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A上去，但是那双波光烂漫的眼睛因为羞涩紧闭着，脸颊通红还覆着股热气。
肖淮很开心，颜玉不管做什么在他这里都能得到积极的回应。
包括这个略显凌乱的吻。
比起在接吻，他们两个更像是两只昏了头的大狗在拱着鼻尖儿试探地舔舐彼此。
肖淮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只搭在人屁股上，一只顺着单薄的短袖下摆探进，握住精瘦的腰，来回摩挲，又不满足与现状，要急吼吼往上走。
最后被人隔着校服按住。
颜玉中断了这个吻，“你要摸去哪儿啊？”
肖淮低头用眼神示意他的目的地。
不用他眼神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颜玉把衣服里的那只手拨下去，继续发令道：“另一只。”
肖淮见好就收，把屁股上的那只也乖乖放下，“今天就先亲两个，剩下留着以后亲。”
“今天亲了三个。”
“啊，什嘛？！”
“中间分开我重新亲的你，那应该另算一个新的。”
肖淮懂他的脑回路，嘴唇分开就算结束。
他没闹，只应：“那好吧，我这几天练练肺活量，争取下一次亲的时间长点儿。”
……
“你到时候别把我给憋死了。”颜玉搓着被硌红的手背，肾上腺素褪去，痛感逐渐清晰。
肖淮殷勤地拉过他的手帮他揉，也不忘给他提建议。
“那我们可以一起练习，我申请几个练习吻。”
“你想不想上天？”
“实话实说，也是想的。”
“那多绑几个二踢脚搁屁股底下，我帮你点火。”
旁边的人出其不意把屁股撅过来，颜玉被顶得失去平衡往外倒，肖淮手上用力一拉，他就以一个交际舞一样的花式姿势跌落到元凶的怀抱里。
抱得美人归的肖某：“嘿嘿嘿嘿嘿嘿……”
颜玉：“你他妈的……”
距离期末考试和暑假还有两个礼拜多点儿的时间，二班已经提前进入了放假的状态。秦玉絮对他们过度兴奋的状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跟他们说了一句：“期末最好考得成绩好看点哦，不然这个暑假会像狗一样累。”
二班都是些非常懂事的饱饱，这句关乎假期生活质量的话绝对听得进脑子里。
和二班亢奋的状态相反的是，最近肖淮简直就像在劳/改所大改造了一样，老实本分的不像本人。
直到期末考试前一天的晚上，他们才进行了他们之间结算的第四个吻。
肖淮说要从那个吻里获取些考试动力，剩下的吻就等假期“认真”执行。
颜玉什么都没说，看起来很是顺从。
期末考试结束隔天秦玉絮就拿到了成绩单，平均分让她挺满意，于是二班学生只有学校给打印的那一本综合练习册这一本作业。
收拾好东西放假那天，肖淮在校门口和颜玉分别之前还一直提醒颜玉回家发消息。
颜玉头都要点烂了。
把行李搬上车，自己坐进车里，才像什么诡计得逞了似的笑出声。
颜景坐进驾驶座，“咋了？头一次见你放假这么开心。”
“啊就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收敛了些笑容，冲颜景说，“不去奶奶家地主该想我了。”
颜景是要带他去复查，正好去市内姑姑家住一阵。
看他愉悦的状态，颜景也开心，“你姑姑可是大半年没见你了，她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地主啊？”
“我可没这么说，我也很想姑姑的，走吧。”
还没下高速，颜玉的手机就吵闹起来。
一个备注备注是狗狗emoji表情的对话框：【到家了没？】
【想没想我，我可是刚到家就开始想你了030】
【怎么样，要不要趁想念的时候双向奔赴的见一面】
见颜玉很长时间没回他，他又换了另一套说辞。
【出不出来亲嘴儿，我现在强的可怕。】
【{左亲亲}{右亲亲}】
看完消息颜玉又开始笑，眼底的卧蚕都因为笑意清晰起来。
他抿着嘴打字：【亲爱的展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市内的车上了。】
对面秒回：【？你上哪了】
【去市内复查，正好去姑姑家住几天，她想我了。】
【那我咋办，我也想你。】
【你地位和地主一样，排在我姑姑后边儿，等我回来宠幸你吧。】
对面安静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断断续续闪现好几回，对话框才弹出新的消息。
【大概要在那边住多久啊？】
【可能十几天吧】
【那你回来之后要先见我哦】
【好。】
颜玉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从一开始的乐不可支切换成一种幸福的微笑。
到了下高速的收费站，颜景从车内后视镜看他一眼。
“这又是咋了，还在那笑。”
“爸。”颜玉叫他。
“啊？”
“谈恋爱真是是件很美好的事。”
没有回答。
车子重新启动，颜玉的目光投放到窗外的绿植上，好像并不是特别关心颜景回不回应他。
车载音响的歌切到了下一首，颜景很熟练的跟着音乐哼唱前奏。
“爱人和被爱都是很幸福的事。”车子被开上高架桥，“你刚刚是和姓肖那小子聊天呢？”
颜玉呆呆回头，在后座上只能看到带着珠串握方向盘的手。
指节在键盘上跟着节奏敲击，显出主人的好心情。
“嗯。”
“他倒是挺粘人的，这刚刚放假没一会儿就找你。”
这还是颜景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聊起肖淮，还是用这种积极平和的态度。
颜玉的脊背不自觉直了直，手指扣到一起不自觉地摩挲。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家长而是肖淮的家长。
“嗯，是有点粘人，但挺好的。”
颜景看自家儿子泛红的耳朵，他还没说什么颜玉就开始说肖淮挺好的，真是栽个彻底。
“你忘了爸之前跟你说的话了么？”
颜玉不明所以地抬头，显然是不记得他说了什么话。
“哎，你都不记着点爸的箴言，懂撒娇会粘人的男人最好命。”
这么一说颜玉想起来了。
“昂，你是说上次你缠着老妈结果被揍，被我看见之后你和我说的话么？”
“嘶，对，就是那回。”
“我以为那是你在给自己找补随便扯的话。”
“这话说的，你爸从不随便说话，记着点儿，你看我和你妈现在感情多好。”
颜玉不吱声，低头打了个电话，挂的免提。
很快被接通，他上去就抛出问题。
“妈，爸跟我说懂撒娇爱粘人的男人最好命了，你认同么？”
夏泽反应的很快，语气不善：“你爸一天天都跟你说些什么？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颜玉从驾驶座和副驾的缝隙探身，目不转睛盯着颜景，势要仔细观察他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
如愿看到老爸锅底一样的脸色后，满意坐回去关掉免提。
“爸说他听到了哈哈哈哈哈。”
“没有没有，我俩就随便聊聊，我都多大了他能教坏我什么。”
“已经快下高架桥了，快到了，我复查完联系姑姑。”
“嗯嗯，再没别的事儿了，好，挂了。”
颜玉撂下电话，后视镜反射过来颜景幽怨的目光。
“你是真长大了啊，都知道怎么坑爹了。”
他这一天笑容就没从脸上撤下来过，“没有，我就是让妈妈也知道老爸你的箴言，我是认同的。”
“我看我还是开快点儿，赶紧看完给你送你姑家，正好我和你妈还能过过二人世界。”
“我上那么老长时间学，还不够你俩过二人世界啊，咋这么嫌弃我。”
“儿大不中留啊。”
复查完确认没事，颜玉到颜静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进屋颜静和安以在往桌子上端菜。
“小玉来啦？”
颜玉熟练地在玄关找到自己的鞋，一边换一边说：“老早都说不要叫我小玉了，姑姑你不改我哥也老这么叫我。”
“这么叫多可爱啊？”
“姑你看我和可爱沾边儿么？”
“你在姑姑眼里可比安以可爱多了，快来准备吃饭，你姑父也快回来了。”
拿着筷子从厨房出来的安以：“妈，他才刚来你就要开始针对我了是吧。”
“妈是实话实说，你先别生气。”颜静拍拍安以，“带小玉换身衣服出来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融洽，完全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产生什么影响。
晚归的安旭东也跟着颜静一起关心颜玉脚上的旧伤。
颜玉十四岁之前都是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算得上他们半个儿子了。
颜静关心完伤势，就谈论起别的事，“我听你妈妈说你谈恋爱啦？”
“嗯，是谈了一个，五月初的事儿。”
“是谁啊？小肖吗？”
“对，是他。”
“挺好的，好好处，别像你哥一样不省心。”
颜玉嗅到瓜的味道，“我哥咋了，他和他对象吵架了？”
颜静看安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保留地说了。
“他啊，被对象甩了。”
“啊？分手了啊？”
“嗯呐呗，我还挺看好人小姑娘的。”
安旭东在一边出声：“别说了，再说他可要哭了。”
安以听到了，特意配合着做出皱眉擦眼泪的动作，结束了这个话题。
吃完饭收拾完，安以诚挚地邀请他。
“来不来打游戏，我买了Switch。”
“打！你就是我亲哥，我的亲亲老哥。”
男孩子就没有不爱打游戏的，进了安以屋子，那台常年被他静音开震动的手机在客厅茶几上都要震烂了也没人管它。
有人开心就有人伤心。
肖淮已经等了很久，从他和李慧芝打过电话之后，他就思考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问问颜玉他脚上的伤到底是什么回事。
学校里显然是不合适的，快到期末，他也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两个人的心态。
于是那件事暂时被抛远，他心里想着等放假出去见面的时候再问。
终于等到考完放假，结果颜玉还不在这边，见不到面了。
肖淮此时有凳子不坐，偏偏坐在地板上靠在床边儿。
看着没有回应的聊天框，被抛弃的感觉空前强烈。
对伤疤事实的渴望与孤独感交织在一起，汇成名为难受的情绪从眼睛里涌出。
自暴自弃地放下手机，他整个人扑到床上左右打滚儿，把稍长的短发都整得起了静电。
死尸一样直着趴了能有五分钟，他弹跳起来冲到他妈屋子外面狂敲门儿。
“妈！妈妈！！！妈妈妈妈！”
邢向姗搁屋里被他吓得脸上面膜差点掉下来。
“大晚上的干什么玩应儿？进来说话！”
肖淮噔噔噔地进来，“我明天要出去玩儿。”
……
……
就一句话，没有什么隆重的下文。
“就这啊？你那架势我还以为你要去抗日了。”邢向姗忙着敲电脑，“想去就去，你卡里又不是没钱。”
说完意识到什么，抬头问他：“你不会是搞黄/赌了吧？”
肖淮让她给搞无语了，“毒呢？我怎么还差一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我寻思的是你要是搞那两个还能有点救，要是有毒这个，我就直接大义灭亲为民除害了。”
“我都没有，和你一样你是大大的良民呐。”
邢向姗又忙叨起工作。
“就是要出去玩儿的事儿？我同意了，退下吧。”
“我去市内玩儿，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
“行，能活着回来就行。”
“OK，那我走了。”
颜玉看到肖淮的消息轰炸已经是零点之后的事了。
酣畅淋漓的游戏过后，他才想起找自己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人联系自己。
找到台子上的手机，屏保上提醒未读四十三条消息。
安以去厨房倒水，看到不是熬出来的难看脸色，悄悄靠近，又看到手机页面上的提醒。
谈过恋爱的人很快猜到是什么情况，乐了。
“哦哟，玩得太嗨忘记自己的小男朋友了，”安以贱笑着靠在颜玉肩膀上，“你不会也和我一样成为孤家寡人一个吧~”
颜玉解锁手机，打开对话框。
入眼的就是充斥着恋爱酸臭味的腻人话语，包括但不限于：【我好想你】【宝宝你怎么不理我？】【宝宝是有事情在忙么？那明天记得回我哦。】
本来打开之前颜玉还担心肖淮发的消息不够腻歪，看完发现自己的担心纯纯是多余的。
像是特意展示给身后的人看，颜玉划完一部分消息就回头。
对着笑容早消失的安以说：“不会呢，我家宝宝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没我不行呢。”
这副做作的样子成功吓退安以。
“我要连夜爬上崆峒山了。”
他看着颜玉满面春风那样，想起个事儿，重新恢复到自己黑人牙膏一般的笑容。
“哎，对了，还有个东西没给你看。”
“什么？”
“come on。”
颜玉跟着进屋，看到安以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件被挂起来的浅紫色儿童公主裙。
表情瞬间如遭雷劈。
安以看他的样知道他是想起来，但还是特意解释：“这个我妈前两天收拾家收拾出来的，拉着我追忆了老久过去，你忘没忘啊？我们的夏洛克小公主？”
他当然没忘。
颜玉小时候就对漂亮的东西很敏感，对性别认知还没有那么明确的时候，他经常看中小女孩漂亮的小裙子。很喜欢女儿但是生的却是个男孩的姑姑看他喜欢，也是非常果断给他买了很多。
现在安以展示给他的这条就是他自己挑的，当初最喜欢的一条。
黑历史就这么轻松被提起，颜玉又尬又气。
“哥我看你是忘了我小时候每次穿这个你都在旁边哭吧，让我想想你都说啥来着？”
思考不到两秒，他就如法炮制地揭开安以的黑历史。
“说妈妈不爱你了，你不想要妹妹，哭得好伤心的。”
安以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这茬，整得他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掰扯旧账么？”
安以把裙子重新放回衣柜，叫停：“stop。”
“不是，那裙子还留着干啥？”
“现在不翻不代表以后不翻。”
……
隔天早上，颜玉是被放在枕边的手机给震醒的。
他眯着眼看清是一条视频请求，再撑着点意志辨认出发起人是肖淮，按下绿色按钮，闭眼躺着。
“喂……这才几点，怎么这么早给我打视频啊？”
“都快到十点了。”
“还早，有什么事么？”
“婉瑜，我也在去市内的车上了。”
一句话唤醒了颜玉即将消散的意识，他支起上半身看手机。
通过大屏能看出肖淮现在是在火车上。
“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想得受不了了，我一鼓作气就订票了呗。”肖淮摆弄下耳机，接着睡说，“你今天有事么？要是有事我就先自己住几天，等你没事再去找你玩儿。”
“没事，你都大老远跑过来了我还能不见你啊，几点到车站 ？”
“十点半。”
“行，我去接你。”
一通电话让颜玉成功起床，他收拾好出屋发现安以已经在客厅看上电视了。
“起了？”
“嗯。”
“下午要不要出去玩？你姑老让我带你玩儿。”
“不用了，昨天确实把对象气到了，他已经坐车来找我了。”
安以表情一愣，随即扭曲。
“那感情好，正好外面热我也不想出门，你自己和你姑说昂。”
“好。”颜玉说完去屋里换衣服。
在客厅打坐的安以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召唤。
“哥啊，你就没有什么素点儿的衣服么？”颜玉一般来姑姑家住都直接穿安以的衣服，但是两个人穿衣风格差距蛮大的，安以喜欢偏美式朋克的风格，颜玉喜欢韩式那挂。
这两个风格差距大到两个人一起出门是会被说般配的地步。
颜玉看着满衣柜不是涂鸦就是带金属元素的衣服，僵直了。
“你就穿，怎么还怕那小子不高兴啊，他要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我劝你分手昂。”安以走进来，在柜子里挑挑拣拣，给他搭配了一身，用年龄优势逼迫人换上，“就这么穿，多帅，出门吧！”
没时间再换什么衣服，颜玉老老实实穿出门了。
火车站等着接人的人很少，颜玉是几乎能拽走所有人注意力的存在。
安以衣品很棒，给他搭的这身很适合他。
如果说之前颜玉自己的衣服能凸显出他东方皮相那股子温柔的感觉，那这身就是在强调他西方骨相深邃凛冽的那部分。从内敛含蓄的帅变成张扬肆意的帅，几乎是扎进别人的眼睛里。
肖淮托着行李箱一出来就看到他了。
一件褐色复古碎花衬衫搭配着高街设计的牛仔及膝短裤，酷帅的他想上去就亲个小嘴儿，但是忍住了。
走到跟前只拽拽他那条条纹领带，“新风格？帅的我腿软。”
颜玉打算给他泼盆冷水冷静一下：“不是我的衣服。”
果然，肖淮腰不酸了腿不软了，连带着拳头都硬了。
“谁的？”
“我哥啊，你之前见过的，我没带衣服过来，穿的他的。”
“昂，你哥啊，”他挠头找词儿，“你哥的审美还真是不错！”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颜玉带着他往外走，“订酒店了没？”
“订了，在这附近，办完入住我们就去玩儿。”
“成。”
市里颜玉其实也并不常来，算得上熟的地方就是以前念书那块儿，肖淮也是。
“要不要去小学附近看看？我还从来没回来过，感觉都快忘记了。”
“行啊，正好在我姑姑家附近。”
小学毕业五年多，以前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学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修的两个人都不敢认。
“你看看导航，我们没走错么？这学校除了名字，其他的我怎么一点都没见过呢？”
颜玉看眼手机，确认道：“是这儿，应该是装修了。”
“这程度，应该是翻新了吧。”
小学早放假了，现在里面空荡荡的。
“不知道咱以前班主任还在不在这儿工作，”肖淮看着这儿装修完也是矮矮一个的围墙，“要不要翻进去看看？”
颜玉朝他后脑勺打了一下。
“你想去警局一日游？”
“我说说而已，别打了。”
这片儿学校挺多，他们往商场走的路上又经过一所高中。
肖淮照着校门口的校牌念了遍名字，转头和颜玉说话。
“这个学校看着配置不错啊。”
“教学资源也不错的。”
“你怎么知道？”
颜玉往里望一眼，操场上空无一人，应该也是放假了，“如果我不转回去的话，差不多就是在这儿念高中了。”
肖淮没察觉到颜玉语气那点变化，兴冲冲带着人去商场里找吃的。
坐直梯到美食餐饮那层，出去逛了没多久，背后传呼叫声。
“颜玉？”
被叫到名字的颜玉回头，目光锁定在叫自己的那个矮些的女生身上。
那张脸较初中来说没什么变化，所以他想起来了。
“叶欢？”
但她身边的其他女生颜玉不认识。
“是我。”女生见他认出自己，激动地点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你这是和同学出来玩儿么？”
“嗯嗯，准备吃饭，你们也要吃饭么？”
“对，正打算找地方吃。”
“我知道这里有家超级好吃，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颜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肖淮，“初中同学，要一起吗？”
肖淮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觉得不好拒绝：“那就一起吧。”
五个人坐了张中桌。
颜玉旁边坐着肖淮，对面是叶欢。
点完菜，叶欢才后知后觉出有些尴尬，这场饭局也有点唐突，她确实兴奋的有点过头了。
颜玉看她不怎么敢说话的样子，自己主动找话题。
“怎么了？几年没见性子变淑女了？”
叶欢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乐道：“算也不算吧，我确实应该变沉稳了。”
“小啊我还养着呢，前一阵它还开花了。”
“小啊？”
颜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自己给仙人球起的名字，解释道：“就是我转学之前你送我的那颗仙人球。”
叶欢惊讶：“它居然活了这么久！”
旁边正和另外两位女生说话的肖淮也惊讶，但是并未出声。
“可能因为是仙人球，所以很能活吧，你挑了个很长寿的。”颜玉表现得并没有像他今天搭配的那么冷，而是很亲切的，“你现在在哪读啊？”
叶欢说了个名字，和肖淮来时照着校牌读的那个名字一样。
“你呢？”
“我回老家去了，读的H中。”
“很好啊，那个学校在市内也是蛮有名的。”
聊了一会儿稍微熟络起来，点的菜上来了。
这是家粤式茶餐厅，点的菜很多以前都没吃过。
肖淮吃了口摆在他这边的菜，觉得味道不错，下意识给颜玉夹了一筷子。
“这个好吃，尝尝。”
夹完才想起来桌子上还有别人，抬头，果不其然对面三个女生都在看他们两个。
叶欢调侃道：“你朋友对你可真好。”
颜玉意识到自己还没和她们介绍肖淮，于是拍了下肖淮肩膀，看着叶欢说：
“他是我男朋友，叫肖淮。”
那两位女生很懵，因为刚刚和肖淮聊天时肖淮只和她们说了自己是颜玉的同学。
肖淮也很懵，他没想到颜玉能毫无负担的在别人面前官宣自己，懵逼的同时心底又泛起抑制不住的甜意，烘得刚刚因为被忽视而产生的醋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欢更像是被这个消息重击，拿着筷子呆愣在位置上。
肖淮很开心，颜玉不管做什么在他这里都能得到积极的回应。
包括这个略显凌乱的吻。
比起在接吻，他们两个更像是两只昏了头的大狗在拱着鼻尖儿试探地舔舐彼此。
肖淮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只搭在人屁股上，一只顺着单薄的短袖下摆探进，握住精瘦的腰，来回摩挲，又不满足与现状，要急吼吼往上走。
最后被人隔着校服按住。
颜玉中断了这个吻，“你要摸去哪儿啊？”
肖淮低头用眼神示意他的目的地。
不用他眼神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颜玉把衣服里的那只手拨下去，继续发令道：“另一只。”
肖淮见好就收，把屁股上的那只也乖乖放下，“今天就先亲两个，剩下留着以后亲。”
“今天亲了三个。”
“啊，什嘛？！”
“中间分开我重新亲的你，那应该另算一个新的。”
肖淮懂他的脑回路，嘴唇分开就算结束。
他没闹，只应：“那好吧，我这几天练练肺活量，争取下一次亲的时间长点儿。”
……
“你到时候别把我给憋死了。”颜玉搓着被硌红的手背，肾上腺素褪去，痛感逐渐清晰。
肖淮殷勤地拉过他的手帮他揉，也不忘给他提建议。
“那我们可以一起练习，我申请几个练习吻。”
“你想不想上天？”
“实话实说，也是想的。”
“那多绑几个二踢脚搁屁股底下，我帮你点火。”
旁边的人出其不意把屁股撅过来，颜玉被顶得失去平衡往外倒，肖淮手上用力一拉，他就以一个交际舞一样的花式姿势跌落到元凶的怀抱里。
抱得美人归的肖某：“嘿嘿嘿嘿嘿嘿……”
颜玉：“你他妈的……”
距离期末考试和暑假还有两个礼拜多点儿的时间，二班已经提前进入了放假的状态。秦玉絮对他们过度兴奋的状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跟他们说了一句：“期末最好考得成绩好看点哦，不然这个暑假会像狗一样累。”
二班都是些非常懂事的饱饱，这句关乎假期生活质量的话绝对听得进脑子里。
和二班亢奋的状态相反的是，最近肖淮简直就像在劳/改所大改造了一样，老实本分的不像本人。
直到期末考试前一天的晚上，他们才进行了他们之间结算的第四个吻。
肖淮说要从那个吻里获取些考试动力，剩下的吻就等假期“认真”执行。
颜玉什么都没说，看起来很是顺从。
期末考试结束隔天秦玉絮就拿到了成绩单，平均分让她挺满意，于是二班学生只有学校给打印的那一本综合练习册这一本作业。
收拾好东西放假那天，肖淮在校门口和颜玉分别之前还一直提醒颜玉回家发消息。
颜玉头都要点烂了。
把行李搬上车，自己坐进车里，才像什么诡计得逞了似的笑出声。
颜景坐进驾驶座，“咋了？头一次见你放假这么开心。”
“啊就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收敛了些笑容，冲颜景说，“不去奶奶家地主该想我了。”
颜景是要带他去复查，正好去市内姑姑家住一阵。
看他愉悦的状态，颜景也开心，“你姑姑可是大半年没见你了，她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地主啊？”
“我可没这么说，我也很想姑姑的，走吧。”
还没下高速，颜玉的手机就吵闹起来。
一个备注备注是狗狗emoji表情的对话框：【到家了没？】
【想没想我，我可是刚到家就开始想你了030】
【怎么样，要不要趁想念的时候双向奔赴的见一面】
见颜玉很长时间没回他，他又换了另一套说辞。
【出不出来亲嘴儿，我现在强的可怕。】
【{左亲亲}{右亲亲}】
看完消息颜玉又开始笑，眼底的卧蚕都因为笑意清晰起来。
他抿着嘴打字：【亲爱的展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市内的车上了。】
对面秒回：【？你上哪了】
【去市内复查，正好去姑姑家住几天，她想我了。】
【那我咋办，我也想你。】
【你地位和地主一样，排在我姑姑后边儿，等我回来宠幸你吧。】
对面安静一会儿，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断断续续闪现好几回，对话框才弹出新的消息。
【大概要在那边住多久啊？】
【可能十几天吧】
【那你回来之后要先见我哦】
【好。】
颜玉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从一开始的乐不可支切换成一种幸福的微笑。
到了下高速的收费站，颜景从车内后视镜看他一眼。
“这又是咋了，还在那笑。”
“爸。”颜玉叫他。
“啊？”
“谈恋爱真是是件很美好的事。”
没有回答。
车子重新启动，颜玉的目光投放到窗外的绿植上，好像并不是特别关心颜景回不回应他。
车载音响的歌切到了下一首，颜景很熟练的跟着音乐哼唱前奏。
“爱人和被爱都是很幸福的事。”车子被开上高架桥，“你刚刚是和姓肖那小子聊天呢？”
颜玉呆呆回头，在后座上只能看到带着珠串握方向盘的手。
指节在键盘上跟着节奏敲击，显出主人的好心情。
“嗯。”
“他倒是挺粘人的，这刚刚放假没一会儿就找你。”
这还是颜景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聊起肖淮，还是用这种积极平和的态度。
颜玉的脊背不自觉直了直，手指扣到一起不自觉地摩挲。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家长而是肖淮的家长。
“嗯，是有点粘人，但挺好的。”
颜景看自家儿子泛红的耳朵，他还没说什么颜玉就开始说肖淮挺好的，真是栽个彻底。
“你忘了爸之前跟你说的话了么？”
颜玉不明所以地抬头，显然是不记得他说了什么话。
“哎，你都不记着点爸的箴言，懂撒娇会粘人的男人最好命。”
这么一说颜玉想起来了。
“昂，你是说上次你缠着老妈结果被揍，被我看见之后你和我说的话么？”
“嘶，对，就是那回。”
“我以为那是你在给自己找补随便扯的话。”
“这话说的，你爸从不随便说话，记着点儿，你看我和你妈现在感情多好。”
颜玉不吱声，低头打了个电话，挂的免提。
很快被接通，他上去就抛出问题。
“妈，爸跟我说懂撒娇爱粘人的男人最好命了，你认同么？”
夏泽反应的很快，语气不善：“你爸一天天都跟你说些什么？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颜玉从驾驶座和副驾的缝隙探身，目不转睛盯着颜景，势要仔细观察他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
如愿看到老爸锅底一样的脸色后，满意坐回去关掉免提。
“爸说他听到了哈哈哈哈哈。”
“没有没有，我俩就随便聊聊，我都多大了他能教坏我什么。”
“已经快下高架桥了，快到了，我复查完联系姑姑。”
“嗯嗯，再没别的事儿了，好，挂了。”
颜玉撂下电话，后视镜反射过来颜景幽怨的目光。
“你是真长大了啊，都知道怎么坑爹了。”
他这一天笑容就没从脸上撤下来过，“没有，我就是让妈妈也知道老爸你的箴言，我是认同的。”
“我看我还是开快点儿，赶紧看完给你送你姑家，正好我和你妈还能过过二人世界。”
“我上那么老长时间学，还不够你俩过二人世界啊，咋这么嫌弃我。”
“儿大不中留啊。”
复查完确认没事，颜玉到颜静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进屋颜静和安以在往桌子上端菜。
“小玉来啦？”
颜玉熟练地在玄关找到自己的鞋，一边换一边说：“老早都说不要叫我小玉了，姑姑你不改我哥也老这么叫我。”
“这么叫多可爱啊？”
“姑你看我和可爱沾边儿么？”
“你在姑姑眼里可比安以可爱多了，快来准备吃饭，你姑父也快回来了。”
拿着筷子从厨房出来的安以：“妈，他才刚来你就要开始针对我了是吧。”
“妈是实话实说，你先别生气。”颜静拍拍安以，“带小玉换身衣服出来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融洽，完全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产生什么影响。
晚归的安旭东也跟着颜静一起关心颜玉脚上的旧伤。
颜玉十四岁之前都是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算得上他们半个儿子了。
颜静关心完伤势，就谈论起别的事，“我听你妈妈说你谈恋爱啦？”
“嗯，是谈了一个，五月初的事儿。”
“是谁啊？小肖吗？”
“对，是他。”
“挺好的，好好处，别像你哥一样不省心。”
颜玉嗅到瓜的味道，“我哥咋了，他和他对象吵架了？”
颜静看安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保留地说了。
“他啊，被对象甩了。”
“啊？分手了啊？”
“嗯呐呗，我还挺看好人小姑娘的。”
安旭东在一边出声：“别说了，再说他可要哭了。”
安以听到了，特意配合着做出皱眉擦眼泪的动作，结束了这个话题。
吃完饭收拾完，安以诚挚地邀请他。
“来不来打游戏，我买了Switch。”
“打！你就是我亲哥，我的亲亲老哥。”
男孩子就没有不爱打游戏的，进了安以屋子，那台常年被他静音开震动的手机在客厅茶几上都要震烂了也没人管它。
有人开心就有人伤心。
肖淮已经等了很久，从他和李慧芝打过电话之后，他就思考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问问颜玉他脚上的伤到底是什么回事。
学校里显然是不合适的，快到期末，他也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两个人的心态。
于是那件事暂时被抛远，他心里想着等放假出去见面的时候再问。
终于等到考完放假，结果颜玉还不在这边，见不到面了。
肖淮此时有凳子不坐，偏偏坐在地板上靠在床边儿。
看着没有回应的聊天框，被抛弃的感觉空前强烈。
对伤疤事实的渴望与孤独感交织在一起，汇成名为难受的情绪从眼睛里涌出。
自暴自弃地放下手机，他整个人扑到床上左右打滚儿，把稍长的短发都整得起了静电。
死尸一样直着趴了能有五分钟，他弹跳起来冲到他妈屋子外面狂敲门儿。
“妈！妈妈！！！妈妈妈妈！”
邢向姗搁屋里被他吓得脸上面膜差点掉下来。
“大晚上的干什么玩应儿？进来说话！”
肖淮噔噔噔地进来，“我明天要出去玩儿。”
……
……
就一句话，没有什么隆重的下文。
“就这啊？你那架势我还以为你要去抗日了。”邢向姗忙着敲电脑，“想去就去，你卡里又不是没钱。”
说完意识到什么，抬头问他：“你不会是搞黄/赌了吧？”
肖淮让她给搞无语了，“毒呢？我怎么还差一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我寻思的是你要是搞那两个还能有点救，要是有毒这个，我就直接大义灭亲为民除害了。”
“我都没有，和你一样你是大大的良民呐。”
邢向姗又忙叨起工作。
“就是要出去玩儿的事儿？我同意了，退下吧。”
“我去市内玩儿，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
“行，能活着回来就行。”
“OK，那我走了。”
颜玉看到肖淮的消息轰炸已经是零点之后的事了。
酣畅淋漓的游戏过后，他才想起找自己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人联系自己。
找到台子上的手机，屏保上提醒未读四十三条消息。
安以去厨房倒水，看到不是熬出来的难看脸色，悄悄靠近，又看到手机页面上的提醒。
谈过恋爱的人很快猜到是什么情况，乐了。
“哦哟，玩得太嗨忘记自己的小男朋友了，”安以贱笑着靠在颜玉肩膀上，“你不会也和我一样成为孤家寡人一个吧~”
颜玉解锁手机，打开对话框。
入眼的就是充斥着恋爱酸臭味的腻人话语，包括但不限于：【我好想你】【宝宝你怎么不理我？】【宝宝是有事情在忙么？那明天记得回我哦。】
本来打开之前颜玉还担心肖淮发的消息不够腻歪，看完发现自己的担心纯纯是多余的。
像是特意展示给身后的人看，颜玉划完一部分消息就回头。
对着笑容早消失的安以说：“不会呢，我家宝宝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没我不行呢。”
这副做作的样子成功吓退安以。
“我要连夜爬上崆峒山了。”
他看着颜玉满面春风那样，想起个事儿，重新恢复到自己黑人牙膏一般的笑容。
“哎，对了，还有个东西没给你看。”
“什么？”
“come on。”
颜玉跟着进屋，看到安以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件被挂起来的浅紫色儿童公主裙。
表情瞬间如遭雷劈。
安以看他的样知道他是想起来，但还是特意解释：“这个我妈前两天收拾家收拾出来的，拉着我追忆了老久过去，你忘没忘啊？我们的夏洛克小公主？”
他当然没忘。
颜玉小时候就对漂亮的东西很敏感，对性别认知还没有那么明确的时候，他经常看中小女孩漂亮的小裙子。很喜欢女儿但是生的却是个男孩的姑姑看他喜欢，也是非常果断给他买了很多。
现在安以展示给他的这条就是他自己挑的，当初最喜欢的一条。
黑历史就这么轻松被提起，颜玉又尬又气。
“哥我看你是忘了我小时候每次穿这个你都在旁边哭吧，让我想想你都说啥来着？”
思考不到两秒，他就如法炮制地揭开安以的黑历史。
“说妈妈不爱你了，你不想要妹妹，哭得好伤心的。”
安以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这茬，整得他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掰扯旧账么？”
安以把裙子重新放回衣柜，叫停：“stop。”
“不是，那裙子还留着干啥？”
“现在不翻不代表以后不翻。”
……
隔天早上，颜玉是被放在枕边的手机给震醒的。
他眯着眼看清是一条视频请求，再撑着点意志辨认出发起人是肖淮，按下绿色按钮，闭眼躺着。
“喂……这才几点，怎么这么早给我打视频啊？”
“都快到十点了。”
“还早，有什么事么？”
“婉瑜，我也在去市内的车上了。”
一句话唤醒了颜玉即将消散的意识，他支起上半身看手机。
通过大屏能看出肖淮现在是在火车上。
“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想得受不了了，我一鼓作气就订票了呗。”肖淮摆弄下耳机，接着睡说，“你今天有事么？要是有事我就先自己住几天，等你没事再去找你玩儿。”
“没事，你都大老远跑过来了我还能不见你啊，几点到车站 ？”
“十点半。”
“行，我去接你。”
一通电话让颜玉成功起床，他收拾好出屋发现安以已经在客厅看上电视了。
“起了？”
“嗯。”
“下午要不要出去玩？你姑老让我带你玩儿。”
“不用了，昨天确实把对象气到了，他已经坐车来找我了。”
安以表情一愣，随即扭曲。
“那感情好，正好外面热我也不想出门，你自己和你姑说昂。”
“好。”颜玉说完去屋里换衣服。
在客厅打坐的安以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召唤。
“哥啊，你就没有什么素点儿的衣服么？”颜玉一般来姑姑家住都直接穿安以的衣服，但是两个人穿衣风格差距蛮大的，安以喜欢偏美式朋克的风格，颜玉喜欢韩式那挂。
这两个风格差距大到两个人一起出门是会被说般配的地步。
颜玉看着满衣柜不是涂鸦就是带金属元素的衣服，僵直了。
“你就穿，怎么还怕那小子不高兴啊，他要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我劝你分手昂。”安以走进来，在柜子里挑挑拣拣，给他搭配了一身，用年龄优势逼迫人换上，“就这么穿，多帅，出门吧！”
没时间再换什么衣服，颜玉老老实实穿出门了。
火车站等着接人的人很少，颜玉是几乎能拽走所有人注意力的存在。
安以衣品很棒，给他搭的这身很适合他。
如果说之前颜玉自己的衣服能凸显出他东方皮相那股子温柔的感觉，那这身就是在强调他西方骨相深邃凛冽的那部分。从内敛含蓄的帅变成张扬肆意的帅，几乎是扎进别人的眼睛里。
肖淮托着行李箱一出来就看到他了。
一件褐色复古碎花衬衫搭配着高街设计的牛仔及膝短裤，酷帅的他想上去就亲个小嘴儿，但是忍住了。
走到跟前只拽拽他那条条纹领带，“新风格？帅的我腿软。”
颜玉打算给他泼盆冷水冷静一下：“不是我的衣服。”
果然，肖淮腰不酸了腿不软了，连带着拳头都硬了。
“谁的？”
“我哥啊，你之前见过的，我没带衣服过来，穿的他的。”
“昂，你哥啊，”他挠头找词儿，“你哥的审美还真是不错！”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颜玉带着他往外走，“订酒店了没？”
“订了，在这附近，办完入住我们就去玩儿。”
“成。”
市里颜玉其实也并不常来，算得上熟的地方就是以前念书那块儿，肖淮也是。
“要不要去小学附近看看？我还从来没回来过，感觉都快忘记了。”
“行啊，正好在我姑姑家附近。”
小学毕业五年多，以前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学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修的两个人都不敢认。
“你看看导航，我们没走错么？这学校除了名字，其他的我怎么一点都没见过呢？”
颜玉看眼手机，确认道：“是这儿，应该是装修了。”
“这程度，应该是翻新了吧。”
小学早放假了，现在里面空荡荡的。
“不知道咱以前班主任还在不在这儿工作，”肖淮看着这儿装修完也是矮矮一个的围墙，“要不要翻进去看看？”
颜玉朝他后脑勺打了一下。
“你想去警局一日游？”
“我说说而已，别打了。”
这片儿学校挺多，他们往商场走的路上又经过一所高中。
肖淮照着校门口的校牌念了遍名字，转头和颜玉说话。
“这个学校看着配置不错啊。”
“教学资源也不错的。”
“你怎么知道？”
颜玉往里望一眼，操场上空无一人，应该也是放假了，“如果我不转回去的话，差不多就是在这儿念高中了。”
肖淮没察觉到颜玉语气那点变化，兴冲冲带着人去商场里找吃的。
坐直梯到美食餐饮那层，出去逛了没多久，背后传呼叫声。
“颜玉？”
被叫到名字的颜玉回头，目光锁定在叫自己的那个矮些的女生身上。
那张脸较初中来说没什么变化，所以他想起来了。
“叶欢？”
但她身边的其他女生颜玉不认识。
“是我。”女生见他认出自己，激动地点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你这是和同学出来玩儿么？”
“嗯嗯，准备吃饭，你们也要吃饭么？”
“对，正打算找地方吃。”
“我知道这里有家超级好吃，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颜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肖淮，“初中同学，要一起吗？”
肖淮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觉得不好拒绝：“那就一起吧。”
五个人坐了张中桌。
颜玉旁边坐着肖淮，对面是叶欢。
点完菜，叶欢才后知后觉出有些尴尬，这场饭局也有点唐突，她确实兴奋的有点过头了。
颜玉看她不怎么敢说话的样子，自己主动找话题。
“怎么了？几年没见性子变淑女了？”
叶欢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乐道：“算也不算吧，我确实应该变沉稳了。”
“小啊我还养着呢，前一阵它还开花了。”
“小啊？”
颜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自己给仙人球起的名字，解释道：“就是我转学之前你送我的那颗仙人球。”
叶欢惊讶：“它居然活了这么久！”
旁边正和另外两位女生说话的肖淮也惊讶，但是并未出声。
“可能因为是仙人球，所以很能活吧，你挑了个很长寿的。”颜玉表现得并没有像他今天搭配的那么冷，而是很亲切的，“你现在在哪读啊？”
叶欢说了个名字，和肖淮来时照着校牌读的那个名字一样。
“你呢？”
“我回老家去了，读的H中。”
“很好啊，那个学校在市内也是蛮有名的。”
聊了一会儿稍微熟络起来，点的菜上来了。
这是家粤式茶餐厅，点的菜很多以前都没吃过。
肖淮吃了口摆在他这边的菜，觉得味道不错，下意识给颜玉夹了一筷子。
“这个好吃，尝尝。”
夹完才想起来桌子上还有别人，抬头，果不其然对面三个女生都在看他们两个。
叶欢调侃道：“你朋友对你可真好。”
颜玉意识到自己还没和她们介绍肖淮，于是拍了下肖淮肩膀，看着叶欢说：
“他是我男朋友，叫肖淮。”
那两位女生很懵，因为刚刚和肖淮聊天时肖淮只和她们说了自己是颜玉的同学。
肖淮也很懵，他没想到颜玉能毫无负担的在别人面前官宣自己，懵逼的同时心底又泛起抑制不住的甜意，烘得刚刚因为被忽视而产生的醋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欢更像是被这个消息重击，拿着筷子呆愣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