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青果里的是神力？”
“喂，我可是青玉鸾鸟啊，天天伪装成小黑乌鸦帮你看着秦渺，风里雨里帮你传信，你竟然怀疑我的能力？”
顾瑄看着少年，没有说话，一只手慢慢叩击着案桌，能用神力凝结果子，秦渺那位离师兄也不是普通修仙者。
前世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位离师兄，秦渺也很少提起，自己去清月阁见过云苍，云苍诞生于祭台，天生神骨，已修炼成神，倒是这位离师兄。
清月阁之人跟随云苍，大多修的是无情道，清心寡欲，顾瑄原以为这位离师兄只是将秦渺带大，和清月阁的云苍，各位师兄弟一样，只是平日里对秦渺多加照顾一些。
没想到他会用神力凝结果子哄秦渺开心，能为秦渺做到如此地步。
随着自己的重生，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样了，那位离师兄一直在东海寻找神器，前世云苍不愿助他，若是那日离师兄也在清月阁，他和秦渺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顾瑄低头，看着少年拉住了自己的衣袖，也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少年蹲在自己身侧，抱住了自己的一只胳膊，哀求说道：“你别生气了，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咬她，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很喜欢秦渺的，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帮你传信的，你别赶我走，别不要我。”
“你不必自责，是我思虑不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顾瑄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你很喜欢秦渺吗？”
“嗯，很喜欢。”
“今日起你便化明吧，让别的小鸦雀来送信，秦渺已经发现你了，以后你可以跟在她身边，除了果子，还有许多好吃的，你年纪小还在长身体，每日多吃些东西。”
“真的吗，殿下你太好了。”
“嗯，今日秦渺已经出去了，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少年再次化作黑色鸦雀，朝外飞去，齐炎看着飞走的小黑鸟和一旁闭眼冥思的顾瑄，心中不解。
自己跟在殿下身边多年，愿为殿下效力，已将殿下视作了自己的主子，殿下却还是将自己留给了三王爷；殿下养了那只小黑鸟数年，感情颇深，如今却让小黑鸟跟在秦渺身边，殿下为何给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
涟漪和秦渺坐着马车到了一处茶楼：“主子，听说这家茶楼话本不错，我们今日去看看。”
秦渺选了一处较僻静的厢房，茶楼是环形，坐在哪里都能听清说书人的声音，说书人在下方中央，捋了捋长长的胡子，手中折扇开合。
醒木一响，故事开场，雄浑有力的声音环绕在整个楼宇，听了半天讲的多数还是书生与小姐的爱情故事，或是书生与妖鬼的爱恋，毫无新意。
秦渺喝着茶水，对面涟漪吃着一些干果，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说书人了，今日这故事是真的无趣，还没有他们之前遇到的妖怪刺激。
她想到了涟漪早上说的那些话，涟漪虽是由自己养大，每日都跟在自己身边，可自己不能自私地把涟漪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涟漪，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可有喜欢的人？”
涟漪咽下口中的果子：“我当然只喜欢主子呀。”
“我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就像我和顾瑄一样，有吗？”
“没有，我只喜欢主子。”
秦渺笑笑：“这样也好，我家涟漪可不容易被话本里的穷书生骗走。”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秦渺听到了熟悉的鸟叫声，窗外落着早上那只鸦雀：“过来。”
她一招手，鸦雀稳稳落在桌子上，秦渺拿着一颗葡萄喂了过去：“看来之前几次听到的都是你这个小家伙的声音了，你就是负责给顾瑄传递消息的吧。”
鸦雀点点头。
“顾瑄叫你过来，出了什么事？”
鸦雀摇了摇头。
“主子，它竟然还能听懂，你叫什么名字啊，小乌鸦还是小黑鸟？”
“司玉。”
涟漪睁大了眼睛：“主子它竟然会说话，它不会是妖怪吧？就像我们之前在江洲遇到的那些。”
“你才是妖怪呢。”鸦雀扑腾了两下翅膀。
秦渺继续喂着葡萄，帮他理了理毛，跟在顾瑄身边的，可不只妖怪那么简单，可能是......
“主子，你刚刚不是想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吗，我想好了，我喜欢的就算不是穷书生，起码要和我一样是个人，妖魔鬼怪什么的不可能的，千万不要被我遇到，我可不想被吸干精气写在话本里，日日被说书人传唱。”
秦渺笑着说道：“你所说的妖魔鬼怪中的一些男子，可是生的极美的，唇红齿白，芝兰玉树，一个个披着人皮，美的雌雄莫辨，你若是真遇到了，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是不是啊司玉？”
司玉吃着果子，点了点头：“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丫头，妖族的最喜欢了，小心哪天就被捉走吃掉，先骗你的感情再骗你的性命，将你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你可要小心了！”
涟漪看了看司玉，笑得格外温柔，司玉却觉得那眼神瘆得慌：“没事，真遇到妖族，我先把你交出去，像你这种会说话的，少说也活了几百年了，吃你可比吃我有用多了。”
“你...”司玉一时语塞，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能说。
涟漪吐了吐舌头，接着和秦渺听话本，司玉在一旁郁闷地叨着果子。
从茶楼出来，两人在街上随意走着，涟漪时不时看看街边摊贩叫卖的物什，司玉安安静静立在秦渺肩上。
“今日这故事真是无趣，还没有殿下讲给你的那个好听呢。”
周围并没有人看过来，在他们眼里，这只鸦雀只是在发出普通的鸟叫声，根本想不到它此刻正在与人交谈。
秦渺侧目看了看司玉：“你是说女神君与魔君的故事。”
“是啊，天禄阁里的话本都是殿下为你搜罗的，那些话本随便一个都比茶楼里的有趣，我最喜欢上次殿下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了。”
“那你知道结局吗？”
“当然知道啊，殿下给你讲过以后我为了知道结局可是连夜看完了，那位女神君阴差阳错与魔君在一起，但最后呢，女神君恢复了记忆，她不承认自己的爱，认为是魔君用魅术蛊惑了自己，最后在忘川河畔，将那魔君一剑穿心，回了神界，继续镇守锁妖塔，那魔君只是她漫长生命里耻辱的存在，她饮了忘川水，连二人仅存的记忆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剑穿心吗？”秦渺听到这句愣了片刻。
“是啊，好好的一对壁人，最后一个散了魂，一个忘了情，阴阳相隔，再也不见，真是可惜啊。”
秦渺停下脚步看向司玉：“可惜？那你觉得女神君该和魔君在一起吗？”
“或许他们在一起是个错误，但这个故事里，女神君生来就要镇守锁妖塔，护佑苍生；魔君呢生而为魔霍乱天下，他们二人生来就站在对立两岸。”
“可能女神君不该为神，魔君也不该为魔，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但他们二人的感情没有错，要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世间能得真心相对之人最难得了，这份情感更是弥足珍贵”
秦渺生而得道，天生灵力，是最好的修仙者，一向心性坚韧，决绝果断，此刻却也有些困惑。
“这样的情感真的没有错吗？妖魔一族天生嗜血无情，最擅长蛊惑人心，这些都是从小到大师兄教给我的道理，身为女神君除去妖魔也是她的职责。”
司玉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若是有一日秦渺知道了......又会如何？
街边是小贩的叫卖声，街上人来来往往，涟漪穿梭在其中，不一会便拿了许多东西收在腰间的锦囊里，接着又去挑选别的东西。
就在秦渺以为司玉不会再说话时，耳边又传来了司玉的声音。
“妖魔一族，以实力为尊，能坐上魔君之位的，必定是历尽腥风血雨，踏遍过尸山血海的，你不是说了么，妖魔一族天生无心，不过是一剑穿心，堂堂魔君又怎么会轻易死在一剑之下，无非是心甘情愿罢了。”
“为了这一场从一开始就错误的情爱，甘愿丢掉性命，值得吗？”
“若是也有一位魔君如此待你，为你舍弃一切，甘愿丢掉性命，秦渺你会爱上他吗，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秦渺想到了上次顾瑄在天禄阁也是这么问的，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妖魔一族天生无心，嗜血绝情，妖魔的真心，她从来不信，杀都来不及，自己又怎么会爱上一个妖魔呢？
“我...”自己杀的不仅是妖魔，也是在正自己的道心，明明答案没有变，此刻秦渺却也有了几分犹豫，难以说出口：“我，我不知道......”
司玉立在秦渺肩头，此刻眼睛亮了几分，上次她的回答自己也听到了，这次终于不是毫不犹豫地斩杀妖魔了，看来有希望。
“主子我买好了，还帮你和殿下带了糕点。”
涟漪过来摸了摸司玉的头：“还有你啊，回去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嗯嗯。”司玉点了点头。
“喂，我可是青玉鸾鸟啊，天天伪装成小黑乌鸦帮你看着秦渺，风里雨里帮你传信，你竟然怀疑我的能力？”
顾瑄看着少年，没有说话，一只手慢慢叩击着案桌，能用神力凝结果子，秦渺那位离师兄也不是普通修仙者。
前世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位离师兄，秦渺也很少提起，自己去清月阁见过云苍，云苍诞生于祭台，天生神骨，已修炼成神，倒是这位离师兄。
清月阁之人跟随云苍，大多修的是无情道，清心寡欲，顾瑄原以为这位离师兄只是将秦渺带大，和清月阁的云苍，各位师兄弟一样，只是平日里对秦渺多加照顾一些。
没想到他会用神力凝结果子哄秦渺开心，能为秦渺做到如此地步。
随着自己的重生，有些事情好像不一样了，那位离师兄一直在东海寻找神器，前世云苍不愿助他，若是那日离师兄也在清月阁，他和秦渺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顾瑄低头，看着少年拉住了自己的衣袖，也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少年蹲在自己身侧，抱住了自己的一只胳膊，哀求说道：“你别生气了，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咬她，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很喜欢秦渺的，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帮你传信的，你别赶我走，别不要我。”
“你不必自责，是我思虑不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顾瑄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你很喜欢秦渺吗？”
“嗯，很喜欢。”
“今日起你便化明吧，让别的小鸦雀来送信，秦渺已经发现你了，以后你可以跟在她身边，除了果子，还有许多好吃的，你年纪小还在长身体，每日多吃些东西。”
“真的吗，殿下你太好了。”
“嗯，今日秦渺已经出去了，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少年再次化作黑色鸦雀，朝外飞去，齐炎看着飞走的小黑鸟和一旁闭眼冥思的顾瑄，心中不解。
自己跟在殿下身边多年，愿为殿下效力，已将殿下视作了自己的主子，殿下却还是将自己留给了三王爷；殿下养了那只小黑鸟数年，感情颇深，如今却让小黑鸟跟在秦渺身边，殿下为何给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
涟漪和秦渺坐着马车到了一处茶楼：“主子，听说这家茶楼话本不错，我们今日去看看。”
秦渺选了一处较僻静的厢房，茶楼是环形，坐在哪里都能听清说书人的声音，说书人在下方中央，捋了捋长长的胡子，手中折扇开合。
醒木一响，故事开场，雄浑有力的声音环绕在整个楼宇，听了半天讲的多数还是书生与小姐的爱情故事，或是书生与妖鬼的爱恋，毫无新意。
秦渺喝着茶水，对面涟漪吃着一些干果，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说书人了，今日这故事是真的无趣，还没有他们之前遇到的妖怪刺激。
她想到了涟漪早上说的那些话，涟漪虽是由自己养大，每日都跟在自己身边，可自己不能自私地把涟漪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涟漪，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可有喜欢的人？”
涟漪咽下口中的果子：“我当然只喜欢主子呀。”
“我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就像我和顾瑄一样，有吗？”
“没有，我只喜欢主子。”
秦渺笑笑：“这样也好，我家涟漪可不容易被话本里的穷书生骗走。”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秦渺听到了熟悉的鸟叫声，窗外落着早上那只鸦雀：“过来。”
她一招手，鸦雀稳稳落在桌子上，秦渺拿着一颗葡萄喂了过去：“看来之前几次听到的都是你这个小家伙的声音了，你就是负责给顾瑄传递消息的吧。”
鸦雀点点头。
“顾瑄叫你过来，出了什么事？”
鸦雀摇了摇头。
“主子，它竟然还能听懂，你叫什么名字啊，小乌鸦还是小黑鸟？”
“司玉。”
涟漪睁大了眼睛：“主子它竟然会说话，它不会是妖怪吧？就像我们之前在江洲遇到的那些。”
“你才是妖怪呢。”鸦雀扑腾了两下翅膀。
秦渺继续喂着葡萄，帮他理了理毛，跟在顾瑄身边的，可不只妖怪那么简单，可能是......
“主子，你刚刚不是想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吗，我想好了，我喜欢的就算不是穷书生，起码要和我一样是个人，妖魔鬼怪什么的不可能的，千万不要被我遇到，我可不想被吸干精气写在话本里，日日被说书人传唱。”
秦渺笑着说道：“你所说的妖魔鬼怪中的一些男子，可是生的极美的，唇红齿白，芝兰玉树，一个个披着人皮，美的雌雄莫辨，你若是真遇到了，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是不是啊司玉？”
司玉吃着果子，点了点头：“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丫头，妖族的最喜欢了，小心哪天就被捉走吃掉，先骗你的感情再骗你的性命，将你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你可要小心了！”
涟漪看了看司玉，笑得格外温柔，司玉却觉得那眼神瘆得慌：“没事，真遇到妖族，我先把你交出去，像你这种会说话的，少说也活了几百年了，吃你可比吃我有用多了。”
“你...”司玉一时语塞，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能说。
涟漪吐了吐舌头，接着和秦渺听话本，司玉在一旁郁闷地叨着果子。
从茶楼出来，两人在街上随意走着，涟漪时不时看看街边摊贩叫卖的物什，司玉安安静静立在秦渺肩上。
“今日这故事真是无趣，还没有殿下讲给你的那个好听呢。”
周围并没有人看过来，在他们眼里，这只鸦雀只是在发出普通的鸟叫声，根本想不到它此刻正在与人交谈。
秦渺侧目看了看司玉：“你是说女神君与魔君的故事。”
“是啊，天禄阁里的话本都是殿下为你搜罗的，那些话本随便一个都比茶楼里的有趣，我最喜欢上次殿下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了。”
“那你知道结局吗？”
“当然知道啊，殿下给你讲过以后我为了知道结局可是连夜看完了，那位女神君阴差阳错与魔君在一起，但最后呢，女神君恢复了记忆，她不承认自己的爱，认为是魔君用魅术蛊惑了自己，最后在忘川河畔，将那魔君一剑穿心，回了神界，继续镇守锁妖塔，那魔君只是她漫长生命里耻辱的存在，她饮了忘川水，连二人仅存的记忆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剑穿心吗？”秦渺听到这句愣了片刻。
“是啊，好好的一对壁人，最后一个散了魂，一个忘了情，阴阳相隔，再也不见，真是可惜啊。”
秦渺停下脚步看向司玉：“可惜？那你觉得女神君该和魔君在一起吗？”
“或许他们在一起是个错误，但这个故事里，女神君生来就要镇守锁妖塔，护佑苍生；魔君呢生而为魔霍乱天下，他们二人生来就站在对立两岸。”
“可能女神君不该为神，魔君也不该为魔，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但他们二人的感情没有错，要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世间能得真心相对之人最难得了，这份情感更是弥足珍贵”
秦渺生而得道，天生灵力，是最好的修仙者，一向心性坚韧，决绝果断，此刻却也有些困惑。
“这样的情感真的没有错吗？妖魔一族天生嗜血无情，最擅长蛊惑人心，这些都是从小到大师兄教给我的道理，身为女神君除去妖魔也是她的职责。”
司玉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若是有一日秦渺知道了......又会如何？
街边是小贩的叫卖声，街上人来来往往，涟漪穿梭在其中，不一会便拿了许多东西收在腰间的锦囊里，接着又去挑选别的东西。
就在秦渺以为司玉不会再说话时，耳边又传来了司玉的声音。
“妖魔一族，以实力为尊，能坐上魔君之位的，必定是历尽腥风血雨，踏遍过尸山血海的，你不是说了么，妖魔一族天生无心，不过是一剑穿心，堂堂魔君又怎么会轻易死在一剑之下，无非是心甘情愿罢了。”
“为了这一场从一开始就错误的情爱，甘愿丢掉性命，值得吗？”
“若是也有一位魔君如此待你，为你舍弃一切，甘愿丢掉性命，秦渺你会爱上他吗，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秦渺想到了上次顾瑄在天禄阁也是这么问的，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妖魔一族天生无心，嗜血绝情，妖魔的真心，她从来不信，杀都来不及，自己又怎么会爱上一个妖魔呢？
“我...”自己杀的不仅是妖魔，也是在正自己的道心，明明答案没有变，此刻秦渺却也有了几分犹豫，难以说出口：“我，我不知道......”
司玉立在秦渺肩头，此刻眼睛亮了几分，上次她的回答自己也听到了，这次终于不是毫不犹豫地斩杀妖魔了，看来有希望。
“主子我买好了，还帮你和殿下带了糕点。”
涟漪过来摸了摸司玉的头：“还有你啊，回去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嗯嗯。”司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