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光线比外边昏暗多了,公共休息室里有一张巨大的壁炉,壁炉前是几张墨绿色的长沙发,桌子上摆放着一副巫师棋和几叠书。往天花板上看,这里正是水下。偶尔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外边游过的巨大的水下生物。

    “女生跟着艾登走,男生跟着我走。”那个男级长说,女生男生自动分成了两排。

    “明天见。”艾玛平淡地说,德拉科点点头。

    女生的宿舍要通过一个狭小的走廊,奥罗拉·艾登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带领着那些小姑娘们穿过走廊,道路慢慢变得开朗起来,然后进入视线的一个还算宽大的起居室,旁边是不少房间。

    “我现在念到的名字是同一间房间的人,你们的行李已经在房间里面了。”艾登冷冷地说,理了理手中的羊皮纸。看着上面的名单干巴巴地念了起来。“贝丝·丽尔维亚,范恩·贝特,芙萝拉·吉尔特,格蕾琳·维恩,海莉·恩斯。一号房间。”

    身边的学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她、潘西和另外几个女生。艾登把目光从羊皮纸上移开,看向她们。

    “你们几个就是一个房间的了,八号房间。”她冷冷地说。

    艾玛和潘西推开了八号房间的房门,这里摆放着五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墨绿色天鹅绒帷帐。艾玛找了个靠近门口的床位坐了下来,她听见潘西开始抱怨。

    “老实说,你看到刚刚那个人的眼神了吗?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她是怎么当上级长的?”潘西说,她正在和另外一个女生说话。那个女孩叫玛杰拉·弗兰奇,有一头卷曲的棕发和蓝色的瞳孔,她是艾玛的新室友。

    “她的袍子看起来已经穿了很多年了,绝对不是自己上学的时候买的。”玛杰拉有些嘲弄地说,潘西咯咯笑起来。

    艾玛已经赶了一天的路,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她也没有兴趣去继续听那两个女孩的谈话,洗漱完毕后她就穿着睡衣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艾登就急匆匆地敲响了她们的房门:“姑娘们,该起床了!”然后她依次把女生宿舍的所有门都敲了个遍。学生们需要在早上去礼堂吃早餐,然后去上课。艾玛走出寝室,一个铂金色的脑袋已经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了,高尔和克拉布在一旁笨拙地玩着巫师棋。

    “你起的还挺早的。”艾玛站在他的背后打趣地说。“在等潘西吗?她还在打扮。”

    “你是巨怪吗?现在还早?要不你现在看看几点了?——走吧,不用等她,她自己会跟上来。”德拉科冷冷地说,把翘着的腿放下,站起身子理了理他的新袍子。似乎他对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十分满意。旋转楼梯上,她再一次几乎迷失了方向——这里看起来都差不多。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肖像上的人也不断地互访。

    德拉科走在前边,身后是紧紧跟着的艾玛,然后再是克拉布和高尔。德拉科的记忆里还不错,顺着昨天级长走的路线他成功地找到了礼堂的位置,艾玛向他投去一个崇拜的眼神,毕竟她终于发现了马尔福这家伙还算有点用。

    硕大的礼堂里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人声,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似乎在谈论着关于哈利·波特的话题。提到哈利时,德拉科的脸色似乎又变得苍白了一些。礼堂里边已经坐着不少的学生等待早餐的开始。艾玛再次在斯莱特林的长桌看到了血人巴罗,他正在和另外两个黑色头发的新生聊着天。她拉着德拉科的袖子坐到了离血人巴罗远一些的位置,她可不想吃饭的时候身边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幽灵。

    克拉布扭了扭身子,让自己挤进了长桌和椅子之间的空隙之间:“我听说他身上的血是拉文克劳的创始人的。”

    “你从哪听说的?”德拉科说。

    “高尔说的。”克拉布连忙说。

    “我…我是听扎比尼他们说的。”高尔慌张地回答。“他们——扎比尼和诺特,昨天在房间里谈论他。”

    德拉科挑了挑眉,然后桌上就出现了今天的早餐——南瓜馅饼、椰枣太妃布丁、糖蜜挞、岩皮饼……克拉布和高尔抓起几个南瓜馅饼就往嘴里塞。艾玛盯着不远处的曲奇饼,但她够不到,它正摆在西奥多·诺特的面前。

    “嘿,诺特。”德拉科说,诺特把目光移过来。“我要曲奇饼。”西奥多顿了两秒,把眼前一盘没动过的曲奇递给了德拉科。德拉科把盘子推到她的面前。艾玛一边把曲奇饼往牛奶里泡着一边向德拉科道谢。

    接下来的一周里,艾玛和德拉科被分成了同桌,克拉布和高尔坐在他们的后面。她很喜欢拉文克劳的校长——他是一位身材矮小德出奇的男巫,弗立维教授。上课时他只得站在一摞书上,这才够得着讲桌。也许是因为艾玛在魔咒方面从小就很有天赋,她总是能在魔咒课上做的很出色。她最不喜欢的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她几乎听不懂那些草药的名字,也背不下来,斯内普教授不少针对她,德拉科却在魔药课上获得了绝赞的成绩,在私下里德拉科也忘不了嘲讽她的魔药课堂表现。变形术是她还算擅长的科目之一,麦格教授认为变形术是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所有课程中最危险也最复杂的魔法,艾玛有一次把德拉科的羽毛笔变成了一只蜘蛛,把德拉科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让她觉得很有趣。然后是黑魔法防御术,她不太喜欢他们的教授——奇洛教授,她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当时在破斧酒吧角落里坐着的包头男人,在他的课堂上总是充满了一股大蒜味,学生们都说他是为了驱赶他在罗马尼亚遇见的一个吸血鬼。但好在艾玛在黑魔法防御术上的课堂表现还不错。

    星期五有一节特殊的课——格兰芬多将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两节魔药课。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你瑟瑟发抖。斯内普在学生们入座时进入了教室,他的长袍掀起了一阵凉风。斯内普教授几乎每天板着脸,他的眼睛像海格的一样乌黑,却没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你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教室里没有人敢发出声音。他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点名册,目光落在了一个名字上,然后慢吞吞地开口了:“哈利·波特。我们新来的——大名鼎鼎的人物。”

    德拉科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艾玛,与身后的高尔和克拉布咯咯笑了起来,艾玛敷衍地勾了勾嘴角。斯内普点完名后,又慢吞吞地继续说:“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艾玛稍微端正了一下坐姿,只听到斯内普突然提高了音量说:“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艾玛回头盯着哈利,哈利一脸窘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罗恩,罗恩也神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他们身后的赫敏·格兰杰高高地举着手。“看吧?我就知道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孤儿,”德拉科快要笑出声来,有些嘲弄地小声说,“那是一种生死水。”

    “你也可以举手。”艾玛咕哝着说。

    “没人想学格兰芬多。”德拉科抿了抿嘴,他指的是正在举手的赫敏。

    艾玛不再和德拉科谈话,她听到哈利小声地和斯内普说:“我不知道,先生。”

    斯内普又连续问了他几个问题,哈利的回答都是如此。斯内普似乎对哈利很失望,看起来很不高兴。但艾玛不理解为什么斯内普教授要针对哈利一个人问这些问题。

    “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粪石是从山羊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学生们纷纷低头开始飞快地书写笔记,教室里响起一阵摩挲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后来的课堂里,斯内普把两院的学生分成同桌两两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艾玛总是搞混那些已经调剂完成的药水,德拉科已经重新制作了好多次,他不停地骂她“巨怪的脑袋”。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被斯内普挨过批评,只有德拉科幸免,也许德拉科是斯内普最偏爱的学生。但斯内普看到德拉科手中那些被艾玛弄混的药水,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但也没有理会。

    “你是白痴吗?不要再动那些东西了!”德拉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试管,把他们倒在了坩埚里,然后把一旁的豪猪刺放了进去。“真是愚蠢!真后悔和你一队!”他又开始抱怨道。

    艾玛皱了皱眉,但德拉科说的也没错,也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德拉科的操作。那个弄丢蟾蜍的男孩纳威·隆巴顿就在刚刚不知怎么地弄炸了他的坩埚,里边的药水都喷溅到了地上。斯内普过去清理了地面,斥责他的操作错误,然后她注意到隆巴顿开始抽泣起来,因为他的鼻子上也弄到了一些药水,突然冒出了许多疖子。斯内普让西莫把他送到校医务室去,扣了格兰芬多一分,然后又回到了讲台。艾玛听到哈利和罗恩在后边小声地议论着斯内普。

    一个小时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终于走出了地下教室,哈利看起来情绪很低落,因为他这节课就给格兰芬多扣了两分。德拉科看起来气色不错,也许是因为今天上课看到了格兰芬多出糗的场面。今天是周五,课并不是很多,艾玛准备在下课过后回寝室好好地睡上一觉。

    “我们放学后要去下巫师棋,你要来吗?”德拉科在最后一节变形咒收拾课本的时候和艾玛说,“我们刚好缺一个人。”

    “不怕输给我了?”艾玛咯咯地笑起来。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天的事情不算!”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瞬间的红晕,让他有些窘迫。“总之——我们五点会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集合,你来不来随便你。”说罢,德拉科就和高尔克拉布离开了。

    四点半,从图书馆里出来的艾玛在庭院遇到了哈利和罗恩,他们刚刚从海格的小屋回来。哈利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斯内普会这么恨他。罗恩坐在他的身边安慰他,艾玛走了过去。

    “嗨。”艾玛向他们打招呼。

    “哦,是你。嗨。”哈利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怎么了吗?”艾玛还是决定询问原因。罗恩撇了撇嘴,回答说:“那个斯内普教授一直在针对哈利,格兰芬多已经被扣了两分了——哦对了,你为什么会去斯莱特林?”

    面对着罗恩突然转移的话题,艾玛有些手足无措。她还记得当分院帽扣在她的头上的时候,分院帽曾经对她小声地说:“也许你的才智会适合拉文克劳…”但她心里默念的是:去格兰芬多也好,去格兰芬多也好。分院帽思考了一下,又开始说话:“你可不适合去格兰芬多,那么你就去——斯莱特林吧!”

    “我原本可以去拉文克劳的,但分院帽替我选择了斯莱特林。”艾玛还是决定这样回答他,也许会比较好理解。

    “好吧。”罗恩悻悻地说,他确实不喜欢斯莱特林,更不喜欢那个德拉科·马尔福。但现实是艾玛不仅去了斯莱特林,还和马尔福玩的很好。“那个马尔福不是什么好人,他太讨人厌了,你得离他远些。”

    “他确实很讨人厌。”艾玛点头赞同道,罗恩说的确实是事实,一点没错。“我想我现在应该要去斯莱特林休息室和朋友们汇合了,我们约了一起下棋。下次见了,罗恩,哈利。关于斯内普教授的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他就是那样的,我也不少被他挨骂。”

    在罗恩和哈利向她告别后,她匆匆地跑向了旋转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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