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球内的人造月亮在光幕上散发着皎皎白光，今日的月还缺了一点点。
程续切了几个月饼，在院子里摆了个小桌，与他们一起喝茶，忽的想起来说：“中秋，到吃螃蟹的季节了，我一下子都给忘了。”
顾艾的眼睛亮了：“慕慕～”
当初可是说好的，要一起吃螃蟹的！
祁慕哪会不记得这个事，笑说：“等考试周的时候，带你去吃。”
“那只大螃蟹呢？”
祁慕解释说：“那是公蟹，公蟹还要再等一个月。”
程续戳着腻人的月饼往嘴里塞：“你们这一个又一个的约定，怎么可能禁着不见面？”
连祁慕都有点发愁：“考试周，你好像还想去联盟半球？”
程续替他理了理：“第一考试周去联盟半球吧，母蟹我让人送到雪兔；第二考试周去天鹅半球处理蟹王，时间差不多刚刚好。”
他又拿出校历翻了翻，说：“第三考试周刚好有冬至，白鹭是要过冬至的；第四小学期的第四周有腊八；第五小学期中间穿插着新年。”
顾艾开心地用脚丫子去戳祁慕的脚：“慕慕，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嗯嗯，好……”祁慕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节日可真多啊。”
程续则说：“这样子，我觉得不出一年，你们俩的关系一定会暴露。”
祁慕又能怎么样呢？他伸手捏捏顾艾的脸：“在半球里的第一年，又狠不下心让你一个人过节。”
“慕慕～”顾艾抚着他的手，笑眼弯弯，“虽然慢一点，但我会成长起来的，慕慕不要急。”
“好，我不急，慢慢来。”祁慕温柔地笑着。
.
吃过月饼后，三人拿着河灯与提灯出发前往街市。
祁家与祝家本来就有很多造型各异的提灯，用来走夜路时照明，因此养了手艺人在家里。
下午时三人便过去玩了一会儿，学做了几盏回来，祁慕又亲自为几盏提灯绘制兰草蝶纹。
而顾艾的兔子灯，则添补几道红色后，画成了剪纸风格。
如今亮了灯，更显得灵动。
顾艾提溜着兔子灯，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热情地夸着：“慕慕真是个宝藏！”
石子路狭窄，祁慕不得不搂着她，提醒她说：“走路看着点呀小姑娘。”
有点耳熟。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我。”顾艾回忆着，“是第一次和家主吃晚饭后。”
祁慕笑着点点头：“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回忆的。”
.
河岸边人很多，因为允许放河灯的只有中秋与元宵两个节日，毕竟人工河道的清理是个非常费钱的事情，白鹭也不敢时不时来折腾一遭。
游客的河灯都是摊子上买的，统共只有那几种造型，因此顾艾三人的繁复河灯便格外显眼。
顾艾在河灯上写了她的小小祝愿——“喜欢慕慕和阿续，祝愿慕慕和阿续平平安安”。
而程续写得很简短，只有“平安”两字。
至于祁慕，他准备了三盏河灯。其中两盏为顾艾和程续祈福，最大的那一盏莲灯，则是空白。
两人都没有问，只继续提着花灯在街市上闲逛。
程续为顾艾准备过不少改良的传统服饰，平常穿着不方便，今晚就很衬景。
既然她喜欢留影，程续便给她拍了不少。虽然他没学过这方面，但天赋确实有，他拍出来的照片，不论是构图还是光影，水平都不比顾艾差。
这让顾艾有点小郁闷：“感觉我可能，不适合学摄影。”
程续拍拍她的肩，正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就听到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可真是巧了，来之前我就在想，来白鹭半球会不会遇到白鹭少主。没想到第一天抵达，就遇上了。”
顾艾僵住了……
不是吧不是吧！真就一出门就遇上啊！
这声音！不就是吕成济学长吗？！
因着祁慕离她稍远，于是顾艾像兔子般迅速蹿到了程续背后，借着他的身形遮挡自己。
但是她这种动作，反而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吕成济诧异地看向程续：“你有女朋友了？”
程续摇摇头，示意一旁默声不语的祁慕：“他的女朋友，也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比较怕人，还请不要介意。”
“这样。”吕成济是知道祁慕有女朋友的，还听闻两人感情极好。倒不知道这位传闻中的女朋友，居然还是程续的表妹。
程续看向吕成济身边的女生：“带女朋友来玩？”
吕成济也否认了：“不是，是隔壁综院有人过来玩，找个跟拍，正好我也要过来，就一起了。”
三人简单地聊了两句，吕成济还要给人拍照，很快就告辞走了，只是擦肩走后，还又往回看了一眼，他实在好奇，白鹭少主的女朋友，该是什么样的绝色。
“吕学长，那就是白鹭的少主呀！好点帅嘞！”
吕成济笑着说：“可惜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你还是歇歇念头吧——来这边，坐这条长凳上，扇子掩到胸口的位置。”
几次调整后，见人姿势还是不对，吕成济走过去扶着她的肩，帮她调整姿势，往回退两步看了眼后，又过去用拇指与食指抵着她的下巴调整角度。
“好，就这样保持住，对对，可以。”
.
而在另一边，顾艾从程续背后钻了出来，面对祁慕无奈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辩解说：“被看到不就暴露了嘛！”
祁慕牵起她的手，笑说：“没说你躲得不对，就是，你可以躲得再自然一点。”
“好嘛。”这么一说，顾艾倒是想到问了，“慕慕，要是我们的关系被发现了怎么办？我知道你不会生气啦，就是，你给我的历练可怎么办呢？”
“这个我也还没想过呢。”祁慕答得很随意，“走一步看一步咯，总得保证你不受委屈先。”
如何在暴露关系后继续维持合理分开的状态……程续警惕地提醒说：“你可千万不许休学啊，我已经不想回去过苦日子了！”
“至于么？”祁慕好笑地说着，而后想了想说，“要是暴露了，那就当情侣过吧，只是一周少见点面，免得你黏着我。”
顾艾乖巧点头：“我会注意的，尽量晚一点暴露。”
*
中秋那天，程续坐着飞梭走了，带着他们一起做的月饼，还有些从仓库里找出来的珠宝首饰。
对于这位母亲，程续还是有不少了解的，这么多年她的喜好基本没变过。
而他走后，本就幽静的星榆院显得越发冷清。
顾艾吃着厨师准备的丰盛午饭，闷闷地说：“想阿续了。”
祁慕无情地戳穿她：“你是想他的菜了。”
顾艾抿唇笑着，反驳说：“更想他这个人的！”
午睡醒后，两人在床上厮混度过了半个下午，顾艾懒洋洋的不肯动，就拿着光屏在那看小说，祁慕则在她边上玩游戏。
也不需要什么交流，只是一起待在一个房间里，就让人愉悦放松。
过了一会儿，祁慕把光屏放到一旁，伸了个懒腰，侧身躺下半压在顾艾身上，随口跟她聊说：“在看什么书？”
顾艾心虚地退出了界面，忽悠说：“你从藏书阁里不都能看到嘛！”
她至今还是用的祁慕的账号，因为祁慕看过的电子书上也会有手写批注，她喜欢看祁慕的字，也喜欢这种隔着时空体味他的思想的感觉。
不过这次……
祁慕可没被她忽悠过去：“刚才那可不是藏书阁的阅读界面。”他好笑地偏头亲了小姑娘一口，“心虚什么呢？你就算在看不正经的书，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顾艾抿着唇，微微觉得羞耻，小声说：“就是本言情小说。”
“嗯。”祁慕应声，“聊聊呗，讲的什么？好久没有和你聊看的书了。”
顾艾忸怩了一下，才磨磨唧唧地开口：“有点俗套，你不要笑我。女主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男主是个非常有钱的总裁。”
这人设，祁慕很想憋着不笑，但又实在忍不住，于是抿着唇，尽可能地压住嘴角的弧度。
顾艾又羞又傲娇地哼了一声，继续说下去：“两人相爱后，因为女主的身份低微，他们的恋情受到了来自男主父母及男主爱慕者的阻碍。
“之后男主发现女主是被领养的，经过调查发现女主是首富的孙女，于是瞒着女主进行了一番谋划，这中间的过程里男女主闹了不少矛盾，最终女主和首富相认，而女主有了身份背景后，和男主订婚了——我刚看到这里，快看完了。”
祁慕没给出评价，只是眼底眉梢尽是笑意。
顾艾晃着两条白净的小腿，像是心虚，于是凑过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试图为小说辩解：“虽然我说起来有点俗套，但是感觉这个作者文笔好，节奏感也好，看的时候容易调动情绪，代入感很强。”
“嗯，嗯，尤其是，你还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也确实有个非常有钱的男朋友。”
顾艾羞着脸又亲了他一口，说：“不过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男主父母羞辱女主后，女主什么都不跟男主说，就直接提出分手。都是情侣了，有问题为什么不能两个人一起解决？”
祁慕松了口气，几个月的朝夕相处，顾艾的三观深受他影响，这让他很安心。
“还有，男主发现女主身份可能特殊后，为什么不告诉女主，要自己去查，还闹出那么多矛盾——他们没有长嘴吗？！”
祁慕禁不住笑了，解释说：“说明这位作者还欠点火候。矛盾、冲突，都是为了调动你的情绪，吸引你看下去，为此，牺牲一些逻辑也无可厚非。
“但真正优秀的作者，可以把这种剧情处理得很好，让读者能感觉到主角是‘不能说’，而不是‘没长嘴’。”
顾艾看的小说还少，听祁慕这么一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是有些奇怪：“慕慕听起来对小说套路很熟？”
祁慕嘴角弯了下：“我什么类型的书都看过，包括你看的这些。有一些写得很不错的。”
顾艾惊呆了，难以想象祁慕拿着本小言文看的画面，这画风……就和程续看女团舞一样，透着种微妙感。
祁慕又捏捏她的脸，问着：“关于这本书，还有什么想法吗？”
“有的！”顾艾连忙点头，“还有一点，那就是……如果女主没有这个首富爷爷，那故事该怎么办？”
祁慕想了想，这样评价说：“我不清楚文中具体的塑造情况，只听你的讲述，会觉得这位男主不行，他没有对抗父母的能力与勇气，对恋人缺乏信任，固执且盲目。如果女主没有后台背景，他们应该是没法在一起了。”
他看向顾艾，唇线柔和：“小艾，不要怕，我不是这样的人。”
顾艾咬着下唇，嘴角却是上扬的。虽然她知道祁慕和文中的男主不一样，但由他再说一遍，还是更觉得安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顾艾戳了下祁慕的胸膛：“说起来，慕慕有瞒着我的事情吗？我是说，与我有关的。”
祁慕：“……”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说道：“有。”
程续切了几个月饼，在院子里摆了个小桌，与他们一起喝茶，忽的想起来说：“中秋，到吃螃蟹的季节了，我一下子都给忘了。”
顾艾的眼睛亮了：“慕慕～”
当初可是说好的，要一起吃螃蟹的！
祁慕哪会不记得这个事，笑说：“等考试周的时候，带你去吃。”
“那只大螃蟹呢？”
祁慕解释说：“那是公蟹，公蟹还要再等一个月。”
程续戳着腻人的月饼往嘴里塞：“你们这一个又一个的约定，怎么可能禁着不见面？”
连祁慕都有点发愁：“考试周，你好像还想去联盟半球？”
程续替他理了理：“第一考试周去联盟半球吧，母蟹我让人送到雪兔；第二考试周去天鹅半球处理蟹王，时间差不多刚刚好。”
他又拿出校历翻了翻，说：“第三考试周刚好有冬至，白鹭是要过冬至的；第四小学期的第四周有腊八；第五小学期中间穿插着新年。”
顾艾开心地用脚丫子去戳祁慕的脚：“慕慕，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嗯嗯，好……”祁慕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节日可真多啊。”
程续则说：“这样子，我觉得不出一年，你们俩的关系一定会暴露。”
祁慕又能怎么样呢？他伸手捏捏顾艾的脸：“在半球里的第一年，又狠不下心让你一个人过节。”
“慕慕～”顾艾抚着他的手，笑眼弯弯，“虽然慢一点，但我会成长起来的，慕慕不要急。”
“好，我不急，慢慢来。”祁慕温柔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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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月饼后，三人拿着河灯与提灯出发前往街市。
祁家与祝家本来就有很多造型各异的提灯，用来走夜路时照明，因此养了手艺人在家里。
下午时三人便过去玩了一会儿，学做了几盏回来，祁慕又亲自为几盏提灯绘制兰草蝶纹。
而顾艾的兔子灯，则添补几道红色后，画成了剪纸风格。
如今亮了灯，更显得灵动。
顾艾提溜着兔子灯，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热情地夸着：“慕慕真是个宝藏！”
石子路狭窄，祁慕不得不搂着她，提醒她说：“走路看着点呀小姑娘。”
有点耳熟。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我。”顾艾回忆着，“是第一次和家主吃晚饭后。”
祁慕笑着点点头：“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回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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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人很多，因为允许放河灯的只有中秋与元宵两个节日，毕竟人工河道的清理是个非常费钱的事情，白鹭也不敢时不时来折腾一遭。
游客的河灯都是摊子上买的，统共只有那几种造型，因此顾艾三人的繁复河灯便格外显眼。
顾艾在河灯上写了她的小小祝愿——“喜欢慕慕和阿续，祝愿慕慕和阿续平平安安”。
而程续写得很简短，只有“平安”两字。
至于祁慕，他准备了三盏河灯。其中两盏为顾艾和程续祈福，最大的那一盏莲灯，则是空白。
两人都没有问，只继续提着花灯在街市上闲逛。
程续为顾艾准备过不少改良的传统服饰，平常穿着不方便，今晚就很衬景。
既然她喜欢留影，程续便给她拍了不少。虽然他没学过这方面，但天赋确实有，他拍出来的照片，不论是构图还是光影，水平都不比顾艾差。
这让顾艾有点小郁闷：“感觉我可能，不适合学摄影。”
程续拍拍她的肩，正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就听到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可真是巧了，来之前我就在想，来白鹭半球会不会遇到白鹭少主。没想到第一天抵达，就遇上了。”
顾艾僵住了……
不是吧不是吧！真就一出门就遇上啊！
这声音！不就是吕成济学长吗？！
因着祁慕离她稍远，于是顾艾像兔子般迅速蹿到了程续背后，借着他的身形遮挡自己。
但是她这种动作，反而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吕成济诧异地看向程续：“你有女朋友了？”
程续摇摇头，示意一旁默声不语的祁慕：“他的女朋友，也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比较怕人，还请不要介意。”
“这样。”吕成济是知道祁慕有女朋友的，还听闻两人感情极好。倒不知道这位传闻中的女朋友，居然还是程续的表妹。
程续看向吕成济身边的女生：“带女朋友来玩？”
吕成济也否认了：“不是，是隔壁综院有人过来玩，找个跟拍，正好我也要过来，就一起了。”
三人简单地聊了两句，吕成济还要给人拍照，很快就告辞走了，只是擦肩走后，还又往回看了一眼，他实在好奇，白鹭少主的女朋友，该是什么样的绝色。
“吕学长，那就是白鹭的少主呀！好点帅嘞！”
吕成济笑着说：“可惜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你还是歇歇念头吧——来这边，坐这条长凳上，扇子掩到胸口的位置。”
几次调整后，见人姿势还是不对，吕成济走过去扶着她的肩，帮她调整姿势，往回退两步看了眼后，又过去用拇指与食指抵着她的下巴调整角度。
“好，就这样保持住，对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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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顾艾从程续背后钻了出来，面对祁慕无奈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辩解说：“被看到不就暴露了嘛！”
祁慕牵起她的手，笑说：“没说你躲得不对，就是，你可以躲得再自然一点。”
“好嘛。”这么一说，顾艾倒是想到问了，“慕慕，要是我们的关系被发现了怎么办？我知道你不会生气啦，就是，你给我的历练可怎么办呢？”
“这个我也还没想过呢。”祁慕答得很随意，“走一步看一步咯，总得保证你不受委屈先。”
如何在暴露关系后继续维持合理分开的状态……程续警惕地提醒说：“你可千万不许休学啊，我已经不想回去过苦日子了！”
“至于么？”祁慕好笑地说着，而后想了想说，“要是暴露了，那就当情侣过吧，只是一周少见点面，免得你黏着我。”
顾艾乖巧点头：“我会注意的，尽量晚一点暴露。”
*
中秋那天，程续坐着飞梭走了，带着他们一起做的月饼，还有些从仓库里找出来的珠宝首饰。
对于这位母亲，程续还是有不少了解的，这么多年她的喜好基本没变过。
而他走后，本就幽静的星榆院显得越发冷清。
顾艾吃着厨师准备的丰盛午饭，闷闷地说：“想阿续了。”
祁慕无情地戳穿她：“你是想他的菜了。”
顾艾抿唇笑着，反驳说：“更想他这个人的！”
午睡醒后，两人在床上厮混度过了半个下午，顾艾懒洋洋的不肯动，就拿着光屏在那看小说，祁慕则在她边上玩游戏。
也不需要什么交流，只是一起待在一个房间里，就让人愉悦放松。
过了一会儿，祁慕把光屏放到一旁，伸了个懒腰，侧身躺下半压在顾艾身上，随口跟她聊说：“在看什么书？”
顾艾心虚地退出了界面，忽悠说：“你从藏书阁里不都能看到嘛！”
她至今还是用的祁慕的账号，因为祁慕看过的电子书上也会有手写批注，她喜欢看祁慕的字，也喜欢这种隔着时空体味他的思想的感觉。
不过这次……
祁慕可没被她忽悠过去：“刚才那可不是藏书阁的阅读界面。”他好笑地偏头亲了小姑娘一口，“心虚什么呢？你就算在看不正经的书，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顾艾抿着唇，微微觉得羞耻，小声说：“就是本言情小说。”
“嗯。”祁慕应声，“聊聊呗，讲的什么？好久没有和你聊看的书了。”
顾艾忸怩了一下，才磨磨唧唧地开口：“有点俗套，你不要笑我。女主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男主是个非常有钱的总裁。”
这人设，祁慕很想憋着不笑，但又实在忍不住，于是抿着唇，尽可能地压住嘴角的弧度。
顾艾又羞又傲娇地哼了一声，继续说下去：“两人相爱后，因为女主的身份低微，他们的恋情受到了来自男主父母及男主爱慕者的阻碍。
“之后男主发现女主是被领养的，经过调查发现女主是首富的孙女，于是瞒着女主进行了一番谋划，这中间的过程里男女主闹了不少矛盾，最终女主和首富相认，而女主有了身份背景后，和男主订婚了——我刚看到这里，快看完了。”
祁慕没给出评价，只是眼底眉梢尽是笑意。
顾艾晃着两条白净的小腿，像是心虚，于是凑过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试图为小说辩解：“虽然我说起来有点俗套，但是感觉这个作者文笔好，节奏感也好，看的时候容易调动情绪，代入感很强。”
“嗯，嗯，尤其是，你还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也确实有个非常有钱的男朋友。”
顾艾羞着脸又亲了他一口，说：“不过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男主父母羞辱女主后，女主什么都不跟男主说，就直接提出分手。都是情侣了，有问题为什么不能两个人一起解决？”
祁慕松了口气，几个月的朝夕相处，顾艾的三观深受他影响，这让他很安心。
“还有，男主发现女主身份可能特殊后，为什么不告诉女主，要自己去查，还闹出那么多矛盾——他们没有长嘴吗？！”
祁慕禁不住笑了，解释说：“说明这位作者还欠点火候。矛盾、冲突，都是为了调动你的情绪，吸引你看下去，为此，牺牲一些逻辑也无可厚非。
“但真正优秀的作者，可以把这种剧情处理得很好，让读者能感觉到主角是‘不能说’，而不是‘没长嘴’。”
顾艾看的小说还少，听祁慕这么一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是有些奇怪：“慕慕听起来对小说套路很熟？”
祁慕嘴角弯了下：“我什么类型的书都看过，包括你看的这些。有一些写得很不错的。”
顾艾惊呆了，难以想象祁慕拿着本小言文看的画面，这画风……就和程续看女团舞一样，透着种微妙感。
祁慕又捏捏她的脸，问着：“关于这本书，还有什么想法吗？”
“有的！”顾艾连忙点头，“还有一点，那就是……如果女主没有这个首富爷爷，那故事该怎么办？”
祁慕想了想，这样评价说：“我不清楚文中具体的塑造情况，只听你的讲述，会觉得这位男主不行，他没有对抗父母的能力与勇气，对恋人缺乏信任，固执且盲目。如果女主没有后台背景，他们应该是没法在一起了。”
他看向顾艾，唇线柔和：“小艾，不要怕，我不是这样的人。”
顾艾咬着下唇，嘴角却是上扬的。虽然她知道祁慕和文中的男主不一样，但由他再说一遍，还是更觉得安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顾艾戳了下祁慕的胸膛：“说起来，慕慕有瞒着我的事情吗？我是说，与我有关的。”
祁慕：“……”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说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