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除了外人,袭音、战虚明、温玉皆知她为何这样做。

    旧事重提的目的竟是主动毁约,这颗眼中钉让袭音诧异了。

    不过,紧接又从江绵绵对战虚明拉丝的浅眷眼神中,她顷刻明白什么,自知要怪夫君太勾人的无奈一笑。

    与战虚明一年的相处,袭音难得顿悟了不必有事没事,就与他闹得比戏还精彩。

    是的,她终于学会了暂时收敛。

    即便现在心情不愉,也装作无事的闷头干饭,算是对战虚明的一种信任,定能将这件拖了太久事,给处理妥当。

    米酒中的玄机一句不提,打着哑谜,战虚明心念如电:“我与江谷主误会一场,既然解开,往后便做个朋友吧。”一字一句,皆是看不透的用意。

    朋友?

    袭音差点被米饭噎到,他分明不是做事拖泥带水之人。

    江绵绵万没想到战虚明还愿意与自己有交集,喜极而泣道:“能与战公子这样的人做朋友,实乃绵绵三生有幸。”

    袭音冷嗤,把筷子一摔!

    忍到宴席结束后。

    吃了一肚子气的袭音拽着战虚明来到僻静处:“真看不出来,夫君挺怜惜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啊!”

    七个月不见,表面的锋芒虽有收敛,可这没事胡乱吃醋,直来直去的性子怕是改不了。

    战虚明今天心情不错,难得起了兴致逗她:“哪个男人喜欢泼妇呢?”

    袭音:“……。”温玉呢,赶紧试试这个男人。

    战虚明:“……。”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盈盈一握的人,转身就走。

    战虚明赶紧几步上前拉住,微微勾唇,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两地刚刚通路,她又是一谷之主,往后打交道的时候还有很多,总不能因那件事,把关系闹僵。更何况那件事已然说开,她也不过是小女儿家寻常倾慕男子的心态,我又何必斤斤计较?”

    “夫君倒是会体谅别人,你明知她对你意图不轨,还如此纵容,难不成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你在质疑自己看男人的眼光?”

    袭音:“……。”好吧,她很吃这一套!

    一年时间,战虚明也不是白和袭音处的。

    其实,方才理由不过是战虚明搪塞袭音的。

    他真正疑惑的是,同样在苪国国君压迫下的隐灵村与流云谷,为何流云谷谷民初次见到自己、袭音与温玉时,没有那么你死我活的敌意?

    更别说,一村一谷通路完成的如此顺利,真的是民心所向吗?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不可能乱说。

    自然转移话题:“一年前,我应下教你武功,如今还学吗?”

    两人忙忙碌碌倒是把这件事耽搁了。

    问题袭音是冲武功去的吗?

    自然是冲跟夫君亲密接触的过程!

    幸而今日相逢的喜悦大大占了上风,没计较的袭音神态尽显千娇百媚:“夫君可要耐心些,人家可能一两遍都学不好。”

    战虚明好为人师,也已习惯袭音这副随时转换的嘴脸:“不用担心,你有底子在,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明日一早你便随我开始。”

    “练武需要起很早吧!”

    “卯时,醒不了?”

    只要能与战虚明在一处,一夜不睡,她也行。

    扭捏犯难道:“我能不能与夫君睡在一处,这样日日练武,夫君能顺道把我叫起来?”

    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战虚明想笑,暗暗摇了摇头:“你睡床,我睡榻。”

    如今两地通路,战虚明在流云谷也盖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生活所需逐渐添置起来。

    在隐灵村,上好百年木,不值钱的到处堆,还当柴火。

    被袭音拾走后,心灵手巧的做了双人桌椅床榻屏风,应有尽有,大部分还雕了雅致庄重的花,跟置办嫁妆似的送给战虚明,唯恐平日干什么都讲究的他,受了委屈各种将就。

    战虚明承认袭音做事灵光,很懂如何奉承如何讨俏的同时,自然也明白她暗戳的意思,于情于理废了心力,总要让她小住一番。

    袭音雀雀欲试,摩拳擦掌。

    “夫君,我想沐浴。”

    “好,此处也有温泉,我带你……。”

    “不要,我就想在屋里。”

    碍于前车之鉴,战虚明应下,我让许澄意去打水。

    本对袭音与战虚明不尽信,通过上山杀狼,一年相处,由轻视已转为敬佩,对两人算是惟命是从的许澄意,不一会儿,浴桶里装满了温泉水。

    屋子不大,虽有屏风之隔,但稀里哗啦的水声,烛光之下的婉曼风光,是隐匿不了的。

    战虚明虽心无旁骛坐的四平八稳,终也熬不住袭音总发些奇奇怪怪的舒服声。

    想着起身出屋。

    门声刚起。

    袭音察觉:“夫君,我好像忘拿里衣了。”

    连月事带都缝过的人,里衣算什么。

    “是在你今日拿的包袱中吗?”战虚明淡定将门重新关回去,找到后隔着屏风递进去。

    ……

    “夫君,皂角你忘记给我了。”

    战虚明再次隔着屏风一递。

    这次接的就没那么顺利了。

    只听噗通!

    “哎呀,夫君,皂角掉水里了。”

    袭音做浴桶时,完全照着两人能洗鸳鸯浴的尺寸弄得。

    许澄意目瞪口呆的问:“音姐姐,你确定这不是口井?”

    所以,袭音若想摸沉到水底的皂角,估计需要憋气下潜了。

    试了多次,起起伏伏的身影与被呛到掀起的水花,让战虚明不得不关切:“能捡的起来吗?”

    “不能。夫君可否进来帮帮我”

    这……。

    “你凑合洗一下吧!”

    “夫君当真都嫌弃我到这种地步了?”

    战虚明熟悉的委屈哽咽招数。

    问题这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是于理不合男女有别的问题。

    鉴于现在两人过于相互了解。

    战虚明对袭音的拨雨撩云,不知是习惯还是麻木了,防止她又要喋喋不休的作妖扰他头疼,果断选择以布蒙眼,走进去。

    然则,战虚明还是把袭音想简单了。

    他身形高大,将袖袍挽起,弓腰轻松摸到桶底的皂角时,正待抽回手腕。

    即便心里早做了提防。

    等真的感受细腻温软触感来临时,浑身还是控制不住的一颤。

    飞快的,一种难以启齿的红从耳根瞬间红到脖颈。

    自遇上这张令人望而生畏不敢心生邪念,偏偏就是想染指的一张脸,袭音几乎把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日益更新,就差霸王硬上弓了。

    晶莹剔透的一双玉足,在水中使劲儿纠缠着战虚明手腕,趁着人僵住时,以腿纠缠,袭音雄心壮志的对准近在咫尺,被热雾熏润的薄唇坠下轻吻,然后一触即离。

    与此同时的,还有滑腻的触感也自战虚明手臂离开,似乎比蜜还要甜的味道沁进他唇隙里,布条之上的墨色眉头越拧越紧。

    在袭音以为战虚明要义正言辞一番时。

    比死水还要平静的口吻告诉她:“快些洗完出来,此地湿冷,易风寒。”然后方寸不乱的从容出去了。

    袭音:“……?”

    如此这般都能无动于衷?

    不信邪的袭音打算再接再厉,趁着灯光熄灭,比蛇还缠人的钻进严防死守战虚明被中,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夫君,自己睡实在太无趣了。”

    战虚明想着,两个人睡除了“有趣”,就是胆战心惊了。

    “音姐姐……。”刚开了个头。

    袭音一个嘘的手指摁在战虚明唇上。

    “再用这低哑的音调说话,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辱没你。”

    战虚明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棱角分明的喉结被严谨的上下波动:“音姐姐,我看还是……。”说不完就想躲开。

    可怜他在□□上,实在开窍慢,不如袭音反应快。

    下一瞬,肌肤上多了只心浮气躁怎甘于此的手。

    “音姐姐,别……。”已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往日守贞立场坚定要命的战虚明,被碰触的地方似火炭滚过,酥麻的感觉荡漾在四肢百骸中。

    相敬如宾,没有任何实质性发展,同床共枕养伤的三个月,袭音早已把战虚明的反应摸清,一个利落翻身,猖狂跋扈的以坐为擒扑到他身上。

    战虚明原以为经过七个月的分别,她能有所收敛,离的远了,说不定能顺势看清两人真正的关系。熟不知,她是养精蓄锐去了。

    从未想过袭音能色胆包天到这种程度,心神混乱中。

    “夫君恐怕不知,每次你叫我姐姐时,我都想把你压在身下,做些你最不想做的事,所以…..。”袭音一张平日笑起来能甜死人的脸,此时,借着月光看去,格外邪肆不羁,她俯下身轻咬战虚明的白净耳朵:“所以……,你再叫一次试试看!”

    熟稳阴冷的口气,半威胁,半勾引的让战虚明如临大敌。

    一年了,自失忆以来,袭音慕求了战虚明整整一年。

    无微不至的照顾,出生如死的取药,志趣相投并肩而立的合拍。

    欣赏、信任、尊重、忍让。

    拥有荡/人心神,浅笑含春,三分英气,三分甜美,三分霸道引人无数遐想的的美丽,无论从哪一方便,做心上人,都是无可挑剔。

    可偏偏,战虚明就不是个率性而为,肆意而活的男子。

    他太清醒了,哪怕是在失忆的情况下。

    时光弹指一挥间,让他对周围的一切,时而否定这是个阴谋,时而又在肯定眼前绝非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因为但凡他想做的,实在施展的太顺利。

    哪怕袭音把整条命奉上,他都会怀疑是不是苦肉计。

    看起来挺薄情无义,谁又能知道战虚明多么讨厌任人摆布。

    他担心,他害怕,一旦陷入情感的纠葛,这种非人的清醒就被会迷了眼。

    凤眸仅仅浑浊片刻,转而恢复澄明。

    轻而易举的翻身,将方才嚣张的姑娘压在身下。

    被战虚明猝不及防主动给弄懵的袭音,笑意跳跃:“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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