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灿的队伍,确实强大,但心不齐。萧行之倒是一心为了二殿下,更是为了他自己。蒋彻也想当正君,所以两人明里暗里较量。出身于世家大族的叶侍读呢,表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一直想坐收渔人之利。唯独屠行舟是爱谁谁,反正别耽误他开心就成,历来我行我素,行事向来随心所欲。

    越星河的队伍,确实势弱,贵在心齐。咳咳,不要问他们是因为爱慕大皇女,所以齐心,还是因为各自的目的才心往一处使,不重要。

    趁着养伤期间,越星河仔细盘点了两方的形势,自己算是打了三场胜仗。

    庆功宴的比试,虽然败了,但对于皇女来说,就是胜了。皇女是继承人,要那么高的武力做什么,打仗有将军呢。但若是心里有臣民,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就是十分难得的。

    毕竟哪个官员都不想要个杀伐果决铁面无私的皇主,但却需要一个体恤下属的女皇。

    当天输了之后,越星河确实很难过,被屠九天问起的时候,刚好想到这是庆功宴,想到那些牺牲的将士,确实也很伤心。毕竟以前接受的教育也是,他们是最可爱的人,想到这件事属实也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假意做作,只不过恰好利用了起来。

    此举,算是在百官面前,博了个好名声,也顺便收复了小弟沙谨言。这家伙好像真的被打动了,对自己的看守放松了,多半时候即使发现不合适的行为,也不会像以前疾言厉色,而是温声劝阻。

    这不,还有一个月就是自己十八生辰,沙谨言还带头商议,如何庆祝呢。

    “大殿下生辰快到了,按祖制,要挑选侧君了。”沙谨言敬佩越星河,但确实还没有男女之情。准确的说,是暂时不喜欢任何女子,他只想搞事业万古流芳。

    范光宗偷眼看了看萧慎之,想听听他的想法,“萧慎之,你怎么想的,到时候女皇陛下会催着大殿下选侧君的。”

    萧慎之抄着袖子低头不语,他是对越星河有很大改观,但还想着有朝一日扶她上青云后,自己能出宫走仕途,毕竟与人共妻总是别扭的,哪怕那是大皇女。但凡有点想法的,都想自己拥有一个妻子。

    “你想个法子,大殿下答应放咱们出宫,但是女皇那边不好交代啊,”范光宗一脸愁容,耷拉着眼睛无奈道,“若是大殿下一个都不选,女皇直接下旨,封咱们哪个做侧君,那可就无法挽回了。”

    沙谨言听得此言,心说是啊,到时候女皇直接定了人,哪怕是他都得乖乖听话,因为他们沙家门风就是,遵循祖制,匡扶正义,他不能带头不守规矩啊。这可怎么办,沙谨言深吸一口气。

    众人气氛顿时陷入紧张的寂静。

    这段时间,四个人总是聚在一起商议,越星河看在眼里,还以为这四小只在商量如何为自己庆生呢,谁又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又过了几日,几人又聚在一处,萧慎之面容轻松,似乎成竹在胸。趁着周令还未到,他们三个先开始了。

    “沙石头,你嘴巴怎么了?”范光宗看到沙谨言嘴巴上起了大脓疮,“最近吃什么燥瘀之物了吗?”

    沙谨言摆摆手,嗓子也有些干哑。

    “你不会是,”范光宗小时候心里有愁事,上火的时候也这样,冷不丁挑起眼皮,“不会是着急上火,急火攻心,从嘴巴上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沙石头,”范光宗笑得上不来气,拉着萧慎之袖子,指着沙谨言说不出话。

    沙谨言不会说谎,尴尬不已只好瘪着嘴气鼓鼓把头偏向一侧。

    “好了,你俩都别担心了,我想到法子了。”萧慎之忍着笑。

    “快讲快讲,”范光宗其实也挺担心的,几晚没睡好,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萧慎之扯回自己袖子,看着周令还未到,小声说,“大殿下不选,女皇是会下旨,但并不一定非得凑齐四个,只要有一个,就可说得过去,女皇陛下也不会下旨了,所以......”

    沙谨言没催,但也微微前倾了身子,支起耳朵细听。听的此法后,高兴一会又在想,四选一也说不准也会选了自己,这可如何时候,不过好歹没那么容易就中招。

    范光宗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喃喃,“那就不知道谁倒霉了,总不会是我吧。”

    “怎么不会是你,范家虽大不如前,但好歹家风和规矩还在的,女皇其实还是满意的。”萧慎之吓他,故意认真道。

    “你别唬我,你爹是女皇跟前重臣,按理说她更中意你。”范光宗偷偷一紧,立马找到反驳点,表示不服气。

    “我不成,我兄长肯定能留在二殿下身边,已得了恩典,”萧慎之插着袖子看好戏的样子,“再把我留下,岂不是太惹眼。”

    “那那,那沙谨言也成,他家更是清白贵重,”范光宗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着沙谨言说,“沙大人都是穿着打补丁的官服的,我朝以节俭为荣,沙谨言成算更大。”

    沙谨言头皮一麻,偏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剩干着急,感觉嘴巴上又要冒出一个泡。

    “倒也是,谁猜不准女皇陛下的心思,”萧慎之看沙谨言都快哭了,这才悠悠说道,“其实,除了女皇殿下的心思,大殿下的心思更重要。咱们四个之中,若是大殿下对谁有意,女皇自会成全,剩下的人就高枕无忧了。”

    范光宗没萧慎之聪明,但也猜到了,眼珠一转坏笑道,“你的意思,让大殿下喜欢上,周令。”

    今天就周令还未到,他们几个说了这么多,可不就是推他出去最合适吗?且这家伙最听命,如果真的被越星河看中,也不会激烈反抗的,所以他们也不算出卖兄弟。

    “我来了。”周令一路打着喷嚏,来到殿内,只觉得三人十分古怪。“说到哪里了?”

    “没什么没什么,”范光宗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打哈哈就过去了,灵机一动又说,“我们在聊,大殿下生辰宴,送什么礼物。”

    “你们送什么?”周令问。

    “那自然是送大殿下喜欢的,”范光宗决定把周令推出去,认真道,“你想啊女皇陛下更偏宠二殿下,就算她再强,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所以咱们作为侍读,就要让大殿下开心些,就送一些贴心的礼物,能让她感觉到......温情的礼物。”

    周令一听高兴了,果然自己准备好了的,就是贴心的礼物,还怕别人看到了会笑话他。这么看来,别人也想送贴心的,那自己就没那么突兀了。

    “那我们就都送贴心的,”周令视线扫过萧慎之范光宗,最后落在坐立不安的沙谨言脸上,“沙侍读你怎么了?”

    沙谨言自然是觉得不好意思,想把真相告诉他,却被范光宗一把按住,“沙侍读风高气燥,这几日身子不适而已。”

    周令总觉得有点不对,但也看不出什么,只好作罢,回去准备礼物了。

    “你放开,”沙谨言挣脱出范光宗的手,霍地站起来气急,“为何不告诉周侍读,公平比试,谁输谁留下不就是了。”

    “沙侍读你这木头,”范光宗知道来硬的不行,只好改变策略,“你看不出来吗,周侍读还是愿意留下的,就差层窗户纸,你可不能耽误人家啊。”

    沙谨言顿时觉得,是有那么点道理。

    这日,生辰宴上,女皇带着屠九天、首辅大人、老将军和长胜将军。两位皇女各自带着自己的四位侍读,举行了一场家宴。

    十八岁生辰,是十分重要的,这预示着,此皇女已经成年,可以选择侧君,可以试着参与朝政。当然,今后是否可以继承大统,那又是另一番计较了。

    “吾家有女初长成,一晃,星河已经十八了。”女皇心情大好,一是老将军得胜班师还朝,二是向来不争气的大女儿,似乎也长进不少。

    “两位殿下芝兰之姿,”现场就一个能捧哏的,首辅场面话那是相当熟练,“天生鸿渐之仪,越来越有女皇陛下的风采,竟似双星伴月,二虹助日。”

    谁不喜欢好听的话呢,越星河听着心里也舒坦。接着就到了送礼物的环节,女皇殿下自然赏赐许多,帝师屠九天也送了一幅字画,老将军和长胜将军送了域外带回的防身短刀。越星灿则送了那把玉尺,越星河曾经心心念念,被越星灿抢走的玉尺,因此还闹了很大一通的玉尺。

    这位皇妹还是憋不住,故意挑起自己的情绪,可惜啊,自己已非吴下阿蒙。

    “谢皇妹,”越星河不想多说话,毕竟,小的做什么都是懂礼貌,大的但凡不悦就是胡闹。

    众人一看越星灿把玉尺让出来,这多么识理知趣啊,不禁一顿夸赞。一时间,越星河的生辰宴,越星灿又成了主角。

    轮到越星灿的侍读送礼物了,屠行舟见气氛有些怪异,站起来说道,“以往只觉大殿下不擅骑射,没想到在庆功宴上,虽未能进鞠,可御马却有一套,别有一番飒飒之姿。臣寻得一方端砚,希望大殿下也能文采卓然。”

    屠行舟这番话有些牵强了,送砚台就送砚台,非得提什么击鞠。越星河心底感激,这是他在刻意提醒大家,自己的出彩之时。

    果然,老将军和长胜将军目光柔和许多。屠九天则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幼子。

    越星河细想起来,这屠行舟平时对自己也多有维护,起码没拉踩,只不过自己以往只顾着发泄情绪,没太多注意罢了。

    咦?越星河多看了两眼,发现长胜将军竟然在偷偷看周令。

    长胜将军三十有九,一生未婚未育,她应只是欣赏一个上进的少年郎。

    还没开心几时的越星河,两眼一黑,她就知道,自己这四个活宝,开始整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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