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小婷的事搅得宋静香心神不宁，碍于在外面，又不能立马质问她，肚子里窝了一把火，拍定妆照也不在状态，耽搁了好久才终于勉强完成，对小婷的恼恨自然又增添了许多。
一回到住处，宋静香就立马将小婷喊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婷，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新发型，你给我剪了。”
摸不清头脑的小婷听见吓了一跳，连忙讨好地说：“宋小姐，您前两天还说挺好看的……我这个发型是韩国设计师设计的，他们的水平应该还可以，不会丢您的脸的……”
宋静香皱起了眉头，声音也更尖锐了，“我管你是谁设计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我现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发型碍我的眼，你就必须剪掉！”
小婷还是不死心，都快跪下来了，委屈道：“宋小姐，我做这个头发花了好几千块呢，求求你能不能……”
“好！你自己不去剪是不是？！”宋静香恶狠狠地冷哼一声，冲屋外大叫：“刘妈！把推子找出来！”
听见这一声喊叫，刘妈哪敢怠慢，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就将一把电动推子双手递到了宋静香的手上。
看见小婷还蹲在她的脚边苦苦哀求，宋静香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用推子照着她的头顶用力推了几把。
短短几秒间，随着电动推子“嗡嗡”乱响，小婷的头上出现了几道从发际线延伸到头顶的斑秃，在乌黑的头发上格外扎眼，原本潮流时尚的发型瞬间变得凌乱、滑稽。
宋静香还不解气，继续骂道：“好你个小婷，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穿身名牌、剪个名家设计的发型就能当国际大卡？！你一天到头就是想着踩在我的身上往上爬是不是？！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能够给你工资买值钱的东西，我就能够让你一分钱也捞不着！我能够给你机会往镜头前面晃，我就能够让你一辈子见不着光！”
小婷又惊又怕又委屈，不敢挣扎反抗，却也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眼角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淌。
“哭？哭什么哭！该哭的人是我！养了一条白眼狼！”宋静香一撒手让小婷倒在地板上，“如果不是看在你跟了我几年，用得还算顺手的份上，我立马就开了你，让你从今以后也没办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你喝西北风去吧！”
落樊星在房间外头冷眼看着这一幕，见宋静香走来，便装作正好路过的样子。
宋静香冲落樊星喝道：“愣着干啥？！把地方给我收拾干净！”
落樊星答应着进屋，伸手去扶还趴在地上哭个不停的小婷，“小婷姐……别难过了。”
谁知伸出去的手被用力打了回去。
小婷见宋静香走远，抬起一张淌满眼线和泪水混合物的恶鬼般的脸，凶相毕露地冲落樊星凶道：“你个死扫把星，给我滚开！故意来看我出丑是不是？幸灾乐祸是不是？！你就盼着我栽了你有机可乘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说什么也是宋小姐正儿八经的助理，是公司签约的！你？只不过是宋小姐花钱买来的出气包而已！你注定就是地底泥！想要借机会翻身？做梦吧！”
落樊星默不作声，神色淡淡。她知道小婷就是要迁怒于她，将自己受到的委屈转嫁到她的身上。
如果小婷是个心地纯良的人，落樊星对她一定下不了手；正是她的势利、刻薄、心术不正给了落樊星对付她的决心和机会。
而小婷自己也许还不知道，以宋静香的嫉妒、多疑，没机会翻身的那个是她才对。
*
那天过后，小婷连续好几天眼睛都是肿的。她万般无奈地将一头披肩的长发剪得跟男生那么短，为了掩饰头上被剃掉的窟窿，只好整天包着头巾。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抢到了镜头，也只是个笑话，所以小婷的言谈举止也顿时收敛了很多。
只不过这件事已经让宋静香对小婷生出了芥蒂，小婷再这么谨小慎微，宋静香依然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个让宋静香觉得不再可靠的人，自然浑身长刺。
落樊星还听见她在电话里朝经纪人抱怨：“……像这样的人，我怎么带她去进驻剧组？她一天到晚净给我找麻烦、净给我添堵怎么办？你也知道这部剧对我、对公司有多重要……什么人手不足？我宁愿要给没接受过培训的新人也不愿意让她在我身边碍眼！……”
落樊星知道是临门一脚的时候了。
她故意找了个机会去问宋静香：“宋小姐，你马上就要进剧组了，您是不是要看看那些衣服是要带过去的，我提前给您洗干净打包好。”
宋静香跟着落樊星来到衣帽间，那里面井井有条、焕然一新的情形让宋静香心中一动。
对了，既然公司派不了人来接替小婷，自己又真的需要人手，为什么不让落樊星来呢？
落樊星平常的穿着打扮要比小婷朴实很多，当然，也买不起什么名牌的衣服；每当有工作要外出，都是埋头干活，从来不会往镜头前凑。小婷跟她比起来，一个就像总是在枝头炫耀羽翼有多么漂亮、歌声有多么悦耳的金丝雀，另一个就像只忙着衔泥搭窝的燕子，高下立见。
更何况，她越来越发现落樊星身上有许多好用的手艺，比如说会推拿按摩，比如说收拾整理很有一套……她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对她有用又没威胁的人跟着自己呢？
打定主意，她转过头来打量着落樊星，慢悠悠地说：“落樊星，我觉得你有时候还是挺走运的。你看，在你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我雪中送炭，不计前嫌，肯给你口饭吃，让你能支付医药费。我不光给你开工资，还将你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锻炼到今天那样还算有点手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吗？”
落樊星立刻冲宋静香不住鞠躬道：“是的，宋小姐，您是我落樊星的大恩人，也是我全家的大恩人，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一定会好好干活，报答宋小姐的。”
宋静香满意地一笑，“算你识相。明天开始，你接替小婷的工作吧。只要你好好干，我还可以向公司申请，让你成为正式员工。”
落樊星显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道谢，眼眶都发红了。
宋静香话锋一转，“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三心两意的话，我敢保证你的下场比小婷还要惨百倍！”
落樊星故意表现出的害怕的样子让宋静香很是得意。
第二天，落樊星就看见小婷红着眼、拖着行李箱，从宋静香的公寓离开。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像一座表面繁华内里残酷的赌城，每天都有人乘兴而来，也每天都有人血本无归。
一回到住处，宋静香就立马将小婷喊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婷，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这个新发型，你给我剪了。”
摸不清头脑的小婷听见吓了一跳，连忙讨好地说：“宋小姐，您前两天还说挺好看的……我这个发型是韩国设计师设计的，他们的水平应该还可以，不会丢您的脸的……”
宋静香皱起了眉头，声音也更尖锐了，“我管你是谁设计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我现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发型碍我的眼，你就必须剪掉！”
小婷还是不死心，都快跪下来了，委屈道：“宋小姐，我做这个头发花了好几千块呢，求求你能不能……”
“好！你自己不去剪是不是？！”宋静香恶狠狠地冷哼一声，冲屋外大叫：“刘妈！把推子找出来！”
听见这一声喊叫，刘妈哪敢怠慢，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就将一把电动推子双手递到了宋静香的手上。
看见小婷还蹲在她的脚边苦苦哀求，宋静香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用推子照着她的头顶用力推了几把。
短短几秒间，随着电动推子“嗡嗡”乱响，小婷的头上出现了几道从发际线延伸到头顶的斑秃，在乌黑的头发上格外扎眼，原本潮流时尚的发型瞬间变得凌乱、滑稽。
宋静香还不解气，继续骂道：“好你个小婷，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穿身名牌、剪个名家设计的发型就能当国际大卡？！你一天到头就是想着踩在我的身上往上爬是不是？！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能够给你工资买值钱的东西，我就能够让你一分钱也捞不着！我能够给你机会往镜头前面晃，我就能够让你一辈子见不着光！”
小婷又惊又怕又委屈，不敢挣扎反抗，却也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眼角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淌。
“哭？哭什么哭！该哭的人是我！养了一条白眼狼！”宋静香一撒手让小婷倒在地板上，“如果不是看在你跟了我几年，用得还算顺手的份上，我立马就开了你，让你从今以后也没办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你喝西北风去吧！”
落樊星在房间外头冷眼看着这一幕，见宋静香走来，便装作正好路过的样子。
宋静香冲落樊星喝道：“愣着干啥？！把地方给我收拾干净！”
落樊星答应着进屋，伸手去扶还趴在地上哭个不停的小婷，“小婷姐……别难过了。”
谁知伸出去的手被用力打了回去。
小婷见宋静香走远，抬起一张淌满眼线和泪水混合物的恶鬼般的脸，凶相毕露地冲落樊星凶道：“你个死扫把星，给我滚开！故意来看我出丑是不是？幸灾乐祸是不是？！你就盼着我栽了你有机可乘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说什么也是宋小姐正儿八经的助理，是公司签约的！你？只不过是宋小姐花钱买来的出气包而已！你注定就是地底泥！想要借机会翻身？做梦吧！”
落樊星默不作声，神色淡淡。她知道小婷就是要迁怒于她，将自己受到的委屈转嫁到她的身上。
如果小婷是个心地纯良的人，落樊星对她一定下不了手；正是她的势利、刻薄、心术不正给了落樊星对付她的决心和机会。
而小婷自己也许还不知道，以宋静香的嫉妒、多疑，没机会翻身的那个是她才对。
*
那天过后，小婷连续好几天眼睛都是肿的。她万般无奈地将一头披肩的长发剪得跟男生那么短，为了掩饰头上被剃掉的窟窿，只好整天包着头巾。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抢到了镜头，也只是个笑话，所以小婷的言谈举止也顿时收敛了很多。
只不过这件事已经让宋静香对小婷生出了芥蒂，小婷再这么谨小慎微，宋静香依然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个让宋静香觉得不再可靠的人，自然浑身长刺。
落樊星还听见她在电话里朝经纪人抱怨：“……像这样的人，我怎么带她去进驻剧组？她一天到晚净给我找麻烦、净给我添堵怎么办？你也知道这部剧对我、对公司有多重要……什么人手不足？我宁愿要给没接受过培训的新人也不愿意让她在我身边碍眼！……”
落樊星知道是临门一脚的时候了。
她故意找了个机会去问宋静香：“宋小姐，你马上就要进剧组了，您是不是要看看那些衣服是要带过去的，我提前给您洗干净打包好。”
宋静香跟着落樊星来到衣帽间，那里面井井有条、焕然一新的情形让宋静香心中一动。
对了，既然公司派不了人来接替小婷，自己又真的需要人手，为什么不让落樊星来呢？
落樊星平常的穿着打扮要比小婷朴实很多，当然，也买不起什么名牌的衣服；每当有工作要外出，都是埋头干活，从来不会往镜头前凑。小婷跟她比起来，一个就像总是在枝头炫耀羽翼有多么漂亮、歌声有多么悦耳的金丝雀，另一个就像只忙着衔泥搭窝的燕子，高下立见。
更何况，她越来越发现落樊星身上有许多好用的手艺，比如说会推拿按摩，比如说收拾整理很有一套……她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对她有用又没威胁的人跟着自己呢？
打定主意，她转过头来打量着落樊星，慢悠悠地说：“落樊星，我觉得你有时候还是挺走运的。你看，在你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我雪中送炭，不计前嫌，肯给你口饭吃，让你能支付医药费。我不光给你开工资，还将你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锻炼到今天那样还算有点手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吗？”
落樊星立刻冲宋静香不住鞠躬道：“是的，宋小姐，您是我落樊星的大恩人，也是我全家的大恩人，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一定会好好干活，报答宋小姐的。”
宋静香满意地一笑，“算你识相。明天开始，你接替小婷的工作吧。只要你好好干，我还可以向公司申请，让你成为正式员工。”
落樊星显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道谢，眼眶都发红了。
宋静香话锋一转，“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三心两意的话，我敢保证你的下场比小婷还要惨百倍！”
落樊星故意表现出的害怕的样子让宋静香很是得意。
第二天，落樊星就看见小婷红着眼、拖着行李箱，从宋静香的公寓离开。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像一座表面繁华内里残酷的赌城，每天都有人乘兴而来，也每天都有人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