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抒向来柔弱,又是少有经历过苦难的娇贵人,不等周炎在心中暗想着姜挽抒会将身后藏着的匕首在他面前显现在何时,出乎意料间姜挽抒倒是即刻抽出了身后的匕首,眼底现出险恶,

    “我告诉你,我乃大鄞朝最尊贵的公主,定然不会屈服在你这等野蛮人身下!”

    “哼,倒是自视清高的要命。”周炎步伐缓缓走近姜挽抒的身旁,吓得像受惊的小猫一般的女人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男人的手臂健硕而长,对待姜挽抒如小鸡抓崽般不到半晌就将她手上的匕首抢来。

    周炎把手上的匕首随意塞入腰间绅带中,他狭长的眸子微垂,声音冷冽,“行了,我不动你,你也先别怕。”

    被抢了匕首的姜挽抒坐立不安,徒然听见男人这沉重的气语,意外般抬起了头。

    她捏紧腰侧的拳头,抬眸望他。

    她现下的眼睛带着一些哭后的肿气,好看的杏眸尾处沾着红,周炎不可质疑地在脑海中想起方才姜挽抒那哭着的可怜模样,猛摇头试图将此番景象挤出大脑。

    姜挽抒自然没有心情注意到他的异样,现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周炎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上。

    她知道,她如今已然是无力抵抗,这是最后的生机。

    她眼角眉梢皆是狐疑,顿了顿,“真假?”

    说罢,姜挽抒就是激动地从床上站起生。

    见着眼前的人儿终于活过来似的,周炎不知为何心跳莫名快了些,按捺不住心下跳动,他匆匆瞥了眼姜挽抒就往外走去,只留下她一人独自在暗喜。

    只不过时间未过多久她就见周炎竟是一手提上一桶温热水,在她吃惊的神情下把桶中的水往浴桶洒去。

    水色浸入浴桶在空气中扬起朦胧不实在感,姜挽抒偏头轻轻地瞄了下周炎的举动。

    不看还好,一看他就被男人同等投来的目光吓了一跳。

    她立马将头缩回去,宛若鸵鸟般屈伸自得。

    周炎一身轻笑,划破屋中的寂静以及一抹说不出的情愫,“洗洗浴先,这里条件贫寒,等待到回草原就不会这样了。”

    姜挽抒一脸懵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目瞪口呆。

    洗浴?

    可现在他在面前!她堂堂公主,怎可在外人面前脱衣洗浴。

    她还未有接下来的动作。

    周炎无语凝视着她,催促着,“动作快些,这水烧开后我专门在外头晾了快半柱香的时辰,现下水温正好,你再晚些下水,恐怕就只能洗冷水澡了。”

    姜挽抒仍旧没有举动,蹙着眉头看那桶温水独自飘散热气。

    她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惹得周炎心烦,现下他也在十字路口上,面前姑娘娇娇,他身下也是艰难。

    为了能快速解决心中欲望,周炎干脆忍住身下迸发的气,大跨步走近姜挽抒身前。

    女人玲珑玉体下意识躲闪,却被他准确无误抓在手中。

    姜挽抒身上的馨香迷人,他垂头轻易看得里衣下包裹的身材起伏波澜。

    到手的温热被姜挽抒打乱,她如一只滑腻的小泥鳅一般,妄图滑出他的手掌。

    可惜他最爱征服难以到手之物,在姜挽抒脸色发白的姿态下将人拽入了胸膛。

    当柔顺的长发顺着灵台一同倒在男人如铁硬的胸膛,姜挽抒突然感受到什么,霎时间坐起。

    周炎不再禁锢这她,好整以暇,调笑地,“感受到什么了没有?你们中原姑娘不是最爱干净吗,你再不洗,我可就亲自给你洗了。”

    姜挽抒猛被周炎身下滚烫烫得淘宝发昏,连说话也不利索。

    “你、你不能在旁边看!”

    终于,她害怕的妥协了,只不过这是有条件的。

    她转头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不经意间想起,嫌弃着。

    确实,她在中原是一日一洗浴的。如今被他拐到了一个不知是牛头还是马脸的鬼地方,吓得她连洗浴这一事也能忘记。

    周炎淡淡听着,暗骂福利消失。

    但又想起姜挽抒方才可怜样儿,心下一软,“行了,等会我出去,总可以吧?”

    姜挽抒瞪大了眼,又坐会床上,“真的?”

    周炎听着她反复就会说那么一句话,忍不住心中躁动,火气冲冲,“你这小娘们怎么磨磨唧唧的,说了不看你就是不看!”

    姜挽抒深思熟虑着,瞧得周炎无奈手握拳掌,在姜挽抒的凝视下,站起了身子就往门外走去。

    “咯吱”木门的声音响起,周炎离了房。

    方下,姜挽抒终于松了一口气,细白的脚裸落地。

    她抬头睨着四处的装饰,才发现她现下住的地方相比自己的宫殿来说实在是落魄的要命。

    她看着这空荡荡没有毫无阻隔稍微一阵风来就能吹开的门,犯着难。

    她不想等会会发生男人突然破门而进的情况,她方才差点遭受了男人的强硬,即便他适才亲自保证,亦也让她心中有了阴影。

    还好,老天有眼让她从橱柜的高处看见一根长瘦的木条,彻底让她心中的不安消去。

    她快步走到橱柜前,伸手就要拿下那根木条,可惜这屋里头的用具尺寸好似都是按着周炎所来,即便姜挽抒在一众中原贵女中身量算上高挑,伸长着手,踮起脚尖却也难够得到橱柜上头。

    姜挽抒朝左看去,搬过一张凳子站上,拿起木条就是往那单薄的屋门走去将木条横放入门环,这才回到浴桶前。

    姜挽抒俯视身下还热气腾腾的水,拽紧着拳头在挣扎过后快速脱落下身上衣物将整个身子都净湿在水里。

    水中的温热让她冷了的身子回温,她拿起帕子陌生又细心地擦拭着从前几乎由婢女伺候洗浴的身子,小半个时辰过去,浴桶中的水已然接近冷,姜挽抒站起了身子。

    由于她早有料到浴后会无衣所穿,于是在洗浴前将身上脱下的衣裳妥帖放在木桌上。

    玲珑美体缓缓走于木桌前,姜挽抒穿上衣裳过后就往床上坐,双腿屈于身前、后背靠墙看着紧闭的屋门,考虑着是否要将门环上木条拿下。

    若是拿,那周炎定然进这屋来去自如,以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保不定刚刚发生的事会再来一遍。

    可若不拿,那周炎今夜定然是进不了屋的,可他救过她的命,她心中是感激的,要让他今夜在外头睡她又觉得不妥。

    这思来想去,时间又过了整整半个时辰,姜挽抒抬头见窗子外头的夜色越来越是昏暗,心下暗叹。

    同此刻,无烛火照亮屋侧一旁黑漆漆的茅房当中,男人满脑甩不掉之前与姜挽抒纠缠时又停下的回忆,不由加快动作。

    女人白皙的肌肤,娇美的面颊以及粉嫩又让人难以割舍欲,让她不由动作更快,

    头顶乌鸦飞过,传来叫声,顿时茅房中的男人突颤着身,脑中炸过一道亮光,方才停下了动作。

    即便他此刻身出茅房,但基于他爱好干净的原因其中并不脏乱,满屋有桂花香味飘起,周炎整理好身上身下穿的衣裳过后认命地再次打扫起了茅房。

    而在另一头的姜挽抒因着先前的折腾终于是抵不过脑中困意,竟是在还没有下定主意前就着适才思考的姿势双手搭在膝盖上,垂头睡了过去。

    等到周炎回到屋中,姜挽抒醒来时天早已大亮。

    窗外散落的光亮照入隔窗不远的床上,床上的姑娘贪懒猫弯着身子,身后有灼热传来,让睡梦中的姜挽抒好似梦到什么,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动着。

    身后抱着他的男人虽在其他事情上表现的大大咧咧,但习武之人感官向来不错,更况周炎长在那人人都有本领草原男儿的领地之中,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怀抱中女人的举动。

    他当即睁开眼,深褐色眼瞳垂首往坏下女人看去。

    姑娘黑发柔柔,未见面容却已觉她身上热气。

    身下有手在动,姑娘身躯挪动,周炎惊觉怀中人好似做了恶梦,天色刚亮,周炎又不想早起,干脆将怀中人抱得更紧,压制住她的挣扎。

    姜挽抒确实是做了恶梦,姑娘睡梦中的场景凌乱,一个眨眼就去到入西戎边境那日。

    满地血水洒于土上,身边人惨死于地,秋日瑟瑟,她一身脏乱被一群逮人围在一处,她发抖得出了冷汗,拼命求助。

    床上玲珑纤足随着姜挽抒梦中被歹人抓住脚裸挣扎连带着现实上踢过一脚。

    梦中的姑娘又惊又惧,为了甩掉那张厌恶的手用下了极大力道,遒劲的大腿顿时被先姑娘软软腿心踢去,周炎是草原人,长得比一般的中原男人壮得多,四肢硬邦邦是过份发达的肌肉,并不会觉得姜挽抒这一脚给他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只不过觉得怀中人不安分,扰乱了他的呼吸。

    他实在受不了女人挑起的火,将人从背对着她的姿势翻着面对于他。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她还是那样未醒,只不过她这眉头蹙得老高。

    周炎看着心里起烦,粗砺的大手抚过姜挽抒的眉心,想要为她抚平情绪,未料下一刻姑娘小手柔软一把抓住了他炙热而又滚烫的手掌。

    一冷一热的极致对比,瞬间让周炎瞪大了眼。

    面前的人仍旧没有睁开眼,许是身上再无东西牵制住她,姜挽抒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单薄衣裳一角。

    在周炎的注视下,姜挽抒的面色逐渐惨白,只因梦中,她在千钧一发就要被歹人玷污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勇士。

    高大的身躯坐于马背之上,异域又俊美的面容是她从未见过的犀利,他就如一个天神一般降临人间,专门解救她这种落魄的人儿。

    在她以为得救时,睡梦中的她眼眶红了,声音哑了,就要大哭出声,又是一股天旋地转,梦中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大翻转。

    她后背悬崖,薄背抵在岩石上,身着一身与眼前男人同款式的异域衣裳,瑟瑟抖动身躯,就在这冷风呼呼往耳朵边灌的环境下男人的手冰凉至极,面容中带着笑,半蹲在她身旁,长手摸着她颈部动脉细细摩挲,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长蛇尾部紧紧缠绕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英俊的面容愈趋愈近在她面前,他的身体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当他高挺的鼻梁就要抵上她那翘挺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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