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辰也快要到了,向恒带着夫人和儿子先离开了,玲珑和白芷给姑娘重新收拾了一下。

    “姑娘,上妆吗?”玲珑有些拿不定主意,姑娘不喜上妆,可今日毕竟是姑娘第一次以皇后之姿出现在朝臣面前,上妆更显气色。

    向希瑶想了想,“用吧,总不能让那些对我好奇的人失望”

    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姑娘不上妆就已经是天下无双了,上了妆后那真的让人不敢直视,不止是气势,更多的是颜色,什么也没做,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噬魂销魂,白芷曾见过,也是那次她才知道真的有被美色迷的走不动道的事,身为女子的她都控制不住的加快心跳,何况是男子。

    眉山远黛,清雅淡然,明眸含水,朱唇柔情,似媚似仙,玲珑到最后都愣住了,嘴都无意识的张开了,“姑娘,你真的太要命了”

    “你真的别夸了”都什么词,向希瑶有些无语,可这水眸流转间,绽放开无数风情,让进殿的景墨尘也停住了脚,虽已对她的容色有了很深的认识,但仍被惊艳的失了魂。

    向希瑶看到了人,只是怎么站那不动了?起身朝他那走去,不过,才走了两步就被这人疾步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怎么了这是?

    安长福给白芷使了眼色,白芷拉着玲珑忙退了出去,玲珑还在担心要是皇上弄花了姑娘的妆,一会重新收拾,会不会来不及,安长福很是无语的来了一句,“皇上是主子,谁敢说他的不是,不要脑袋了吗”

    “对哦”,玲珑放下心来,傻笑,“还是安公公你厉害,什么都知道”

    呵呵,安长福并没有觉得高兴,被这丫头夸真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白芷忍着笑,安长福每次在玲珑面前都很是憋闷,那脸色真的太有趣了,这玲珑还真是个活宝。

    殿内的向希瑶无法体会到白芷口中的有趣,她腰快断了,“景墨尘,松开些,疼”

    本来听到松开时,景墨尘抱着细腰的手臂又紧了紧,可随后一个疼字,就让他松开了怀抱,“很疼?我看看”

    “别”,向希瑶忙拦住他,“我可不想再穿一次了,你只要别用力就行,这宫装穿脱可麻烦了”。

    抱怨着碎碎念的美人在景墨尘的眼里是那么的灵动,那么的可人,松开的手臂,稍稍用力让人靠到自己胸前,“怎么办,不想去泰丰殿了”

    真假的,向希瑶抬头撞入他的眸中,绵绵情意不遮不掩,说实在的,她也不喜这些宴会,也被他炙热的呼吸,宽厚的胸膛勾引着,但不行,不能动摇,“今夜可是我第一次在朝臣面前露面,你不许不去”说着神色一变,纤细白皙的手臂轻挂到他的肩上,脸也跟着凑了过去,眼看双唇要碰到一起,一个侧头,擦过他的脸颊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道,“你乖点,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可以考虑考虑”

    话刚说完,她就感受到这人的呼吸重了,身子也僵硬了起来,抱着腰的手臂也下意识的收紧,不过也只是一瞬又放轻了起来,他这是记得自己说的疼?向希瑶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景墨尘啊,景墨尘,还真的是让她心软,语气也软了下来,撒着娇,“好了,走吧”

    “是我不想走?”景墨尘真的让她给打败了,既然非去不可,勾引他干嘛,把人的脑袋按到肩上,没好气的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等会”

    这么经不起撩拨啊,向希瑶还想逗他,刚动了动脑袋,就听到了威胁,“你要是还想去,就别动”还没缓过来,经不起她几次三番的挑逗。

    向希瑶乖了,趴在他肩上一动不动,她可想要看到朝臣那震惊的神色呢,可不能不去,可这人怎么回事,说了不动就行,怎么还磨着自己的耳垂,还带着耳珰呢,也不嫌脏,更过分的是,他这样,让自己的心也痒了,“景墨尘你别过分啊”

    一开口一点气势都没有,这软糯的不知道还以为在求欢呢,向希瑶不忍了,一把推开人,没想到还真的推开了。

    “小心些”景墨尘怕她收不住劲摔倒,扶抱着她,“急什么,我又不跑”

    这说的好似自己才是那个蠢蠢欲动的人,要不是没时间了,向希瑶真想撕开他这一本正经的假象,“那还真是多谢皇上了”

    景墨尘神色平静,“你我之间不用客气,要再收拾下?”

    哼,还装上相了,有本事以后就一直如此,“让玲珑,白芷进来,你出去等”,烦死了,又要收拾。

    这次景墨尘很听话的出去了,不过脚步可不如平日来的稳,安长福和白芷都听出来,主子气血翻腾,脚步沉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姑娘好本事啊。

    再次收拾好是一刻后了,向希瑶终于出了殿,被景墨尘抱上了御撵,安长福一声唱和,御撵往寿安宫去,要去接太后一起。

    泰丰殿内诸位大人和女眷已然就坐,虽拘谨但也说说笑笑,毕竟不是上朝,没必要那么严肃,女眷们端坐着,不似男人四处走动,最多就是扭头与一旁平日算是有来往的大人家的女眷们说说话。

    秦芳若隔壁坐着的就是陈迎苓,要知道,如今她的身份来这样的场合很尴尬,太子妃特意去请示了太后,太后又问了向希瑶,向希瑶用自己的名义让陈迎苓母女进宫,秦芳若本来是怕陈迎苓不舒服,让她坐自己这来,可沐轻怀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不让,硬是把陈迎苓给扣在了他的桌,还好,两家的位置也就是隔壁,也能看着一些,要不然,秦芳若出了宫第一件事就是找沐轻怀的麻烦,“怎么样,还好吗?”

    “放心,我也没那么弱”陈迎苓有时也很奇怪,明明自己还有拳脚功夫呢,怎么在芳若的眼里,好似自己比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让人担心?要是秦芳若知道她这么想,一定会回一句,匹夫之勇,会功夫又如何,善良的人还是会被欺负,不过,眼下,秦芳若不知她的心思,也只是交待了几句,又看了眼逗着云哥儿的沐乐欢,还好,这丫头没有被那些事影响,还是能说会笑的,“再过十日,我外祖母可就到了”

    这让陈迎苓激动了,“真的?”

    “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想过外祖母居然有被这么多人崇敬着”陈迎苓就算了,早在认识没多久就知道了,可鬼医,是真的出乎秦芳若意料的,那样一个来去潇洒,放荡不羁之人,居然也有敬畏之人,还是外祖母,真的挺匪夷所思的。

    “那可是漠北苍狼”要不是地方不对,时机不对,陈迎苓真想跳起来,挥几剑来助兴,“你要帮我引荐,这一生能见一面前辈足以”

    额,夸张了吧,可看她这样,秦芳若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拍了拍她的手,“我一定让你见到”

    沉浸在激动里的陈迎苓没有察觉沐轻怀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秦芳若看到了,只想呵呵两声,活该,早在他纳妾之时,就提点过了他了,可是他还是一意孤行,好一句,心里只有陈迎苓一人啊,讽刺至极。

    向恒握住了秦芳若的手,秦芳若扭头瞪了他一眼,轻声的道,“我还能用眼神杀了你好友啊”

    这是什么话,向恒哭笑不得,凑过去为自己辩解,“我是担心夫人你的身子,怒火伤身,至于沐轻怀那是他自作自受,就是夫人真的替陈氏刺他一刀,为夫也一定给你递刀”

    明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秦芳若确实舒心不少,眉眼弯了起来,向恒也舒心了,还是喜欢夫人的笑,眼里的神色也温柔了起来。

    即便没有向希瑶,向恒夫妇也是目光所在,成亲这么多年,如此恩爱的真的不多见,而且不是装模做样,是可以为了夫人舍弃一起的爱,这点足以让人艳羡,嫉妒。

    田老夫人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伤风败俗”

    田禾末顺着娘的眼神看过去,是向大人和向夫人,好一副伉俪情深,能有向希瑶那样的女儿,也可见向大人和夫人的风姿,在这喧闹繁华之中,身穿官袍,却自成一片肆意闲适,不愧是爹都忌惮之人。

    “向希瑶那个狐媚子还真是把她娘这勾人的手段学了十足”田老夫人这话让田禾末神色微动,“娘,不可”

    “怎么,你也要与你父亲那般来教训我?”田老夫人自从寺里醒来后,对向希瑶那叫一个恨啊,打算回府后,就想法子收拾她,可哪知回了府就被老爷说了一通,还让她安分守己,她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被人劈头盖脸这么教训,何来颜面,但也无法对老爷做什么,只好把气撒到儿媳的身上,可今日儿媳都随儿子坐在别处,再加上女儿居然去给向希瑶请了安,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向希瑶这个凤位可还没稳呢,战场之上不战而退那是孬种”

    田禾末知娘的意思,可如今局面并不是她田家说了是的,娘也不可再对向姑娘无礼,否则,不说皇上了,就是爹也不会让娘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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