和瘦高女人一样,这个小女孩同样发生了异化,四肢纤细而脑袋很大,惨白的脸上被划出一行行侮辱的字句,那些字眼刻成伤痕,再也不能被治愈。

    她的眼神空茫茫。

    秦先湜保持着戒备的姿态。

    似乎有些困惑,那小女孩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旁边的“墙”——不,那不是墙,而是一人多高像是棺材一般的巨大口琴。

    口琴自己发出了呜呜的乐声,数不尽的音符从四周涌出,飘向孟粒,最终没入她的身体再也难寻痕迹。

    瘦高女人托着小女孩向他们靠近,巨大的棺材口琴已经没入墙壁。

    那小女孩伸出手,在孟粒的额头一点——

    “谁打我?!”刚刚还不省人事的孟粒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捂着额头揉了好几下,“嗯?我刚怎么了?”

    好像,忘记了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

    秦先湜:“估计在做春秋大梦。”

    小女孩咧了咧嘴角,右手一指,所指的方向出现门上挂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接着,她双手合十,作出拜托姿态。

    睁眼就看见鬼的孟粒现在回过神了:“谢谢提醒。”

    小女孩挥挥手,表示不谢。瘦高女人托着小女孩平缓地飘走了。

    先前他们在园长办公室什么都没找到,可见是园长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找错了地方,走廊尽头才是真正的园长办公室。

    那里有孟粒所需要的信息,也有女鬼需要他们知道的。

    二人对视一眼,刚要开口,“咚”的一声从身后传来。响声越来越近,孟粒定睛一看:远处的天花板正在坍塌,坍塌的区域马上就要扩展到他们这里了。

    来路已断,二人拔腿就跑。他们在被砸中的前一秒闪进了一旁的园长办公室。那坍塌的天花板顿了一下,继续直线向前,沿着走廊随机掉落石块砸s幸运观众。

    孟粒率先去翻那些堆积许久的“档案”,秦先湜则死死抵住门——门外不只是坍塌的天花板,还有什么东西浑水摸鱼冲了过来。门外的东西一下一下撞着不怎么结实的的木门,似乎知道这样没用,在短暂静默后寒光一闪。

    秦先湜及时闪避。那些东西自知进入无望,悻悻离开。他凑过去观察门上的洞:被刺刀之类的东西扎穿了。

    他侧耳聆听门外的动静,突兀地活动了一下胳膊直直砸在门上,把专心致志的孟粒吓得一个激灵。

    她从纸堆里抬起脸:“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秦先湜默了一瞬,他也不知道胳膊自己在发什么疯,只好答道:“没什么,估计是抽筋了。”

    孟粒点头表示知晓,继续埋头在纸堆里。这些陈旧的纸张中什么都有:病历单、打印的照片、一些年代跨度很大的笔记以及一堆证明。

    没有头发海、四处乱窜的八爪鱼、女鬼……房间很安静,孟粒耐心检查着[站点]提供的信息。

    凌乱的纸张被分门别类迅速摞齐。她拾起其中一本“有用”信息编成的“本子”,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她用右手指腹压住本子的书口,轻轻一拨,整个本子哗啦啦响动间她已理清了思路。

    她招呼秦先湜来看。对方走近,却只是将本子接过来并不翻看。他另一只手拽着孟粒的手腕,带着她往外冲:“先离开……快天亮了。”

    刚刚接受的信息让孟粒头很痛,她的脑子还在梳理剧情,身体本能地被拉着跑。奇异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回头去望,只有余光瞥到了大楼的变化——

    楼梯和真正的园长办公室像是绘在一张报纸上,此刻正向中心扭曲折叠,“细细簌簌”皱巴成小小的一团后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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