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7第三十九章

    绝地圣殿的叛乱很快便平息,在李/明夜计划做某些事之前。

    这里必须提一句,在李/明夜先前所下达的命令中,“停止公共能源输送”其实是一项非常非常恶/毒的举措,虽然她并不是有/意的。当然,若是她真了解实际情况,也一样会这么做就是了……

    绝地圣殿修筑于万米高空之上,这个危险而且极度不适合人类生存的高度注定了它不可能拥有真正露天的场合,而是必须完全置于“云顶”,即科洛桑高层“露天”建筑的防护罩之下。“云顶”有点像护盾,是一种无色的能量场,它就像冈根人水下城市的防护罩,并不会阻挡防护罩内的人欣赏高天流云与朝/阳日暮,却又能保护防护罩内部的环境,包括气压氧气温度之类,使其不会受外界影响。这是一种很高端并且十分昂贵奢侈的防护技术,除了“地上世界”的高档场所,比如西海度假区、马莱纳饭店、议员小区、绝地圣殿之外,一般只有大型星际航天港才会配备,因为它能很好地稳定环境,又并不会影响悬浮车以及舰船的起降。

    ——然而这种防护系统就跟这世上所有其他系统/一样,它是要耗电的。

    电力输送停止之后,靳一梦确实就像他答应李/明夜的那样,并没有直接炸楼,而是根据其结构图,命令军/队定点摧毁了属于绝地圣殿的备用光伏电站。电力的彻底丧失不仅关闭了绝地圣殿的“云顶”,更是关闭了圣殿内部的空气循环与环境维护系统,甚至还关闭了绝地圣殿的建筑防护盾,除此之外,靳一梦还命令军/队在大厦上定点开洞……这样一来,绝地圣殿就有越来越多的地方迅速变得不适合待人了。

    “先生,您该知道这栋建筑十分庞大,内部还有许多可以密封的空间,能够供他们暂时躲藏。”一名克隆人指挥官说道,“而且绝地武士能够忍受非常恶劣的环境。”

    靳一梦正在审视红/外实时扫描的全息结果,“我知道。”他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绝地武士可以忍受非常恶劣的环境,但那些孩子却不行,他们的修为还不够,而那些负责任的大人或许可以在面对敌人时舍生忘死,却很难抛下需要他们照管的孩子。他随即抬手虚握,将绝地圣殿结构图从另一个通讯仪上方抓过来,与红/外扫描图像重合。

    “那您……”

    “两分钟后炸这里。”靳一梦打断克隆人指挥官的话。他指了指图像上的某一个点。

    “遵命。”另一个克隆人军官当即说道。他说完后才看那张图,终于明白过来,“您在驱赶他们。”

    先前那名克隆人军官也明白了。他凑上来仔细观察片刻,笑了一下:“只要再过十几分钟,他们就算打出来,我们也可以轻/松解决他们了。”

    另一人问:“如果他们不打出来呢?”

    靳一梦抬手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还挺宽裕,“那你们就打进去。”克隆人军/队的制式作战盔甲装设有维生系统,使他们能够在条件复杂的外星战场战斗,对他们而言万米高空和平地没什么区别。“你们害怕跟他们打吗?”他问道。

    “克隆人没有恐惧,先生。”克隆人用冷静的语气陈述道,“只要您下令。”

    “我会下令,不过不是现在。”靳一梦不喜欢让自己的部下增加无谓的伤亡,即使是临时部下也不例外。“而且你们应该害怕。”他喃喃道。

    “先生?”

    “没什么。”靳一梦摇摇头。

    虽然答应了李/明夜投降不杀,但靳一梦其实并不希望对方投降——他完全没有喊话劝降的打算,并且由衷希望绝地教团能为他们的信/仰奋战到最后一刻,这样他就能够顺理成章地将他们赶/尽/杀/绝。李/明夜不在是件好事,让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省得他还要想办法把她支开,等她回来时,大局已定,木已成舟。否则一想到她将会在那些人之中工作和学习,他就坐立难安。

    包括那些未成年的小学徒,靳一梦心想,那已经不是无害且容易操控的小孩子了。一个十岁的绝地学徒,就能娴熟挥舞跟他们人一样高的光剑,身/体素质的面板数值接近精英级土著,却有普通精英级土著绝不可能拥有的技巧和杀伤力,而大师们则个个都是传/奇。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去伤害她,在那些不曾发生的过去,他们也成百上千次地那样做过……彼时他目睹这一切,品尝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和痛苦,发誓要在这个未来里把他们赶/尽/杀/绝。

    即使无关仇/恨,当靳一梦认定一个人有可能是威胁时,他也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冷酷。不论那个人是传/奇级别的大师,还是刚获得第一把练习光剑的孩童,他一视同仁。

    爆/炸再次发生,靳一梦放大红/外扫描图,仔细审视这次爆/炸的成果。差不多了,他作出判断,这个口袋做得不错,要打胜仗应该已经够了,但要是再来几次……

    “呃,先生?”负责信息通信的克隆人军官忽然说道,“我这里追踪到外界信号接入。”

    这是一次军事行动,克隆人军/队便按照惯例屏/蔽干扰了这区域里所有的电子信号传输,只留下属于军/队的频道,外界信号接入意味着对方有专/业设备,也意味着对方有明确的频道号。靳一梦问:“我们的?”

    “用的是我们的频道。”克隆人军官说道,“但对方要求我们追踪圣殿内部的无线电发射频道,开放一段通讯,好和绝地圣殿内部联/系……”

    克隆人军官说到一半,靳一梦胸口徽章一热,显示李/明夜的通讯接入。“快把我放进去!”一接通她就嚷嚷道。

    “哎呀,怎么是你呀……”靳一梦让自己的语气里带上一点笑意,“我宝贝儿人在哪儿呢,那个讲/座怎么样了?”他对几位克隆人指挥官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聚拢过来。

    “延期啦,讨厌!绝地叛乱关科洛桑大学什么事?不就是议长差点死了吗?而且不是还没死嘛,他被我们救了啊!气死我了,科洛桑大学太不负责任了,他们根本没有在网上发布延期通知。我都让安德烈以私人身份买好票了,妆都卸了,打扮得像个纯情女大学/生一样,结果路上他告诉我讲/座不开了。”李/明夜飞快碎碎念,“好了,先不说这些废话了……”

    靳一梦想起方才通讯接通时显示的价/格——这个小财迷发起的是由他付费的通讯,或许是为了报复他将她拦在克隆军频道之外——他判断出她并没有在绝地圣殿附近,应该是在银河城外环区域。结合路程时长来判断,她刚才应该又办了一些……稍微有些耗时间的事儿,绝不是洗漱更/衣卸妆买票。在李/明夜碎碎念时,他飞快思考完这些,旋即开口,语速极快,对克隆人军官们下达他早已深思熟虑仔细推敲过的作战指令。“纯情女大学/生?”他同时在通讯里含笑发问,“你先给我说说具体怎么个纯情法儿啊,你穿的是那种水手服吗?”

    “没有啦,就是毛衣裙子,你这人真是,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不过话说回来,纯情女大学/生好像也不会出现在科洛桑大学里吧,他们基本只招研究生及以上的学/生。”李/明夜顿了顿,她再次发现角斗/士通讯频道很不适合讨论正事,毕竟心灵对话实在是太容易被打岔了……尤其她的思维是那样的迅速和活跃,跟她通话的又是靳一梦,她唯一热衷于说废话的对象。“哎呀不跟你说这些了。我给你讲,刚才欧比旺·肯诺比对我投降了,他愿意劝降剩余反/抗的绝地。明智的选择,他们业已失败,再无任何翻身余地,现在该为活的人考虑,及时屈膝是老成之举。你快点把通讯接进去,让他跟那些人通话,一定要保证私/密性,不要让克隆人监/听。我现在正要去地/下世界把他们藏起来……”

    不出所料,靳一梦心想。他知道她总是能做到一些听起来像奇迹的事情,但这次恐怕得例外了。他部署完作战指令,示意军官们立刻执行,这时他注意到她的最后一句,“他们?”他奇道。

    “还有两个小主角。好了,快点……”

    “那个,小宝贝儿啊。”靳一梦很难以启齿似的,“是这样的,你,嗯,说得稍微有些晚了……”

    “晚了?”李/明夜有些失望,“难怪你一直东拉西扯的。”

    呃,很明显吗?靳一梦心想,好在她似乎没有怀疑。“嗯,我已经打进去了。”他看着克隆人从运输舰上一队接一队的速降,看着战机群俯冲而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眸是冷酷无情的黄金颜色。然而他在通讯里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温柔,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没有投降,我就想着也不能一直耗着。对了……”他的声音忽然沉下来,冷静肃然,“你现在跟肯诺比在一起?”

    “暂时没有。他在另一辆车上,我和两个小主角一辆,因为我不会和一个绝地大师坐在一起。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不会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李/明夜说道,“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帮助他们离开科洛桑——其实这有些麻烦,因为接下来科洛桑必将严查进出口关卡,而我必须找跟“路易斯·科蒂议员”完全没关系却又能完全受我控/制的人来做这件事,以免暴/露后波及自身。我可能得重新思考一下交易内容了,他还有其它价值,比如档/案馆里绝/密全息记录仪的密码,绝地修/炼心得之类的……”

    靳一梦沉默片刻,“你可以告诉他,我会留下婴儿和没有反/抗过的小孩。”这是绝地教团中他唯一决定保留的那部分,是她能够用于交易的筹码,更是一个非常明确的威胁,他确信那绝地大师听得懂,“跟我保持通讯,随时告诉我你人在哪里。”

    “知道啦,我通讯就挂在这里。对了,如果来得及的话,尽量多抓活口。即使他们不愿为我效力,原力修行者本身就具有价值,我可以送一些给卡米诺人做研究——卡米诺人一直想要绝地,他们的研究结果会对我有好处。前提是他们在我离开前就能出成绩。”李/明夜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一切终于告一段落,可我剩下的时间实在太少,只有七个月……而想/做的事却又实在太多了。”

    “这得看想/做什么事儿了。你想啊,你一个多月就当上议员,如果真想/做七个月的事儿,那是完全来得及的。”靳一梦笑道,“但你想/做人家七十年的事儿,那当然怎么打算都不够了。”

    李/明夜不由莞尔:“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太贪心了。”

    .

    绝地在科洛桑的叛乱当天内就被平息,之后帕尔帕廷遵守承诺,将这个组/织被交给路易斯·科蒂议员管理,并由这名议员处理该组/织叛乱之举引发的一系列后续问题。为方便科蒂议员行/事,他以共/和国最高议长及国/家元首的名义,授予这名议员绝地大师的头衔。

    值得一提的是,通/过政/治力量使国/家英雄拥有绝地大师头衔亦有先例,上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人名叫安纳金·天/行者。只是上次帕尔帕廷并未通/过议会下令,而是在私下找到绝地委/员会谈话,委/员会在权衡之后爽/快答应了议长的请求。令天/行者拥有绝地大师头衔,不论对帕尔帕廷还是西迪厄斯而言都没有任何多少利益上的价值,这不过是那位冷酷的西斯皇帝难得的真情流露,对那位……自己看着长大、寄予过厚望的天选之/子,表露/出了一丝遗憾与温情。

    当然,昔日的天/行者大师与今日的科蒂大师完全是两回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堪称是绝妙的讽刺,西斯藉由绝地的名义复活了。李/明夜在接受这一任命后很认真地犹豫过,自己究竟算是绝地大师还是西斯大师——帕尔帕廷对她表露过收徒意愿,许诺短短几个月就能让她的黑/暗原力修为再上一层楼,只是她考虑到自己心魔未除,不得不遗憾拒绝——最后她耸耸肩放弃了思考。“管他呢,反正我是大师啦。”她笑嘻嘻地对靳一梦说,“以后要叫我科蒂大师!”

    “好吧,科蒂大师。”靳一梦笑着摸/摸她的头,“大师您哪,还是先想想剩下那些绝地怎么办吧。”

    李/明夜的笑容迅速垮下去:“……你讨厌!”

    ——科洛桑的绝地武士固然是被一网打尽了,在其他地方的绝地却不然,还有一些漏网之鱼,这些人也需要被尽快处理。好在李/明夜接手绝地教团后,从档/案馆里翻出了包括圣殿守卫在内的绝地花名册。当然了,这桩事务她可以偷懒,只要理清漏网之鱼,并将其交给军方和警方来处理就好。

    ——令李/明夜比较痛苦的是,作为绝地教团的新任管理者,总有些事是不能偷懒的。虽然靳一梦将绝地教团里的所有人统称为“绝地”,但这个组/织里不止有绝地武士,还有许多处理行政方面事务的低级综合人员。这里有个非常简单的道理:能够成为绝地武士的原力敏/感者毕竟是修行者,他们在组/织内部大多从事管理之职,平日里基本都在专心修/炼,偶尔做做绝地任务,是不可能亲自去买菜做饭扫地管账和看孩子的。这些不够“绝地武士”的活儿总归要人来干,并且这些人实在是为数不少,除了非原力敏/感者的普通人之外,这些综合后勤人员中亦有许多接受过绝地教育,却最终没能成绝地武士的原力敏/感者。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对绝地教团——至少是对绝地教/条不如那些成了绝地武士的原力敏/感者忠诚,一旦经过恰当的筛选和改造,他们完全可以为“新绝地教团”继续服/务。

    这“筛选和改造”,短短五个字,蕴含/着堪称恐怖的工作量,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工作,即使对李/明夜而言,这工作量都着实有些太大了,哪怕有帕尔帕廷派给新绝地教团的几位执行官尽心辅佐,她依然忙得脚不沾地。阿斯特罗看她忙成这样,便把自己的副手伊恩也借给她当秘/书(顺便蹭一蹭绝地秘籍)。伊恩跟在阿斯特罗身边,积累了丰富的政务处理经验,执行力极强,心思又细,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绝世好秘/书……然而这并不妨碍她肖想着把阿斯特罗从军/队里抓过来给她干活。

    “你要是真的缺人,我把冈恩还给你?”阿斯特罗笑着说。

    李/明夜断然拒绝:“算了,我开玩笑的。”

    跟独/立联/邦的战争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换而言之,这是角斗/士们在本次战争中能捞到最后一票,故而阿斯特罗·科恩舰长绝不会在这时候缺席,冈恩·弗朗索瓦兹上尉也一样。至于靳一梦则再次离开了科洛桑——应帕尔帕廷的邀请,他暂时加入军方,率领精英克隆人小队(隶属于大共/和国军鼎鼎有名的501军团中的精锐部/队)外出清理叛逃绝地去了。文森特和陈英华也加入了这支队伍,对他们来说,这十分方便,因为根据克隆军情报机/构及绝地航标的最后追踪记录来看,少数逃离军/队围剿的叛逃绝地之中,大部分都逃往自/由星域。不过话说回来,通缉犯们的选择本就不是很多,如果不打算在共/和国境内躲躲藏藏,自/由星域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了。在独/立联/邦与共/和国开/战以前,自/由星域一向是共/和国通缉犯的天堂。

    在共/和国警务部门老大的三请四邀、甚至说动帕尔帕廷代为邀请之后,李/明夜在百忙中抽/出时间跟他吃了几顿饭,之后她跟自/由星域通了几次话、开了几次会……共/和国与自/由星域数个重量级行星级势力之间的引渡条例正式被双方提上日程,与之相关的司法协助条约、资产返还和分享协定等相关条约开始逐一推进和落实。

    那天开完最后一场会,李/明夜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看自/由星域星图,用激光笔给几颗行星打上重点关注的标识。“外逃人员追回应该是一项长期工作,尤其这些人还是绝地。我已经向自/由星域各大政/权发布了明确的通缉令,能追踪的先抓,追踪不到的就交给军情局和当地佣兵酒馆吧。”在跟靳一梦例行腻歪时,她笑吟吟地说,“照目前这个情况,你应该很快就能回家了。”

    “岛买好了吗?”靳一梦笑问。

    “已经买啦。”

    “那么快?”靳一梦有些惊讶。

    “这次不是有许多议员和官/员落/马么?失去了权力,债务和罪行自然就找上/门了。他们的许多资产正在等待法拍,恰好有位朋友想/做度假村生意,就托我帮忙。”

    靳一梦噗嗤一乐:“好吧。不过……真有这个朋友吗?”

    “真的有啊!我可没那么多钱。”李/明夜笑着说道,“德特肖恩先生这次买了十几座岛,打算把其中四座打造成豪华度假村,专为超级富豪服/务。为答谢我的帮助和友谊,他决定专门为我留出一个山顶庄园。”

    “那庄园你看了吗?”

    李/明夜在全息仪上按动几下,上方光影变幻,显示出洁白闪亮如同细糖的沙滩、绿松石一样晶莹剔透的海水、茂/密葱郁的丛林山丘……当然还有坐落于山顶林间、宛若明珠般璀璨生辉的庄园。哪怕仅是居高临下的俯瞰,只见全貌,不知细节,其院落之广阔豪奢、建筑之富丽堂皇,依旧令人瞠目结舌。

    李/明夜仔细打量这座庄园,“我还没有空过去,但他给我发了视/频。我看看……还算不错,至少不是科洛桑建筑,我讨厌科洛桑建筑,它们令我感觉仿佛住在工厂里。咦,这个建筑风格……跟我家还有些像,我喜欢它。”她颇有兴致告诉靳一梦,“后院里有个湖,还有三个露天泳池。我觉得你会喜欢最下面那个热水浴池,那里视野开阔,旁边还有吧台、烧烤炉和网球场,下方就是庄园的私人海滩。”

    “视野开阔?”靳一梦问,“私/密性和安全性怎么样?”

    “还可以吧!周围都有控/制在一定高度的棕榈树,不会遮挡我们的视野,却能阻挡别人的——我们在山顶上,他们从下方看不到我们。”李/明夜笑道,“而且我相信这座庄园之前的主人和去那座岛上的其他人肯定比我们更关注这些问题。我等下让安德烈把视/频和结构图发给你,你看看有什么要改的。”

    “好。”靳一梦顿了顿,感慨道:“权力还真是好东西啊!不管你喜欢啥,都有人想方设法给你送过来。”

    “就因为这个,我才不愿让‘路易斯·科蒂议员’有任何爱好。那些真正有用的人不会来讨好我,而那些会处心积虑讨好我的人多半没什么用处,不仅如此,还很容易给我添麻烦。”李/明夜撇撇嘴,仰靠进自己宽大柔/软的座椅里,长长舒出一口气,“当然那是绝地叛乱之前的事了。在那之前,我想要为潘多拉争取项目,还必须额外花时间去讨好那些科洛桑老板……也就只有杰克那个头脑简单的大兵,才会以为那些项目都是我从帽子里变出来的。”

    “那你现在可以有爱好了吗?”靳一梦笑问。

    “唔,还是不太想有,有爱好太麻烦了。说来也奇怪,德特肖恩是怎么知道我想要岛的?难道是安德烈嘴巴太大?”李/明夜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这纳布人是帕尔帕廷的老朋友,我们是通/过帕尔帕廷认识的,他也是国内最大的地产商,犯不着吧……会来讨好我的一般都是工业能源交通那块儿的人,地产旅游跟我有什么关系?”

    “议会里不是有人说你是帕尔帕廷的接/班人吗?可能他想提前讨好一下下/任议长也说不定,估计还寻思着等你上/任了让你继续推房市呢!就算不推吧,至少别砍他,议会要是随便加个什么遗产税,他不是就得哭了。”靳一梦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行了先别说这个,地主老财的好处不收白不收,管他怎么想的,反正咱们就只能多待七个月。你赶紧让安德烈把庄园图发我,我赶紧看看,咱俩商量着哪里要改的,早改早动工早完/事。等我这里完/事回去了,咱们好好歇几天。”

    李/明夜便唤来安德烈,同时在通讯里问道:“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靳一梦想了想:“这个说不准……我争取常会结束前回来吧。”

    .

    常会会期的最后一天,也是独/立联/邦的无条件投降日,在那天的常会上,议会通/过了一个重量级的□□:帕尔帕廷的议长职位改为终身任命。自他接任最高议长之日起,至他吐出最后一口呼吸那日止,他都是银河共/和国的最高议长,事实上的国/家元首。该修正案在议会与外界民众的欢声雷动中得到了通/过,与庆祝战争胜利结束的礼炮一起,响彻共/和国疆域内的每一片天空。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库博在闭幕会/议上对李/明夜抱怨。他现在是红衣卫士的首领,因此能参与会/议。“那些无知愚/民应该来叩拜我和罗伯!而不是帕尔帕廷。将战争控/制在恰当的时间结束,可不是像听起来那样轻/松的。”

    “你们确实辛苦了。独/立联/邦议会全都是软蛋怂包,但格里弗斯不怎么好对付吧?”李/明夜笑道。

    “无脑蠢货罢了。”库博不以为意。

    这个“无脑蠢货”炮制出无数场精彩绝伦的战役,李/明夜心想,她从不会看低任何人,即使是一名失败者。格里弗斯的大部分战绩都进了卡米诺人的克隆人教科书,一小部分特别出彩的则被靳一梦收藏起来,认真学习,仔细揣度。那生化人将军确实不擅长政/治,但在其擅长的方面,却是毋庸置疑的大师。

    李/明夜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库博的观点。她岔开话题,与他聊起了今次历练的收益,以打发常会的最后时光。

    常会终于闭幕,这令李/明夜非常高兴。这该死的为期60天的漫长会/议终于结束,意味着她可以解/放出周一至周五的工作时间,去处理一些真正重要的事务。对她而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靳一梦没有赶上常会的闭幕。实际上靳一梦等人已经在路上了,只是自/由星域与科洛桑之间相隔何止千万里,虽然银河三角洲已经畅通无阻,其直线距离仍然遥远得堪称无情,因此耽搁了些许时间。

    会后,伊恩、安德烈和托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李/明夜则站起身来,仔细掸平身上繁重庄严的议员长袍。“部/长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她问伊恩。

    “他们预计一周后返回科洛桑。”伊恩回道。

    “那正好,跟罗伯过来的时间差不多。”李/明夜微微点头,“兄弟会约我跟欧文聚一聚,你问问部/长有没有兴趣,就当是放松一下。”

    “我还以为你挺烦他们的。”伊恩说道。

    李/明夜斜他一眼。

    “不过我觉得他们也挺烦你的。”伊恩补充。

    “现在部/长不在这里,你这样说话小心挨揍。”李/明夜瞪了他一眼,眸中却没有多少恼意,“他们确实不怎么喜欢我,毕竟……啊,这个世界已经被兄弟会当成自家地盘了,谁会喜欢看到自家地盘里有我这号人呢?他们喜欢我就怪了。更别提我比他们低上一阶,结果库博在正式场合见到我还得敬礼,叫我‘议员阁下’……今早你也看到了他那脸色。”她笑了一下,并不以为意,“我也确实不喜欢他们。他们实力天赋都算不错,当打/手是够用了,但目光短浅、心态骄横、城府有限,这局限了他们的成长,难怪离了‘导师’就不成气候……不过这种人挺多的,尤其是十大组/织里,简直遍地都是。部/长应该也有不少这种‘朋友’吧?”

    伊恩回忆了一下,撇撇嘴:“确实。”

    “这次之后,如果库博够聪明的话,或许能起来一段时间,但我们应该不会再跟罗伯打交道了。”李/明夜兴致缺缺地说,“反正这两人都不大可能给我们使绊子,而且再怎么也是兄弟会的人,一起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伊恩耸耸肩:“好吧,我等下就跟他说一声。”

    “对了。”李/明夜又想起一事,“你顺便跟部/长说一句,我不建议他在这种场合带上/海雾。我在西海有个庄园,到时候我们自己开派对,不带兄弟会的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个你放心。”伊恩淡定说道,“自从上次克里斯剁掉一个白/痴的手之后,海雾就不参与这种有外人的场合了。”

    “哦?”李/明夜饶有兴致,“怎么回事?”

    伊恩又耸耸肩,“还能是怎么回事?一个嗑药磕嗨了的白/痴呗!那种精神力不超过20点的弱鸡,跟普通人差不多,嗑嗨了就跟动物没啥两样。照我说,就该让克里斯把那个白/痴阉了,就像处理胡乱发/情的畜/生一样,结果头儿一看克里斯已经把人手砍下来了,就觉得差不多了,补瓶药赶走就是。反正他出了门也活不长。”

    “然后呢?”李/明夜兴致盎然。

    “然后谁知道白/痴的团长也是白/痴。”伊恩撇撇嘴,“就为那个白/痴团队,头儿的杀/戮值差点没能压住,之后有肥羊他都不好动手,只能让别人补刀。他在印/尼时好像一个人都没杀。”

    “印/尼那次还有肥羊?”李/明夜惊诧地问。这时几人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

    “现在看来当然是没有了,”伊恩说道。以他们如今的能力与阅历,早已用不着处心积虑搞谋杀了,角斗/士杀/戮奖励在他们的收益中占比早已微乎其微,不过是升阶方式之一而已。“不过在那时候,杀/人的收益还算是可以的。比如那个卡拉克——”

    “你指的应该是那次鼓动散人叛乱的角斗/士团长,对吧?”李/明夜纠正道:“他叫卡巴克斯,半个亚特兰蒂斯人,武/器是一把还不错的三叉戟。”

    “对,卡巴克斯,他应该算是肥羊了。我本想干掉他,结果他好像是被詹姆杀了……”

    .

    三天之后,科洛桑地/下世界某处商业航空港,一艘大型长途货运舰正在做起飞准备。

    由于前段时间的戒/严,科洛桑的星际贸易冷却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基础民生物资的运输之外,各关卡封/锁得针插不进水泼不出。如今上头终于松口,重新开放关卡,只是需要严加审批、层层管控。在五六个工作日的等待之后,这艘货运舰的起飞终于得到了批准,这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机修师汉克正在为货仓设备做隐患排查。宽敞得好似宫殿的货仓里,一个又一个集装箱高高地堆起,被牢牢固定在架子上。光线受到遮挡,有些许昏暗,即使如此,同事仍然注意到他脸色不大好。

    “嘿,哥们儿,你怎么了?”同事问道。

    “啊,嗯,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有些担心我老婆,你知道的,她怀/孕了。”汉克有些慌乱,眼神闪烁,心神不宁,“我也许……我是说,不该在这个时候跟船。这一趟来回几乎要一个标准月,芮(蕾伊的昵称)和洁德都需要人照顾。”

    “哦,得了,放宽心吧哥们儿。芮是个坚强的女人,洁德也大了,想必能照顾好妈妈。”同事鼓励地拍拍汉克的肩膀,随即又小声说:“我听说你刚把洁德送到银河城念寄宿学校?这开销可不一般啊!想想咱们这一趟能挣多少!潘多拉这条航线只需要跑一次,就这么一次,都够我们在家躺半年了。”

    汉克沉默片刻,点点头:“对。”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鼓劲儿,“就跑这么一次……”他自言自语道。

    货物很快就排查完毕,每一处货架都亮着绿灯,这代/表那些巨大的集装箱皆是牢牢固定在架子上。接下来,二人分开巡检环境设施,汉克趁同事不注意,悄悄走到隐蔽角落,停在一个集装箱前,并在那箱子上轻轻敲了一下。他很快听到了同样轻微的敲击回应。

    汉克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也真正提了起来……他很清楚这箱子里的人是谁,毕竟这箱子是他亲自装进货仓里的。

    这个集装箱是崭新的,因为它是专门定制的,不仅有隐蔽的开关可以打开,其内/壁上更是涂了一层薄薄的钮金属,其含量特殊,可以误导和蒙蔽探测仪器的感应,使探测器误以为里面是其它物质。它看上去真的好新,汉克不由左右看了看。其它集装箱大多比较旧,有磕磕碰碰的使用痕迹,这个突然的发现令他非常不安,他更加担心出关检/查了。现在查得这么严,万一检/查人员开箱抽查……

    “冷静下来,我的朋友。”一个柔和平静的声音忽然在他心灵中响起。这个声音有奇异的力量,温柔悦耳,仿佛抚平丝绸的褶皱一样,以一种优雅的方式轻轻/抚平了他内心的惊慌,“我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

    希望如此,汉克心想。蕾伊、洁德,还有蕾伊腹中的孩子……他承担不起失败的代价。

    运输舰很快便起飞,抵达近地空间站,那里早已排起了长队,出入关都是。汉克从舷窗看出去,蓦然间感觉到极致的紧张。繁忙的长队意味着森严的检/查,或许不仅是检/查相应手续……至少正常来说,入关队伍是排不到那么长的。

    根据科洛桑的法/律,舰船入关时必须在空间站里做清洁消毒,这是为了防止外星病毒和危险物种入侵,不过这条规定设立于星际时代早期,已经很久没有被严格执行过了。如今的科洛桑拥有整个银河系最顶尖的医/疗资源,也拥有整个银河系最久经考验的医/疗系统,并不惧怕任何外星病毒,因此外来船只持有检疫证明即可入关。

    正是因为他们疏于管理,芮才会在上次孕期染上外星寄生虫,汉克有些心酸地想。好在她最终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洁德生下来也非常健康。一念至此,他又有些庆幸自己住在科洛桑。这时他发现空间站外围静静悬浮着数十辆克隆军高空悬浮车,根据悬浮车涂装来看,是银河城卫戍部/队……

    谜底被揭开了,只有克隆人会如此一板一眼、不打任何折扣地执行规定。汉克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沉进冰水里,两/腿有些发软。他开始绞尽脑汁地回忆科洛桑出关规定,越想越是绝望。

    仿佛过了毕生那样漫长的时间,终于轮到他们这艘货运舰过检。货运舰入闸,在空间站内停下,开启舱门,一队又一队的克隆军整整齐齐地走进来,腰上挂着崭新的爆能枪与□□。货运舰的所有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起,船长向领头的克隆人指挥官递上识别卡。汉克望着那指挥官将识别卡插/入读取器,又望向指挥官身后荷枪实弹、人墙一般严密的克隆人军/队……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却几乎吸不到氧气,而他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快要晕倒了。

    克隆军指挥官正在仔细检/查手续,他身边那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副官却在打量货运舰上的工作人员。他与汉克对视……然后他皱起眉头,那双冷酷犀利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表情。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汉克发现自己必须竭力支撑住膝盖,才能使身/体不至于跪下去。如果他问我,我就要立刻说出来,他蓦然间下定决心。可是洁德,可是洁德……

    副官开口:“喂,你——”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指挥官蓦然抬手,止住了副官的话头。指挥官另一只手扶在耳边,似乎正在接受命令,片刻后说道:“是的,他们有齐全完备的审批手续……所有材料都齐全无误……遵命,克劳伊执行官。”他随即将识别卡递还给船长,挥挥手示意放行。

    “怎么了?”副官问道。

    那指挥官朝后方偏了偏头,副官回头望了一眼,了然颔首。人墙一样的克隆人军/队又像人墙一样整齐地退去。船长松了一口气,走向船长室;一个船员口/中低骂一句“该死的生化人”,上前关闭船舱;同事小声嘀咕了几句脏话,安慰地拍了拍汉克的肩膀,转身走向工作岗位……大家很快就散了。

    汉克茫然地站在原地。船舱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他从克隆军整齐的头盔上方,看见起降台上似乎立着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那是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然而气势迫人。男人身旁站着另一个身穿大共/和国军高级军服的人,其个头和军衔都挺高,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显得点头哈腰、颇为猥琐,看起来简直像个跟班。

    舱门彻底关闭,这时汉克才发现自己已经汗透重衣,两条腿就像面条一样绵/软。他恍恍惚惚地转悠进货仓,下意识游荡到那集装箱旁边。“肯诺比大师,”他的声音十分虚弱,轻如蚊吟,“已经检/查完了,我们要出关了。”

    “听上去很顺利啊。”那个柔和的声音再次在他心灵中响起,抚平他惊魂未定的心跳。

    “是的,有人帮了忙。我不知道是谁……一个男人,地位很高,棕色头发,黑色衣服。”汉克胡乱形容道,“他好像认识大共/和国军的人,他……”

    柔和嗓音沉默半晌:“是詹姆·科蒂。我从原力中感觉到了他的存在,非常强大和明显……只是与以前不太一样,一时没有认出来。”他的语气十分复杂,“他回科洛桑了?难怪她安排我今日出关。”

    “啊,哦。詹姆·科蒂……”汉克突然反应过来,“詹姆·科蒂?!那个拯救议长的……”他把话咽了回去,“抱歉啊,肯诺比大师。”

    “没什么,你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柔和嗓音渗入一丝深彻入骨的疲倦,“是我们的失败,绝地的失败,把你们留给了黑/暗面……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汉克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其实啊,肯诺比大师,您是共/和国的英雄,但我感觉议长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个粗人,说话不好听,但我觉得他打赢了分/裂战争,让银河系重归和平,而且还用心治理国/家……他大力扶持企业,大大提升了就业率,这都是些好事嘛。”

    对方没有答话。

    汉克继续劝道:“前段时间的事,是那些野心勃勃的议员勾结堕/落绝地作乱,这跟您没有关系,您要是找议长说说情,他肯定能理解的。当然,我也觉得议长不该迁怒艾米达拉参议员的孩子,不过这两个孩子才多大,肯定没参与谋反,您要是肯跟议长好好说一说,他一定会听的……”

    欧比旺·肯诺比没有再回答。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想一想你们为什么会失败,科蒂议员曾经对他这样说,于是他一刻不停地思考。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一点了。

    他低头看着两个孩子。在一片黑/暗中,他目不能视,但在原力中,他洞悉一切——这两个孩子是两股明光四射的漩涡,原力的漩涡。一切都在围绕他们转动。

    集装箱里被设计成了卧室的样子,其布局之紧凑逼仄,仿佛科洛桑地/下世界贫民窟中的“鸽子笼”,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已经是偷渡人员所能想象出的最好住所。这里甚至有微型发电机、空气设备与照明设备,只是他并没有打开。

    黑/暗而又安静的集装箱中,莱雅已经趴在他怀里睡着了,卢克也是昏昏欲睡。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因为集装箱中的含氧量不足,他身为绝地大师,自然不甚在意,这两个孩子却不是。于是他打开了空气循环设备,源源不绝的新鲜空气被制/造出来,解除了那无声无息来袭的危/机。

    这时飞船一阵轻微的震动,卢克的精神也为之一振。这孩子小小打了个呵欠,“欧比旺,”他问道,“我们通/过检/查了吗?”

    “通/过了。我们已经起飞了,接下来,我们要去一颗很漂亮的星球。”肯诺比摸/摸/他的头,“来,帮我把你妹妹放到床/上,让她好好睡一觉。”

    卢克点点头,从床边挪开,好让肯诺比将莱雅抱到床/上。他为自己的妹妹盖上被子,“我听说过潘多拉这颗星球,妈妈跟我说起过。”他的语气里有种小大人一样的沉着冷静,“她说她曾对这颗星球做了不好的事,她很抱歉。”

    肯诺比想起那次投票。一千年/前的往事。“你母亲对自己太苛刻了。”他温和地纠正道,“当时,那颗星球正在受到侵略,于是找我们请求正义,但它距离我们太遥远,中间又隔着许多不属于共/和国的星球,贸然派军/队越过他人领土制止侵略,势必会引发纠纷,乃至于战争。艾米达拉参议员反/对/派出军/队,建议派出一队绝地武士,绝地武士只需要一艘小飞船,而非大型军舰,那时又正好有一队绝地武士就在那附近。这是唯一的办法,”他顿了顿,又想起那次侵略战争的平息,“至少是我们以为的唯一办法。”

    “但那其实不是唯一的办法,对吗?”卢克很敏锐。

    “哦,事实证明的确不是。”肯诺比不欲多提,时至今日,他仍然不知该如何评价那位……与这一事/件密切相关的女士。“那颗星球非常漂亮,”而且绝大部分区域都处于原始自然的状态,远离现代科技,方便他们隐藏踪迹,同时也拥有强大古老的原力能量场。这正是他最终选择了潘多拉的原因。“漂亮且温暖。它有茂/密的森林,海洋一样广阔的草原,还有真正的大海……你见过真正的大海吗?”

    “我去过纳布星。我见过雨林,还有河流。”卢克不是很确定地说,“我妈妈说,河流有大有小,有的波涛汹涌,有的潺/潺细细……但它们涓/涓不壅,最终还是会汇聚到一起。它们汇聚到一起的样子,就是大海。”就像人/民一样。他没有说出最后这句,因为他不是很能理解——人/民是人,而河流是水,这二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肯诺比摸了摸卢克的头,“我们会住在海边。”他说道,“我们要隐姓埋名很长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会尽我所能地训练你和你妹妹,就像当年我训练你们的父亲一样。”

    “我父亲?”卢克愕然。

    很显然,艾米达拉参议员从未向他透露过身世,或许是因为他还太小……但经历过近期的一系列事/件之后,肯诺比认为卢克已经成长到足以承受真/相的程度了。

    “你肯定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叫安纳金·天/行者。”提到故人,肯诺比的嗓音柔和而又伤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自他逝世,我每一天都在怀念他。”

    “安纳金·天/行者?”卢克茫然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我知道他,可他是我父亲?我是说,这不可能——我知道他是妈妈/的朋友,但他不是,不是绝地武士吗?”

    “是的,而且是从武士团建立至今最伟大最受人尊敬的绝地之一。能够训练出这样的绝地,并获得他的忠诚与友谊,是我毕生最引以为傲的事。我很遗憾自己一直没能告诉他,我有多为他骄傲……”肯诺比在黑/暗中凝视卢克,他的目光深邃、幽远、饱含感情,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旧徒正在对他微笑。安纳金身边似乎还有两个人……哦,那是尤达和奎刚吗?他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幻象转瞬即逝,但他却微笑了起来。这一切,他完全明白了。

    “关于你的父亲和母亲,有一个很精彩的故事,你想听吗?”他问道。

    卢克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太好了,因为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我们即将开始一段很长的旅途。”肯诺比低声说道,“非常非常长的旅途,漫长而又艰难……不过没关系,希望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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