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己也被刺穿了。

    方才的情况太过于危急,容不得你多思考,你几乎是强顶着剧烈的疼痛,将匕首送入咒灵口中光芒最盛的部位,那个地方想必就是五条悟所说的“咒力核心”,为咒灵提供源源不断的咒力的所在。

    既然你手中的这把匕首被五条家的家主冠以了一击必杀之名,那么这一刀下去,总能让它尝到点苦头了吧!

    “五条……小姐……”

    中村哲也断断续续的声音足以证明他有多么震惊。

    没有保护好你是他的失职,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你简直就像是被偷偷藏起来的秘密兵器——一柄平日里不会出鞘、但刀刀见血的利刃。

    将手伸进咒灵体内的感觉算不上多好,直到这种黏腻的触感完全消散,你才缓缓松懈下来,后知后觉地捂住流血不止的肩膀,向中村哲也的方向望了一眼。

    现在看起来还是安全的,他身边没有流转着的蓝色,应该就代表着没有咒灵的存在。

    经由刚刚那么一刺激,你的视野中能够更加清楚地显现咒灵的本体,而非仅有它们的咒力核心。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因祸得福……

    “我该说你这是不知者无畏吗?”

    五条悟微怒的声音昭示着他显然不算好的心情。

    你抿抿唇,向他所在的方向望去,却没发现他的人。但与此同时,你被人揽着腰往后一带,身体骤然悬空又安稳降落——是你刚刚正寻找着的人将你带到了安全地带。

    你不是很能理解五条悟的怒气从何而来,明明是他将这把匕首赠予你,让你有保护自己的余力,却还在你受伤后发起脾气。

    中村先生只是个不能战斗的辅助监督,若你再不尽自己所能,那你们难道都要等着被咒灵吞吃吗?

    还将手搭在你肩膀上护着你的五条悟正专注于对付屋内的咒灵,他指间不断凝结出苍蓝色的光辉,好在除了他所正面应对的大家伙和前来攻击你和中村哲也的咒灵之外,这里再无任何潜藏的危险。

    “看来我们只能换个落脚点了,我去联系一下住在这附近的咒术师吧。”

    在尘埃落定后,仿佛是为了缓和气氛一般,中村哲也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对面刚接起来他便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你们进门之后发现的惨状、以及有人受伤的事实。

    “疼不疼?”

    你隐约听到对面反复保证马上就会到达的声音,一时间不是很想回答五条悟的问题。但你不发一言,他便将你的身体掰正到与他相对视,你只能无奈地回答:“还好,先帮中村先生处理一下吧。”

    刚刚你有听到骨骼摩擦的声音,想必是中村先生手臂的骨骼错位了,更需要帮助的人可不是你。

    不过这可真是令人意外……你所表现出的远比你自己所预想的还要平静。

    五条悟没听你的话,他身上带着一股温热的血腥气,在撕开你肩膀处的衣物后,这股铁锈的腥味便更甚,他立刻将手帕敷在你的伤处以作止血。

    你偏头看着他的动作,而他也注意到了你的视线,用指腹蹭去你面颊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是不是能看见的?”

    原来他注意到了啊。

    既然如此,你也大方地承认了,只是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能看到一点所谓的‘咒力’。”

    五条悟秉承了你沉默是金的品德,接过一直被你攥在手中的匕首,将其上的咒力残秽尽数抹去,这才将它在你的腰间重新别好。

    中村哲也请求的支援到得果然很快,救护车的嗡鸣声响刺激着你们的耳膜,让你不适地蹙起眉头。

    你一言不发地被五条悟抱到用以安顿伤者的担架床上,佯装一位无辜的伤员,唯独感到不太好的便是由于没有反转术式的协助,伤口的处理又痛又缓慢,几乎要将你的眼泪逼出来。

    并且……为了方便包扎,你的外套与上衣被尽数脱掉,只剩下内里的小背心,在初春时节身上难免发冷;而且一想到五条悟正看着这样的你,你就忍不住羞红了一张脸。

    “现在知道痛啦?刚刚不是还很厉害的吗?”

    好吧,这么看来自己这位虚假的兄长和你的关注点完全不同。

    你不知道是该先反驳他,还是该松下一口气,直到一只手伸到你面前,作势要摘下你眼前的白绢,你立刻就剧烈挣扎起来,差点把手上的输液针甩掉。

    想要检查你双眼的医护人员因你的反应而无措地收回手,五条悟轻声向对方解释了缘由,安抚似的拍拍你的发顶。

    “我能保护自己难道不好吗?这样的话你的压力也会小一些吧。”

    你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这才如此回答,又嫌不够似的加上了这么一句:“况且,这想必也是兄长带我来此地的目的吧,看到我这副模样你应该开心才是。”

    ——兄长这个称谓要说出口好像也不是很难。

    坐在你面前的五条悟一时接不上你的话,从口袋中摸出一根棒棒糖来,像硝子叼烟那样叼在嘴里。

    他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他带你来的确是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无法看着你在他面前受伤。

    保护你也是他的职责所在,说不定只要他们都再有耐心一点,就能够寻找到更加安全的破除你的身世之谜的方法。

    救护车上人多眼杂,实在是不宜继续讨论如此话题,你们便双双沉默下来,在救护车到达目的地后,着实被狠狠折腾了一番。

    你更是没想到自己会在出院一个月不到后就二进宫,几乎要对这套流程不能再熟悉了,只要为你检查的医护人员不动你眼前的白绢,他们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五条悟作为任务委托的执行者,代替了中村哲也,跑上跑下忙了个够呛。待到他办好所有手续回到病房时,被他抢去工作的中村被三角巾吊着胳膊,格外不好意思:“五条君,实在是辛苦你了。”

    “你也是因为保护这孩子才受伤的,不用说这种话。”

    突然被提及的你将自己往病床里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方才医护人员已经对你的伤口已经进行了缝合处理,在精细的检查过后发现没有损伤骨骼、神经与血管,在打了一针破伤风后,只需要静养即可。

    可你才不这么想——你肯定是要跟着这两人继续调查的。

    虽然没有硝子的反转术式帮忙,但你对疼痛的耐受度远胜于他人,再加上刚刚的战斗莫名使你热血澎湃,若现在在你面前的并非五条悟而是硝子,你简直都要在她面前绘声绘色地讲述你方才有多么灵敏果断。

    “五条君,刚刚我已经向镇长致电,他们一会儿就会来说明具体情况。”

    病房内的另外一位咒术师开了口,他便是前文所提到的隐居在镇子中的咒术师谷村先生。

    他在进门后目光就一刻不离地聚焦在你的身上,你的视觉进化了,直感亦敏锐得不行,他的打量让你很有压力,甚至都开始想念起被你扔在宿舍的那顶毛线帽来。

    好在经历过刚刚的那一番,在场众人的心情都颇有些沉重,一时间也没有人再开口说话。直到病房门被轻轻叩响,五条悟这才站起身,拉上了病床之间的隔帘,朗声开口请门外的人进来。

    作为委托的参与者、正儿八经的受害者之一,你立即竖起耳朵,双臂环住膝盖细听起来。

    “我们镇上最近都不太平安……并且还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家中突然压抑到喘不过气来、一家人都接二连三地病倒,但是从没有出现过这样……这样恐怖的……”

    前来善后的镇民将话讲得断断续续,他还未曾见过受害现场,却已经吓得连话都要讲不清楚了。

    而你结合这段时间所上的咒术理论课的知识来判断,应该是咒灵的存在让并不能看到它们的镇民们感到压抑与不自在。

    但为什么咒灵只有在今天才展开了攻击呢?

    “怪不得任务委托书上没有说明,原来是我们赶上了第一次啊。”

    五条悟轻笑一声,他的半张脸在似有若无的阴影下呈现出一种十足的冷峻,接下来所询问的便是一些很常规的内容,和白色洋房中原本所居的镇民的身份有关,你跟着听了一会儿,没获取到对事件本身有利的内容。

    倒也的确是这样,咒灵杀人可不看对方是否非富即贵,只要是人类,它们就能从其身上获取到自己想要的能量,从而残忍地将其虐杀。

    “我们会为您们提供新的住所,最快的话今晚就可以——”

    “不,不用了。”

    对于镇民的好意,五条悟却是直截了当地拒绝掉。他摘下墨镜,一双晶莹的苍天之瞳中满蕴着直面强敌的兴奋。

    “我们今晚就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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