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戴着棕色墨镜，对旁边副导演低声耳语了几句后，才淡淡开口道：“你可以出去了。”
“导演，这是我写的人物小传。”
她抬手递过来一个新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放旁边吧。”副导演道。
应淮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抬手指了指面前那一摞厚厚的本子道：“这里全都是手写的人物小传。”
“你不适合这个角色。”他不愿意浪费彼此的时间，直言不讳道：“妆画得太浓，说明你压根没有仔细读这个故事。”
“下一位——西图娱乐，阮书灵。”
工作人员拉开大门，眼神示意顾月枝离开，门口的阮书灵拿着试戏本走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眼神没有任何交汇。
“你可以开始咯。”
“我叫阮书灵，以下是我选中的试戏片段。”
她目光快速扫视完房间，颤抖着抓住面前的纸杯，眼里是难以抑制的悲伤，“所以你必须要走？”
“你就不能听我的吗？”她眼神里有点悲切，话音不停加快，急切想要说服对方道 ：“为什么不相信我，你现在这个状态需要休息。”
“停。”应淮打断她。
“同一句台词用不同的状态演一遍。”
阮书灵立刻收拾好心情，准备开始新的表演，那头制片人把手机递到应淮面前，几人浏览完毕后，出手打断她的试镜。
“你又上热搜了。”
应淮把手机推到她面前，等待着她的解释。
她没有直接去看，点头道：“虚假新闻，子虚乌有。”
“电视台艺统发文说你耍大牌，后台工作人员刚公布新视频，你说这是虚假新闻？”副导演摇头道：“你最近黑料太多，我们会再考虑看看。”
旁边的应导摘下墨镜，黑色的水笔有一搭没一搭敲在桌面上。
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犹豫。
阮书灵把握住机会道：“这件事我可以在最终敲定前解决。”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应导终于开口。
“不是每个人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就只能任由别人拿捏诬陷。”她义正严辞道：“我相信……”
“这不是我想听的内容。”他再次叫停对话，发问道：“你认识江晚？”
她一愣，避而不答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你如果能让江晚写这部电影的片尾曲，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处理你的黑料。”
众所周知江晚从来不给别人写歌，这个要求本身就比拿下角色更有难度。
“你外形不错，演技水准也不错，”应淮的声音机械且平静，“但是你口碑不好，比起新人性价比太低。”
应淮的话泼了阮书灵一盆冷水，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商品。
“每一个进来试镜的演员都想投其所好，翻几条微博就认定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艺片导演。”他把手中的笔丢在桌上，坦率道：“我只看重利益。”
“一个星期内把你的事情处理好，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房间里敲门声响起，应淮因烦躁而蹙眉。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去拉门，在场所有人纷纷朝门外看去，卸去全妆的顾月枝青涩、温柔，她静静站在灯光下，皮肤微微泛着透亮。
“请问导演，我还能再试一次吗？”
“你是？”副导演疑惑道。
没等顾月枝回答，阮书灵便开口打断她。
“我还没有试镜结束，请你回避一下。”
“你先出去吧。”应淮发话。
门再次被关上，顾月枝咬着牙离开。
“您说的事我会回去考虑清楚，但比起双方的利益置换，更希望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艺术层面上的双向选择。”
“今天打扰各位了。”
阮书灵在应淮深沉的目光中离去，她掏出手机给杨宇打去电话。
“你把艺统的电话和微信发我，这件事完全是顾克华在捣鬼。”
“我发你了，”杨宇在电话那头压低嗓音，突然欲言又止道：“这件事挺复杂的，我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
“什么意思？你有什么瞒着我？”
“公司可能要被收购了。”
“收购？”她顿住。
大厅前的保姆车启动引擎飞驰而过，漫天飞舞的灰尘在阳光下漂泊。
徒留她一人呆呆留守原地。
-
闻一走进电梯，身侧的李特助替他按下楼层。
“今天您亲自来和顾克华谈判，是不是有点过于看重他。”
“顾克华这几年在西图贪得太多。”闻一目光瞥向不停跳动的电梯楼层，面不改色道：“是时候让他全部吐出来了。”
电梯里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李特助低声汇报道：“顾克华那边目前在散播不利于阮小姐的流言。”
“您看需要怎么处理？”李特助话音刚落，马上不紧不慢提出预备方案道：“要给电视台那边施压吗？”
闻一点头，沉吟道：“让电视台把事情调查清楚。”
“好的，闻总。”
电梯门缓慢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李特助拿着公文包在跟前台交涉，小姐姐远远瞥了一眼立在门口的闻一，马上热情迎他们进去。
“两位，里边请。”
顾克华办公室摆满了小型的山水假石，桌子上的茶具、茶宠一应俱全，他翘着二郎腿正在泡茶。
“闻总，可算是把你盼来咯。”顾克华起身迎客，他伸手想要握闻一的手，笑得虚伪老派，“快一起坐下喝茶。”
闻一转身坐进沙发里，他单手解开西装上衣的纽扣，并未理会他的存在。
顾克华的手尴尬僵在原地，又巧妙收了回去道：“闻总，这次还是来谈收购的事？”
“真不是我不想卖掉手上的股份，主要是人到中年，我对这个公司还是有感情的。”
“我当然认为顾总您是念旧，”闻一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顾克华坐下，“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
“他们只会觉得您是想坐吃山空。”
顾克华憋着口气，身子分毫未动，“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闻总公司的投资，哪有西图娱乐的今天。”
“打住。”闻一摆手道。
“其实收不收购只是小事。”闻一拿起茶壶开始滤茶，云淡风轻道：“都说请佛容易送佛难。”
“今天我亲自来送送你。”
“呸呸呸——”顾克华故作嫌弃道：“你这话可太不吉利。”
“目前闻总手上持有公司20%的股份，余下大多数小股东已经同意转让股份。”李特助道。
顾克华瞪大眼睛，沉默良久才道：“不可能。”
“这是公司每年亏损的财务报告。”
“这是公司每年的运营成本。”
“这是一部分公司女员工举报你的信件。”
……
闻一从沙发里起身，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下，“你说的没错，当初是我投资帮你开下这家公司。”
“可公司现在年年亏损，顾总您倒是富到流油。”闻一弯腰拍上顾克华的肩膀，意有所指道：“是时候该减减肥了。”
“不管是以前你吞下去的钱，还是你准备设法带走的资源。”
“一个也别想拿走。”
李特助打开大门，闻一离去的脚步停住，他回头诚恳补充道：“当然，你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你拿的一分不会少。”
“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他态度坚决道：“你自己做决定吧。”
“闻总，真是痴情种啊。”顾克华半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么多年还是为了那个阮书灵？”
“如果当初公司没有她，怕是闻总也瞧不上这个公司吧。”顾克华苦笑，不想再做任何抵抗，“我可以同意集团的收购协议，但我手上的资源要全部带走。”
“顾总，这些事我以后会跟您亲自谈。”李特助恭敬解答，跟着前台小姐姐一同离开。
“24小时内把网上的事解决好。”闻一关掉微博上那些冷嘲热讽，对李特助嘱咐道：“我自己回去就行。”
才晚上六点，时间刚刚好。
-
阮书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里，脑海里全是周天川的提议，以及顾月枝带来的冲击，手机消息在包里跳个不停，她完全不敢想象微博私信会是个什么样。
“怎么这么倒霉！！”她揉乱头发，抓狂道：“到底怎么联系江晚啊？”
“要不给他发私信？”
“还有那个艺统根本不回她消息，能不能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果然接连获得狗屎运以后，运势难免会被反噬。
“不管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车道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阮书灵念叨着安慰自己，她熟练打开微博后台私信，敲敲打打编辑好一段话。
【江晚前辈，您好。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如果您有空可以回复我一下吗？】
她犹豫半天把手机丢到身后，肚子的交响乐开始演奏。
不知为何，饥饿的肠胃让她不经想起消失了很久的闻一。
那天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还历历在目。
不得不承认，他又多了些新优点：体贴细心，随叫随到，不黏人。
彼时门铃声响起，阮书灵起身去开门。
大屏显示器中，刚才脑海里想着的人正乖乖立在门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超市战利品。
他扬起手里的袋子，歪头对她笑道：“这几天太忙。”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来弥补过失。”
她奔波劳累的身心，在这一刻得到慰藉。
而他何尝不是呢——
曾经的闻一苦苦思考，到底怎样才算对她好，他投资她背后的公司，替她铺平演艺圈道路，为她做好一切保驾护航。
可是事与愿违。
每当他在她身上重重丢下砝码，命运就会设下新的羁绊。
他开始终于明白：
她的人生旅途，只有她才是掌舵者。
以后他想换一种方法成全她。
“导演，这是我写的人物小传。”
她抬手递过来一个新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放旁边吧。”副导演道。
应淮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抬手指了指面前那一摞厚厚的本子道：“这里全都是手写的人物小传。”
“你不适合这个角色。”他不愿意浪费彼此的时间，直言不讳道：“妆画得太浓，说明你压根没有仔细读这个故事。”
“下一位——西图娱乐，阮书灵。”
工作人员拉开大门，眼神示意顾月枝离开，门口的阮书灵拿着试戏本走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眼神没有任何交汇。
“你可以开始咯。”
“我叫阮书灵，以下是我选中的试戏片段。”
她目光快速扫视完房间，颤抖着抓住面前的纸杯，眼里是难以抑制的悲伤，“所以你必须要走？”
“你就不能听我的吗？”她眼神里有点悲切，话音不停加快，急切想要说服对方道 ：“为什么不相信我，你现在这个状态需要休息。”
“停。”应淮打断她。
“同一句台词用不同的状态演一遍。”
阮书灵立刻收拾好心情，准备开始新的表演，那头制片人把手机递到应淮面前，几人浏览完毕后，出手打断她的试镜。
“你又上热搜了。”
应淮把手机推到她面前，等待着她的解释。
她没有直接去看，点头道：“虚假新闻，子虚乌有。”
“电视台艺统发文说你耍大牌，后台工作人员刚公布新视频，你说这是虚假新闻？”副导演摇头道：“你最近黑料太多，我们会再考虑看看。”
旁边的应导摘下墨镜，黑色的水笔有一搭没一搭敲在桌面上。
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犹豫。
阮书灵把握住机会道：“这件事我可以在最终敲定前解决。”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应导终于开口。
“不是每个人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就只能任由别人拿捏诬陷。”她义正严辞道：“我相信……”
“这不是我想听的内容。”他再次叫停对话，发问道：“你认识江晚？”
她一愣，避而不答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你如果能让江晚写这部电影的片尾曲，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处理你的黑料。”
众所周知江晚从来不给别人写歌，这个要求本身就比拿下角色更有难度。
“你外形不错，演技水准也不错，”应淮的声音机械且平静，“但是你口碑不好，比起新人性价比太低。”
应淮的话泼了阮书灵一盆冷水，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商品。
“每一个进来试镜的演员都想投其所好，翻几条微博就认定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艺片导演。”他把手中的笔丢在桌上，坦率道：“我只看重利益。”
“一个星期内把你的事情处理好，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房间里敲门声响起，应淮因烦躁而蹙眉。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去拉门，在场所有人纷纷朝门外看去，卸去全妆的顾月枝青涩、温柔，她静静站在灯光下，皮肤微微泛着透亮。
“请问导演，我还能再试一次吗？”
“你是？”副导演疑惑道。
没等顾月枝回答，阮书灵便开口打断她。
“我还没有试镜结束，请你回避一下。”
“你先出去吧。”应淮发话。
门再次被关上，顾月枝咬着牙离开。
“您说的事我会回去考虑清楚，但比起双方的利益置换，更希望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艺术层面上的双向选择。”
“今天打扰各位了。”
阮书灵在应淮深沉的目光中离去，她掏出手机给杨宇打去电话。
“你把艺统的电话和微信发我，这件事完全是顾克华在捣鬼。”
“我发你了，”杨宇在电话那头压低嗓音，突然欲言又止道：“这件事挺复杂的，我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
“什么意思？你有什么瞒着我？”
“公司可能要被收购了。”
“收购？”她顿住。
大厅前的保姆车启动引擎飞驰而过，漫天飞舞的灰尘在阳光下漂泊。
徒留她一人呆呆留守原地。
-
闻一走进电梯，身侧的李特助替他按下楼层。
“今天您亲自来和顾克华谈判，是不是有点过于看重他。”
“顾克华这几年在西图贪得太多。”闻一目光瞥向不停跳动的电梯楼层，面不改色道：“是时候让他全部吐出来了。”
电梯里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李特助低声汇报道：“顾克华那边目前在散播不利于阮小姐的流言。”
“您看需要怎么处理？”李特助话音刚落，马上不紧不慢提出预备方案道：“要给电视台那边施压吗？”
闻一点头，沉吟道：“让电视台把事情调查清楚。”
“好的，闻总。”
电梯门缓慢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李特助拿着公文包在跟前台交涉，小姐姐远远瞥了一眼立在门口的闻一，马上热情迎他们进去。
“两位，里边请。”
顾克华办公室摆满了小型的山水假石，桌子上的茶具、茶宠一应俱全，他翘着二郎腿正在泡茶。
“闻总，可算是把你盼来咯。”顾克华起身迎客，他伸手想要握闻一的手，笑得虚伪老派，“快一起坐下喝茶。”
闻一转身坐进沙发里，他单手解开西装上衣的纽扣，并未理会他的存在。
顾克华的手尴尬僵在原地，又巧妙收了回去道：“闻总，这次还是来谈收购的事？”
“真不是我不想卖掉手上的股份，主要是人到中年，我对这个公司还是有感情的。”
“我当然认为顾总您是念旧，”闻一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顾克华坐下，“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
“他们只会觉得您是想坐吃山空。”
顾克华憋着口气，身子分毫未动，“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闻总公司的投资，哪有西图娱乐的今天。”
“打住。”闻一摆手道。
“其实收不收购只是小事。”闻一拿起茶壶开始滤茶，云淡风轻道：“都说请佛容易送佛难。”
“今天我亲自来送送你。”
“呸呸呸——”顾克华故作嫌弃道：“你这话可太不吉利。”
“目前闻总手上持有公司20%的股份，余下大多数小股东已经同意转让股份。”李特助道。
顾克华瞪大眼睛，沉默良久才道：“不可能。”
“这是公司每年亏损的财务报告。”
“这是公司每年的运营成本。”
“这是一部分公司女员工举报你的信件。”
……
闻一从沙发里起身，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下，“你说的没错，当初是我投资帮你开下这家公司。”
“可公司现在年年亏损，顾总您倒是富到流油。”闻一弯腰拍上顾克华的肩膀，意有所指道：“是时候该减减肥了。”
“不管是以前你吞下去的钱，还是你准备设法带走的资源。”
“一个也别想拿走。”
李特助打开大门，闻一离去的脚步停住，他回头诚恳补充道：“当然，你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你拿的一分不会少。”
“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他态度坚决道：“你自己做决定吧。”
“闻总，真是痴情种啊。”顾克华半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么多年还是为了那个阮书灵？”
“如果当初公司没有她，怕是闻总也瞧不上这个公司吧。”顾克华苦笑，不想再做任何抵抗，“我可以同意集团的收购协议，但我手上的资源要全部带走。”
“顾总，这些事我以后会跟您亲自谈。”李特助恭敬解答，跟着前台小姐姐一同离开。
“24小时内把网上的事解决好。”闻一关掉微博上那些冷嘲热讽，对李特助嘱咐道：“我自己回去就行。”
才晚上六点，时间刚刚好。
-
阮书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里，脑海里全是周天川的提议，以及顾月枝带来的冲击，手机消息在包里跳个不停，她完全不敢想象微博私信会是个什么样。
“怎么这么倒霉！！”她揉乱头发，抓狂道：“到底怎么联系江晚啊？”
“要不给他发私信？”
“还有那个艺统根本不回她消息，能不能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果然接连获得狗屎运以后，运势难免会被反噬。
“不管了——”
“死马当作活马医，车道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阮书灵念叨着安慰自己，她熟练打开微博后台私信，敲敲打打编辑好一段话。
【江晚前辈，您好。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如果您有空可以回复我一下吗？】
她犹豫半天把手机丢到身后，肚子的交响乐开始演奏。
不知为何，饥饿的肠胃让她不经想起消失了很久的闻一。
那天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还历历在目。
不得不承认，他又多了些新优点：体贴细心，随叫随到，不黏人。
彼时门铃声响起，阮书灵起身去开门。
大屏显示器中，刚才脑海里想着的人正乖乖立在门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超市战利品。
他扬起手里的袋子，歪头对她笑道：“这几天太忙。”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来弥补过失。”
她奔波劳累的身心，在这一刻得到慰藉。
而他何尝不是呢——
曾经的闻一苦苦思考，到底怎样才算对她好，他投资她背后的公司，替她铺平演艺圈道路，为她做好一切保驾护航。
可是事与愿违。
每当他在她身上重重丢下砝码，命运就会设下新的羁绊。
他开始终于明白：
她的人生旅途，只有她才是掌舵者。
以后他想换一种方法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