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块,笑话!你也配和刀哥做买卖?!”

    一个破木匠能有一万块?纹身男还想阻止,刀哥却抬起手,纹身男立刻闭嘴,麻溜拿起信封,往里一瞅,神情骤变,真的是一万块!

    刀哥当即来了兴致,玩味地笑问:“什么买卖?”

    李铃兰宠辱不惊,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溯,林溯了然,强硬地从纹身男手里抽回信封,摸到钱的刹那也着实被惊诧到,不可思议地望向李铃兰。

    李铃兰:“听说这台球厅是刀哥你开的,而且你球技了得,打遍全镇无敌手,我想和你玩一把,筹码一万块。”

    刀哥主干的勾当在法律边缘游走,台球厅开得还算规矩,但有比拼就有筹码。

    唐晓丽观察后告诉李铃兰,这些人打球也有小小的“赌”的意思,一局五块十块,听起来图个高兴,实则大部分来玩的人还是比较看重这些“小钱”的。

    当得知李铃兰拿出一万块筹码,立刻在台球厅引起轰动,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过来,这也瞬间激发出刀哥的胜负欲:开玩笑,台球厅白开的啊?这么多年,他就没输过几次。

    刀哥:“成交,老子跟你打!”

    工作人员开始摆球,台球厅所有人都明目张胆地围过来看热闹。

    李铃兰:“等等,刀哥,我的筹码刚刚拿出来给你看了,你这,也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儿。”

    “刀哥还能赖你账不成?”

    人群中有人起哄,“小丫头片子能打赢才怪。”

    李铃兰淡定自若,嘴角含笑直视刀哥,不言一语。

    刀哥莫名被看得毛毛的,朝纹身男耳语几句。片刻后,纹身男从前台拿来纸笔,刀哥在本子上写好字,撕下来给李铃兰看:“事出突然,身上没有一万块,不过我刀子说到做到,这是借条,你赢,借条拿去,之后来找我拿钱。”

    李铃兰爽快答应:“好,我信你。”

    比拼正式开始,三局两胜算赢。

    “女士优先。”刀哥信誓旦旦,伸出右臂做出请的动作。

    李铃兰:“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铃兰持杆上前,弯腰伏案瞄准白球,大力一击,三角状的球堆霎时散开,“啪啪啪啪”一阵撞击声之后,有两颗小花色球滚进球网。

    “哎呦,好运气啊。”

    “力道不错嘛,瞎猫碰到死耗子,哈哈哈!”

    围观人群笑声频发,开球就能进两个,是有点运气在身的嘛。

    刀哥悠闲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示意李铃兰继续。

    接下来的一幕却大大震惊在场所有人。

    啪!

    进球。

    啪!

    再进。

    啪啪!

    又进。

    现场刚刚还在看热闹的状态急转直下,安静到落针可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刀哥嘴里叼着烟,烟灰堆积一长串都没顾得上弹掉。

    这女孩真的会打!

    还是个高手!

    然而,为时已晚,李铃兰一个接一个将球击进球网,压根没留给刀哥碰球的机会。

    “这,结束了?”

    “额,啊,好像,也许,大概,是结束了。”

    第一局,李铃兰胜。

    刀哥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到第二局时,再不敢掉以轻心。纹身男特有眼力劲,麻溜捏走刀哥唇间的烟蒂。刀哥拿起巧粉块在球杆上摩擦,这回他先出手。

    毕竟有些基础在身,刀哥落杆的第一击也进了两个,周遭爆发出掌声,肃杀的气愤稍稍得到缓解。第二球,却落空了,围观人群张大嘴巴无不叹气,却没有一人敢发出叹息声。

    击球权又回到李铃兰手中。

    刀哥额头渗出薄汗,一万块可不是小数目,他今天不会真栽到这小丫头片子手中吧?亏钱还在兄弟面前失面子!刀哥顿时如临大敌,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铃兰手中的球杆。

    纹身男意识到老大紧张,眼珠一转动起小心思。

    就在李铃兰看着球桌上的角度往旁边挪动时,纹身男朝前移动,正想伸出右脚绊倒李铃兰,衣服后领处突然被人揪住,他整个人被拎了起来。纹身男回头,看到是林溯所为,气得面部发狠,林溯大力一推,将他推进人堆里。

    “你这样不好。”李铃兰看向眼纹身男,摇了摇头,“刀哥在镇上可是行得正坐得端,你这不是败坏他名声嘛。”

    纹身男:“刀哥,我——”

    “滚一边去!”

    刀哥一脚踢在纹身男肚子上,“丢人现眼的东西!”

    有了这一出,刚同样想蠢蠢欲动的其他小弟不敢再轻举妄动,握紧拳头继续看比拼,个个心快要悬到嗓子眼。刀哥虽讲义气一言九鼎,但却是爱钱如命的人,让他出一万块是万万不可能的,有人给旁人使了个眼色,靠近球杆框的人默默抽出球杆拿在手里,做好后续准备。

    李铃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溯站在她跟前也严阵以待。

    啪!

    黑八进网,第二局,李铃兰又赢了,人群中冒出几乎低不可闻却又不约而同的叹气声。

    “我赢了。”

    李铃兰将球杆放到台球桌面,侧身站定面向刀哥,“第三局就不用比了吧?”

    刀哥身边的几人纷纷拿起球杆,纹身男凑近刀哥,耳语:“刀哥,只要您一句话,这两人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兄弟们可不是吃素的。”

    说罢,纹身男冲李铃兰喊,“臭婊子,你使诈!”

    李铃兰:“?”

    纹身男一把拿走李铃兰的球杆,假模假式地观察检查球杆各个部分,最后信誓旦旦道:“这球杆有问题,你作弊!敢在刀哥地盘动手脚,不想活了!”

    “你他么放屁!”

    林溯欲出手,李铃兰抓住他手臂将他拉至旁边,自己则走上前,淡淡地问道,“哦,哪里有问题?指给我看看。”

    台球馆、台球、球桌、球杆都是他们的,当然不能有问题。

    纹身男才不管那么多,见李铃兰走近,情急之下啪一声将球杆折成两段:“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给你看?你谁啊你!要么带着你的狗赶紧滚,要么留下钱赶紧滚!”

    “奥,原来是想赖账?还想抢钱?”

    李铃兰没有恼、更没有丝毫畏惧,她环顾周遭围观的人群,嘴角勾了勾,平静自若地绕着人群缓缓移动,遛弯似的经过刀哥的小弟时,顺手抽走他们手中的球杆,一根、两根、三根……重新停到刀哥面前时,怀里已经抱着五根球杆。

    李铃兰:“刀哥,辛苦你来对比下我的球杆,和这几根有什么区别?”

    ??

    刀哥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别听她掰扯,兄弟们——”

    纹身男话音未落,忽然哐一声巨响,紧接着众人爆发阵阵惊呼。

    他们亲眼目睹,李铃兰竟然一脚将台球桌踢到一米开外,撞到相邻的台球桌,两张球桌一起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

    那玩意得有六七百斤吧?平时得四个人才能抬动。

    她,她怎么一脚就踢开了?!

    刀哥一时被镇住,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抱歉,挡道了。”

    李铃兰故作抱歉地皱了皱眉,接着,将怀中五根球杆竖到地上,再次提醒刀哥,“刀哥,你听好了。”

    语毕,李铃兰微抬起左脚,猛得踩在球杆上,只听啪一声脆响,五根球杆从下方四分之一处骤然断开。

    五根啊!

    断掉的地方刚好是球杆最粗的部位,五根加起来最起码四五寸!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才意识到,李铃兰并非善茬,她今天绝对是有备而来,镇上竟然有这号人物,她到底是谁啊,太吓人了?

    李铃兰随手捡起两节断掉的部位,走向刀哥,刀哥已然对李铃兰有所畏惧,不自觉地后退:“你想干什么?”

    李铃兰笑:“刀哥,别怕,我就是看他把我刚用过的球杆折断了,我这不也折断几根,让你对比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作弊?”

    “不用,老子愿赌服输,拿过来!”

    刀哥是真的对李铃兰有了几分敬畏之心,平心而论,整个镇上,这几年除了大老板没几个人敢跟他作对,更没几个人能赢他,李铃兰是第一个,还是个女人。他敬佩厉害的人,不论男女,遂大笔一挥,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姓名,问李铃兰,“你名字咋写?”

    李铃兰:“李知月,木子李、知道的知,月亮的月。”

    刀哥补充完信息,将纸条递向李铃兰,心都在滴血,嘴上却只能装大度:“妹子,你拿着,哥现在没有现金,你明天来这里,绝对一分不差。”转而怒视纹身男,“送我妹子回去!”

    李铃兰:“等下。”

    刀哥疑惑地转身,却见李铃兰当着他的面将纸条撕成碎片,现场一片哗然。

    刀哥:“你这是。”

    李铃兰:“一万块,跟你买个人情。”

    “哎呦。”

    刀哥虽莽,但不傻,至此猜到李铃兰此番目的,不仅佩服起李铃兰小女子的勇气,更庆幸不用损失一万块,立马喜上眉梢,“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纹身男隐隐觉察到不对劲,为毛有种要大难临头的感觉,往后退了退,正想开溜,李铃兰已经看过来,伸出食指指向他,嘴角露出邪邪的笑:“他。”

    纹身男腿一软扑通跪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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