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越星灿的队伍依然很强,之前几次其实发挥也正常,只不过被越星河钻了空子而已。也因为越星河以往太拉跨,稍微表现得好一些,就会引起注意。

    这次的比试,是作为庆祝大将军得胜还朝而设的,越星河可以赢,也可以表现的出彩,但越星灿不能输的太惨,因为与之搭配的蒋彻,是大将军的嫡孙。

    这就难办了,众人将越星河这一阵子的努力看在眼里,但还是不禁为她捏把汗。因为越星灿的击鞠技术相当强,且与之配合的蒋彻,也是深得大将军真传,那是有真功夫傍身的。

    “沙侍读,听我一句劝吧,今天消停点吧,别给大殿下太多压力,”范光宗总算鼓起勇气说,“今日之后,还不知道殿下会如何伤心呢,你可别添乱了。”

    沙谨言不是傻的,自然知道今天的越星河恐怕要丢大脸,就如以往每年那样。但仍旧嘴上不服输,“我也是为了大殿下好,未满十八岁,成何体统,女皇殿下更会不喜。”

    嘴上虽不服,但沙谨言倒也没再坚持,看到周令蹲下,近身为越星河穿戴上护膝和护胸,没再化身监控器死盯着。

    “殿下不必紧张,就按照平时练习便可,”周令系紧越星河的护膝,慢慢站起身,将护胸为其绑好,“届时臣离得远,殿下紧要的是保护自己,不能受伤。”

    萧慎之也往前站了站,开解越星河,“此言不假,殿下紧要的是护好自己,此番输了,日后可以以徐徐图之,从旁的再计较,若是伤了不知要养上多久。”

    越星河看几人态度,知道这是没信心呢,哎,说实话她也没信心,但若是按照周令的法子,其实还是有一点胜算的。

    越星河心想,之前的两场冲突,自己虽然沾了些便宜,但也只是少数人知道,在大家的眼里,自己还是那个无能,甚至还很昏庸的大殿下。这次可是在文武百官面前亮相,怎么着也得拼了,丢人就是丢大人,出彩也是出大彩。

    老将军班师还朝,稍作休整后,便到了女皇为其举办庆功宴的日子。此番虽然得以击退西边鞑靼,但确实损失惨重,得力的长子战死沙场,得力的长女丢了一条胳膊,又折损了近一半的兵士。

    女皇感念老将军,赏赐了无数金银财宝,另册封将军长女为长胜大将军,加封越星灿的侍读蒋彻,御前行走之职,可以说是荣宠之至了。

    文武百官进宫后,首先就是去骑射场观赛,两位皇女的比试击鞠历来都是开场戏。

    场上四周彩旗迎风招展,飒飒而立。看台处早就布置妥当,女皇金座居中,左手边是帝师屠九天,右手边是鹰目雪须鬓泛寒霜的老将军,挺直身板却面带哀戚之色。丧子之痛,白发送黑发人,也确实没几个人能受得住。身边坐着的,是他失了一条胳膊的长女,蒋南星,一生未婚的她,可以说是除了老将军外,军中的灵魂之在了。

    再往下就是二品以上的官员,其余皆在两侧。

    看人家这阵容,越星灿的四个侍读,三个的家长都坐在女皇身边,饶是已经过了情关的越星河,心底还是泛起丝丝的委屈。果然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父母偏心带来的伤害,可不是那么好疗愈的。

    越星河打点起精神,听得报唱的宫人,便牵着马入场。

    “天佑我大越,老将军一门忠烈齐心可鉴,你二人即为皇女,便击鞠助兴,贺老将军得胜还朝。”女皇心情不错,看着站立在面前的两个戎装女儿,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时常姐妹击鞠切磋,仿佛又回到年少时光。“这鞠杆,就是当年母皇第一次得胜时,先皇赏的。皇儿,得胜者,这便是彩头。”

    “儿臣遵旨。”两人双双抱拳应声。

    两位皇女一身劲装,因为时常骑射,身姿矫健,不见丝毫的娇柔之状。头束红绸带,脚踩锻锦靴,手执橡木杆。身边是两位武将家出身的侍读,侍立一旁更是惹人多看两眼,忍不住道一声好个俊男飒女。

    越星河抬眼看了女皇,想到昨晚她对自己的嘱咐,说的是不要在大将军庆功宴上胡闹。是啊,根本不用嘱咐让着越星灿,因为母亲笃定她,这个庸才大皇女不会赢。

    以往的所谓胡闹,难道真的只是她这个无能的大皇女胡闹吗?罢了,越星河已经释然了,只不过还有隐隐的失望而已。

    四人上场后,吃了两次瘪的越星灿,终于找回了自信。正如蒋彻所说,之前两次都是靠着耍嘴皮子,才讨得些许好处,今天可是实打实的比拼,自己一定能博得个头彩。

    骄傲如孔雀的越星灿,看了眼似有心思的越星河,更加笃定,这次要在所有人面前,将皇姐的自尊碾压。

    比试很快开始,越星河和越星灿按照战术,快速来到球门处。周令则和蒋彻在看台前争球。

    砰的一声,周令先抢到鞠球,一杆挥出去后,策马紧随其后。

    蒋彻眼露寒意,赶紧追上,两人你追我赶,矫健的少年郎如凌厉的鹰隼,又似疾驰的虎豹,仿佛两道闪电般,捕捉着所有人的目光。

    “周令真是,一身好武艺,落在宫里实在屈才。”范光宗忍不住赞叹,拉住沙谨言劝导,“石头你也别较真,周令那么护着大殿下,就是因为他想出宫,你天天跟什么似的看着人家,你看吧,这回大殿下若是丢了脸,以后咱们谁都没机会出宫。”

    沙谨言正色道,“此言差矣,道不正,术偏颇。如果行为不端,即使达成了目的,又有什么道理。”

    范光宗见说不过沙石头,气得嘎巴嘎巴嘴,翻了白眼继续看场上疾驰的两人。

    周令逮到机会,追上鞠球之后,又是一杆,往越星河的方向送了送,却被蒋彻截了胡。原来蒋彻料定周令要将鞠传给越星河,于是提前策马拦在前面。

    周令不假思索,继续往前赶,就在快要碰到鞠球时,侧面寒光一闪,发觉蒋彻已经来到身边。

    周令以为蒋彻只是过来抢鞠,就把注意力放到鞠球上,万没料到,蒋彻持杆挥向自己。周令下意识就要避开,但是看到远处等待着的越星河,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杆。

    被猛地这么一击,周令只觉肩膀火辣辣的疼,一边膀子也失了力道。这一杆下去就失了方向,鞠球便朝着越星灿的方向飞了去。

    周令恨恨看着蒋彻,放以往的脾气就要对打了,可想到今天是老将军的庆功宴,怎么能打人家的孙子呢。而且方才马蹄溅起尘土一片模糊,远处的人是看不清的,论起来是分说不明的,他不能惹事,他得为了越星河忍下来。

    周令忍着痛,酸麻着一边膀子,继续策马追上,却被蒋彻压在后面。

    蒋彻又挥了一杆,鞠球滚向越星灿。

    “二皇女殿下,得一旗。”越星灿到底精于骑射,得到鞠球就稳稳送进了球门。

    周令一脸愧疚,来不及细想,又回到发球处。

    “保护自己,不要被他打到了。”越星河看得清清楚楚,蒋彻那一下子,明显就是下了黑手。可惜离得远,大家看不清楚,周令结结实实吃了大亏。

    又发了一鞠,这次被蒋彻抢到了,一杆挥向越星灿。周令手上力道不够,就双腿夹住马腹,另一只手握紧鞠杆。一个疾驰追上了鞠球后,一杆下去稳稳将鞠挥向越星河处。

    眼看着越星河就接到了鞠球,结果蒋彻从旁又追了过来。

    “住手!”周令眼看着蒋彻挥起鞠杆,冲着越星河挥下去。

    他怎么敢的!周令一时间乱了心神,来不及细想,策马就冲到了中间。不是他没有谋略,只是这种事情他赌不起,他担心蒋彻真的伤到越星河。

    结果这一杆子,又稳稳砸在了周令后背上。

    “蒋彻,你大胆!”越星河眼看着周令屡屡受伤,气得就要上前,却被周令拦下。

    中场休息时间到了,两边的人各自休整,目前越星灿领先两个球。

    范光宗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给两人擦脸擦汗喂水,狠狠说,“那蒋彻分明就是使诈,他想先废了周令,就什么都好说了。”

    周令知道,最后挨的那一杆子,就是蒋彻算准了,周令一定会过来接下,所以才敢冲着大皇女下手。不然的话,就算他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对皇族这般,哪怕那是个不得宠的皇女。

    “你傻不傻,他不敢打我的。”越星河心疼地看着周令,“还疼吗?”

    都是小伤,有没有利器,过了那个劲儿,周令就无大碍了,于是很恨摇头。

    “周令,既然蒋彻先发制人,你便将计就计。”萧慎之也看在眼里,想了想提醒。“蒋彻每每想伤你的时候,就会让马蹄溅起尘土飞扬。”

    都是聪明人,周令方才也只是关心则乱,心里也早就有了计较,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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