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濒临窒息之际,耳边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一瞬间好似晴天霹雳,全身血液都汇聚到脸上,紧接着她的整张脸都被按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刘彻也听到那句喊声,还听出那是曹襄的声音,他迅速挡住卫子夫的脸,循声去看,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又唤了齐心过来:“吩咐傅母看好几个孩子,别让她们到处乱跑。”

    待众人退下,刘彻放开卫子夫,卫子夫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滚,刘彻也有些许尴尬,他也没想到孩子会过来偷看。

    若是往日,他大概会为她的眼泪感到愧疚,安慰她两句,可是今天,想起自己被她晾的几个时辰,他心里就气。

    “哭也没用!”

    刘彻再度将她抱起,快步往寝殿去。

    卫子夫怕孩子们看见,没敢在外面闹,进了寝殿关上门,她又开始反抗:“有什么话你好好说,放开我!”

    “朕的耐心都被你磨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彻把她扔在榻上,欺身压住:“今天是上巳节,朕好心过来看你,可你倒好,对朕爱搭不理,对着别的男人就眉来眼去,朕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你还真以为朕是吃素的!”

    卫子夫哪里肯依,扭动身子躲避他的吻:“你答应过不让我侍寝的!”

    刘彻咬了下她的下颌,撑起身子看她酡红的脸,眸中带笑,嗓音低醇:“朕什么时候说过不要皇后侍寝了?这些年朕不碰你,是因为朕疼惜你,不想逼迫你,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到处勾搭男人,那就别怪朕了。”

    看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子,卫子夫愤怒之极,抬手就要打,又被他挡下。

    刘彻捉住她的手,居高临下望着她:“再说了,这里是宜春宫,皇后的行宫,要说侍寝也是朕给皇后侍寝,皇后要想侍寝,改日朕在温室殿恭候!”

    卫子夫瞪着他,手动不了就用脚,在床上胡乱踢蹬,极力反抗。

    刘彻单手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揭开腰间的革带将其绑住,缚在床头。

    卫子夫挣扎了两下,挣不开,大骂道:“刘彻,你混蛋!”

    刘彻不理,转过身按住她乱踢的腿,压住其中一条腿,捉住另一只脚踝抬起,伸出两指抠她的脚掌心。

    “不要……放开我…哈哈哈哈……”卫子夫被他弄得又哭又笑,用力蹬腿。

    她越挣扎,刘彻就越抓住不放:“唤我一声柳郎,我就放了你。”

    前世微服出巡时,他们扮做民间夫妻,他化名柳志,她便称他为柳郎。他已经好久没听她这样唤过他了。

    饶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卫子夫控制不住地呜咽,手脚都被禁锢,她又扭动腰肢企图躲避他的捉弄,就是不肯唤他。

    抠了一只足心还不够,刘彻又去挠她另一只脚:“你唤不唤?”

    “我求你,放开我……”卫子夫的力气已经耗尽,挣扎不动了。

    “你唤了,我自然就会放开你!”刘彻停手,等待她唤他。

    脚底心的折磨终止,卫子夫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她深吸几口气控制住眼泪,还是不肯唤。

    见她不乱动了,炙热的目光扫过她澄澈的水眸和倔强的唇瓣,刘彻轻笑一声,俯身落下细密的吻。

    窗外月上柳梢,夜风轻涌,吹得庭中的树叶婆娑作响,树影绰绰。

    卫子夫抬头望着被革带捆绑的双手,眼泪漱漱滴落,蜷缩的脚趾在光滑的被褥上蹬过一轮又一轮,她终于忍受不了,被迫唤了一声“柳郎”。

    明黄的灯火洒在青色的帷帐上映出一道健硕的影子,似野地里追寻猎物的猎豹,又似战场上攻城略地的王者。

    ……

    待到晌午过半,刘彻才睡醒下榻,饕餮一顿后,心情自是极好,让人传了早膳来,要卫子夫一起吃,叫了几声她不动,便不叫了,让她睡去。

    用过早膳后刘彻出了门,他答应了刘据今天要带他去骑马,几个孩子问母亲怎么还不起,刘彻以病了为由搪塞过去。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

    曹襄悄悄凑到卫长公主身边问:“你娘怎么了?”

    卫长公主摇摇头,她怎么知道。

    “我还没问,你们俩昨天晚上在偷看什么?”曹襄又问。

    卫长公主见父亲在带弟弟骑马,没看她们,她示意曹襄低下头,凑到耳边道:“我看见我爹……”

    一旁的霍去病也忍不住好奇,伸长了耳朵过去偷听。

    九儿见状,及时捂住了卫长公主的嘴,笑道:“没什么,我们就是看昨天晚上的月亮挺好看的,出去看月亮而已。”

    看月亮?曹襄怎么那么不信,他昨天晚上去找霍去病下棋,刚下完棋出来就看到她们两个躲在墙脚鬼鬼祟祟的,喊了一句,她们便抱头鼠窜,跑进了寝殿,一看就不是看星星看月亮的样子。

    卫长公主昨天睡不着,听到外头有人争执,便拉着九儿跑出来看,不成想正好看到父亲和母亲在亲嘴,还被曹襄逮个正着,唬得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她本来觉得可以跟曹襄说的,见九儿不让,也不好意思说了。

    刘彻骑在马上,余光瞟见他们几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又想起昨晚尴尬的情景。他下了马,对曹襄和霍去病道:“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

    曹襄和霍去病愣了一下,对视一眼,曹襄说:“我们想等舅母起来,跟舅母说一声再走。”

    “不用”,刘彻挥手赶人:“现在就走!”

    霍去病昨天就想走的,是姨母说太晚了,让他们歇一晚早上再走,现在莫名其妙被赶,他也不磨蹭,推了推曹襄,让他赶紧走。

    这边九儿见刘彻的表情不对劲,也跟着霍去病和曹襄说:“我也回去了。”

    刘彻看了一眼齐心,示意他安排人送他们几个回去。卫长公主想留他们再玩一会儿,见父亲不高兴,也不敢开口了。

    刘据还要骑马,刘彻心猿意马,觉着没劲,让卫长公主去带,自己在一旁看着。

    中午回去,卫子夫还睡着,刘彻让人做了她喜欢的吃食,亲自去哄:“起来吃点东西,吃完了再睡。”

    卫子夫背对着他睡着,一动不动,完全不理他。

    刘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没什么问题,掀开被褥去看,她这会儿已经穿了里衣,可脖子上的痕迹还是遮挡不住。

    瞥见床头放着药膏,他取来轻轻替她擦着,又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义妁过来给你瞧瞧?”

    她还是不答。

    刘彻知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依旧耐心地帮她抹药:“这招你昨天晚上就用过了,最后还不是哭着要我,没有用的!”

    又将她翻过来,手往被褥里头伸去:“还是说你想让我像昨天晚上一样?”

    卫子夫推开腰上的手,重新裹好被子转回去面壁,不理会他言语上的刺激,对这种不守信用的人,她不想说一个字。

    刘彻再度将她拉回来,面色已经不好看了:“卫子夫,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卫子夫望着他,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倔强,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有什么罚酒可以给她吃?

    刘彻与她对视了好一会儿,坐起身对外喊道:“来人,传颜琦!”

    吩咐完起身去吃饭,再不哄了。

    卫子夫蹙起眉头,望着他向宫人要了酒,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叫颜琦来做什么?”

    刘彻觑着她:“皇后心情不好,杀个人皇后没准儿就高兴了。”

    卫子夫抓紧被褥,半撑起身子:“颜琦没有犯罪,你凭什么杀他?”

    刘彻晃了晃杯里的酒,看着她似笑非笑:“勾搭朕的皇后算不算罪过?”

    “你胡扯!”卫子夫激动地大吼:“我和他清清白白,你这是存心污蔑!”

    “污蔑?”刘彻冷笑:“皇后莫不是忘了颜异是怎么死的了?”

    “你无耻!”卫子夫拍了一下床,胸口起伏剧烈:“你干脆把我也杀了!”

    “想死?”刘彻眯着眼看她,冷笑一声,放下酒杯,起身去到门口,须臾后折回来,拿出一把匕首往案上一拍:“你随意,朕绝不拦着!”

    颜异因腹诽罪被诛,他这是想故技重施,卫子夫气得说不出话来,恨恨地望着他,这人简直就是昏君无赖,早晚要遭报应,骂多了,骂累了,骂腻了,不想骂了,她又躺下来裹紧被子继续睡。

    刘彻斜她一眼,又去喝酒,还敢拿死来威胁他,就知道她没这个胆量去死。

    早膳吃得晚,现下被卫子夫一气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几杯酒便觉得饱了,让人把饭菜和匕首都撤了下去,宽衣解带,重新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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