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妖枂楼里也见过人性，万般皆恶，不是吗？”
冰河破碎，此时能听到河岸边的潺潺流水声，月亮升起，洒下一片白色.
秦渺想到了那些出卖自己和别人换取利益的许愿者：“若是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我为此付出，但世人千面，大多数人......”
夙以心收起笑意，抬眸看向秦渺身后：“既如此，秦渺你回头看看！”
秦渺回头，将伞抬起一些，后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那些鬼魂身上潮湿，混着泥土，发间滴落着水珠，是前几日发水死的一些人。
一个个面色发白，站在离秦渺十步之处，用幽幽的双眸盯着秦渺，远处似乎还有许多，在朝自己走来.
“他们为何站在这里？”
“世间若有灾患，有生者便会有死者，那日你救了宁安，生者而今在饮酒庆祝，但很不幸，他们便是那些死者！”
秦渺握紧了伞柄：“他们为何不去投胎？”
夙以心看着那些魂魄：“想知道吗？”
她握着伞朝一侧一偏，无数道嘶吼的声音伴着呼啸的风声传入秦渺耳中。
“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偏偏死的是我？”
“我想活着？”
“为什么他们可以活着？”
“你不是仙门吗，为何救不下我？”
四周鬼魂哀声不断，秦渺捂住耳朵，那些声音像一把利刃一样扎在她身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想救你们的......”
夙以心将伞持正，秦渺被覆盖在伞之下，所有的声音消散，秦渺回过神，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
夙以心挥手，红色烈火从掌心飞出，地狱烈火将面前这些魂魄燃烧殆尽。
烈火燃烧的很快，就在前几日，他们还是城中某处摊贩，农家的普通百姓，眨眼间便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
秦渺不明白，为何不将他们带回冥界让他们转生。
夙以心看懂了秦渺的意思：“秦渺，你可知道，去年宁安城的那些魂魄都未转生，数万人化作厉鬼日日害人.
他们不甘心死于洪水瘟疫，不甘被人困在城内活活烧死，尸骨无存，那夜你刚来冥界围住你的那些鬼魂便是。”
秦渺想到了初到冥界遇到的鬼魂，他们大多是烧死或者溺死的，没想到会是去年春日宁安天火的死者：
“成了厉鬼，便不能再转世了。”
“秦渺，你到如今还在担心着他们不能转生。”夙以心叹了一口气：“秦渺，他们不值得你救。”
夙以心化作无数花瓣消失在此处，连带着手中的那把金伞，秦渺茫然地看着四周.
冥主一走，那些藏在暗处的鬼魂蠢蠢欲动，无数道黑色气息从河底飘起，慢慢化作人影，朝秦渺走来。
那些鬼魂大多数是烧伤模样，面目十分吓人，这便是去年春日宁安的死者，他们将秦渺团团围住，将这几日的新魂撕碎吞入腹中，周身怨气更重。
“为何要救他们？”
“为何不救我们？”
“我们才是宁安的百姓？”
“为什么他们不被烧死？”
耳边是尖利的叫声，那些鬼魂靠近时，秦渺身上传来痛意，像是密密麻麻的尖刺扎在身上.
那些怨鬼张牙舞爪朝自己袭来，似乎也要将自己吞入腹中，秦渺内心感到了无尽的恐慌，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些面孔。
“这便是你舍弃性命换来的苍生！”熟悉的金铃声音响起，秦渺手心多了一把金色的伞。
夙以心现身在秦渺面前，裙角落下时，无数道烈火飞散，刹那间蔓延百里，将这些魂魄燃烧殆尽，同刚才一样，灰飞烟灭。
“走吧，去寻你的散魂。”
“多谢。”秦渺惊魂未定，手被夙以心握住，身侧的身影让自己安心许多。
夙以心话语和以前一样温柔：“那日让孟婆去接你入冥界，否则你一人在外飘荡，遇上这些怨魂，像你这种纯净的魂灵，早就被他们撕得粉碎。”
“冥界那些鬼魂怨气没有你刚刚见的那么重，那些人本来是愿意转生的，但是孤魂野鬼，又无墓碑纸钱和埋骨之地.
这样的魂魄转生是很难的，外加他们怨念也愈来愈重，即便让他们去转生，也很难渡过三途川的。”
“唉，你也别难过了，他们已经成了鬼魂，自然是按我冥界的规矩来办，他们无法转生也不愿转生，用冥界地狱之火将他们焚烧殆尽，是最有效的法子了.
否则继续他们在人间害人，即便今年春日没有洪水与瘟疫，宁安和周边城镇的人也会越来越少，这几处就要变成鬼城了。”
秦渺静静听着，对于冥界来说，这确实是处理那些怨鬼的最佳方式，冥界也有其自身规矩：
“若是我现在是人身，怨鬼来袭，我也会毫不犹豫将他们斩杀。”
“所以宁安城人少，不是因为灾后损伤大，而是怨鬼作祟？”
“是的，宁安城重建的很好，其实刚开始搬迁至此的人很多，后来这些徘徊在此处的怨鬼不断害人，陆陆续续走了半城人.
留下的都是一些八字硬又找了道士做过阵法的，否则啊，这宁安城比之前还要繁华。”
秦渺冷哼一声：“可笑至极，不去寻真正的杀人凶手，却不断残害普通百姓，难怪此处夜间人人闭户，过了时间连客栈都难以进入，只能露宿城外，成了他们的牙祭。”
“他们又如何去寻凶手，京都路远，很多怨鬼未至京都，便会遇到一些道士，死在半路，如今他们已经是此处霸鬼.
占据着一半宁安城，只想着残害生灵，壮大自己之力，自己死在此处，也不愿此处的人好好活着，唉，可怜又可恨啊！”
“若我魂魄归位，是不是也看不见这些怨鬼了？”
“那是自然，除非他们想让你看到，会主动现身，还有刚刚那种身上泛着黑气的，怨气重到能随意化形的，你身为修者也是能看到的。”
前方是熟悉的鸦雀叫声，秦渺抬头，看到了自己那几夜守着的草坡，自己曾在那里打坐调息.
熟悉的地方有白色的光亮闪着，周围守着那些鸦雀。
“这便是我剩下的散魂吗？”秦渺摸了摸那些鸦雀，他们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不断朝自己叫着。
夙以心没想到，秦渺的散魂竟然也守在此处，江洲百姓的安危便是她的执念：“这些鸦雀倒是有灵性，守着你的散魂.
难怪你的魂灵不全，在怨鬼遍地的宁安，却毫发无损，否则你的散魂消散，你现在怕是难以回去了。”
那些白色光点飘回秦渺身体：“多亏了你们，不用守在这里了，去找顾瑄吧，让他给你们青果吃。”
“散魂已找回，夜间外面不安生，要不我先带你回客栈？”
“也好。”
夙以心走出伞下：“拿好伞，白日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它。”
秦渺疑惑：“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宁安又多了许多新魂，若是怨鬼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你的魂魄虽已找全，但是七日之时回去为最佳。”
夙以心将秦渺送到了客栈门口，那些鸦雀跟在他们身后：“若是你想回去了，用指尖轻点眉心即可。”
“好，多谢以心姐姐了。”
秦渺目送着她离开，转身进了客栈里面，刚刚在山谷所见如一场梦一样.
群鬼的哭嚎和遍野的烈火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手中摇晃的金铃伞却又如此真实。
如今魂灵齐全，此刻飘荡起来也比前几日轻便许多，瞬间就到了顾瑄所在的房间。
一进入，就能闻到满屋的药草香气，风殿主不眠不休的准备着秦渺每日所需的丹药，秦渺和平时一样朝他笑笑：
“辛苦风殿主了，等回去了必定将顾瑄珍藏的美酒都搬到你妖枂楼。”
顾瑄还是守在自己的床榻跟前，秦渺坐在他身边，有些失落：“怎么不睡觉啊，我没事的，很快我就可以回来了。”
秦渺挪了挪身子，和平常一样靠在顾瑄身上：“你知道吗？我刚刚看到了一些鬼魂，我真的很害怕.
我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和平日里一样的，但是更让我害怕的，是他们要杀我。”
“我为他们而死，他们却要杀我！”不知不觉秦渺眼中泪水滑落，悲戚蔓延在周身各处。
顾瑄抬眸，床榻上的秦渺，眼角划过一行泪珠，顾瑄伸手，指尖拂过那滴眼泪：“秦渺，你很难过吗？”
数日守在此处一动不动，顾瑄身上的疲惫肉眼可见，眼眶泛着红色，话语间有些哽咽：“对不起，是我来迟了，你该怪我的。”
“是我错了。”
秦渺摇了摇头，强忍着眼泪，怕顾瑄又看到自己落泪难过，却还是没有忍住哭声，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怪你......不怪你......”
“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怪你的，是我不好......”
“是我选了苍生弃了你......”
“是我不好，不怪你......”
无声哭了许久，秦渺的心绪终于平复了几分，屋内烛火摇晃，淡黄色的光晕洒在顾瑄眉宇之上，秦渺能清楚看到他眸间的忧伤与绝望。
暗夜中，一声叹息传来：“秦渺，你何时才能回来？”
冰河破碎，此时能听到河岸边的潺潺流水声，月亮升起，洒下一片白色.
秦渺想到了那些出卖自己和别人换取利益的许愿者：“若是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我为此付出，但世人千面，大多数人......”
夙以心收起笑意，抬眸看向秦渺身后：“既如此，秦渺你回头看看！”
秦渺回头，将伞抬起一些，后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那些鬼魂身上潮湿，混着泥土，发间滴落着水珠，是前几日发水死的一些人。
一个个面色发白，站在离秦渺十步之处，用幽幽的双眸盯着秦渺，远处似乎还有许多，在朝自己走来.
“他们为何站在这里？”
“世间若有灾患，有生者便会有死者，那日你救了宁安，生者而今在饮酒庆祝，但很不幸，他们便是那些死者！”
秦渺握紧了伞柄：“他们为何不去投胎？”
夙以心看着那些魂魄：“想知道吗？”
她握着伞朝一侧一偏，无数道嘶吼的声音伴着呼啸的风声传入秦渺耳中。
“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偏偏死的是我？”
“我想活着？”
“为什么他们可以活着？”
“你不是仙门吗，为何救不下我？”
四周鬼魂哀声不断，秦渺捂住耳朵，那些声音像一把利刃一样扎在她身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想救你们的......”
夙以心将伞持正，秦渺被覆盖在伞之下，所有的声音消散，秦渺回过神，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
夙以心挥手，红色烈火从掌心飞出，地狱烈火将面前这些魂魄燃烧殆尽。
烈火燃烧的很快，就在前几日，他们还是城中某处摊贩，农家的普通百姓，眨眼间便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
秦渺不明白，为何不将他们带回冥界让他们转生。
夙以心看懂了秦渺的意思：“秦渺，你可知道，去年宁安城的那些魂魄都未转生，数万人化作厉鬼日日害人.
他们不甘心死于洪水瘟疫，不甘被人困在城内活活烧死，尸骨无存，那夜你刚来冥界围住你的那些鬼魂便是。”
秦渺想到了初到冥界遇到的鬼魂，他们大多是烧死或者溺死的，没想到会是去年春日宁安天火的死者：
“成了厉鬼，便不能再转世了。”
“秦渺，你到如今还在担心着他们不能转生。”夙以心叹了一口气：“秦渺，他们不值得你救。”
夙以心化作无数花瓣消失在此处，连带着手中的那把金伞，秦渺茫然地看着四周.
冥主一走，那些藏在暗处的鬼魂蠢蠢欲动，无数道黑色气息从河底飘起，慢慢化作人影，朝秦渺走来。
那些鬼魂大多数是烧伤模样，面目十分吓人，这便是去年春日宁安的死者，他们将秦渺团团围住，将这几日的新魂撕碎吞入腹中，周身怨气更重。
“为何要救他们？”
“为何不救我们？”
“我们才是宁安的百姓？”
“为什么他们不被烧死？”
耳边是尖利的叫声，那些鬼魂靠近时，秦渺身上传来痛意，像是密密麻麻的尖刺扎在身上.
那些怨鬼张牙舞爪朝自己袭来，似乎也要将自己吞入腹中，秦渺内心感到了无尽的恐慌，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些面孔。
“这便是你舍弃性命换来的苍生！”熟悉的金铃声音响起，秦渺手心多了一把金色的伞。
夙以心现身在秦渺面前，裙角落下时，无数道烈火飞散，刹那间蔓延百里，将这些魂魄燃烧殆尽，同刚才一样，灰飞烟灭。
“走吧，去寻你的散魂。”
“多谢。”秦渺惊魂未定，手被夙以心握住，身侧的身影让自己安心许多。
夙以心话语和以前一样温柔：“那日让孟婆去接你入冥界，否则你一人在外飘荡，遇上这些怨魂，像你这种纯净的魂灵，早就被他们撕得粉碎。”
“冥界那些鬼魂怨气没有你刚刚见的那么重，那些人本来是愿意转生的，但是孤魂野鬼，又无墓碑纸钱和埋骨之地.
这样的魂魄转生是很难的，外加他们怨念也愈来愈重，即便让他们去转生，也很难渡过三途川的。”
“唉，你也别难过了，他们已经成了鬼魂，自然是按我冥界的规矩来办，他们无法转生也不愿转生，用冥界地狱之火将他们焚烧殆尽，是最有效的法子了.
否则继续他们在人间害人，即便今年春日没有洪水与瘟疫，宁安和周边城镇的人也会越来越少，这几处就要变成鬼城了。”
秦渺静静听着，对于冥界来说，这确实是处理那些怨鬼的最佳方式，冥界也有其自身规矩：
“若是我现在是人身，怨鬼来袭，我也会毫不犹豫将他们斩杀。”
“所以宁安城人少，不是因为灾后损伤大，而是怨鬼作祟？”
“是的，宁安城重建的很好，其实刚开始搬迁至此的人很多，后来这些徘徊在此处的怨鬼不断害人，陆陆续续走了半城人.
留下的都是一些八字硬又找了道士做过阵法的，否则啊，这宁安城比之前还要繁华。”
秦渺冷哼一声：“可笑至极，不去寻真正的杀人凶手，却不断残害普通百姓，难怪此处夜间人人闭户，过了时间连客栈都难以进入，只能露宿城外，成了他们的牙祭。”
“他们又如何去寻凶手，京都路远，很多怨鬼未至京都，便会遇到一些道士，死在半路，如今他们已经是此处霸鬼.
占据着一半宁安城，只想着残害生灵，壮大自己之力，自己死在此处，也不愿此处的人好好活着，唉，可怜又可恨啊！”
“若我魂魄归位，是不是也看不见这些怨鬼了？”
“那是自然，除非他们想让你看到，会主动现身，还有刚刚那种身上泛着黑气的，怨气重到能随意化形的，你身为修者也是能看到的。”
前方是熟悉的鸦雀叫声，秦渺抬头，看到了自己那几夜守着的草坡，自己曾在那里打坐调息.
熟悉的地方有白色的光亮闪着，周围守着那些鸦雀。
“这便是我剩下的散魂吗？”秦渺摸了摸那些鸦雀，他们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不断朝自己叫着。
夙以心没想到，秦渺的散魂竟然也守在此处，江洲百姓的安危便是她的执念：“这些鸦雀倒是有灵性，守着你的散魂.
难怪你的魂灵不全，在怨鬼遍地的宁安，却毫发无损，否则你的散魂消散，你现在怕是难以回去了。”
那些白色光点飘回秦渺身体：“多亏了你们，不用守在这里了，去找顾瑄吧，让他给你们青果吃。”
“散魂已找回，夜间外面不安生，要不我先带你回客栈？”
“也好。”
夙以心走出伞下：“拿好伞，白日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它。”
秦渺疑惑：“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宁安又多了许多新魂，若是怨鬼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你的魂魄虽已找全，但是七日之时回去为最佳。”
夙以心将秦渺送到了客栈门口，那些鸦雀跟在他们身后：“若是你想回去了，用指尖轻点眉心即可。”
“好，多谢以心姐姐了。”
秦渺目送着她离开，转身进了客栈里面，刚刚在山谷所见如一场梦一样.
群鬼的哭嚎和遍野的烈火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手中摇晃的金铃伞却又如此真实。
如今魂灵齐全，此刻飘荡起来也比前几日轻便许多，瞬间就到了顾瑄所在的房间。
一进入，就能闻到满屋的药草香气，风殿主不眠不休的准备着秦渺每日所需的丹药，秦渺和平时一样朝他笑笑：
“辛苦风殿主了，等回去了必定将顾瑄珍藏的美酒都搬到你妖枂楼。”
顾瑄还是守在自己的床榻跟前，秦渺坐在他身边，有些失落：“怎么不睡觉啊，我没事的，很快我就可以回来了。”
秦渺挪了挪身子，和平常一样靠在顾瑄身上：“你知道吗？我刚刚看到了一些鬼魂，我真的很害怕.
我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和平日里一样的，但是更让我害怕的，是他们要杀我。”
“我为他们而死，他们却要杀我！”不知不觉秦渺眼中泪水滑落，悲戚蔓延在周身各处。
顾瑄抬眸，床榻上的秦渺，眼角划过一行泪珠，顾瑄伸手，指尖拂过那滴眼泪：“秦渺，你很难过吗？”
数日守在此处一动不动，顾瑄身上的疲惫肉眼可见，眼眶泛着红色，话语间有些哽咽：“对不起，是我来迟了，你该怪我的。”
“是我错了。”
秦渺摇了摇头，强忍着眼泪，怕顾瑄又看到自己落泪难过，却还是没有忍住哭声，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怪你......不怪你......”
“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怪你的，是我不好......”
“是我选了苍生弃了你......”
“是我不好，不怪你......”
无声哭了许久，秦渺的心绪终于平复了几分，屋内烛火摇晃，淡黄色的光晕洒在顾瑄眉宇之上，秦渺能清楚看到他眸间的忧伤与绝望。
暗夜中，一声叹息传来：“秦渺，你何时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