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数九寒天,一场大雪不知不觉地降临到陕北大地上,春云镁厂的山川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整个春云镁厂已经被白雪彻底笼罩了,这地上的雪至少也有十厘米厚。厂区对面的公路上没有了往日的车声,只有个别的小轿车小心翼翼地奔跑着,也许是有什么急事才上路行驶。厂区都被积雪覆盖了,领导下达命令,让各车间派一部分人出来扫雪。大家都拿着扫帚、铁锹不约而同地出来了,一边扫着一边嬉戏着,叽叽喳喳地叫喊着。这当中当然也有石玉飞、柴丽、徐春霞、王志强等。石玉飞用铁锹不停地铲着草坪旁边的厚雪,王志强忽然走过来说:“玉飞,你看那边办公楼外面,化验室的女生都在扫雪,柴丽也扫了,呵呵!”石玉飞一边铲一边望了一眼,随口说:“雪这么多,人当然也多了,你要爱看女生,就多看几眼吧!”王志强笑了笑说:“看有什么用,那里又没有我喜欢的人了!”“难道我就是爱看喜欢的人吗?呵呵,人家根本就没在乎过我!”石玉飞用力地铲着积雪冷笑着说。

    没过多久,厂区正面草坪周围的雪就基本扫完了,堆了一堆有一堆。柴丽跟徐春霞干脆把雪堆弄成了一个大雪人,雪人脖子上还给系了根红毛线,这个雪人引来了这些男员工的围观,王志强笑着说:“这个雪人还缺少点灵气,给点一下眼睛和鼻孔。”说着用手去点了几下,并且拾了两块炭粒插入学人眼中,看上去真的有灵气了。大家围着这个雪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唯有石玉飞还在那边用铁锹铲雪,情绪低落,似乎根本没在意这边玩雪人的热闹场景。柴丽看在眼里,跺了跺脚上的雪,沉默片刻,也拿起扫把开始扫拐角处的积雪,她在想:自从跟石玉飞分手后,她自己的心情也不太好,没有了曾经的开心和快乐。石玉飞也因此而愁容满面,彼此之间都不想去面对对方,好像陌生人一般。唉!还是不要多想了,她极力控制思绪,抬头又望了一眼石玉飞,发现他瘦了很多......雪也扫完了,大伙都各自回车间上班了,只见石玉飞拖着泥巴巴的脚步慢慢消失在厂区,柴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冰冷的泪珠。雪后的天气更是寒冷无比,快要把心都冻僵了......

    柴丽伤心地拿着扫把回到车间,手几乎冻僵了,郑霞关切地说:“柴丽,快到暖气片上暖暖手。”柴丽强装笑容地说:“谢谢你,我不怎冷。”郑霞惊奇地望着柴丽说:“谢什么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这时候,徐春霞也凑过来说:‘刚才还跟我堆雪人了,忽然间就怎么了?”柴丽又强装笑容地说:“我的好姐妹们,我真的没怎么,你们别多想啊!”徐春霞很敏感地说:“准是看见石玉飞了,你旧情复发了吧?还是不要藕断丝连了,断了就断了,不要折磨自己!”柴丽瞪了徐春霞一眼道:“就你聪明啊!可不要胡说这么多!”郑霞插嘴道:“柴丽,你没事就好,好好上班吧!”柴丽点点头,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每次看到柴丽,石玉飞的心就会隐隐作痛,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那一幕一幕......曾经在一起学习,一起劳动,一起逛街,而这在石玉飞心里已成为往事。他知道柴丽是想像樊美云那样去嫁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唉!自己何苦还要去思想那么多,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值得他去留恋,还是随风而去吧!

    石玉飞坐在值班室不断地想着很多问题,愁绪一幕幕上升着。家境的贫寒,母亲的病况,时刻烦扰着他年轻的心。尽管每天生活在机器隆隆的地方,竭力去克制这些烦人的思维,但还是无法不去想。他只想在年前努力工作,好好表现,过年时想请假回到家里,因为母亲的病让他时刻不能安心。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起值班室的电话,原来是厂办公室打来的,说上白班的工友们务必在晚上八点到春云镁厂培训中心3楼演艺室参加“卡拉OK"文艺演出。

    石玉飞迫不及待地通知了同车间快要下班的同事们。因为他最喜欢唱歌了,他想在晚上也去“卡拉OK”一下,放松一下他最近烦闷的心情。

    下午下班后,他特意梳洗打扮一番,换上了崭新的西服,并系了一根淡红色的领带,坐在床沿上翻出手机上那首他最喜欢最拿手的歌曲《为爱伤心为你痛》跟着歌手张克帆又复习学唱了两遍,他自己感觉到还挺满意的。

    他又翻出阎维文的《母亲》跟着唱了几遍,心忽然又回到了家中的母亲身上,愁绪又一次油然而生。

    他努力克制着,他准备今晚用这两首他最喜欢的歌曲去表演,去表达他深沉的内心世界。

    各宿舍的工友们也都忙着选歌曲,手机上,音箱里,电脑上,唱成一片,楼道上到处洋溢着美妙的音乐气氛,有的甚至手舞足蹈,干脆在楼道里扭动起来,欢笑声回荡在整个楼道里。

    徐春霞也特别喜欢唱歌,她选择的是苏芮的《跟着感觉走》,她在宿舍也跟着手机音乐边唱边扭,柴丽坐在床上嬉笑着为她鼓掌。

    马上到八点钟了,所有不当班的员工们都拥挤着往三楼演艺室走去。厂长王万荣和夫人吕梅等领导也来参加这次“卡拉OK",个个面带笑容,嬉笑颜开。舞台上早已彩灯闪烁,舞曲飞扬。“卡拉OK”主持人是人力资源部的王红,她在台上用标准的普通话宣布演唱开始,台下早已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第一个上场的是炉前工王宝先生,他用一首《欢聚一堂》赢得了工友们阵阵掌声。当主持人宣读石玉飞的名字时,石玉飞紧张极了,他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想控制这种紧张,他用潇洒的步伐走上舞台,握着话筒在间奏音乐的氛围中用洪亮的声音说:“今天,很高兴来参加这次卡拉OK演唱,唱得不好望大家多多包涵,谢谢大家了!”接着就开始唱了,《为爱伤心为你痛》唱出了他爱情失败的味道,众多年轻工友们听得入了迷,柴丽在台下伤心地流出了泪水。一首《母亲》让台下的厂长和众领导不断地鼓掌喝彩。徐春霞上台了,一首早已准备好歌曲《跟着感觉走》似乎原汁原味一般,体现着这种快节奏的现代生活,林海华听着徐春霞动听的歌声,在台下不断地呐喊:“春霞加油!春霞加油!”手掌不断地拍着,坐在边侧的郑霞撇了林海华一眼,呆坐在那里,任随这种不顺心的歌声在耳畔飘飞。一个唱完一个又上去,各式的歌声在这里尽情放纵着,给年轻的心装点上了更加美好的梦想。

    “卡拉OK”结束后,石玉飞被评为此次演唱一等奖,徐春霞为第二,王宝为第三。他们上台领取了纪念品后,主持人就宣布表演结束,此时已接近晚上十一点多钟,一个狂欢的午夜很快就过去了。

    石玉飞拿着纪念品飞快地走出演艺室,见柴丽跟徐春霞正在前面走,他也没有去接近,一个人下楼径直向宿舍楼走去。

    (十四)

    接近午夜的春云镁厂依然灯火通明,虽是寒风飒飒,但众多年轻员工还是成双成对地在宿舍楼前散步或者逗笑。徐春霞见柴丽默默无语地站在宿舍楼门口看着远去的石玉飞,便说:“柴丽,别呆着了,人家都回男生宿舍楼了!”柴丽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他干什么?我是有点困,让眼睛眺望一下远方......”徐春霞随口说:“柴丽,你知道吗?樊美云过得很不开心,才结婚几天光景,就跟李一江打了好几次架,听说她丈夫偷着出去找女人。唉!真是红颜多薄命,有钱人家的男人没一个正经东西,这回可让美云后悔呀!”柴丽惊异地望着徐春霞说:“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真的啊?才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啊!”徐春霞冷笑了一下说:“门外都有耳,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嫌贫爱富的人都会受到惩罚,我看再有钱,她的今生也不会幸福了!”柴丽听着徐春霞这样说着,脸上一阵阵的发烫,半天无语,她准备过一阵子给樊美云打个电话问问,毕竟姐妹一场。徐春霞接着又说:“唉!想当初,如果不去攀高枝,现在也不会那样!”正说着,只见林海华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大声嚷嚷道:“春霞,你在这儿呀,我找你半天了,你今天表现的真不错,有音乐天赋呀,今后你可是咱春云镁厂的小歌手了!”徐春霞开心地笑笑说:“海华啊,你可别那样吹我了,你看人家石玉飞唱的多好,他才算厂里的歌手了。”柴丽一脸无奈地望着他俩,插嘴道:“你们都唱得不错,其实厂里举行这些活动确实不错,对我们枯燥的工人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是啊,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喜欢文艺表演的年轻人来说,有着重要意义!”徐春霞喃喃地说着,“柴丽,你也要多学唱歌,下次有机会也上台表演。”柴丽微微笑了笑说:“唉!我哪有那个爱好呀,根本不会唱,没有一点音乐细胞。”林海华插嘴说:“唱歌是练出来的,对了,听说厂里要创建一个文化俱乐部,让爱好文艺的员工自愿报名加入。”徐春霞激动地说:“真的吗?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一定要参加!”柴丽说:“春霞我支持你。天气也冷,现在深夜了,我先回宿舍了,你们俩先聊吧。”说话间柴丽转身上楼去了。徐春霞见柴丽走了,就对林海华说:“她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刚才跟她提及了樊美云的事,她似乎有什么触动了。咱俩到下面转转,然后休息吧!”林海华兴奋地说:“好啊,反正现在也睡不着。”说着便拉着徐春霞的手往办公楼那边走去了。

    柴丽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宿舍,拿出手机翻出了石玉飞的电话号码,心砰砰直跳,她多么想打通电话祝福一下石玉飞今晚唱歌荣获嘉奖,她犹豫了半天,还是用手按通了他的电话,用细微的声音说:“玉飞,恭喜你,你今天唱的真不错!”石玉飞很意外地在电话里说:“谢谢你的祝福!还没睡啊?早点休息,要注意身体!”柴丽听着石玉飞温柔而体贴的话,心里一阵阵酸痛,伤感地说:“你也一样,早点休息,晚安!”“晚安!”,两个人挂断了电话,都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无法入眠。随后,柴丽又拨通了樊美云的手机,刚接通电话,就听见樊美云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地说:“柴丽,我真的不想活了,你知道吗?李一江根本不是个好东西,刚结婚几天,就厌烦我了,不是骂我就打我,总要找借口欺负我,三天两头地跑出去鬼混,常常夜不归宿,有时候回来了也是醉得不省人事,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实在受够了!”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柴丽在电话里很紧张地安慰道:“美云,你别这么伤心了,要冷静一下,李一江的父母知道此事吗?”樊美云依然哭着说:“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们也管不了他,他每天一点正经事也不做,只想吃喝玩乐,心情不好了再拿我出气,我稍说两句,就会迎来他的辱骂和拳头,我如今活着真是没意思了!”柴丽伤心地说:“唉!美云,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如果他继续那样下去,你跟他干脆离了算了,如今是婚姻自由的社会,有法律的保护。”樊美云叹了口气说:“柴丽啊,我现在都有了他的孩子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什么?”柴丽惊讶地说,“不会那么快吧?”樊美云停住了哭声,平静地说:“以前只是看见了他虚伪的外表,还没结婚,我就跟他那样了,只怪我自己没脑子,现在能怪谁呢?”柴丽更加惊讶地说:“美云,你也太大意了吧?那你就只能忍受了,等孩子出生了,他或许会有所改变吧!”樊美云又开始哭泣了,越哭越伤心。柴丽不断地安慰了半天后,方才挂断了电话。她躺在床上,眼前不断地浮现出樊美云悲惨而可怜的样子,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十五)

    樊美云的家座落在府谷县城最繁华的地段的高层,这套房是李一江的父亲专门为儿子结婚所买的,李父渴望儿子婚后能有所改变,没想到却依然变本加厉,真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家里虽然是上千万资产,但心里却空空的,生出这样的败家子,简直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樊美云如今虽然生活在富足的生活中,但精神上的折磨让她不知所措,每天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现在很后悔当初草率地去选择婚姻,为了嫁给这有钱人家,蒙蔽了自己年轻的双目。她常常想起春云镁厂上班的那段日子,无忧无虑,而且有王志强的关心和照顾,那时候的自己才是幸福快乐的,可那种日子永远也不会再来了。她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吗,对着镜子发呆,她开始对自己的生活失去了信心。日子一天天地延伸着,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地变大了。她的婆婆是一个很善良老实的女人,很疼爱樊美云,知道她怀孕后,天天照顾她,陪她散步、说话,这对她来说,真的是莫大的安慰。

    马上快过年了,婆婆对樊美云说:“美云,快过年了,我让江儿陪你去你娘家走一趟,看看他们。咱家有车有司机,让司机开车接送你们去。”樊美云心里一阵热乎乎的,她感觉婆婆对她像亲娘一样,便笑了一下说:“谢谢妈,我也正想回去一趟,只是怕一江不愿意跟我去,这些天都没见他回家来了。”说着便又哭了起来。婆婆连忙安慰她说:“美云,你放心,我一定让他回来去陪你去。”说罢,便拨通了儿子李一江的手机,刚打通就听到李一江在电话里大声地说:“别烦我!我正忙着呢!”“一江啊,我是你妈。”婆婆伤心地说,“你今天晚上必须回家,明天陪你媳妇回她娘家一趟。”李一江怔了怔说:“回干什么去?要回她自己回去,我还有事!”“你能有什么事?美云都怀孕了,你整天在外面干什么?也不回来照顾照顾她!”李母很难过地说。李一江听母亲这样一说便道:“怀孕是什么大事啊?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啊,妈,那我先挂了啊,我这忙着呢!”说着便挂断了电话,李母还抓着电话说:“你...你...,你这个不孝子,气死我了!”美云连忙过来把婆婆扶在沙发上,婆婆抱头哭了起来。可怜的人儿啊!李母含着泪珠,握着美云的手说:“美云,是我家一江对不住你,从小到大,是我一手把他带大的,确实贯坏了他,如今儿大不由娘,他整天就这样在外面鬼混,迟早会闯出什么祸端来。”樊美云呜呜地哭泣着,望着墙壁上那块婚纱照心里所有的希望都一落千丈,她对婆婆说:“妈,您别难过了,我明天一个人回娘家,就让他好好地在外面逍遥去吧!等孩子出生后,他还是那样子,我跟他只好离婚!”说罢,起身回到了卧室,李母看着儿媳妇那么憔悴可怜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哀愁和痛苦,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早上,李母安排了小车司机买了许多过年用的物品让樊美云带回娘家。临走时,李母再三叮嘱司机说:“路上开车一定要慢些,美云身怀有孕,切记要照顾好她。”司机连连点头。樊美云这是第二次回娘家,父母在乡下当农民,第一次回去时是李一江陪她去的,村里的人都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那时她感觉自己很幸福,可如今没过两个月,这种幸福就消失了,如今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在这寒冬腊月里行走,心里一阵又一阵悲痛和无助,老天啊,您就这样来折磨我吗?我真的受够了,我该如何继续走下去?李一江啊,你根本不是人!你太无情了,你会遭到报应的!樊美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自己的丈夫。这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就是我走向痛苦生涯的开端吧,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现在能怪谁呢?自作自受吧!她摸了摸腹部的孩子,眼眶里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冰冷的泪珠......

    当樊美云从娘家返回来时,开门看到的一幕让她的心彻底碎了,只见李一江跟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搂搂抱抱地在沙发上喝红酒、抽烟......樊美云简直火冒三丈,狠狠地把手提包扔到他俩身上,茶几上的酒瓶被打翻了,溅了那女人一腿,她破口大骂:“李一江你真不要脸!竟然把这种贱货带到家里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去死吧!”说着拿起花瓶向那个女人砸去,那女人一闪身,花瓶砸到了墙壁上,樊美云真是气昏了头,随即走到那女人跟前狠狠地闪了她几个耳光,李一江不动声色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狠狠地看了樊美云一眼说:“够了!你闹够没有?这是我的家,我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你管不着!你马上给她道歉!”樊美云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火上加油,她气急败坏地说:“道歉?哈哈哈!下辈子吧!这种不要脸的人还值得别人去道歉吗?李一江我告诉你,你我可是合法夫妻,你不要把我逼急了,你不要凭着你家有几个臭钱就天不怕地不怕,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今天不能让这个女人离开这里,我要报警!这个社会你以为就没王法了吗?还有,我马上通知你的父母过来,让他们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李一江恶狠狠地说:“你敢!小心我弄死你!”樊美云更加激动地说;“我豁出去了,正好还有你的孩子陪葬,你动手吧!姓李的!”那个女人看见事情闹僵了,连忙走到樊美云跟前抖抖闪闪地跪下哭泣着说;“大姐,我对不起你,你饶了我吧!”樊美云看都没看她一眼,厉声骂道:“臭不要脸的婊子!”随即掏出手机给李父打电话。没过多久,李一江的父母就赶过来了,李父一进门不问青红皂白就狠狠地扇了李一江两个耳光,严厉地说:“狗杂种,老子供你吃供你花,你竟然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外面鬼混已经够了,还要带回家里来,你知道你媳妇怀孕了吗?你还是个男人嘛吗?我们这一家人要全毁在你的手里了!”李一江在父亲面前不敢再硬下去了,弯着头羞愧地说:“爸,是我对不起美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母走到那个女人跟前很生气地说:“作为一个女人,首先要守妇道,我看你也不小了吧?我们家一江是有妻室的人了,你最好明白这一点,见好不收,别来破坏别人的家庭!今天就算为我们家积点德,饶恕了你,你现在赶快给我滚!”那女人提起小包一溜烟开门走了。家里一片沉寂,接着又是樊美云的嚎啕大哭。李父没有多言,臭骂了一顿李一江,郑重地对樊美云说:“美云,你不要哭了,要振作起来,好好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今后,如果一江对你还这样,这财产就全归你管,没有他的份,我看他能熬到什么时候?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只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这家中孩子就是天,你明白了吗?”樊美云地埋着头连声说:“谢谢爸爸为我做主,我明白!”

    李一江虽然惧怕了父亲的威胁和教训,但是还是难以轮回到正常生活中去过日子,李父安顿好财务部,从今以后不给李一江预支一分钱。用一种逼迫的手段来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回头,可没有让李父想到的是,李一江却堕落的更加深沉。他根本没在意自己的老婆樊美云,更没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依然跟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女人鬼混在一块,跟她已经同居在县城一个出租屋内,好久没有回家了。两个人天天呆一起,总的要吃要喝吧。身无分文的李一江这时候才知道没钱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他天天去父亲的公司跟财务要钱,却天天碰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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