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喜欢是糖果,哈利会给我几颗呢?

    不久前,我这么问着哈利,他只是从兜里掏给我一颗草莓糖,没回应问题。

    但我对哈利的爱有一个蛋糕那么大!

    2.

    举着自己烹饪的许多小面包,我对拉开门的德思礼先生露出向日葵似的笑脸。

    “我是哈利波特的朋友,前来拜访。”

    砰!

    呆呆盯着被拒之门外的我,第二次拉开门的哈利视线落在我手中的袋子上,问:“你做什么?”

    “拜访邻居!”

    “不要这么活力满满啦。”已经适应我时不时装模作样活跃的怪癖,哈利接过我递来的面包关上门。

    砰!

    “等等,不让客人进屋吗?”呆若木鸡的我看着紧闭的大门,犹豫地再次敲响大门。

    在我一声又一声的德思礼先生中,德思礼夫人将我邀请进入客厅。或许他们将我认作讨人嫌的苍蝇会使他们丢脸似的,铁青着脸对我说:“我们不需要。”

    我从书上见过:主人家拒收都是推让,不可以将此当真。沙发上的我很快露出笑意:“不用客气啦。”

    坐立不安的德思礼夫人注视被我坐的沙发面。哈利曾对我嘟哝姨妈的洁癖的烦人,或许她也在心里嘀咕着要在我走后反复擦拭它。

    瘫在沙发的德思礼先生冷眼旁观我的一言一行,恨不得从字间挑出刺儿来赶走我这个不招人喜欢的邻居。

    最边缘的哈利单独站在他们背后对我比划手势,故作无可奈何地看着忽如其来做客的我。

    但见面时他眼底所闪过的欣喜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活动需要两个班级一起组织,老师将我和哈利组成一对,我们的假期作业要在一起做,需要打扰你们了。”双手叠在一起的我在寒暄过后开门见山道。

    热气腾腾的面包味儿比他们回复更快钻入我的大脑,屋内香气浓郁,一时让德思礼一家说不出话。

    “这需要多久?”长颈的德思礼夫人问后,瞪眼看向身后喜不自禁的哈利。白暂手脖套着泛光泽的墨绿镯子,她指腹心不在焉地摩挲它。

    棕榈色沙发上的德思礼先生眉头一皱,对我提出意见:“凭什么不能将他扔——送去你家?要知道我们这可不是幼稚园。”

    “恕我直言,我不认为达力是婴儿。”忍不住插嘴的哈利对我挑眉道。

    德思礼先生面色紫红,紧咬牙关压下恼怒,气冲冲扭头对他喊:“如果你想和她一起,就别再惹怒我!”等到他转身,哈利才瘪嘴翻白眼。

    哈利身后便是玄关处。柔软厚实的大衣被凌乱扔在一侧,款式肥胖又新潮让人一眼明了是达力随手扔下的衣裳。双双品牌球鞋倒在干净的毛毯,它们还洁净如新,没被糟蹋。

    在取得哈利任由到我家权利后,送我的哈利单手推开屋门,趁着背后姨妈姨夫不注意时,凑近我耳畔询问什么时候发生组队一事。

    “再给我一颗糖。”趁机敲诈的我背对过手,对他弯腰仰笑。

    即将下场大雨的天空卷过树叶,致使其唰唰摇曳。斜对面那户掉漆的墙壁被坏小子随心涂鸦,色彩又脏又乱也不见主人家收拾。风所携的颜料味儿扑鼻而来,呛的我咳嗽起来。

    “那是我最后的糖。”哈利转身进屋,随手一关。

    砰——!

    事不过三,碰了一鼻子灰的我大喊哈利的名字,企图以这种方式叫出来哈利。

    一声开门声使我欣喜地探进头去,只见德思礼先生怒不可遏,单手拎着哈利衣襟极快地骂了一句,将他推进我的怀里。

    “别再让我听见你们烦人的声音。”德思礼先生满腔怒火地对哈利吼道。

    3.

    想来,他也含沙射影了我这位客人。一尘不染的厨房中给哈利递工具的我若有所思地想。

    不久前,饥肠辘辘的我们倒在椅上后便已晚餐时间,哈利轻车熟路地钻入厨房,对更加空旷的冰箱绞尽脑汁。现买食材的我们提着咣当咣当大包小包,将冰箱填到一根细针也塞不进后,哈利才妥协去做饭。

    并不遵守传统就坐礼仪的哈利面对面与我齐齐坐上椅子,拿起叉刀进食。

    “就算为了饭,也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啊。”

    埋头苦吃的哈利红了脸,对已吃饱喝足的我问:“你还没说那件组队的事儿呢。”

    对!脑海闪过一流星,我跳起而奔上楼。翻箱倒柜到哈利悄咪咪上楼后才干得差不多。

    “都是骗人的。但实际目的大差不差:学习。”

    在地毯上整理好将要细读的书,对着盘腿凑近,一脸好奇的哈利。我掀开最新课,露出魔鬼的笑容:“一起努力冲上年级前二吧。”

    吃人嘴软的哈利看着高高摞在地面直至天花板的书堆,一面闭上眼力图逃避黑暗前路一面向楼下拖着沉重的双腿想要爬走。

    就在被我死压住他小腿时,哈利有些泄气地接过我递来的书,结束‘快乐教育’的欢乐童年。

    4.

    就像我所期望那样,他一手转笔一手翻书与我讨论个个题型。草稿逐渐密密麻麻,墨水随着时间点点逝去。

    不时撇向窗外几眼,也不知那片夕阳有什么好玩的,能制住做题的快乐。叹气的我打开新卷子,对他挥手示意好了。

    余光紧紧盯着我的哈利松下紧绷的身体,却不离开这片苦海,反倒是离咬笔尖的我更近了。直勾勾盯着做题被公式的我。

    做什么?

    在不适的我分心的视去下,趴在小桌上的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掩耳盗铃的一幕使我笑出声,心思瞬间不在学习上。索性放下纸笔,起了逗弄的心思。

    像是察觉到我缓缓靠近,他的呼吸声急促起来。仔细打量瘦骨嶙峋的他,我无意识拂过他乱糟糟的发顶,惊动了哈利。

    眼镜中倒影着我的身影,他绝望地闭上眼认清现实。

    “你喜欢我吧。”

    瞪大眼睛的哈利盯着仿佛口出狂言的我,预料他反驳的我更逼近他。

    “喜欢就要说呀,别太扭捏,会不被喜欢的。”我亲了口他,转身打开卷子。

    “你又不喜欢我。”哈利看了我一阵,抛下话扭头闭眼,一副睡觉的模样。

    ……

    下意识紧握的手心出了把冷汗,捏皱了纸面。垂下眼的我没吭声,只是继续学习。

    不愧是「天生的领导者」。

    心第一次如此快而大声,萦绕在耳畔。这是不同以往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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