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三场考试时间为上午9点到11点半。
吃完早饭的考生在教学楼门口等待入场。
田歌宿舍4人，现在没被淘汰的只剩下她一人。晚上给那位冯老师转账积分后，田歌一觉睡到了8点半。早饭也没赶上吃，就到考场门口排队了。
教学楼一楼大厅6张桌子一字排开。每张桌子上正中都摆放着一个纸盒，里面堆着折叠好的纸条。在桌子两侧，站了有二十多个人，服装各异，年龄有老有少。只是各个看着神情矍铄，走路轻盈，多少有些格斗高手的风采。
“各位考生！”大门口一名老师举着扩音喇叭高声说，“入场后，到各班级抽取考试分组，三人一组，跟监考老师到各考场参加考试。”
田歌四处张望，那位中介冯老师只叫她照常来参加考试，可那位替考在哪里，如何找到她？随着队伍行进，田歌站到桌前，忐忑地从纸盒里抽出一张，交给监考老师。
“田歌，第三组！”监考老师话音一落，从桌旁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又高又胖的青年，边走边高声说：“我是田歌！”
青年伸开厚实的手掌，对田歌说：“铭牌给我。”田歌一愣，反应过来是要自己胸前的学生牌，立刻摘下来递给他。
青年戴上牌子，站在了三组的位置。
随着监考老师不断念出抽签学生的分组结果，不断有人从桌旁走过来，顶替考生站进了分组的位置上。
田歌估计了一下，全场30个分组里，大约有20个组都有替考，少的1名，多的2名。
姜妍和旁边的酒红发女生也都站在了分组之外，酒红发女生眼见地对姜妍更加亲昵了。
举着扩音喇叭的监考老师继续说：“现在请各位考生跟随监考老师到指定教室参加考试。考生请注意，等到教室里只剩下2个人的时候，门就会自动打开。如果超过考试时间，教室里的考生超过2人，考生全部淘汰。”
分组的考生陆续到各教室考试去了，一楼大厅里仍留下的20多名考生全部是找了替考的。
田歌一边往姜妍的方向走，一边戴上了耳塞。当声音被隔绝的一刹那， 20多个人的心理活动就像是一片澎湃的海洋，各种信息的海浪一波波拍打而来。但要想得到有用的信息却是海底捞针。
姜妍看准田歌走得近了，挨住酒红发女生的肩膀，说：“第四场考什么啊。”
“姜妍，怎么回事，你真不知道第四场考试的消息？”酒红发女生说，“我知道了，你家里知道这第四场没有难度，就什么也没给你交待。你听我的，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领毕业证书可以了。”
“什么都不用做？”姜妍问。她嘟着嘴，显然不放心。
“真的，到时候我带着你。等到结束了，你就知道了。”酒红发女生说，“虽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但真的不能说。”
田歌头疼地揉揉眉头。出乎她的意料，酒红发女生的心理活动只有哈哈哈哈哈哈无尽无止的大笑，中间夹杂着【姜妍好傻啊，她家里到底有没有资源啊，有点后悔和她做朋友了】之类没有营养的信息。她猜测酒红发女生的大脑皮层过于光滑了，怎么提问也无法激发里面的思维活动。
第四场究竟考什么？为什么她搜集到的信息都指明了这一场考试极其简单？从第一场到第三场的趋势，明明是越来越困难了啊。
姜妍把田歌的表情看在眼里，又换了各种角度来问酒红发女生，奈何问不出来。田歌无奈拿下耳塞，走开了。
一旁的杜明一直观察着田歌。他的脸色虽然还是过白，但精神头好了很多。从田歌手里拿到第三场信息之后，田歌在杜明心里已经从新手菜鸟变成了深藏不露大佬。
杜明凑了过去。“ 朋友？”
田歌看向杜明，正愁没有信息的时候，信息自己长腿走过来了。“第四场找到通过的途径了？”田歌问。
“这一场没什么难的啊，这一场包过的。”杜明说。
*** ***
卫幸运趁着早饭时间，端着餐盘在教职工区域四处游走。凡是被她问到的教职工，各个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到时候就知道了，学生的事情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卫老师不是听说什么了吧？”
卫幸运无功而返，在值班室拿起电话，拨给了帮助找替考的冯老师。
冯老师的声音有点阴阳怪气：“托你找替考的两个学生，什么也没告诉你？第四场考试在学生里早不是秘密了。”
卫幸运一听，感觉有戏，说了几句奉承话，希望这位冯老师能透露信息。却想不到对方啪叽挂了电话。
卫幸运气得把电话扔在一边，却听见隔壁滴滴答答，似乎是水龙头没有关紧的声音。
隔壁……
卫幸运站起来，那是一楼的卫生间。她犹豫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卫生间沿墙装着一排水龙头。卫幸运挨个看过去，每个水龙头都关的好好的。但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她心里发紧，快步走出卫生间，却突然感觉耳后一凉。有水滴落在她头上了。
卫幸运伸手一抹，液体湿滑粘稠，映在眼里，一片血红。她快走两步，回头向上一看，只见从卫生间屋顶上浸出圆圆的一片黑，血水就从这片黑色中不断向下滴落，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卫幸运喉咙发紧，摸出左轮□□来。
这时候，楼上的跑步声又响起来了，像是节日狂欢一样，夹杂着无数人的嬉笑声，又跺又跳，聚集到了卫幸运头顶的位置。
卫幸运赶紧回到了值班室，锁紧了门。但二楼的跑步声、嬉笑声却愈演愈烈，简直要把整栋宿舍楼都当做了游乐场，肆意地欢闹着。
*** ***
“你消息准确吗？我有点不敢相信。”田歌说。
“好几个人都给了这个消息啊，校园大逃杀。”杜明见大佬还试探他，忍不住凑到田歌耳边低声证明自己。
“啊？”
“最后一场全体考生和监考老师你死我活的对抗赛啊。”杜明困惑了，大佬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不是很难吗？”田歌说。
“再难也禁不住这里面有个bug啊。”杜明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继续压低声音说，“学生宿舍楼不在考场范围内，到时候学生只要躲在宿舍里，到考试时间结束，就算通过考试。不过这里面宿管是个障碍。宿管职责是要把考试时间停留在宿舍的学生赶出去。”
“那怎么办呢？”杜明摊开手说，“学生只能把宿管除掉，就能毫无干扰地留在宿舍楼里。这事你不用担心，自然有心急的学生动手，到时候，我们只要呆在宿舍里，等到考试时间结束就算通过这个副本了。”
田歌整个呆住了。她拿出手机，现在很快就到11点半了。各个考场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从门锁打开的考场了走出来。有的人染了半身的血，有的人眼神疯狂，有的人咬牙切齿。就等着11点半时间一到，离开作为第三场考试的教学楼。
田歌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远离众人的角落，拨出了卫幸运值班室的电话。铃响之后，迟迟没有人接听。
卫幸运也不时在看值班室的表。马上就到11点半，她就能离开宿舍楼了。
刚才卫生间的异象不仅动静变大，持续的时间也更长。昨晚姜妍的判断是正确的，越来越少的学生快要压不住宿舍楼的邪祟了。
还有三分钟。卫幸运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出值班室，锁好门。她通过闸机口，推开宿舍楼大门，迈下台阶。只等时间一到，就到食堂吃饭，看能不能打听到下午第四场考试的信息。
打开门的一瞬间，卫幸运在想，这个游戏也真奇怪，如果说身份为学生的通过方式是通过考试，拿到毕业证书的话。那么她作为宿舍管理员的通过方式是什么呢？
是不是等到学生毕业，她就自动通关了？卫幸运想不大明白，迈下了台阶。
时间到了11点半，宿管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
吃完早饭的考生在教学楼门口等待入场。
田歌宿舍4人，现在没被淘汰的只剩下她一人。晚上给那位冯老师转账积分后，田歌一觉睡到了8点半。早饭也没赶上吃，就到考场门口排队了。
教学楼一楼大厅6张桌子一字排开。每张桌子上正中都摆放着一个纸盒，里面堆着折叠好的纸条。在桌子两侧，站了有二十多个人，服装各异，年龄有老有少。只是各个看着神情矍铄，走路轻盈，多少有些格斗高手的风采。
“各位考生！”大门口一名老师举着扩音喇叭高声说，“入场后，到各班级抽取考试分组，三人一组，跟监考老师到各考场参加考试。”
田歌四处张望，那位中介冯老师只叫她照常来参加考试，可那位替考在哪里，如何找到她？随着队伍行进，田歌站到桌前，忐忑地从纸盒里抽出一张，交给监考老师。
“田歌，第三组！”监考老师话音一落，从桌旁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又高又胖的青年，边走边高声说：“我是田歌！”
青年伸开厚实的手掌，对田歌说：“铭牌给我。”田歌一愣，反应过来是要自己胸前的学生牌，立刻摘下来递给他。
青年戴上牌子，站在了三组的位置。
随着监考老师不断念出抽签学生的分组结果，不断有人从桌旁走过来，顶替考生站进了分组的位置上。
田歌估计了一下，全场30个分组里，大约有20个组都有替考，少的1名，多的2名。
姜妍和旁边的酒红发女生也都站在了分组之外，酒红发女生眼见地对姜妍更加亲昵了。
举着扩音喇叭的监考老师继续说：“现在请各位考生跟随监考老师到指定教室参加考试。考生请注意，等到教室里只剩下2个人的时候，门就会自动打开。如果超过考试时间，教室里的考生超过2人，考生全部淘汰。”
分组的考生陆续到各教室考试去了，一楼大厅里仍留下的20多名考生全部是找了替考的。
田歌一边往姜妍的方向走，一边戴上了耳塞。当声音被隔绝的一刹那， 20多个人的心理活动就像是一片澎湃的海洋，各种信息的海浪一波波拍打而来。但要想得到有用的信息却是海底捞针。
姜妍看准田歌走得近了，挨住酒红发女生的肩膀，说：“第四场考什么啊。”
“姜妍，怎么回事，你真不知道第四场考试的消息？”酒红发女生说，“我知道了，你家里知道这第四场没有难度，就什么也没给你交待。你听我的，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领毕业证书可以了。”
“什么都不用做？”姜妍问。她嘟着嘴，显然不放心。
“真的，到时候我带着你。等到结束了，你就知道了。”酒红发女生说，“虽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但真的不能说。”
田歌头疼地揉揉眉头。出乎她的意料，酒红发女生的心理活动只有哈哈哈哈哈哈无尽无止的大笑，中间夹杂着【姜妍好傻啊，她家里到底有没有资源啊，有点后悔和她做朋友了】之类没有营养的信息。她猜测酒红发女生的大脑皮层过于光滑了，怎么提问也无法激发里面的思维活动。
第四场究竟考什么？为什么她搜集到的信息都指明了这一场考试极其简单？从第一场到第三场的趋势，明明是越来越困难了啊。
姜妍把田歌的表情看在眼里，又换了各种角度来问酒红发女生，奈何问不出来。田歌无奈拿下耳塞，走开了。
一旁的杜明一直观察着田歌。他的脸色虽然还是过白，但精神头好了很多。从田歌手里拿到第三场信息之后，田歌在杜明心里已经从新手菜鸟变成了深藏不露大佬。
杜明凑了过去。“ 朋友？”
田歌看向杜明，正愁没有信息的时候，信息自己长腿走过来了。“第四场找到通过的途径了？”田歌问。
“这一场没什么难的啊，这一场包过的。”杜明说。
*** ***
卫幸运趁着早饭时间，端着餐盘在教职工区域四处游走。凡是被她问到的教职工，各个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到时候就知道了，学生的事情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卫老师不是听说什么了吧？”
卫幸运无功而返，在值班室拿起电话，拨给了帮助找替考的冯老师。
冯老师的声音有点阴阳怪气：“托你找替考的两个学生，什么也没告诉你？第四场考试在学生里早不是秘密了。”
卫幸运一听，感觉有戏，说了几句奉承话，希望这位冯老师能透露信息。却想不到对方啪叽挂了电话。
卫幸运气得把电话扔在一边，却听见隔壁滴滴答答，似乎是水龙头没有关紧的声音。
隔壁……
卫幸运站起来，那是一楼的卫生间。她犹豫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卫生间沿墙装着一排水龙头。卫幸运挨个看过去，每个水龙头都关的好好的。但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她心里发紧，快步走出卫生间，却突然感觉耳后一凉。有水滴落在她头上了。
卫幸运伸手一抹，液体湿滑粘稠，映在眼里，一片血红。她快走两步，回头向上一看，只见从卫生间屋顶上浸出圆圆的一片黑，血水就从这片黑色中不断向下滴落，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卫幸运喉咙发紧，摸出左轮□□来。
这时候，楼上的跑步声又响起来了，像是节日狂欢一样，夹杂着无数人的嬉笑声，又跺又跳，聚集到了卫幸运头顶的位置。
卫幸运赶紧回到了值班室，锁紧了门。但二楼的跑步声、嬉笑声却愈演愈烈，简直要把整栋宿舍楼都当做了游乐场，肆意地欢闹着。
*** ***
“你消息准确吗？我有点不敢相信。”田歌说。
“好几个人都给了这个消息啊，校园大逃杀。”杜明见大佬还试探他，忍不住凑到田歌耳边低声证明自己。
“啊？”
“最后一场全体考生和监考老师你死我活的对抗赛啊。”杜明困惑了，大佬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不是很难吗？”田歌说。
“再难也禁不住这里面有个bug啊。”杜明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继续压低声音说，“学生宿舍楼不在考场范围内，到时候学生只要躲在宿舍里，到考试时间结束，就算通过考试。不过这里面宿管是个障碍。宿管职责是要把考试时间停留在宿舍的学生赶出去。”
“那怎么办呢？”杜明摊开手说，“学生只能把宿管除掉，就能毫无干扰地留在宿舍楼里。这事你不用担心，自然有心急的学生动手，到时候，我们只要呆在宿舍里，等到考试时间结束就算通过这个副本了。”
田歌整个呆住了。她拿出手机，现在很快就到11点半了。各个考场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从门锁打开的考场了走出来。有的人染了半身的血，有的人眼神疯狂，有的人咬牙切齿。就等着11点半时间一到，离开作为第三场考试的教学楼。
田歌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远离众人的角落，拨出了卫幸运值班室的电话。铃响之后，迟迟没有人接听。
卫幸运也不时在看值班室的表。马上就到11点半，她就能离开宿舍楼了。
刚才卫生间的异象不仅动静变大，持续的时间也更长。昨晚姜妍的判断是正确的，越来越少的学生快要压不住宿舍楼的邪祟了。
还有三分钟。卫幸运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出值班室，锁好门。她通过闸机口，推开宿舍楼大门，迈下台阶。只等时间一到，就到食堂吃饭，看能不能打听到下午第四场考试的信息。
打开门的一瞬间，卫幸运在想，这个游戏也真奇怪，如果说身份为学生的通过方式是通过考试，拿到毕业证书的话。那么她作为宿舍管理员的通过方式是什么呢？
是不是等到学生毕业，她就自动通关了？卫幸运想不大明白，迈下了台阶。
时间到了11点半，宿管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