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国子监,人还未下,就听到阿九与人说话,阿九,小十,十五跟着向希瑶回京后,就过了明面,阿九跟在向希瑶的身边,小十成了府里护院,十五跟在云哥儿的身边。

    白芷听到动静,先下去问了问,之后回到马车上,“姑娘,是小公子的随从鲁方丛,小公子与人打架,被带去了惩戒堂,他看其他几个同罚的小公子的随从回府通报了,也想着回府说一声”

    玲珑惊呼,“小公子不会受伤了吧”

    “听鲁大说还好” 白芷道,“十五也跟着的,该是没受伤”

    都是小儿,最多也就外伤,向希瑶不担心这,“走吧,去看看,我们小公子该是受委屈了”

    能让云哥儿动手,可不是小事,那小儿年纪虽小,却精的很,能怂恿别人动手的绝不会自己动手,今日这事该是让他不能忍了。

    下了马车,鲁方丛上前行礼,“姑娘”

    向希瑶让他说一说这个惩戒堂,毕竟对国子监的章程她是真的不清楚。

    鲁方丛应声是,为姑娘解惑,一般来说对不听话的学生都是由各自的先生训斥两句,打手心,罚站,在学堂上就能处置,去不了惩戒堂这样的地方,能闹到惩戒堂那这事就大了,也不是打两下手心就能解决得了的。

    听着鲁大说的这些,玲珑可着急了,“我们小公子肯定吓坏了”

    额,白芷好想说一句,就是你被吓到,小公子都不可能被吓到,到底是什么给了她错觉,会觉得小公子是只兔子啊。

    守在国子监门口的侍卫们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好美啊,没等仔细欣赏,就被人挡住,刚想发火,就看到递过来的对牌,忙行礼,这可是禁军的对牌,“大人”

    阿九点了头,转身对姑娘做了请的姿势,“姑娘,请”

    向希瑶一行进了国子监,门口侍卫都吓的汗流浃背,又忙让人去通报,这可是贵人。

    临近下学,国子监内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说着一会去哪,说着先生教的懂没懂,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可突然的像是同时被点穴了一样,都停住了脚,看向同一个方向。

    向希瑶没有带帷帽或面纱,手执团扇,莲步慢移,没有把任何目光放在心上,悠闲的如来游玩一般。

    但在所有学子的眼里,如神女降临,如美人图活了过来,胭脂色衣裙飘飘,一颦一笑都在勾魂夺魄,可都不敢上前,本能的不敢冒犯。

    白芷警惕周围,怕有不长眼的过来,向希瑶笑了,“别紧张,都是些孩子”

    姑娘啊,你也才十五,别一副长辈的语气,真的是太违和了,阿九心里腹诽,都说倚老卖老,从未见过非把自己架到长辈的位置上的,不过这些学子怎么回事,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真是白读书了。

    鲁方丛倒是很能理解这些学子,自己到公子身边三年了,面对姑娘是又想看又不敢看的纠结的心里,还总是脸红,“姑娘,惩戒堂在这边”

    景色不错,假山流水,树木花园,在这样的地方读书,该是舒适的,想来也是,能入国子监的都是些权贵功勋,高门大户,官宦世家子弟,当然得好生的照料。

    司业得到消息忙赶了过来,愣住了,书里所有关于美人的词句有了具象,随后想起这位的身份,忙收了心神,上前行礼,“不知姑娘前来,有失远迎”

    “不必多礼”,向希瑶道,“来接家弟下学,可听说人在惩戒堂,故而来看看”

    司业知道这事,心下不安,怎么就这么巧,“姑娘随下官来”,又看到后面跟着的学子们,都要气笑了,以往一听下学跑的比谁都快,今日都不急了,真是有辱斯文,挥手让他们离开,可没人听啊,也不管了,谅他们也不敢做出什么来。

    到了惩戒堂,就听到祭酒在发火,“向泽云,你来国子监半月,你自己数数你闯了几次祸了”

    跪在地上的云哥儿一脸不服气,“又不是学生想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祭酒大人,您不该不问缘由,就都算学生头上”

    小嘴挺厉害啊,向希瑶没让司业通报,听的津津有味。

    祭酒更气了,“你居然敢顶嘴,可知顶撞师长该当何罚”

    不用云哥儿说,一旁的监丞就道,“顶撞祭酒打十鞭”

    “学生不服”云哥儿一脸的不驯,“先生有云,凡世间事都讲一个理字,打架是不对,但事关亲人,更关贵人,学生如此,是护手足,护同窗,护国子监清规”

    祭酒都要气笑了,“强词夺理,如你所言,打架滋事反倒是好事了?”

    “不能以偏概全,该是如何就是如何”云哥儿振振有词,让同跪在一旁的齐宁忍不住的哇了一声,好厉害啊。

    陶之轩恨不得捂住齐宁的嘴,要佩服也等完事啊,这个时候就没必要犯蠢了。

    “祭酒,向泽云就是故意的,不仅踢了学生,还要拿凳子砸学生,学生说的都是实话”田文博哭的那叫一个大声,肚子被揍了好几拳,好疼。

    云哥儿可鄙视了,比自己大三岁,还哭,太丢人了,切了一声,陶之轩也很想切一声,但一张口脸疼,但是他才不哭,太丢人了。

    帮田文博的三人与他的年纪一样,都是八岁,都比云哥儿他们三大几岁,也比他们高一点,可就这样,八岁没打过五岁,还一个个哭唧唧,要知道就连齐宁这个胖团子都没哭,这一对比,真的是有些惨不忍睹。

    祭酒头都大了,以前也有吵闹,但也只是口舌之争,自从向泽云来了后,先是对制度提出异议,又总是打架,可他尊师重道,成绩斐然,见解独到,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都到了惩戒堂了,还敢闹,要是不罚你们下次是不是要掀房顶了,都给我跪好了”

    监丞请了教罚鞭,祭酒拿过举起,这一鞭要下去,这么小的孩子半条命都该没了,向希瑶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阿九”

    阿九闪身进了屋内在鞭子落在公子身上前夺了鞭子。

    祭酒没反应过来,就听有女子声响,“祭酒好威风啊”

    云哥儿第一时间跳了起来,转身冲过去,抱住了女子的腿,笑的眼睛都看不见,“姐姐”

    哎呦,这小脸还是伤了啊,向希瑶弯腰仔细的看了看,没好气的道,“谁打的”

    “他们”云哥儿状告的那叫一个直截了当。

    向希瑶牵着云哥儿坐到了圈椅上,看了一眼云哥儿指的人,“打人不打脸这可是规则,下次打别的地方,听到没”

    额,白芷她们倒是习惯了,司业是真的不知该怎么说了,怎么还教唆打架呢?

    田文博人都是懵的,都没听她说什么,本能的点着头,小脸都红透了,不说他了,屋内所有人都呆住了,齐宁不自觉的喊了出来,“仙女姐姐”

    司业到祭酒的身旁,小声的道,“大人,这位是向泽云的姐姐,是才封的皇后”

    祭酒缓过神来,忙行礼,“拜见姑娘”,如斯美人,怪不得一向无心女色的皇上都动了心。

    “祭酒大人不必多礼”向希瑶看了眼跪着的几个孩子,脸色都伤着了,还有几个泪,鼻涕糊一脸,“我是来接云哥儿的,虽不知发生了什么让祭酒大人如此生气,但不若让大夫来给他们都先看看,别真的伤到哪,到时祭酒你也不好交代”

    “姑娘如此说了,下官自然照做”祭酒让司业去叫大夫。

    玲珑可心疼了,蹲在小公子的身旁,不敢乱碰,“小公子,可疼?”

    “不疼” 云哥儿举起小拳头,“我可是跟着十五学了好久了”

    行吧,看样子该是没怎样,玲珑把了脉之后更确定了没大事,松了一口气,“姑娘,皮外伤”

    云哥儿让玲珑帮他两个小伙伴也看看,玲珑应声是去看那两位小公子,云哥儿则是抱着姐姐不撒手,“姐,你是不是从宫里出来了,是不是回府,是不是不离开云哥儿了”

    也才五天吧,这么想她啊,向希瑶点了点他的鼻子,“是回府,特意来接你的”

    嘻嘻嘻嘻,云哥儿笑的那叫一个甜,还趁机想要靠到姐姐怀里,被向希瑶玉指抵住了脑袋,“向泽云,差不多得了,你浑身脏兮兮的,敢靠过来,你就死定了”

    云哥儿也不难过,小手还替姐姐裙角抚平,那谄媚的与他在国子监简直是判若两人。

    玲珑给齐宁和陶之轩把了脉,都还好,不算严重,多是皮外伤,不过要用些安神汤。

    云哥儿也放心了,还给姐姐介绍了小伙伴,齐宁和陶之轩都是五岁,都盯着向希瑶,“姐姐,你好美,你跟我回去做我姐姐吧,我把好吃的都给你”

    “齐宁”云哥儿很是生气,挡在姐姐身前,“这是我姐姐,你自己有姐姐”

    “可你姐姐好看啊”齐宁从没就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自然想带回去。

    陶之轩也跟着点头,他也想要。

    云哥儿脸颊都气的鼓起来了,惹的向希瑶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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