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晃头清空思绪,疾步回了辛府。见府门椒红一脸高兴:“小姐,你可回来了。”跑到芙蕖身边小声说道:“余公子,往府里寄了礼,专门给小姐的。”

    芙蕖眼前一亮:“在哪里?”“大厅”芙蕖连忙跑向大厅,瞄见颂二坐在桌前,坏笑道:“二哥可把玉人姐姐安全送回府里了。”

    回头打开放在桌上的木盒子,顿时眼前一亮,盒子里面有两个木头做的人偶娃娃,一粉一黑。粉的模样像是自己,两相对比,那黑的自然就是余朝京了。

    芙蕖伸手摆弄发现木偶娃娃四肢灵活,顺手提起粉色娃娃的手,重重拍在黑色娃娃的脸上。想着余朝京被自己打了,只觉有趣,大笑出声。

    芙蕖把娃娃放回木盒里,端起木箱便要回房。辛颂安手指摩擦手中的信封,开口唤住芙蕖;“芙蕖,有你的信。”芙蕖转身一脸欣喜,看着颂二手中的信。“二哥,可是上安寄来的。”

    说完忙放下木盒接过信封,见信封上安二字,满脸笑意:“谢谢二哥。”把信封放进来木盒子里,端起木盒便匆匆跑回房里。

    芙蕖回房就急忙打开木盒拆开信封。椒红在一旁收拾被褥,回头见芙蕖趴在桌上摇头晃脑的看信。“小姐,离远些看,别拿那么近”芙蕖转头嘿嘿一笑,还是不听,“放心吧,椒红,小姐我不会瞎的。”

    字迹苍劲有力,信中开头便是问自己今日是否玩得开心,接着是那木偶娃娃的来历。说是专门请上安会机关术的老木匠以红藤木和特殊材料特制而成,为一对。粉色木偶曰赤六,黑色木偶曰玄三。此物特点便是水火不惧,轻巧灵活。木偶内部可存放东西,信末问自己可还满意。

    芙蕖放下手中的信,双手拿起木偶,“你叫赤六,”又转头看向右边,“你叫玄三”。放下左手的木偶,拿起黑色木偶凑近,上下翻动找那机关在何处。

    最后在人偶的百汇处点按了三下,那木偶竟一分为二,内部果真是空的。芙蕖合拢一按,竟看不出一丝缝隙,顿感精妙,拍手叫好。

    半夜,辛颂安又被噩梦惊醒,睁开眼额角密密麻麻的细汗,心里告诉自己是在做梦,从枕头下摸出香包,翻身坐起。

    梦境中的情绪久久不能散去,左手捂住胸口,过了好一晌才回身躺下。把枕头翻了个面,复又闭眼睡去,只是手中紧握着香包。

    自玉阑出嫁已四个月过去,转眼又是一年正月十五。芙蕖拿起桌上的玄三,重触百汇三下,里面卷成小圆圈的纸条全部落了出来。

    芙蕖“哎呀”一声,又把纸条全部捧了回去。把这月的纸条塞入,轻轻合上。拿在手中晃了晃“三儿,下次我会对你温柔些的。”

    芙蕖洗漱好便去给祖母请安,今日生辰礼,阿姐要回府给自己庆生。自打玉阑嫁人以后,芙蕖对以前的小玩意都没了兴趣,都快无聊的长草了。

    芙蕖朝食后回到院里,坐在木桌前撑着下巴晒太阳,听到院外有猫叫,开门去看。见门外草堆旁有一只纯白色小猫,芙蕖轻声靠近蹲了下去,瞧那白猫很是喜欢。

    芙蕖想起之前祖母说过,传说中有一种通体雪白的白猫,叫簇满,是能趋吉避凶的吉兽。芙蕖又蹲着悄悄移近了几步,盯着面前的白猫,小心翼翼问道:“我可以摸你吗?”

    见那白猫好似不惧生人,芙蕖伸手摸了摸它的猫毛。

    辛颂安找来时,看见院门口蹲着自言自语的芙蕖。双手背后,想一探究竟,便看见芙蕖手里的小白猫。

    “芙蕖,哪寻的白猫?”芙蕖见突然出现的颂二,抱着白猫起身,笑着挠了挠猫毛,“我说是自己送上门的二哥信不信?”一脸认真道:“我给它取了名字,叫簇满。”

    芙蕖央着颂二给簇满做了个小窝才一起到大厅,大厅四下无人,芙蕖拿起桌上的糕点递了块给辛颂安,自己那块一口塞进嘴里,辛颂安笑着捏她脸颊,便听身后传来辛玉阑的声音。一把打掉颂二的手,满眼兴奋的飞扑了过去。

    芙蕖抱着玉阑含糊不清的说着:“阿姐,我好想你。”逗得一旁的叶塘秋哈哈大笑。“这可怪不得姐夫,姐夫年前可是请你来府上,奈何妹妹总是让再让三。”

    芙蕖侧头瞄了眼叶塘秋,自从这呆子姐夫和阿姐成亲后便油嘴滑舌了些。与那数月前姻缘庙里是判若两人。凑近玉阑耳边:“阿姐,姐夫是个闷骚怪。”逗得玉阑拍了拍芙蕖。

    众人都已落座,见门口走进一红衣身影。芙蕖吃着糕点被突然一惊,一时呃逆不止。

    玉阑忙拍芙蕖后背,隔座的辛颂安也坐到芙蕖身边,拉过芙蕖的手掐穴揉捏。

    这左拍右掐,实在难得慌,芙蕖推了推玉阑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停下。

    芙蕖身侧着朝向辛颂安的方向,左侧叶塘秋对来人笑骂:“你这小子,还不快过来打招呼,总是这慢吞吞的性子”转头又看向在座的众人:“让诸位见笑了。”

    叶夕西走近向在座的人都抱拳问礼,只剩侧着身子的芙蕖。芙蕖回握颂二掐穴的手,用力捏了捏。颂二抬头看了眼来人,便寻着止嗝的借口带芙蕖回了院里。

    玉阑见芙蕖离开,盯着一旁笑得正欢的叶塘秋,手神不知鬼不觉伸手往他腰间用力一拧,叶塘秋笑容瞬间凝固,闷着头吃东西。

    叶夕西见芙蕖离开,喝了几杯酒便告辞离去。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春节,这簇满也已满了一岁,过些时日自己也快及笄。

    芙蕖抱着簇满,躺在椅子上拆刚到的信,信上只见五个大字。“等我,有惊喜。”

    芙蕖低头摸着簇满,满眼笑意:“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惊喜。”

    辛颂安拿着新做的猫窝进院时,便见那粉衣女子低着头笑,阳光打在那娇俏面容上,竟美的夺人心魄。芙蕖抬头见颂二提着猫窝,把信放入怀中,抱起簇满向颂二走去。

    “二哥,当真是巧手。”颂二替换了旧猫窝,芙蕖蹲下把簇满放了进去,见刚好合适,笑着朝颂二举起大拇指,又回头去逗窝里的簇满。

    颂二看着芙蕖的背影,想起方才她收入怀中的信:“水华,可是上安来信了?”芙蕖回身笑着点头,“是啊,一大早就送到府中了。”

    颂二大拇指掐了掐食指,扯出一抹笑意:“这月送的倒是比以往早些。”芙蕖起身拍了拍衣裙,看向颂二,眼底憋不住的笑意:“谁知道呢,他说让我等,有惊喜。”

    说着走近颂二,做了个“嘘”的动作。颂二盯着芙蕖,只觉那阳光刺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见颂二离开,芙蕖一愣,朝着那背影喊:“二哥,说好今日教我找失物的。”

    见已没了人影,又躺回藤椅。

    芙蕖未时出府,逛话本铺。这许久未去自然是要尽兴而归的,在书堆中看到一本一男一女在桥上跑的话本封面,总觉熟悉,定睛一看那画中女子分明是自己。翻过面来,那话本后侧还写着畅销话本集。

    拿起话本便走向那画铺老板面前,吸了两大口气:“老板,请问这封面的画是谁画的?”只见对方头也不抬:“这里的画都是我画的,通通五个铜板一本”芙蕖佯装生气,怒拍案板。话本老板闻声抬头,眯着眼看着话本和芙蕖做对比。

    半天来了一句:“怎么看不清?”说着从旁边摸出一副银灰色叆叇,戴了上去。再次抬头,只见身前女子一袭粉衣,肤如凝脂,唇红齿白,面容俏丽。与那话本上虽像却已是不同。

    “姑娘端庄秀气,那画中人虽是有几分相像,却哪里有姑娘这般貌美哩。”芙蕖瞧着这人精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伸手指着画上的叶夕西,“这是叶家二公子,叶夕西。”“这画若是被他看到,指定拆了你这话铺。”

    画铺老板忙起身走到芙蕖身边,一个劲的摇手。芙蕖扭过头去,看向身后的话本:“之前的话本就算了,现在起不能再售。”说着往桌上扔了五枚铜钱,拿起话本便走。

    忽听身后“噗通”一声,回头见那画铺老板坐在地上,哭喊着:“没有你我可怎么活”芙蕖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回头盯画铺老板:“你怎么不把自己画进去。”

    画铺老板见芙蕖没走,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姑娘美若画中之人,不知,不知可否让我再画一幅新的,也好替这旧话本的封面。”见芙蕖转身要走,急忙喊道:“我与姑娘三七分。”见芙蕖还是未停下,“那就四六分。”

    芙蕖快要出画铺门口时,听得那声如洪钟的“五五分。”

    芙蕖转头笑着看向画铺老板:“成交。”顺便让那画铺老板帮忙把剩余的话本搬到自己院里。

    芙蕖进院抱起簇满,低头摸着猫毛,抬头刚想问何时画。就听得那画铺老板大喊着:“别动,别动。”

    椒红从老太太院子回来时,只见那画铺老板一脸笑意走出门去。走近见那木桌上堆着两摞话本子,“小姐,这么多啊。”

    芙蕖应:“是。”弯腰把簇满放回窝里,转身叫上椒红,一起把话本抱回房里锁进了木箱子里。

    芙蕖吃过午饭便悄咪咪走到辛颂安里,见辛颂安坐在窗前便贴着墙边轻声移到窗户边去,芙蕖抓着窗边“嘿!”一声冒出头,见辛颂安起初一惊,马上又满脸笑意。

    转身跑到房里去“二哥,今日该教我寻失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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