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次日清晨，雨停了。
小院里闹了水灾，踩下去就是一个坑，泥水溅满裤脚。
冬天下雨简直是灾难，又湿又冷，寒气像牙医的钻头一样钻进骨子里去。
舒辉背起书包出门时，天色还黑着，舒桃也才刚起床，哆哆嗦嗦地抱紧小棉袄跑下楼来：“哥，考试加油！”
舒辉回头对妹妹说：“好，你快回去。”
“abandon，放弃！”虎皮鹦鹉嘴欠地冒出一句。
“zulu，祖鲁人！”沈越冬连忙给自家小冬的臭嘴补救。
舒辉呆了呆：“什么意思？”
沈越冬：“词典里第一个要背的词和最后一个要背的词，意思是你今天考试什么词都记得，行吧？”
舒辉一脸不相信：“真的？”
沈越冬：“我再怎么坏，也不会诅咒一个即将考试的学生，懂吗？”
舒辉僵了几秒。
随后这个即将面临冬季学期期末考试的高中生语气生硬地道谢：“……谢谢。”
沈越冬摆手：“你快走吧，走走走，考试加油。”
虎皮鹦鹉：“考试加油！”
在厨房收拾东西的沈随听完了全程对话，不自觉流露出笑意。
他的外套口袋里妥帖地放着一封信。
等沈越冬出门打工，他就会离开这里，留下这封信。
沈越冬一脚踏进厨房，报告道：“我也出门了。”
“沈越冬。”他说。
“怎么了？”
“打工加油。”
“打工需要加什么油呢？我一点干劲都不想有。”她顺手从柜子里捞了一盒饼干。
沈随慢了几拍，又说：“再见，路上小心。”
“嗯嗯。”她敷衍地应道。
沈越冬出门了，在天还没亮的冬日清晨拿起她的行装开始新一天的跑腿。
剧本系统的行程上依然写着：
【请留下即将告别的沈随。】
【叶知正在追杀你，请小心行事。】
[以上细节剧本中没有提及，请自行设计方案。]
沈越冬第n次看到“叶知”这个名字，对此已经完全免疫了，她懂了：近段时间，叶知的作用就是追杀她的背景板。
主线任务是沈随。
她甚至对叶知这个家伙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情：
叶知没有闲着，和她一样很忙，真是太好了。
至于沈随——
坐上小货车后，沈越冬回头望向小院里。
她知道沈随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想趁着今天离开。
可惜。
她这个大反派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第二区葡庄大道西南市场。
早餐摊位的香味飘得很远。有人在问正在收摊的烧饼摊主：“老板，下次你能到十点钟再收摊吗？”
摊主沈越冬一边收拾着油刷，一边遗憾地摇头：“十二点有一个兼职。”
“做兼职？老板，你光是烧饼的话，一个月能赚多少？”另一个人好奇道。
沈越冬：“不多，我还想在CLD区买房子呢。”
“葡庄大道的CLD区确实很贵啊，老板你加油！”
“走啦，明天见！”沈越冬收了摊，朝西南市场的老熟人们挥了挥手。
她走出西南市场的彩色棚顶下。
不出所料，有人已经在外面守株待兔地等她了。
“站住。”
叶知依然是那件标志性的黑色大衣，里面穿了一件夹克，他把双手抄在裤兜里，叫住了沈越冬。
“你看到我车里的那本《烧饼如何做得好吃》了？谢谢你专程跑来买烧饼，不过我已经收摊了，下次你早点来。”沈越冬谦虚地说。
“你觉得我是来和你说这个的吗？”叶知走到她面前。
“不然呢？”
叶知站在她面前拦住去路，用目光在她的脸上审视过一圈：“你老实说，那封邮件是你写的吗？”
沈越冬没想到他会直接在这里发问，连忙制止道：“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这里是严肃的菜市场！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叶知反而嗤笑：“你觉得被警察问话会影响你的生意？”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别缠着我。”沈越冬提高了音量。
一时间菜市场门口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纷纷投来注目礼。
叶知这种走到哪里就拉风到哪里的人，几时遭遇过这种事。
他皮肤白，当下就被气出了红晕，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走，去别的地方。”
一回生二回熟，沈越冬甚至主动提议：“坐我的车？”
叶知：“……”
那辆刚买来就命途多舛的小货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叶知这次没再拿/枪，坐在副驾驶上观察她的新车：“你买了新车？又装夹层和暗格了吧？”
沈越冬：“你要是怀疑可以搜查，反正我持有改装许可证。”
叶知知道抓不住她的把柄，转了话题：“先回答我，上次为什么逃跑？”
“都说了，我兼职要迟到了才逃跑的。”
叶知持怀疑的态度，不信任地打量她。
她摇下车窗，冲路人喊道：“你们知道我晚上有兼职是吧？”
“知道啊，怎么了？”一个好事的路人语气暧昧地调侃：“你们在讨论约会时间？”
或许是觉得丢面子，叶知实在听不下去，取出墨镜，冷酷地戴上了。
“关上车窗，开车。”他命令道。
沈越冬照做。
小货车启动了。
叶知再次发难：“你为什么照做？今天你吃错药了吗？”
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搞。
沈越冬瞥了他一眼：“你今天态度不错，没拿/枪/对着我，我心情好。”
叶知哼了一声。
不明意味。
沈越冬觉得这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六分不屑，三分无语，一分龙傲天男主的装x行为。
“邮件，是不是你写的？”叶知又问。
“什么邮件？我没送信。”
“电子邮件！”叶知不耐烦。
“我家没电脑。”
叶知的脾气在和她目光相触后彻底压下去了，杀心渐起。
“沈越冬。”
“前几天您在第四区违规执法，今天在第二区乱晃，先生您真的很闲。”她火上浇油地说。
叶知不再发话，别过头去看车窗外往后倒退的街景。
……他到底是为什么浪费他宝贵的休假时间专程来和这个女人斗嘴。
沈越冬从车内后视镜中观察着叶知。
叶知先生，整个联邦只有您一个人明察秋毫认定我是幕后黑手，真是感谢智慧的您专程跑来监视。
接下来的计划全靠您了。
沈随要离开，她这个大反派怎么会让沈随如愿呢？当然要拉上3号剧本男主一起，为她的大阴谋保驾护航。
小货车到了东第大道社警所的地上一层停车场。
沈越冬下车，叶知也跟着下车。
“你今天是来监视我的吗？”她问。
“你都知道了还问？”他答。
“警察监视不应该是蹲守在暗处的吗？你怎么光明正大地跟着我？”
“这种事我上次做过了，我不会再踏入同一条河流。”
沈越冬确认了叶知会全程跟着她，放心了：“行。”
她走进社警所，拿了服务处的等候号码。
“你要报警？”叶知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沈越冬看见他那张俊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警察就在你旁边你还找警察帮忙？”几行大字。
她：“第二区的事，报警报给你可能不管用。”
叶知：“呵呵。”
叫到她的号码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宜？”服务窗口的社警低着头记录着今天上午接到的社警服务请求，大多是一些发现家里窗户上多了弹洞、门口多了不明记号的事宜。
“警察先生，我可能发现了联邦外间谍。”沈越冬说。
社警浑身一震，手上签字的笔都拿不稳了，猛的抬起头：“啊？！”
叶知按住沈越冬的肩膀，皱着眉在她耳朵边低声斥责道：“你不知道有联安热线吗？”
举报联邦外间谍，联邦安全局有报警热线，还有相关的保密和保护措施。
叶知：“在这里直接说，你是想死？”
沈越冬：“我不知道热线啊。”
叶知压低了声音吼：“你不知道上网搜一搜？”
耳边的热气让她耳朵痒痒的。
她推开叶知：“都说我家没电脑了。”
小院里闹了水灾，踩下去就是一个坑，泥水溅满裤脚。
冬天下雨简直是灾难，又湿又冷，寒气像牙医的钻头一样钻进骨子里去。
舒辉背起书包出门时，天色还黑着，舒桃也才刚起床，哆哆嗦嗦地抱紧小棉袄跑下楼来：“哥，考试加油！”
舒辉回头对妹妹说：“好，你快回去。”
“abandon，放弃！”虎皮鹦鹉嘴欠地冒出一句。
“zulu，祖鲁人！”沈越冬连忙给自家小冬的臭嘴补救。
舒辉呆了呆：“什么意思？”
沈越冬：“词典里第一个要背的词和最后一个要背的词，意思是你今天考试什么词都记得，行吧？”
舒辉一脸不相信：“真的？”
沈越冬：“我再怎么坏，也不会诅咒一个即将考试的学生，懂吗？”
舒辉僵了几秒。
随后这个即将面临冬季学期期末考试的高中生语气生硬地道谢：“……谢谢。”
沈越冬摆手：“你快走吧，走走走，考试加油。”
虎皮鹦鹉：“考试加油！”
在厨房收拾东西的沈随听完了全程对话，不自觉流露出笑意。
他的外套口袋里妥帖地放着一封信。
等沈越冬出门打工，他就会离开这里，留下这封信。
沈越冬一脚踏进厨房，报告道：“我也出门了。”
“沈越冬。”他说。
“怎么了？”
“打工加油。”
“打工需要加什么油呢？我一点干劲都不想有。”她顺手从柜子里捞了一盒饼干。
沈随慢了几拍，又说：“再见，路上小心。”
“嗯嗯。”她敷衍地应道。
沈越冬出门了，在天还没亮的冬日清晨拿起她的行装开始新一天的跑腿。
剧本系统的行程上依然写着：
【请留下即将告别的沈随。】
【叶知正在追杀你，请小心行事。】
[以上细节剧本中没有提及，请自行设计方案。]
沈越冬第n次看到“叶知”这个名字，对此已经完全免疫了，她懂了：近段时间，叶知的作用就是追杀她的背景板。
主线任务是沈随。
她甚至对叶知这个家伙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情：
叶知没有闲着，和她一样很忙，真是太好了。
至于沈随——
坐上小货车后，沈越冬回头望向小院里。
她知道沈随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想趁着今天离开。
可惜。
她这个大反派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第二区葡庄大道西南市场。
早餐摊位的香味飘得很远。有人在问正在收摊的烧饼摊主：“老板，下次你能到十点钟再收摊吗？”
摊主沈越冬一边收拾着油刷，一边遗憾地摇头：“十二点有一个兼职。”
“做兼职？老板，你光是烧饼的话，一个月能赚多少？”另一个人好奇道。
沈越冬：“不多，我还想在CLD区买房子呢。”
“葡庄大道的CLD区确实很贵啊，老板你加油！”
“走啦，明天见！”沈越冬收了摊，朝西南市场的老熟人们挥了挥手。
她走出西南市场的彩色棚顶下。
不出所料，有人已经在外面守株待兔地等她了。
“站住。”
叶知依然是那件标志性的黑色大衣，里面穿了一件夹克，他把双手抄在裤兜里，叫住了沈越冬。
“你看到我车里的那本《烧饼如何做得好吃》了？谢谢你专程跑来买烧饼，不过我已经收摊了，下次你早点来。”沈越冬谦虚地说。
“你觉得我是来和你说这个的吗？”叶知走到她面前。
“不然呢？”
叶知站在她面前拦住去路，用目光在她的脸上审视过一圈：“你老实说，那封邮件是你写的吗？”
沈越冬没想到他会直接在这里发问，连忙制止道：“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这里是严肃的菜市场！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叶知反而嗤笑：“你觉得被警察问话会影响你的生意？”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别缠着我。”沈越冬提高了音量。
一时间菜市场门口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纷纷投来注目礼。
叶知这种走到哪里就拉风到哪里的人，几时遭遇过这种事。
他皮肤白，当下就被气出了红晕，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走，去别的地方。”
一回生二回熟，沈越冬甚至主动提议：“坐我的车？”
叶知：“……”
那辆刚买来就命途多舛的小货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叶知这次没再拿/枪，坐在副驾驶上观察她的新车：“你买了新车？又装夹层和暗格了吧？”
沈越冬：“你要是怀疑可以搜查，反正我持有改装许可证。”
叶知知道抓不住她的把柄，转了话题：“先回答我，上次为什么逃跑？”
“都说了，我兼职要迟到了才逃跑的。”
叶知持怀疑的态度，不信任地打量她。
她摇下车窗，冲路人喊道：“你们知道我晚上有兼职是吧？”
“知道啊，怎么了？”一个好事的路人语气暧昧地调侃：“你们在讨论约会时间？”
或许是觉得丢面子，叶知实在听不下去，取出墨镜，冷酷地戴上了。
“关上车窗，开车。”他命令道。
沈越冬照做。
小货车启动了。
叶知再次发难：“你为什么照做？今天你吃错药了吗？”
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搞。
沈越冬瞥了他一眼：“你今天态度不错，没拿/枪/对着我，我心情好。”
叶知哼了一声。
不明意味。
沈越冬觉得这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六分不屑，三分无语，一分龙傲天男主的装x行为。
“邮件，是不是你写的？”叶知又问。
“什么邮件？我没送信。”
“电子邮件！”叶知不耐烦。
“我家没电脑。”
叶知的脾气在和她目光相触后彻底压下去了，杀心渐起。
“沈越冬。”
“前几天您在第四区违规执法，今天在第二区乱晃，先生您真的很闲。”她火上浇油地说。
叶知不再发话，别过头去看车窗外往后倒退的街景。
……他到底是为什么浪费他宝贵的休假时间专程来和这个女人斗嘴。
沈越冬从车内后视镜中观察着叶知。
叶知先生，整个联邦只有您一个人明察秋毫认定我是幕后黑手，真是感谢智慧的您专程跑来监视。
接下来的计划全靠您了。
沈随要离开，她这个大反派怎么会让沈随如愿呢？当然要拉上3号剧本男主一起，为她的大阴谋保驾护航。
小货车到了东第大道社警所的地上一层停车场。
沈越冬下车，叶知也跟着下车。
“你今天是来监视我的吗？”她问。
“你都知道了还问？”他答。
“警察监视不应该是蹲守在暗处的吗？你怎么光明正大地跟着我？”
“这种事我上次做过了，我不会再踏入同一条河流。”
沈越冬确认了叶知会全程跟着她，放心了：“行。”
她走进社警所，拿了服务处的等候号码。
“你要报警？”叶知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沈越冬看见他那张俊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警察就在你旁边你还找警察帮忙？”几行大字。
她：“第二区的事，报警报给你可能不管用。”
叶知：“呵呵。”
叫到她的号码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宜？”服务窗口的社警低着头记录着今天上午接到的社警服务请求，大多是一些发现家里窗户上多了弹洞、门口多了不明记号的事宜。
“警察先生，我可能发现了联邦外间谍。”沈越冬说。
社警浑身一震，手上签字的笔都拿不稳了，猛的抬起头：“啊？！”
叶知按住沈越冬的肩膀，皱着眉在她耳朵边低声斥责道：“你不知道有联安热线吗？”
举报联邦外间谍，联邦安全局有报警热线，还有相关的保密和保护措施。
叶知：“在这里直接说，你是想死？”
沈越冬：“我不知道热线啊。”
叶知压低了声音吼：“你不知道上网搜一搜？”
耳边的热气让她耳朵痒痒的。
她推开叶知：“都说我家没电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