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官司交给我，接下来够他后半辈子拿铁饭碗了。”
包厢清幽，向对方叙述完详细情况，得到理想答复的沈肆和对方握手，“多谢。”
“你父亲当年资助我，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回报。”
沈肆扯了下嘴角，把人送走之后又去见了那个人渣。
一拳下去，洁白的纱布立刻见了红。
这拳远不够解气，但也只能这样，剩下的交给法律。
上个月回沈家还是因为沈书琪的生日，这次回来沈肆也没有想多待。
“收着吧，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末了还要补充一句，“欠的人情要还的。”
沈肆好不容易主动联系自己，见面到头来还是因为儿子要还自己人情。沈朗竭力找话题挽留，“听赵家齐说是为了保护一个女孩受伤的？”
终于不是直接走人，见沈肆停下了步子，心中喜悦的沈朗乘胜追击，“是书琪经常提的那个吗？”
“是。”沈肆没有分毫要细聊的意思，“还有事，先走了。”
书房陷入了寂静，沈朗也是。还是孟惠君拦下他，“手重新包扎一下吧，见红了，家里有急救箱。”
“不劳你们费心。”
伤的是右手，虽然单手也能开车，但沈肆还是牢记某人的叮嘱，选择公共方式出行。
见到常清秋时，她正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走。
手上坠着的重量一松，常清秋满眼诧异看向身侧，见到是沈肆的瞬间松懈下来，“我来提就好，不重。”
“我是手伤了，不是残废。让你一个人提，是想让我受到心灵谴责？”沈肆掂量一番手上最大的购物袋，出血的右手始终往身侧靠。
原本还想趁她没看见回家把纱布换了，但进了门常清秋就让他坐下，随后翻出了家里的医药箱，“手别用力，不然伤口会崩开。”
她取了棉签，沾上碘伏小心翼翼擦去他手上干涸的血迹。葱白指尖握着他的手腕，神情专注地边擦边吹气。
沈肆就这么无声注视着她。从这个角度上看，她的眼睫毛又细又长，然后是鼻子，精致小巧，再往下，能注意到的就是她的唇了。
“好了，不许再用力了！”
摸了摸鼻子，沈肆这才发现噗噗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们，对上视线，她还意有所指地喵叫一声。
角色互换，做饭的人变成了常清秋。厨房切菜的声音规律，她戴着围裙，头发随性挽在后脑，整个人温柔娴静。
她做着饭，沈肆就和常明在客厅下棋，噗噗就瘫在有阳光的地方晒肚皮。
棋局终，饭香飘。
“我很久没下厨了。”常清秋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沈肆没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用左手笨拙地夹菜。
“我给你拿个勺子。”
接下来他更是连菜都不用自己夹了。
常明看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千，刻意咳了一声制造点动静好吸引一部分闺女的注意力。
“怎么了？我做的不合您胃口？”不明所以的常清秋问。
“没有，”常明笑笑，“只是没想到你做的饭菜这么吃香，看来我想多吃点都没份了。”
被点名的沈肆把头埋得更低，唇边的笑意都要掉到碗里。
翻飞的画纸终于扎了根，画笔带着颜料蓄势待发，原本就不多的行李此刻规整摆放在客厅，这是常明再次出发的讯号。
常清秋试图挽留：“等过了年再走吧。”
常明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会有更好的人保护你，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或许是踌躇的时间太久，就连月老都忍不住着急。
深秋把氛围推向了整个城市，慵懒的小猫窝在常清秋怀里打盹，她看着手机里沈书琪发来的邀请，觉得这就是常明所说的“把握”。
一把举起怀里熟睡的毛茸茸，扰了小猫的清梦。
“就这次，我一定抓住。”
彩带铺了满头，沈肆扯下扒在额头上的闪片，“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盛元没想到沈肆会突然杀过来，但他都看见了，也只能结结巴巴说出了真相，“今天不是哥你生日嘛，我们就打算给你搞一个惊喜……现在不是了。”
既然都已经曝光了，其他人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光明正大布置起了场地。
沈书琪扒着手指给他数有谁会到场，一一列举过去，就是没提最重要的人。
“堂姐也会来，她正好在。清秋姐来不了了，她说学校有一个学术研讨会要开；还有……”
沈肆对自己的生日不是很在意，无非是一天多了些人热闹一下。百无聊赖托着脸看兴致勃勃的沈公主，倒也很配合地点头附和。
彩灯亮起，一小块热闹的天地气氛正浓，角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沈肆站在人群中央，听着大家给他的祝福。
沈书琪隔一会儿就要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焦灼，场子已经热起来，马上就要切蛋糕了，成诗妍也已经到场许久，但就是迟迟不见常清秋的身影。
成诗妍发消息询问常清秋的情况，边安慰她道，“别急，我刚才问了，她马上就到。”
能看见天台亮着很有氛围感的灯，但常清秋还是不敢放松。赶上晚高峰，她此刻也是急得不行。
“姐姐你终于来了！”见到她，沈书琪眼神瞬间亮起，“我哥哥在那边呢。”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溜得没影了。
沈肆还在跟人讲话，常清秋不好意思打扰，她有事要说，眼神也是一直追随着他。见他身边的人走了，正打算过去，就有人抢先一步挽住了沈肆的胳膊。
“干嘛？”他蹙眉看向挽他胳膊的堂姐。
“那边有个女的一直在看你，放心我帮你扼杀她的春心。”她以前也帮沈肆做过这种挡桃花的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抛给他一个会意的眼神，“欸欸欸，别回头看。”
心中的预感强烈，沈肆推开堂姐的胳膊回头看，就看见那个慌乱无措的身影挤开人群往外逃。先是惊喜，紧接着是又气又好笑，“好不容易等到的人，你直接给我搅黄了。”说着就赶紧追随她的步伐。
脑子是慌乱的，就连步伐也能看出常清秋的无措。她的思绪开始乱七八糟地跳跃，是啊，她凭什么认为沈肆对她也是有心思的？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最不屑的应该就是像她这样自作多情还总是添麻烦的麻烦本身。
心脏抽疼，眼前也因为水意浮动起来。常清秋死死咬住嘴唇，几乎是跨着下楼梯的。她无比渴望外面的空气，好让她能够冷静一点。或许这样就有勇气装作什么情绪都没萌发的样子见他。
脚踩在平坦的瓷砖上，外面也近在咫尺，然而下一秒，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肩膀忍不住抽耸，接着瓷砖上就炸开了水花。
“为什么要跑？”声音出现在不远处的身后。
常清秋扶着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抹去脸上的泪花，试图找回平静的声音，“没什么，就是终于做好准备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是错误的。”
肩膀一下就放松下来，沈肆好整以暇地看她，“准备做什么？”
“如果我让你陷入二选一的话，选她别选我。”即使陷入黑暗之中，外界微弱的冷光仍映照她脸上的泪痕，常清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这样的说法开口，或许是为了维护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心，“我不会成为选择题里的A或B，我就是我。”
不能再逗了，待会儿要哭成花猫，舍不得。
“不知道看戏要看完啊？”沈肆上前几步站在她面前，心疼又好笑地伸出指腹帮她擦去眼睫上挂着的泪，“那是咱堂姐，外甥女都上幼儿园了。她误会你又是哪个小迷妹了，所以自顾自演了起来。”
瞳孔颤了颤，她听见他继续说着，“在我这，你永远不会是某一个选项，你是唯一解。”
“所以，”沈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光透进来，照得他的双眸亮晶晶的，“你准备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和我在一起，我要说……唔。”
腰被紧紧扣住，后脑勺亦然。整个人被带动着压在墙上，身高问题，她被迫仰头，属于他的气息不容推开，一下包围住她。
呼吸被掠夺，他的吻来势汹汹，像是撕咬猎物的狮子，更像是在压抑自己失控的情绪。
手臂揽上他的脖颈，常清秋尝到了湿咸的味道，更多的是甘。她给予回应，想要感受彼此之间更澎湃的心跳，然而不用她踮脚，沈肆已经弯腰配合她的身高，让这个吻更加适从。
细细麻麻的温柔透过相触的双唇，沿着脊椎一路蔓延，传递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肺里的空气被掠夺，常清秋从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黑暗中，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明显，足以证明这个吻的热烈。
沈肆亲昵地在她颈边蹭了蹭，随后额头抵着额头，他的声音哑了，甚至有些颤抖，“从高中开始，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常清秋，是你追的我。”
包厢清幽，向对方叙述完详细情况，得到理想答复的沈肆和对方握手，“多谢。”
“你父亲当年资助我，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回报。”
沈肆扯了下嘴角，把人送走之后又去见了那个人渣。
一拳下去，洁白的纱布立刻见了红。
这拳远不够解气，但也只能这样，剩下的交给法律。
上个月回沈家还是因为沈书琪的生日，这次回来沈肆也没有想多待。
“收着吧，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末了还要补充一句，“欠的人情要还的。”
沈肆好不容易主动联系自己，见面到头来还是因为儿子要还自己人情。沈朗竭力找话题挽留，“听赵家齐说是为了保护一个女孩受伤的？”
终于不是直接走人，见沈肆停下了步子，心中喜悦的沈朗乘胜追击，“是书琪经常提的那个吗？”
“是。”沈肆没有分毫要细聊的意思，“还有事，先走了。”
书房陷入了寂静，沈朗也是。还是孟惠君拦下他，“手重新包扎一下吧，见红了，家里有急救箱。”
“不劳你们费心。”
伤的是右手，虽然单手也能开车，但沈肆还是牢记某人的叮嘱，选择公共方式出行。
见到常清秋时，她正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走。
手上坠着的重量一松，常清秋满眼诧异看向身侧，见到是沈肆的瞬间松懈下来，“我来提就好，不重。”
“我是手伤了，不是残废。让你一个人提，是想让我受到心灵谴责？”沈肆掂量一番手上最大的购物袋，出血的右手始终往身侧靠。
原本还想趁她没看见回家把纱布换了，但进了门常清秋就让他坐下，随后翻出了家里的医药箱，“手别用力，不然伤口会崩开。”
她取了棉签，沾上碘伏小心翼翼擦去他手上干涸的血迹。葱白指尖握着他的手腕，神情专注地边擦边吹气。
沈肆就这么无声注视着她。从这个角度上看，她的眼睫毛又细又长，然后是鼻子，精致小巧，再往下，能注意到的就是她的唇了。
“好了，不许再用力了！”
摸了摸鼻子，沈肆这才发现噗噗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们，对上视线，她还意有所指地喵叫一声。
角色互换，做饭的人变成了常清秋。厨房切菜的声音规律，她戴着围裙，头发随性挽在后脑，整个人温柔娴静。
她做着饭，沈肆就和常明在客厅下棋，噗噗就瘫在有阳光的地方晒肚皮。
棋局终，饭香飘。
“我很久没下厨了。”常清秋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沈肆没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用左手笨拙地夹菜。
“我给你拿个勺子。”
接下来他更是连菜都不用自己夹了。
常明看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千，刻意咳了一声制造点动静好吸引一部分闺女的注意力。
“怎么了？我做的不合您胃口？”不明所以的常清秋问。
“没有，”常明笑笑，“只是没想到你做的饭菜这么吃香，看来我想多吃点都没份了。”
被点名的沈肆把头埋得更低，唇边的笑意都要掉到碗里。
翻飞的画纸终于扎了根，画笔带着颜料蓄势待发，原本就不多的行李此刻规整摆放在客厅，这是常明再次出发的讯号。
常清秋试图挽留：“等过了年再走吧。”
常明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会有更好的人保护你，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或许是踌躇的时间太久，就连月老都忍不住着急。
深秋把氛围推向了整个城市，慵懒的小猫窝在常清秋怀里打盹，她看着手机里沈书琪发来的邀请，觉得这就是常明所说的“把握”。
一把举起怀里熟睡的毛茸茸，扰了小猫的清梦。
“就这次，我一定抓住。”
彩带铺了满头，沈肆扯下扒在额头上的闪片，“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盛元没想到沈肆会突然杀过来，但他都看见了，也只能结结巴巴说出了真相，“今天不是哥你生日嘛，我们就打算给你搞一个惊喜……现在不是了。”
既然都已经曝光了，其他人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光明正大布置起了场地。
沈书琪扒着手指给他数有谁会到场，一一列举过去，就是没提最重要的人。
“堂姐也会来，她正好在。清秋姐来不了了，她说学校有一个学术研讨会要开；还有……”
沈肆对自己的生日不是很在意，无非是一天多了些人热闹一下。百无聊赖托着脸看兴致勃勃的沈公主，倒也很配合地点头附和。
彩灯亮起，一小块热闹的天地气氛正浓，角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沈肆站在人群中央，听着大家给他的祝福。
沈书琪隔一会儿就要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焦灼，场子已经热起来，马上就要切蛋糕了，成诗妍也已经到场许久，但就是迟迟不见常清秋的身影。
成诗妍发消息询问常清秋的情况，边安慰她道，“别急，我刚才问了，她马上就到。”
能看见天台亮着很有氛围感的灯，但常清秋还是不敢放松。赶上晚高峰，她此刻也是急得不行。
“姐姐你终于来了！”见到她，沈书琪眼神瞬间亮起，“我哥哥在那边呢。”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溜得没影了。
沈肆还在跟人讲话，常清秋不好意思打扰，她有事要说，眼神也是一直追随着他。见他身边的人走了，正打算过去，就有人抢先一步挽住了沈肆的胳膊。
“干嘛？”他蹙眉看向挽他胳膊的堂姐。
“那边有个女的一直在看你，放心我帮你扼杀她的春心。”她以前也帮沈肆做过这种挡桃花的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抛给他一个会意的眼神，“欸欸欸，别回头看。”
心中的预感强烈，沈肆推开堂姐的胳膊回头看，就看见那个慌乱无措的身影挤开人群往外逃。先是惊喜，紧接着是又气又好笑，“好不容易等到的人，你直接给我搅黄了。”说着就赶紧追随她的步伐。
脑子是慌乱的，就连步伐也能看出常清秋的无措。她的思绪开始乱七八糟地跳跃，是啊，她凭什么认为沈肆对她也是有心思的？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最不屑的应该就是像她这样自作多情还总是添麻烦的麻烦本身。
心脏抽疼，眼前也因为水意浮动起来。常清秋死死咬住嘴唇，几乎是跨着下楼梯的。她无比渴望外面的空气，好让她能够冷静一点。或许这样就有勇气装作什么情绪都没萌发的样子见他。
脚踩在平坦的瓷砖上，外面也近在咫尺，然而下一秒，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肩膀忍不住抽耸，接着瓷砖上就炸开了水花。
“为什么要跑？”声音出现在不远处的身后。
常清秋扶着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抹去脸上的泪花，试图找回平静的声音，“没什么，就是终于做好准备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是错误的。”
肩膀一下就放松下来，沈肆好整以暇地看她，“准备做什么？”
“如果我让你陷入二选一的话，选她别选我。”即使陷入黑暗之中，外界微弱的冷光仍映照她脸上的泪痕，常清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这样的说法开口，或许是为了维护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心，“我不会成为选择题里的A或B，我就是我。”
不能再逗了，待会儿要哭成花猫，舍不得。
“不知道看戏要看完啊？”沈肆上前几步站在她面前，心疼又好笑地伸出指腹帮她擦去眼睫上挂着的泪，“那是咱堂姐，外甥女都上幼儿园了。她误会你又是哪个小迷妹了，所以自顾自演了起来。”
瞳孔颤了颤，她听见他继续说着，“在我这，你永远不会是某一个选项，你是唯一解。”
“所以，”沈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光透进来，照得他的双眸亮晶晶的，“你准备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和我在一起，我要说……唔。”
腰被紧紧扣住，后脑勺亦然。整个人被带动着压在墙上，身高问题，她被迫仰头，属于他的气息不容推开，一下包围住她。
呼吸被掠夺，他的吻来势汹汹，像是撕咬猎物的狮子，更像是在压抑自己失控的情绪。
手臂揽上他的脖颈，常清秋尝到了湿咸的味道，更多的是甘。她给予回应，想要感受彼此之间更澎湃的心跳，然而不用她踮脚，沈肆已经弯腰配合她的身高，让这个吻更加适从。
细细麻麻的温柔透过相触的双唇，沿着脊椎一路蔓延，传递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肺里的空气被掠夺，常清秋从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黑暗中，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明显，足以证明这个吻的热烈。
沈肆亲昵地在她颈边蹭了蹭，随后额头抵着额头，他的声音哑了，甚至有些颤抖，“从高中开始，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常清秋，是你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