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将耍赖进行到底
快到站了，艾奥里亚叫醒碧琳达，一起下了车。然后，他们沿着人行道走一小段，就看到了街对面的乐器店，门楣的招牌上工整地写着“嘉米尔的星空”。
从大玻璃门望进去，店里摆放着做工精良的各种乐器，一名店员正在给圆号调音。这个卫星小镇不像市内喧闹，碧琳达站定，隔着马路聆听着圆号的音质。
艾奥里亚看路上暂时没有来往车辆，招呼她：“别站在这儿呀，咱们过马路吧。”
碧琳达却原地不动，迟疑着说：“我觉得这家店……比我原先以为的好很多。”
艾奥里亚欣然说：“喔，那挺好！”
“乐器质量好，也会很贵的。”碧琳达解释，“我根本买不起。我的钱交学费紧紧巴巴的，买一把这店里的小提琴，少说也得攒一年半载。”
她随后想起自己还是学生，除了挣点零花钱，不可能有更多的正当收入，又更正：“我是说，我父母能为我花的钱。”
这点口误艾奥里亚并没在意，他思忖着，如此一来，更有必要帮她这个忙了，否则她怎么买到乐队老师认为合适的琴？对于音乐界的性别歧视，他深感无能为力，于是有可能帮到她的地方，当然要倾力而为。
碧琳达接着说：“所以，我就不进去了，等你跟你的朋友谈完了事……”
艾奥里亚一听就很不乐意，说：“别这样！”
他想起今天要跟店主谈的事情，不该让别人听到，那么带个外人来，不是找麻烦吗？这样公私不分，大概真会惹人不快。惹人不快也就罢了，不巧还有求于人，而求人的不止是便宜一点和晚几天付款，现在看来，几乎得求人赠送一把小提琴了。
不过，他想到一个办法，说：“大不了说，你的琴是我弄坏了，必须赔一个。”
这样一来，不管店主多不高兴，都不得不给他收拾烂摊子，就像当年对待熊孩子小黄金们一样。
“开什么玩笑？”碧琳达觉得好荒唐，说，“人家内行一眼就看得出我的琴是什么档次的，赔个高档货干吗？”
她的小提琴背在肩上呢，然而不妨，艾奥里亚马上修改方案：“那就说，你原来的琴被我砸得稀巴烂，这把是临时凑合用的。”
这谎话一听就太离奇了，碧琳达质疑：“你干吗砸我的琴呢？这么说谁会相信？”
“没事！”艾奥里亚满不在乎地说，“这位朋友很有涵养，不会当面揭穿，让咱们下不来台的。”
“呃……”碧琳达张目结舌，说，“还有这么利用人家涵养的？真够耍赖。”
看两人站在路边商量了好一会儿，调音的店员放下活计，推开玻璃门，大声问：“嗨，你们是不是迷路了？需要帮忙吗？”
“不是，我们找贵店的史昂先生。”艾奥里亚也大声回答，露出一丝顽皮的窃笑，回头招呼碧琳达。
“好啊，他在呢。”
“什么‘我们’？干吗代表我？”碧琳达不满地嘟囔着，可是面对店员热情的笑意，只得一块过马路进店。
碧琳达想到另一个疑问：为什么艾奥里亚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店主史昂先生就得替他赔？咦，他们的关系该不是父子吧？
可惜，现在她不好发问，店员正领着他们来到营业厅后面。这是一间工作室，台子上摆着许多工具，想必是用来调整和维修乐器的，有的碧琳达见过，有的没见过。
当她见到史昂的时候，第一眼真的感觉他比艾奥里亚高一辈。可是，仔细再看，史昂的相貌也很年轻，只不过气质显得老成持重，不像艾奥里亚热情洋溢。尽管长得一点不相像，几乎肯定没有亲缘关系，不过，据说客套话越少关系越近，而他们只打了招呼，没有一句寒暄。实际上，由于她在场，他们省去了所有不必要的话语，即使最平常的“好久不见了”，也容易引来“艾奥里亚，你在圣域的时候就认识史昂先生吗”这样的疑问。
接着，艾奥里亚介绍：“这是缪斯学园管弦乐队的碧琳达。”
碧琳达说：“您好！”
史昂点头致意，并赞道：“嗯，挺不错的学校。”
他十分和蔼，但是让碧琳达有一种距离感，全然不像只大几岁的人给她的感觉，真是怪异。
然后，艾奥里亚切入正题：“有一次，我一不小心，把碧琳达的小提琴砸得稀巴烂……”
他按照原先想好的说了，除了一点小小的改进，可是，能不小心到这个地步吗？好在史昂没有追究，直接回应艾奥里亚关心的问题：“呵呵，我想在小店能找到适合缪斯学园乐队使用的小提琴。”
艾奥里亚大喜，说：“这可太好了！”
史昂朝营业厅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那么，碧琳达小姐自行挑选吧，试着拉一拉也无妨。只要艾奥里亚不碰店里的乐器，我就放心了。”
噗——，碧琳达笑出来，这位先生可真会奚落人。艾奥里亚倒也乐得接受奚落，听起来史昂对他此次来访的节外生枝毫不介意。
碧琳达在小提琴柜台前溜了一眼，就逃之夭夭，回到工作室。
史昂见状，不紧不慢地说：“既然由艾奥里亚来赔偿，你就不用考虑价格了。”
艾奥里亚赞同，说：“是啊，你觉得哪个最好用，就挑它好了，其他事都不用考虑。”
唉，心思被人家看穿了，碧琳达心想，她确实是被价格吓到了，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结果一看，跟她从乐器音质估摸的价位差不多。
他们的话丝毫不能解除她的顾虑，因为，她心里清楚，艾奥里亚在撒谎，不是真的应当由他赔偿。无论他跟店主是什么关系，对她来说没有区别，都相当于他要送她一只小提琴。她思前想后，最后决定，不再与之来往的人，不能接受他的贵重礼物，虽然依旧渴望质量上乘的小提琴，还是等攒了钱再来买吧。
同时，碧琳达也知道艾奥里亚的好意，所以不能揭穿他的谎言，让他难堪，于是她说：“我暂时不需要太好的小提琴，因为我还会长个儿，等手臂长长了，琴的尺寸就不合适了。”
艾奥里亚听着一头雾水。其实，这是一个儿童才有的问题，而碧琳达早就在使用标准琴了。既然史昂不当面揭穿艾奥里亚的谎言，估计也不会揭穿这一个。
她猜对了，不过，史昂能察觉到她用了相似的伎俩，心里嘀咕：“晕，又来，这俩小崽子真会给我出难题！”
虽说如此，他理解这种情况，太大的施舍会把人吓着。不出所料，这少女不曾拥有过高档小提琴，甚至可以推测，她是个贫民窟孩子，压根没接触过值钱的东西。
史昂笑眯眯地说：“我懂了，让我想一想什么样的小提琴比较适合你……”
碧琳达颇感惊讶，本以为人家会打发她去别的乐器店。
“我瞧瞧你临时用的这把琴。”听到史昂提议，她就连琴盒递过去，史昂拿出来试拉了几下，说，“唔，我想可以改良一下，虽然改不成营业厅里的琴那么好，但是能比现在有明显的改善。这样就没有成本了。”
“怎么会没有成本？不得花您的时间吗？”
“没关系，艾奥里亚和我要谈一些事情，这段时间，我手头闲着也是闲着。”
碧琳达愣了一下，听史昂说的轻描淡写，她知道这种活可难做了。
艾奥里亚赞成：“这样不错，没有尺寸的问题，也没有其他问题了。”
他不懂乐器，不过听着听着也明白了，碧琳达的顾虑是“其他问题”。
这下碧琳达接受了，当然，她晓得这依然是馈赠，不胜感激地对史昂说：“您真是太热心了，我不知道如何感谢……要不，您许个愿，我写进乐谱里？”
“在乐谱上写一行字吗？”听起来似乎是这个意思，但史昂觉得不像一种许愿的方式，太省事了，通常爬到山顶什么的经历一番艰辛，才许个愿。
“不，是改写乐谱里的一部分音符。”
“这个许愿方式挺新鲜……许不同的愿，改写的音符也不同吗？”
“对，根据一个编码规则——我弄着玩的。”
“这算密码吗？”
“可以这么说，别人读不出来。”碧琳达回答，觉得史昂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在思考什么，或者是顾虑重重，她问，“您不喜欢这样许愿，是吗？”
史昂澄清：“不，我只是感到惊讶，密码非常依赖数学，在我的印象中，极少有从事文艺的人对这方面感兴趣。”
碧琳达了然一笑，说：“也许。不过，音律的和谐是有数学规律的，毕达哥拉斯就揭示过许多。您要不要许个愿试试？”
“好啊，改完了以后，可不可以把原版和编码后的乐谱一块儿给我看？”史昂对编码方式十分好奇，还没许愿就在问后面的事了。
“没问题。您要许的愿是什么呢？要是比较复杂，我可能今天弄不完，因为不只是编码，改过的乐曲还要好听。”
“希望大地上的和平维持下去，许这个愿不复杂吧？”
这个心愿让碧琳达感到奇怪，那么遥远的事情，她猜想大约是为了简单，让她改写乐谱容易些，因为这位先生一直给她善解人意的印象。
“好的。”她答应着，从书包里翻出一本乐谱，说，“我得挑一首……唔，如果您有喜欢的曲子，也可以用，只要给我乐谱。”
艾奥里亚忽然插话：“可不可以用《阳光的重现》？”
本来他对许愿不感兴趣，显然史昂也一样，他们习惯于通过努力实现愿望，许个愿等它神奇地实现不是他们的作风。可是，他非常喜欢《阳光的重现》，描绘大地上恢复和平的乐曲用来编码史昂这个愿望多么合适。
碧琳达回答：“那首是我自己写的，史昂先生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用。”
史昂笑，说：“你太客气了。说实话，这么一来，我反而赚大了，得知了一桩新鲜事。”
碧琳达不甚理解，纵然新鲜，作曲者自娱自乐的游戏罢了，可是史昂说的诚意十足。不管怎样，对于人家帮忙改良小提琴，她觉得心安理得多了，接下来认真改写乐谱便是。
从大玻璃门望进去，店里摆放着做工精良的各种乐器，一名店员正在给圆号调音。这个卫星小镇不像市内喧闹，碧琳达站定，隔着马路聆听着圆号的音质。
艾奥里亚看路上暂时没有来往车辆，招呼她：“别站在这儿呀，咱们过马路吧。”
碧琳达却原地不动，迟疑着说：“我觉得这家店……比我原先以为的好很多。”
艾奥里亚欣然说：“喔，那挺好！”
“乐器质量好，也会很贵的。”碧琳达解释，“我根本买不起。我的钱交学费紧紧巴巴的，买一把这店里的小提琴，少说也得攒一年半载。”
她随后想起自己还是学生，除了挣点零花钱，不可能有更多的正当收入，又更正：“我是说，我父母能为我花的钱。”
这点口误艾奥里亚并没在意，他思忖着，如此一来，更有必要帮她这个忙了，否则她怎么买到乐队老师认为合适的琴？对于音乐界的性别歧视，他深感无能为力，于是有可能帮到她的地方，当然要倾力而为。
碧琳达接着说：“所以，我就不进去了，等你跟你的朋友谈完了事……”
艾奥里亚一听就很不乐意，说：“别这样！”
他想起今天要跟店主谈的事情，不该让别人听到，那么带个外人来，不是找麻烦吗？这样公私不分，大概真会惹人不快。惹人不快也就罢了，不巧还有求于人，而求人的不止是便宜一点和晚几天付款，现在看来，几乎得求人赠送一把小提琴了。
不过，他想到一个办法，说：“大不了说，你的琴是我弄坏了，必须赔一个。”
这样一来，不管店主多不高兴，都不得不给他收拾烂摊子，就像当年对待熊孩子小黄金们一样。
“开什么玩笑？”碧琳达觉得好荒唐，说，“人家内行一眼就看得出我的琴是什么档次的，赔个高档货干吗？”
她的小提琴背在肩上呢，然而不妨，艾奥里亚马上修改方案：“那就说，你原来的琴被我砸得稀巴烂，这把是临时凑合用的。”
这谎话一听就太离奇了，碧琳达质疑：“你干吗砸我的琴呢？这么说谁会相信？”
“没事！”艾奥里亚满不在乎地说，“这位朋友很有涵养，不会当面揭穿，让咱们下不来台的。”
“呃……”碧琳达张目结舌，说，“还有这么利用人家涵养的？真够耍赖。”
看两人站在路边商量了好一会儿，调音的店员放下活计，推开玻璃门，大声问：“嗨，你们是不是迷路了？需要帮忙吗？”
“不是，我们找贵店的史昂先生。”艾奥里亚也大声回答，露出一丝顽皮的窃笑，回头招呼碧琳达。
“好啊，他在呢。”
“什么‘我们’？干吗代表我？”碧琳达不满地嘟囔着，可是面对店员热情的笑意，只得一块过马路进店。
碧琳达想到另一个疑问：为什么艾奥里亚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店主史昂先生就得替他赔？咦，他们的关系该不是父子吧？
可惜，现在她不好发问，店员正领着他们来到营业厅后面。这是一间工作室，台子上摆着许多工具，想必是用来调整和维修乐器的，有的碧琳达见过，有的没见过。
当她见到史昂的时候，第一眼真的感觉他比艾奥里亚高一辈。可是，仔细再看，史昂的相貌也很年轻，只不过气质显得老成持重，不像艾奥里亚热情洋溢。尽管长得一点不相像，几乎肯定没有亲缘关系，不过，据说客套话越少关系越近，而他们只打了招呼，没有一句寒暄。实际上，由于她在场，他们省去了所有不必要的话语，即使最平常的“好久不见了”，也容易引来“艾奥里亚，你在圣域的时候就认识史昂先生吗”这样的疑问。
接着，艾奥里亚介绍：“这是缪斯学园管弦乐队的碧琳达。”
碧琳达说：“您好！”
史昂点头致意，并赞道：“嗯，挺不错的学校。”
他十分和蔼，但是让碧琳达有一种距离感，全然不像只大几岁的人给她的感觉，真是怪异。
然后，艾奥里亚切入正题：“有一次，我一不小心，把碧琳达的小提琴砸得稀巴烂……”
他按照原先想好的说了，除了一点小小的改进，可是，能不小心到这个地步吗？好在史昂没有追究，直接回应艾奥里亚关心的问题：“呵呵，我想在小店能找到适合缪斯学园乐队使用的小提琴。”
艾奥里亚大喜，说：“这可太好了！”
史昂朝营业厅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那么，碧琳达小姐自行挑选吧，试着拉一拉也无妨。只要艾奥里亚不碰店里的乐器，我就放心了。”
噗——，碧琳达笑出来，这位先生可真会奚落人。艾奥里亚倒也乐得接受奚落，听起来史昂对他此次来访的节外生枝毫不介意。
碧琳达在小提琴柜台前溜了一眼，就逃之夭夭，回到工作室。
史昂见状，不紧不慢地说：“既然由艾奥里亚来赔偿，你就不用考虑价格了。”
艾奥里亚赞同，说：“是啊，你觉得哪个最好用，就挑它好了，其他事都不用考虑。”
唉，心思被人家看穿了，碧琳达心想，她确实是被价格吓到了，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结果一看，跟她从乐器音质估摸的价位差不多。
他们的话丝毫不能解除她的顾虑，因为，她心里清楚，艾奥里亚在撒谎，不是真的应当由他赔偿。无论他跟店主是什么关系，对她来说没有区别，都相当于他要送她一只小提琴。她思前想后，最后决定，不再与之来往的人，不能接受他的贵重礼物，虽然依旧渴望质量上乘的小提琴，还是等攒了钱再来买吧。
同时，碧琳达也知道艾奥里亚的好意，所以不能揭穿他的谎言，让他难堪，于是她说：“我暂时不需要太好的小提琴，因为我还会长个儿，等手臂长长了，琴的尺寸就不合适了。”
艾奥里亚听着一头雾水。其实，这是一个儿童才有的问题，而碧琳达早就在使用标准琴了。既然史昂不当面揭穿艾奥里亚的谎言，估计也不会揭穿这一个。
她猜对了，不过，史昂能察觉到她用了相似的伎俩，心里嘀咕：“晕，又来，这俩小崽子真会给我出难题！”
虽说如此，他理解这种情况，太大的施舍会把人吓着。不出所料，这少女不曾拥有过高档小提琴，甚至可以推测，她是个贫民窟孩子，压根没接触过值钱的东西。
史昂笑眯眯地说：“我懂了，让我想一想什么样的小提琴比较适合你……”
碧琳达颇感惊讶，本以为人家会打发她去别的乐器店。
“我瞧瞧你临时用的这把琴。”听到史昂提议，她就连琴盒递过去，史昂拿出来试拉了几下，说，“唔，我想可以改良一下，虽然改不成营业厅里的琴那么好，但是能比现在有明显的改善。这样就没有成本了。”
“怎么会没有成本？不得花您的时间吗？”
“没关系，艾奥里亚和我要谈一些事情，这段时间，我手头闲着也是闲着。”
碧琳达愣了一下，听史昂说的轻描淡写，她知道这种活可难做了。
艾奥里亚赞成：“这样不错，没有尺寸的问题，也没有其他问题了。”
他不懂乐器，不过听着听着也明白了，碧琳达的顾虑是“其他问题”。
这下碧琳达接受了，当然，她晓得这依然是馈赠，不胜感激地对史昂说：“您真是太热心了，我不知道如何感谢……要不，您许个愿，我写进乐谱里？”
“在乐谱上写一行字吗？”听起来似乎是这个意思，但史昂觉得不像一种许愿的方式，太省事了，通常爬到山顶什么的经历一番艰辛，才许个愿。
“不，是改写乐谱里的一部分音符。”
“这个许愿方式挺新鲜……许不同的愿，改写的音符也不同吗？”
“对，根据一个编码规则——我弄着玩的。”
“这算密码吗？”
“可以这么说，别人读不出来。”碧琳达回答，觉得史昂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在思考什么，或者是顾虑重重，她问，“您不喜欢这样许愿，是吗？”
史昂澄清：“不，我只是感到惊讶，密码非常依赖数学，在我的印象中，极少有从事文艺的人对这方面感兴趣。”
碧琳达了然一笑，说：“也许。不过，音律的和谐是有数学规律的，毕达哥拉斯就揭示过许多。您要不要许个愿试试？”
“好啊，改完了以后，可不可以把原版和编码后的乐谱一块儿给我看？”史昂对编码方式十分好奇，还没许愿就在问后面的事了。
“没问题。您要许的愿是什么呢？要是比较复杂，我可能今天弄不完，因为不只是编码，改过的乐曲还要好听。”
“希望大地上的和平维持下去，许这个愿不复杂吧？”
这个心愿让碧琳达感到奇怪，那么遥远的事情，她猜想大约是为了简单，让她改写乐谱容易些，因为这位先生一直给她善解人意的印象。
“好的。”她答应着，从书包里翻出一本乐谱，说，“我得挑一首……唔，如果您有喜欢的曲子，也可以用，只要给我乐谱。”
艾奥里亚忽然插话：“可不可以用《阳光的重现》？”
本来他对许愿不感兴趣，显然史昂也一样，他们习惯于通过努力实现愿望，许个愿等它神奇地实现不是他们的作风。可是，他非常喜欢《阳光的重现》，描绘大地上恢复和平的乐曲用来编码史昂这个愿望多么合适。
碧琳达回答：“那首是我自己写的，史昂先生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用。”
史昂笑，说：“你太客气了。说实话，这么一来，我反而赚大了，得知了一桩新鲜事。”
碧琳达不甚理解，纵然新鲜，作曲者自娱自乐的游戏罢了，可是史昂说的诚意十足。不管怎样，对于人家帮忙改良小提琴，她觉得心安理得多了，接下来认真改写乐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