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的作业对于艾玛来说有些困难,也许是因为黑魔法防御课被取消而没有作业的原因,魔药课的作业占大比例,这让她想破了脑袋,不得不在周末拿着作业去马尔福庄园找德拉科问问题。

    德拉科的飞行技术在这个暑假有了很大的提升,他可以很轻松地就超过了艾玛,并远远甩在后边。艾玛总是以“我是守门员,不是追球手”的借口而为自己开脱。

    一个炎热的下午,艾玛再一次带着自己的暑假作业来到了马尔福庄园,她又再一次遇到了难题——魔法史的论文《十四世纪焚烧女巫的做法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讨论稿》还有魔药课斯内普布置给他们的关于缩身药剂的文章。魔法史对她来说简直是天书,仅仅只是比魔药学的情况好一些。德拉科至少还在魔法史测验上拿下了好几个E。

    她坐在马尔福庄园的起居室里,手里的羽毛笔踌躇了许久都没下墨,不停地翻阅着那些学习资料才勉强写下了几个字。德拉科刚刚从后花园里回来,手里还拿着光轮2001,身上淌着汗,他把扫帚放到储存室里,然后直接推门进入了起居室躺在沙发上。艾玛有些嫌弃地离他远了一些,因为那些汗臭味实在是难以忍受。这里被施展了魔法,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处于清凉的温度。整个夏天艾玛已经不知道来多少次马尔福庄园了,德拉科也没少去维多娜庄园,原因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庄园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他对于在马尔福庄园写作业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爱鲁纳迪亚·维多娜作为美国魔法国会的员工她不得不总是出差回到总部完成任务,父亲也因为傲罗的工作总是忙的不可开交,硕大的庄园里除了家养小精灵只留下了她一个人。不过好在假期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同时都有空档期,马尔福一家和维多娜一家约着一起去了洛杉矶度假了整整好几周。他们不得不在回家的时候赶暑假功课。

    自从从洛杉矶回来之后,德拉科就改变了一个新形象——他不再把头发每天用发蜡梳到脑后,而是让它们自己随意地耷拉在额前。他认为在海边度假的时候留着那样正式的发型实在不合适,回到英国后也懒得每天继续花上一个小时打理它们了。

    高尔和克拉布在一个周六被德拉科邀请来了马尔福庄园参观,他们的父母和德拉科的父母去喝下午茶,德拉科得意洋洋地给他们介绍马尔福庄园,高尔和克拉布看起来像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马尔福庄园的每个角落都发出了赞叹。当纳西莎和卢修斯送客的时候,他们也不争气地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马尔福庄园。这让德拉科趾高气扬地在艾玛面前炫耀了好几天。

    艾玛在接近开学的几个星期收到了罗恩和赫敏寄来的信件,说是不要给哈利打电话,因为他的麻瓜姨夫根本不允许学校里的朋友联络他。后来艾玛在哈利的生日让猫头鹰连同罗恩的信件寄给了哈利生日贺礼和贺卡,她送给了哈利一双新的板鞋,因为在上学期她看到哈利自己的鞋子看起来破烂不堪。亚瑟·韦斯莱获得了《预言家日报》的年度大奖加隆奖,他们用这一大笔钱去了埃及度假,比尔·韦斯莱被留在古灵阁继续他的工作。赫敏和她的父母也去了法国度过假期,也给哈利寄去了信件。

    终于,在即将假期结束的时候,艾玛收到了新的来信,那一看就是霍格沃茨寄来的:红色的印章上盖着霍格沃茨的校徽,但是那封信比前两年的都要厚,她拆开羊皮纸读了起来:

    亲爱的维多娜女士:请注意新学年将在九月一日开始。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将于十一点钟从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出发。

    在某几个周末,三年级学生获准访问霍格莫德。请将随信附上的同意表交给你的父母或监护人签字。随信附上新学年的书单。你的忠诚的副校长麦格教授。

    霍格莫德村?毫无疑问,她在看到这个单词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期待了。她已经听说过那个魔法村好久了,但一二年级的学生根本不允许进入那里——听那些高年级的学生说,那里简直酷毙了。爱鲁纳迪亚和艾伦很爽快地在信件附件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八月三十一号一早,艾玛就拎着大包小包的棕色行李箱从楼上搬了下来,她再一次要回到霍格沃茨了。父母还在楼下听着收音机,爱鲁纳迪亚打算开始学习一样新的乐器——竖琴,那是她偶然一天和纳西莎聊天的时候谈论到的。

    当然啦,她的魔药课论文和魔法史论文还没写完,还剩一大半呢。这几天熬夜都想破了脑袋,就算捧着那些厚厚的古老书籍她也完全找不到答案,她已经决定到霍格沃茨抄德拉科的了。这个暑假的度假简直是太棒了,海边的那些人们对她很热情,还有一些美国的青年找她搭话,甚至提出要和她在某个时间一起约会的邀请,但都被德拉科截胡了。艾玛责怪他阻止了她的桃花缘,德拉科却说他可不会和一个和麻瓜结婚的人做朋友,还骂骂咧咧念叨了那些麻瓜青年一路。

    艾玛和父亲再次来到了对角巷,除了平常那些很火爆的店面外,魁地奇精品店的外边围了好大一圈人,他们都在看魁地奇店的新品——一把样品扫帚。那是一把叫火弩箭的新品飞天扫帚,号称是世界上最快的飞天扫帚,店主还和外边的客人不断地炫耀着爱尔兰国际队刚刚订购了七把这样的火弩箭……

    “多少钱?”艾玛受不住这样的诱惑,她看起来很中意火弩箭——没有什么是比“最快的扫帚”更吸引一个魁地奇手的了。艾伦伸长了脖子在人群里使劲地找着飞天扫帚的价格,但只看到了“价格面议”几个大字刻在火弩箭下边的木牌上。

    艾伦很快地钻进了店铺里,没过一会就从里边出来了,店主笑嘻嘻地跟在他后边——因为艾伦刚刚订购了两把火弩箭。

    “不贵,一百多加隆。”艾伦不在意地说,“另一把给德拉科吧,纳西莎和卢修斯送我们太多东西了,总要有点儿回礼才行。不过那个店主也真是混蛋,他竟敢收我三十加隆的预定费!”

    艾玛咯咯笑起来,激动地抱住了他,她敢打赌,艾伦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们把接下来要买的书籍都买齐了,和前两年一样,厚厚一沓书被艾伦施展了魔法压缩到箱子里带着,艾玛另一只手夹着关她的猫的笼子。有时候它会在深夜叫个不停,艾玛不得不把它放在房间外边。她还去买了那些选修课需要的书和材料,鼓鼓囊囊的书包里放着保护神奇生物、麻瓜研究和古代魔文研究的书。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和往常一样,总是人山人海。那些火车喷出来的烟雾缭绕在人群的上空。各型各色的年轻巫师们攒聚在站台边缘,闲聊着假期见闻或是魔法界的新流言——南美洲巫族血统的毁灭、埃及金字塔下挖掘出的魂石痕迹,以及尼斯湖里沉没着,近千年的黑暗生物——那也许是未被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认定的神奇动物,又也许是孕育着所有古旧魔法的源泉。众说纷纭的传言愈演愈烈,艾玛把头从身边围绕的人群中抬了起来,看到一双在淡金色下流转的灰眼睛。对方的视线随着那抹灰色转了回去,走进车厢。她再次回望站台,卢修斯和纳西莎的背影也很快消失了踪迹。

    在艾玛回神的间隙,那些人聊天的话题也已从魔法动物变成了阿兹卡班的囚徒,甚至还大有继续延伸下去的势头。于是她礼节性地同他们打了个招呼、拿起手提箱,在距离火车发动还有一刻钟前踏了进去。和想象中的场景一样,狭长又拥挤的车道里早就挤满了年龄与肤色都不尽相同的学生,几乎每节车厢都塞遍了人,就像麻瓜们最爱的沙丁鱼罐头那样。

    说实话,想找个空位并不难。但直到快要走到车厢的尽头,在那双熟悉的眼睛与自己交错时,艾玛才停住了脚步:“嗨,我能坐在这里吗?别的车厢没有空位了。”

    那里正坐着四个人。高尔和克拉布的块头依旧、体态壮实,比二年级的时候更拔高了不少;潘西的短发似乎剪得更短了些,她双手抱臂,坐在德拉科对面。德拉科·马尔福抬了抬眼,“除了这里难道有更好的去处?和浑身臭味的泥巴种共处一室才是种痛苦。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好心建议。”她说着,把手里的行李放到了座椅上方,抚平了裙摆的褶皱以后坐下:“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的假期过得怎么样?我听说高尔和克拉布去了马尔福庄园,”

    “噢!你也许根本没法想象那地方有多气派,我从来都没见过那样体面的宅邸。从来没有。”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似地兴奋起来,把脸转到了这边。克拉布应和着点头,顺着刚才高尔的话往下,“大理石壁炉和整面墙上都挂满了肖像,刻着涡卷边缘的镀金圆镜。还有那些镶满珠宝的高脚杯,似乎全都是手工打磨出来的高档品。你根本没法想象......”

    德拉科的脸色显然不错,嘴角上扬着打断了他们的滔滔不绝:“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麻瓜一样,马尔福家族的庄园所招待过的魔法界名流数不胜数,更何况你们两个可也都是纯血种。虽然条件没那么优渥,不过假期去的最好的地方就是那里,也足够你们炫耀一整个学年了。”

    尽管话音中不少讥讽,但高尔和克拉布看起来确实为此所感到了自满。艾玛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本打算开口和潘西说点什么,可她却看到了对方刻意把头扭了过去、戴起帽子靠在车窗边的动作。虽然不知道潘西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但她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来讨好——不论那个人是谁。窗外的光线暗淡下来,暗色的灰云越压越低。这是英国最常见的雨季低压天气,也是他们所熟悉的先兆、暴雨的先兆。温和的暖灯照在廊上,仍被欢声笑语所包裹的霍格沃兹列车很快驶入了格伦芬南拱桥。

    “每次回霍格沃兹的路上总不安宁,就像诅咒。托圣人波特的福,也许阿兹卡班出逃的那个囚犯早就瞄准了这辆列车。那个疯子——布拉克家族的耻辱,叫什么来着?”

    德拉科讪笑般冷哼着,依靠在墙壁和座位的靠垫间。几个在车厢内奔走的男孩正吵闹嬉笑着,拿着预言家日报的新刊,高声呼喊起了上面的内容: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害死了十二个麻瓜和三个巫师的叛徒。没人知道他怎么逃过阿兹卡班的囚禁跑了出来,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再然后,艾玛听到他们言之凿凿地谈论起了阿兹卡班的虚名,波特夫妇和黑魔王的抗衡的故事,还有不知道从而搜刮来的小道消息:哈利·波特,小天狼星一定不会放过他,不会放过这个害死了自己主人的小鬼。她不免觉得有些乏味起来,潘西还在看着窗外,昏暗不明的雨云变得距离车顶越近了。

    “怎么了?你的表情真差。”身旁坐着的人挑眉,看着她渐渐沉下来的面色问。艾玛·维多娜只是摇头,回说:“我没事,可能是有点困了吧。昨天没怎么休息好,今天又是个阴天。”

    克拉布闻言,提议般地站了起来。“那你坐到这边来吧,潘西旁边,她用不了太大的位置。”

    话音还不落,高尔就感觉德拉科·马尔福垂眼瞪着这里。那种神态仿佛是在告诫他们,没人愿意和两个大块头挤在一张椅子上,会喘不过气。就连潘西也回过了头,用一种嫌恶的表情盯向他的脸。于是这件事也只能由此不了了之,艾玛还是坐在德拉科旁边,准确说是轻靠在了过去。可尽管是这样,他也并不反感,甚至没有半分不悦的神情。

    显然,这是他们两个无法理解的领域。克拉布识相地闭上了嘴,递过来一个眼神。蒸汽列车依靠源源不断地燃烧魔法石来为引擎提供动力,滚滚白烟沸腾似地向上游走,与灰云的边缘逐渐趋于一致。不等艾玛陷入更沉的睡意当中,突如其来的颠簸感便使得车厢里的每个人都察觉道了异样。她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躺在了德拉科的腿上,他的左手在自己的肩侧,另一只手则是在发前。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第一声尖叫,再然后的骚乱和惊呼接连不断,他们在高喊着怪物!有怪物在外面。

    德拉科脸上写满了惊恐,他抬眼望着正在迅速结满冰霜的车窗。比起尼斯湖里那不知道生死的水怪,摄魂怪大概都还算不上什么怪物。那些东西不过是替阿兹卡班看门的存在物,甚至都不比幽灵具有思想。记得父亲说,他们曾经是人,但现在不过是行尸走肉,是用威慑与魔法司为敌者所诞生的活刑具。

    就像卢修斯所说的那样,如同腐尸一般飘渺在窗外的东西已经彻彻底底地显现在了每个人的眼前。那空洞的眼窝,结满了灰痂的薄皮上覆盖着一层冰霜。灰白色的手,准确说是枯如骨架的手上沾满了粘液和斑点,飘散在外面的摄魂怪少说有上百只,每节车厢的两侧都被围满了。但比那更糟糕的是,车里原本维持的温度正在逐步降低,冰层完全地覆盖了窗户,天色晦暗不明。没人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从列车最前端灌入的寒气席卷了所有包厢,照明灯极不自然地闪了两闪,然后彻底地陷入了黑暗里。艾玛撑着座椅坐了起来,绷直肩膀,握住袖中的魔杖。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不介意想想办法来对抗这种无实体的生物。如果想完全驱逐它们,唯一能使用的咒语只有呼神唤卫,自己曾经在有关魔法生物的介绍中看过这些。但、守护神咒是种较于普通魔法来说更高深的咒语,使用条件的限制严格。

    “小心”,于是她尽可能地提醒他们,不自主地看向了推拉门前。

    一只手自然地搭了过来,德拉科的手在颤抖,他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让这些肮脏的东西离我远点儿!”德拉科看到那些黑漆漆的东西飘了进来,然后盯着他看。德拉科吓得跳了起来,径直往外边跑去。过了一会他又跑了回来,因为他跑错了车厢——去了弗雷德和乔治那里。摄魂怪已经不在这节车厢里,他看起来放松许多了,自然地坐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可、可是,为什么阿兹卡班的看守会来这儿?”高尔有些磕巴地问,用力地向后缩成了一团:“摄魂怪是被魔法司驱使的黑暗生物,这难道是魔法部的意思?”“当然——有这个可能。毕竟哈利·波特已经又成了整个霍格沃兹的名人,也许魔法司也早就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虽然现在有邓布利多帮他擦屁股,但以后就没那么多的好运了——我希望他能完整地度过三年级,如果没有一个从阿兹卡班出来的疯子想要灭他的口,可怜的波特。”

    德拉科仍旧不留情面,语调鲜明地翘起了腿,几声附庸般的笑跟在后面。车厢内的环境似乎要比刚才暖和一点了,谢天谢地。艾玛适时地舒缓开了肩部的紧绷感,轻轻回头对他说了声谢谢。好在摄魂怪只穿过了走廊,没有过分地停留在这里。不久后,照明设施逐一恢复,驶向霍格沃兹前的列车继续运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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