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好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可偏偏还是狠不下心一刀两断。
再见一面，只一面，确认商神佑的确安然无恙，她就再也不会同他有所交集了。
莲佛惜换了身黑色的衣服，翻墙攀瓦地偷偷潜入了平天府。
在平天府住了这么一阵子，莲佛惜找到商神佑的房间还算轻车熟路。
莲佛惜走到商神佑房间上方的房顶，抽出一片瓦朝里打量了一下。
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应该是怕影响商神佑入睡，可惜床幔放了下来，她看不清此刻躺床上的商神佑是什么样。
莲佛惜屋檐的位置轻轻挪过去探头垂眼去看，发现房门外竟无人看守。
难道是商神佑的确已无大碍？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
莲佛惜轻轻飞身一跃，平稳落地，随后动作轻悄地推开门进去。
屋内的地龙烧得火旺，莲佛惜一进门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所包围，关上门，屋外的高冷被隔绝在门外，仿佛误闯进一处春天。
莲佛惜轻轻地走到床边，抬手去撩开帘帐便看到睡得很安静的商神佑。
昏黄的烛光勾勒出他俊秀的五官，温柔且平和。
莲佛惜抬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却又在半途堪堪停住，把手收回来放到嘴边哈哈气，试图让手暖和一点之后才又伸过去捂住商神佑的额头。
不发烧。
莲佛惜稍稍放宽心，又想伸手去探看他是否哪儿受了皮外伤，结果手指刚伸进商神佑的衣襟处，手背就被商神佑一把摁住，动弹不得。
“摸什么呢？”商神佑缓缓睁眼瞥她，“小流氓。”
莲佛惜被吓了一跳，对上他的目光那一瞬间，呼吸几乎停滞，随后急忙要抽手脱身。
但商神佑气力本就异于常人，一把扣着她的一只手不说，又伸手拽住她另一只手往床里边一带，莲佛惜整个人栽倒在床，滚了一圈躺在他身边。
“跑什么？”
莲佛惜终于反应过来，拧眉道：“你根本就没病！”
“有啊，相思病。”商神佑没脸没皮道。
莲佛惜又急又气，想要起身下床离开，但商神佑两手轻易地挟持住她，还用上了腿，将她整个人裹住，让她动弹不得。
“放手。”莲佛惜冷声道。
“不放！”商神佑挑眉道。
莲佛惜有些怒气上头，不再多说什么，探头过去狠狠地咬住商神佑的肩膀。
“嘶——”商神佑脸一下子微微泛红，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边抽气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咬死我也不放！”
肩膀上的痛感渐渐消散，莲佛惜松开了口。
商神佑感觉到了，垂眸看她，笑道：“怎么不咬了？”
莲佛惜没有答话，只是将头埋着。
“小莲？”商神佑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急忙松开她的手坐起来伸手去把她扶起来。
商神佑看清莲佛惜的表情后一下子愣住了。
莲佛惜哭了。
“你别吓我！”
商神佑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喃喃的念叨着张开双手要去把她抱到怀里，结果被莲佛惜一把推开。
莲佛惜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跨过他，掀开床帘跳下床，急匆匆地要离开，身后的商神佑急忙追上来拉住她，“你别走！”
莲佛惜背对着他眼眶红红的，蓄满了泪，随后又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看向商神佑，顺势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幽怨的望着他。
商神佑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哄她，结果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脸上挨了莲佛惜一巴掌。
尽管商神佑这辈子打过不少架，也曾在打架中吃过亏，但被人扇耳光还是人生头一回，莲佛惜的这一巴掌一下子把他扇懵了。
但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莲佛惜的眼泪。
“装病戏弄我是不是很有趣？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是不是很得意？”莲佛惜眼里的泪珠终于溢出了眼眶。
“我……”商神佑一下子慌了神，声音微颤，顾不得侧脸上火辣辣的。
莲佛惜挥手推开他伸过来要拥抱自己的双手，望着他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着急，有多担心你！我来来回回地跑上跑下，连杯水都没喝过，结果你呢？你……”
莲佛惜此刻只觉得心里的劳累疲惫和难过委屈像河水决堤，挡也挡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商神佑小声且频繁地吐露着这三个字，双手还不忘去将莲佛惜揽到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边安抚边道歉道“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气了好不好？”
商神佑把她抱的紧紧的，莲佛惜抬手握拳去捶他胸口要挣脱出他的怀抱，气呼呼道：“我讨厌你！”
“好好好，讨厌讨厌，以后不会了！”商神佑耐心地哄着她。
莲佛惜在商神佑一声声安抚中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可为难的是平静下来之后，倒有些不太好意思和商神佑对视说话了，尤其是自己刚才还给了商神佑一耳光。
唉，怎么就冲动起来了呢？
莲佛惜后悔莫及地叹口气，想要欲盖弥彰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身。
“松开我，我要回去了。”莲佛惜耷拉着脑袋抵着商神佑结实的胸膛，闷声道。
“不松！”商神佑一听她要走，抱住她的手就紧跟着收紧，“我本就是故意要引你来把话说清楚的，我挨了打，话还没问呢，你怎么就要走？”
莲佛惜无奈地叹息道：“那你也要先松开我啊，这样也不好说话。”
商神佑低头看她，思索片刻将她整个抱起来，往桌子那边搬。
“喂！你干嘛？”
商神佑轻轻把莲佛惜放桌上，两手撑在她的左右，将她围在面前，防止她开溜。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商神佑低头看她。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到底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态度？”商神佑神情认真，“我不清楚你对别人是何种态度，但你对我却足够狠心。”
“有么？”莲佛惜抬眼看他，一脸无辜，“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没有么？”商神佑凑近她，气息微微扑到莲佛惜脸上，“你总在我快要放弃我们之间的可能的时候，欲拒还迎给我希望，可当我开始死缠烂打了呢，你又将我拒之千里。”商神佑无奈地笑了笑，“你说我戏弄你？其实是你戏弄我才对。”
莲佛惜突然被商敢言这番肺腑之言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同商神佑相处的过程中总是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的爱慕与依赖。
可商神佑怎会了解呢？欲拒还迎是情不自禁，拒之千里是迫不得已。
如果早遇到商神佑几年，或许她们之间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合时宜。
莲佛惜垂下眼眸，躲开他的目光，“不是说了么，往后不再有所往来，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那你今日又为何要来？”商神佑紧盯着莲佛惜的脸，生怕错过她的神情变化。
“因为你骗了我。”莲佛惜说到这儿又摇摇头，“不对，你是联合着大家一起来诓我。”
“可若是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又怎能骗到你？”
“我受了你太多恩惠，你是我的恩人，担心恩人，很合理。”莲佛惜继续嘴硬道。
“好，勉强算你说的有道理。”商神佑不做反驳地点点头，又问道：“小莲，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那你夜里偷偷烧掉的画册和书信又怎么解释？”
莲佛惜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烧画和信的事情？思量片刻后闭眼叹了口气，怎么家里就出了两个奸细呢？
“你不喜欢我，那为何愿同我亲近？”商神佑眯着眼，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喃喃道：“我们拥抱过，甚至……”
莲佛惜耳朵闻言立刻睁眼抬手去捂住他的嘴，随后移转目光，耳朵已经红透，但仍旧决定装死。
商神佑轻轻拉过她的手握住，继续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所有你的画册里有我。”
莲佛惜紧咬下唇，继续沉默。
“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你就把我寄给你的信全都退了回来，但仍旧偷偷临摹好自己藏了起来。也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你不想让自己的病拖累我。”
“别再说了！”莲佛惜一听他最后那一句，心里一惊。
“为什么不说？我会陪着你，潋珠她们也会！”
“别再说了！”莲佛惜情绪有些失控，她别开脸缓缓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我不需要……我只需要安静的离去。”
“这不是同情和怜悯！”商神佑果决坚定道：“是我的心之所向，肺腑之言！”
“你根本不明白！”莲佛惜声音颤抖，眼眶开始泛红，“南疆蛊虫的毒世上无人能解，它会随着时间在我的体内渐渐根深蒂固，我会……会慢慢失去五感，现下剩下的时间不过两三年，我……”
“我知道！”商神佑打断她，“我都知道，我见过海商易。”
莲佛惜愣住，抬眼看他，疑惑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你的过去，你中毒的原因。”
莲佛惜茫然道：“你和他素无来往，他不可能和你说这些。”
“所以我用一张可直达湘南湘北两地的文书同他做了交换。”商神佑抬起一只手去抚摸莲佛惜的侧脸，“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敢找你要一个答案？因为我足够了解，这是我现在能够你面前说出这些的底气。”
莲佛惜心里翻涌出一阵感动，却又忍不住感到悲戚，吐出一阵绵长的叹息，喃喃道：“你不必如此的。”
“别害怕，拿出勇气和命运赌一次吧！我陪着你？”商神佑接着两手捧住莲佛惜惜的脸，目光坦然而坚定地望着她，“好不好？”
“若是满盘皆输呢？”莲佛惜垂眸，一滴泪滑落到脸颊，“我并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商神佑俯身轻吻她的泪痕，随后抬指为她拭泪，柔声道：“那我们就愿赌服输。”
莲佛惜心在他沉静如海的目光中软了下来，抬手把商神佑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拿下来，接着缓缓伸手去搂住他商神佑的脖颈让他靠近自己，随后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良久后才惆怅地说道：“好。”
商神佑并不像莲佛惜那样悲观，只是在莲佛惜开口答应那个瞬间露出了笑意道：“绝不后悔！说到做到！”
莲佛惜在他的怀里静默着，没有说话。
再见一面，只一面，确认商神佑的确安然无恙，她就再也不会同他有所交集了。
莲佛惜换了身黑色的衣服，翻墙攀瓦地偷偷潜入了平天府。
在平天府住了这么一阵子，莲佛惜找到商神佑的房间还算轻车熟路。
莲佛惜走到商神佑房间上方的房顶，抽出一片瓦朝里打量了一下。
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应该是怕影响商神佑入睡，可惜床幔放了下来，她看不清此刻躺床上的商神佑是什么样。
莲佛惜屋檐的位置轻轻挪过去探头垂眼去看，发现房门外竟无人看守。
难道是商神佑的确已无大碍？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
莲佛惜轻轻飞身一跃，平稳落地，随后动作轻悄地推开门进去。
屋内的地龙烧得火旺，莲佛惜一进门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所包围，关上门，屋外的高冷被隔绝在门外，仿佛误闯进一处春天。
莲佛惜轻轻地走到床边，抬手去撩开帘帐便看到睡得很安静的商神佑。
昏黄的烛光勾勒出他俊秀的五官，温柔且平和。
莲佛惜抬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却又在半途堪堪停住，把手收回来放到嘴边哈哈气，试图让手暖和一点之后才又伸过去捂住商神佑的额头。
不发烧。
莲佛惜稍稍放宽心，又想伸手去探看他是否哪儿受了皮外伤，结果手指刚伸进商神佑的衣襟处，手背就被商神佑一把摁住，动弹不得。
“摸什么呢？”商神佑缓缓睁眼瞥她，“小流氓。”
莲佛惜被吓了一跳，对上他的目光那一瞬间，呼吸几乎停滞，随后急忙要抽手脱身。
但商神佑气力本就异于常人，一把扣着她的一只手不说，又伸手拽住她另一只手往床里边一带，莲佛惜整个人栽倒在床，滚了一圈躺在他身边。
“跑什么？”
莲佛惜终于反应过来，拧眉道：“你根本就没病！”
“有啊，相思病。”商神佑没脸没皮道。
莲佛惜又急又气，想要起身下床离开，但商神佑两手轻易地挟持住她，还用上了腿，将她整个人裹住，让她动弹不得。
“放手。”莲佛惜冷声道。
“不放！”商神佑挑眉道。
莲佛惜有些怒气上头，不再多说什么，探头过去狠狠地咬住商神佑的肩膀。
“嘶——”商神佑脸一下子微微泛红，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边抽气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咬死我也不放！”
肩膀上的痛感渐渐消散，莲佛惜松开了口。
商神佑感觉到了，垂眸看她，笑道：“怎么不咬了？”
莲佛惜没有答话，只是将头埋着。
“小莲？”商神佑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急忙松开她的手坐起来伸手去把她扶起来。
商神佑看清莲佛惜的表情后一下子愣住了。
莲佛惜哭了。
“你别吓我！”
商神佑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喃喃的念叨着张开双手要去把她抱到怀里，结果被莲佛惜一把推开。
莲佛惜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跨过他，掀开床帘跳下床，急匆匆地要离开，身后的商神佑急忙追上来拉住她，“你别走！”
莲佛惜背对着他眼眶红红的，蓄满了泪，随后又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看向商神佑，顺势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幽怨的望着他。
商神佑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哄她，结果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脸上挨了莲佛惜一巴掌。
尽管商神佑这辈子打过不少架，也曾在打架中吃过亏，但被人扇耳光还是人生头一回，莲佛惜的这一巴掌一下子把他扇懵了。
但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莲佛惜的眼泪。
“装病戏弄我是不是很有趣？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是不是很得意？”莲佛惜眼里的泪珠终于溢出了眼眶。
“我……”商神佑一下子慌了神，声音微颤，顾不得侧脸上火辣辣的。
莲佛惜挥手推开他伸过来要拥抱自己的双手，望着他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着急，有多担心你！我来来回回地跑上跑下，连杯水都没喝过，结果你呢？你……”
莲佛惜此刻只觉得心里的劳累疲惫和难过委屈像河水决堤，挡也挡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商神佑小声且频繁地吐露着这三个字，双手还不忘去将莲佛惜揽到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边安抚边道歉道“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气了好不好？”
商神佑把她抱的紧紧的，莲佛惜抬手握拳去捶他胸口要挣脱出他的怀抱，气呼呼道：“我讨厌你！”
“好好好，讨厌讨厌，以后不会了！”商神佑耐心地哄着她。
莲佛惜在商神佑一声声安抚中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可为难的是平静下来之后，倒有些不太好意思和商神佑对视说话了，尤其是自己刚才还给了商神佑一耳光。
唉，怎么就冲动起来了呢？
莲佛惜后悔莫及地叹口气，想要欲盖弥彰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身。
“松开我，我要回去了。”莲佛惜耷拉着脑袋抵着商神佑结实的胸膛，闷声道。
“不松！”商神佑一听她要走，抱住她的手就紧跟着收紧，“我本就是故意要引你来把话说清楚的，我挨了打，话还没问呢，你怎么就要走？”
莲佛惜无奈地叹息道：“那你也要先松开我啊，这样也不好说话。”
商神佑低头看她，思索片刻将她整个抱起来，往桌子那边搬。
“喂！你干嘛？”
商神佑轻轻把莲佛惜放桌上，两手撑在她的左右，将她围在面前，防止她开溜。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商神佑低头看她。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你到底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态度？”商神佑神情认真，“我不清楚你对别人是何种态度，但你对我却足够狠心。”
“有么？”莲佛惜抬眼看他，一脸无辜，“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没有么？”商神佑凑近她，气息微微扑到莲佛惜脸上，“你总在我快要放弃我们之间的可能的时候，欲拒还迎给我希望，可当我开始死缠烂打了呢，你又将我拒之千里。”商神佑无奈地笑了笑，“你说我戏弄你？其实是你戏弄我才对。”
莲佛惜突然被商敢言这番肺腑之言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同商神佑相处的过程中总是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的爱慕与依赖。
可商神佑怎会了解呢？欲拒还迎是情不自禁，拒之千里是迫不得已。
如果早遇到商神佑几年，或许她们之间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合时宜。
莲佛惜垂下眼眸，躲开他的目光，“不是说了么，往后不再有所往来，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那你今日又为何要来？”商神佑紧盯着莲佛惜的脸，生怕错过她的神情变化。
“因为你骗了我。”莲佛惜说到这儿又摇摇头，“不对，你是联合着大家一起来诓我。”
“可若是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又怎能骗到你？”
“我受了你太多恩惠，你是我的恩人，担心恩人，很合理。”莲佛惜继续嘴硬道。
“好，勉强算你说的有道理。”商神佑不做反驳地点点头，又问道：“小莲，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那你夜里偷偷烧掉的画册和书信又怎么解释？”
莲佛惜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烧画和信的事情？思量片刻后闭眼叹了口气，怎么家里就出了两个奸细呢？
“你不喜欢我，那为何愿同我亲近？”商神佑眯着眼，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喃喃道：“我们拥抱过，甚至……”
莲佛惜耳朵闻言立刻睁眼抬手去捂住他的嘴，随后移转目光，耳朵已经红透，但仍旧决定装死。
商神佑轻轻拉过她的手握住，继续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所有你的画册里有我。”
莲佛惜紧咬下唇，继续沉默。
“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你就把我寄给你的信全都退了回来，但仍旧偷偷临摹好自己藏了起来。也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你不想让自己的病拖累我。”
“别再说了！”莲佛惜一听他最后那一句，心里一惊。
“为什么不说？我会陪着你，潋珠她们也会！”
“别再说了！”莲佛惜情绪有些失控，她别开脸缓缓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我不需要……我只需要安静的离去。”
“这不是同情和怜悯！”商神佑果决坚定道：“是我的心之所向，肺腑之言！”
“你根本不明白！”莲佛惜声音颤抖，眼眶开始泛红，“南疆蛊虫的毒世上无人能解，它会随着时间在我的体内渐渐根深蒂固，我会……会慢慢失去五感，现下剩下的时间不过两三年，我……”
“我知道！”商神佑打断她，“我都知道，我见过海商易。”
莲佛惜愣住，抬眼看他，疑惑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你的过去，你中毒的原因。”
莲佛惜茫然道：“你和他素无来往，他不可能和你说这些。”
“所以我用一张可直达湘南湘北两地的文书同他做了交换。”商神佑抬起一只手去抚摸莲佛惜的侧脸，“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敢找你要一个答案？因为我足够了解，这是我现在能够你面前说出这些的底气。”
莲佛惜心里翻涌出一阵感动，却又忍不住感到悲戚，吐出一阵绵长的叹息，喃喃道：“你不必如此的。”
“别害怕，拿出勇气和命运赌一次吧！我陪着你？”商神佑接着两手捧住莲佛惜惜的脸，目光坦然而坚定地望着她，“好不好？”
“若是满盘皆输呢？”莲佛惜垂眸，一滴泪滑落到脸颊，“我并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商神佑俯身轻吻她的泪痕，随后抬指为她拭泪，柔声道：“那我们就愿赌服输。”
莲佛惜心在他沉静如海的目光中软了下来，抬手把商神佑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拿下来，接着缓缓伸手去搂住他商神佑的脖颈让他靠近自己，随后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良久后才惆怅地说道：“好。”
商神佑并不像莲佛惜那样悲观，只是在莲佛惜开口答应那个瞬间露出了笑意道：“绝不后悔！说到做到！”
莲佛惜在他的怀里静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