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命运推搡着,要自这人间堕落为神袛」

    「太宰君,他不仅仅对您很重要,对我亦是如此。每次都抓不住珍宝,那就不要怪老鼠把他偷走了」

    “我不会抛弃你们的。”

    雅治对着那群幽灵士兵们说着,他笑的很好看,却也很高高在上。

    之前在纪德耳边响起的歌声又在士兵们的耳边响起。

    「Believe in man-made God  blindly obtain truth」信仰人造神,盲从于真理

    ……

    「All time chasing fate,which has decide」穷命追求的原来天注定

    “法国抛弃了你们,那就来信仰我吧。”

    在金色眼眸里,这群被祖国抛弃的士兵不再隐藏在黑暗之中,那金色的眼眸,就像是已经被他们抛弃的阳光一样。

    我不会抛弃你们的。

    他们明知道这很可能是欺骗、是虚假的谎言,但他们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沉寂已久的胸腔再次有力地跳动起来,他们空荡荡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虔诚、激动的情绪漫延开来,就像……他们还活着一样。

    安德烈纪德看着雅治,雅治并没有和士兵说出和他单独相处时的那些话语。

    我是特殊的。

    安德烈纪德想着,只有自己知道,是真正的神明接纳了他们。

    当抛弃信仰之后,原罪亦会是新的神明。

    ……

    在收复了mimic的成员之后,雅治去见了他另一个网友。

    老鼠不愧是老鼠,情报知道的就是快。

    “您的异能力难道是洗脑?”费奥多尔笑眯眯的和他的网友打招呼,“或者说是失忆?”

    雅治其实最开始是打算装作不认识他的,但是——

    雅治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人群里面的他的网友的,那个被织田作之助在书里造谣说是他女朋友、乱步是小三那本书里的女朋友本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也是大名鼎鼎的魔人,情报界“死屋之鼠”的首领。

    雅治从来不奢望同样搞情报的兰波会查不到费奥多尔的,但他真的很不喜欢被唠叨,所以他选择了装作不认识费奥多尔。

    于是雅治避开视线,拉着兰波往另外一边走了,避免了两人的见面。只不过费奥多尔那眼神,明显就不是会放过他的样子,所以雅治刚刚离开了他的视线就在手机上约好了与费奥多尔见面。

    ……

    “您的异能力难道是洗脑?”费奥多尔笑眯眯的和他的网友打招呼,“或者说是失忆?”

    他们约定的地方是咖啡厅,等雅治到的时候费奥多尔已经在这里等待了。

    “这么快就知道了?”

    雅治坐在了费奥多尔对面,先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致死量的糖。

    “老鼠无处不在。”费奥多尔好笑的看着雅治加糖,然后把自己的咖啡推了过去,“要试试西伯利亚风味吗?”

    “抱歉。”

    雅治其实也挺馋的,毕竟全家就他不能喝酒。

    “今天跟着我来的是兰波。”他也是搞情报的,认得出你。

    “在您这里,我就这般见不得人?”

    费奥多尔有些好笑又有些委屈的看着雅治喝了一口咖啡,又疯狂往嘴里塞甜点。

    “你最近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在英国做那事我在日本都知道了,你真的觉得兰波敢让我和你玩?

    “您总是这样。”费奥多尔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揉雅治的脑袋,“您就这么不希望我被您的家人知道吗?”

    雅治偏了头:“这样就想杀我了,费佳你真的好过分哦!”

    “您总是喜欢误解我的心意。”

    费奥多尔有些委屈的看着雅治,雅治受不了他的视线,说到。

    “不是洗脑也不是失忆,是罪,原罪。”

    费奥多尔很顺从的顺着雅治改变了话题:“好巧,我也是罪,罪与罚,看来我和您真是有缘啊。”

    “你又知道了?”怎么可能?难道平家出来叛徒?不对,平家真正知道我异能力的也没有几个啊?

    “这真的只是巧合。”

    费奥多尔说着他们两人都不相信的假话。

    费奥多尔其实挺奇妙的,从他小时候他就经常梦见另一个自己的事情,有时候他是被雅治收养的普通孩子,有时候他是雅治作为神子的信徒和守护者,有时候他是他的盟友与挚友,有时又只是陌生的旁观者。

    但……每场梦境的结尾都是,看着雅治从高空坠落,因为人们的神化而死去,挺有趣的。

    神爱世人,何等可笑啊……

    费奥多尔最开始只是看笑话一般——同情,哈哈哈,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同情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

    是的,神明,高高在上的神明。

    就像乞丐同情首富一般,真是可笑至极啊。

    费奥多尔很清楚,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命运宠爱着雅治——他被命运推搡着,要自这人间堕落为神袛。

    成神,这可是几乎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了吧?不管是长生还是不死,强大的实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他都唾手可得,这样的命运,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可是、

    可是。

    费奥多尔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无法成为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了。

    是从目送神子离去的送衣服的友人开始,还是从自称“悲观主义者”的时候,亦或者是第一次,雅治牵着他的手,他发现他居然还是能接触人类时的狂喜?

    费奥多尔也不知道,他只是一步步的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这次荒唐大戏的参与者了而已。

    一个不喜欢疼痛的人,却每次都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

    那位和他很像的操心师从未能抓住雅治的手,一次又一次,从未有机会。

    所以,这次,换我来试试,怎么样呢?

    毕竟,您对于我来说,也很重要啊——从我的异能力觉醒之后,您是我手心能接触的、唯一的体温啊!

    “哦,巧合,我不信。”

    其实雅治是信了的,理由很简单——没必要。

    费奥多尔没必要骗他,毕竟他们之间在这方面其实是没有利益纠葛的,也许可能会有,但是一个被利用完、很可能被抓出来的老鼠,费佳是不必要隐瞒的。

    “算了。”费奥多尔其实自己都不信,毕竟,他在之前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场梦境喜欢上一个人,甚至为此推迟他的计划,“您还需要帮助吗,就您新收的那个组织里面还有一些小老鼠,需要我帮您一起解决掉吗?”

    “……这算自相残杀吗?”死屋之鼠的魔人说解决老鼠,感觉真的很微妙啊……

    “毕竟这世界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嘛。”

    费奥多尔无辜的对着雅治笑了笑,不得不说,一张年轻且好看的脸真的很吃香,至少在雅治这里,非常的吃香。

    “费佳,我感觉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费奥多尔给的饵真的很香,特别是在现在他即缺时间,又缺人手的时候。

    费奥多尔很无辜的对着雅治眨眼睛,又伸手摸了摸雅治的脑袋,甚至还摸上瘾了。

    “我怎么可能打什么坏主意呢?”

    雅治深呼吸,他告诉自己,你是真病弱,是打不过这个西伯利亚来的伪病弱的!就当他是犯病了。

    “您、摸、着、感、觉、怎、么、样?”

    雅治一字一顿的说着,如果不是他真的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的费奥多尔,他绝对会试图在费奥多尔那满满的胶原蛋白的脸上留下两个萌哒哒的黑眼圈的——虽然感觉费奥多尔好像不需要的样子。

    “嗯,很舒服。”

    费奥多尔想起最近那个梦境里的雅治——病弱的坐在轮椅上任他摆布,金色的眼眸里好像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一样。

    他当时都打算把他带走的,为此还提前了自己的计划准备真的毁掉涩泽龙彦的,只可惜某人的柔弱大概真的只是表面上的样子,将他们几个哄得团团转,一个人爬到□□大厦的顶部,肆意妄为的抛弃了他们。

    费奥多尔是个很虔诚的信徒,他信仰他所认可的神明,至死不悔。

    不过,虔诚的信仰并不代表着他会服从于神明,会在神明面前低下他的头颅,反而,当神明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时,他总会跃跃欲试的想要做一些亵渎神灵事情——反正慷慨仁慈的神明总会宽恕他的,不是吗?

    雅治深吸了一口气,计算着他把纪德安排的位置和费奥多尔可能安排人的地方和他们交战的时间,嗯,现在应该很难注意到费奥多尔给他们发信号了。

    你说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还会安排后手和杀手埋伏在四周,拜托,像他们这样心脏的人,第一次见面真的孤身一人前去才是不可思议好不好啊?他们又不是傻子,不多放几张牌,难不成等着对方的心慈手软啊?

    说的就是人手不够艺高胆大热爱作死反复横跳的太宰治

    于是他气势汹汹的扑倒了费奥多尔,伸手用力地把费奥多尔摁在桌子上,也不管那些甜点吃完了没有,两只手抱着费奥多尔的脑袋就开始搓。

    如果说第一次还能以费奥多尔试图杀他做借口,后面那几次雅治就彻底明白了,某人就是单纯的想要把他头发搞成鸡窝!

    “费佳仓鼠大老鼠!不要破坏我发型啊!”

    费奥多尔保持着绝对不舒服的姿势任由雅治玩弄着,一脸无辜的和开门的兰波对视了一下。

    “雅治?”

    兰波本来以为自家小朋友被欺负了才匆匆赶过来的,只不过一进来就是看见两个小孩交叠着衣冠不整的样子,加上他们身上还有一些可疑的痕迹,而且自家小孩还跨坐在另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孩身上。

    兰波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他们的体位,感觉自家小孩好像没吃亏,就放下了心来。开放大度的法国家长很贴心的重新帮忙关好了门,还留了一句话:“……雅治,你们还小,要注意安全。”

    “费奥多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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