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打扰大家一下。趁着比武还未开始,我朋友有几句话想说,想请各位大侠做个见证,不知可否?”岳诗雪高声询问进来观战的大侠们。

    陆小凤捂着嘴装虚弱,心里唾弃自己为了进来(划掉)拉着岳诗雪一起进来,又被坑了一遍,不仅要在这里对花满楼告白,还要顺带一起把婚求了!他垂眸细思,无论七童是否能认出他来,应该都会拒绝这个无理要求的吧?

    众位大侠面面相觑,考虑到身在何地,周围又是何人,大家都不想掉了自己的风度,于是便纷纷附和,让她朋友快些说,不要耽误时间。

    岳诗雪在陆小凤耳边恶魔低语:“不想耽误你的正事,你还是赶紧走完这个流程吧~”

    行,算你狠!

    陆小凤咬着牙站出来呼唤花满楼,表示自己有话对他说。

    花满楼带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从人群中出列,目光专注的注视着陆小凤。当他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岳诗雪身边这个陌生的面孔就是陆小凤。而现在这一出,大概就是之前欠下的债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能逼得陆小凤在这种场合还还债,应该不止最开始那个赌约了,恐怕陆小凤又欠下了别的债。

    被迫作为见证人的各位大侠们,有人目光疑惑的盯着花满楼的眼睛瞧,他看那个病秧子的眼神不像瞎子。之前经常听人说,花满楼是最不像瞎子的瞎子,难不成他这双有神的眼睛真的看不见?

    陆小凤保持着自己的人设虚弱的往前走,花满楼也因为陆小凤的姿态内心一紧。他并不是被陆小凤的演技骗到了,而是在最开始就听出了陆小凤的脚步声不对。现在这个脚步声要更加沉重,并没有往日那般轻盈。也许陆小凤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病重,但陆小凤身上绝对有伤。

    这伤说不清是近日还是往日所受,但能影响陆小凤至此,绝不是小伤。花满楼知道陆小凤不让自己帮他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因为自己不像他一样无牵无挂。可是,他留在家里得不到陆小凤的消息,也是日日担忧牵挂。

    陆小凤‘虚弱’的咳了几声,酝酿起满脸的深情问:“花满楼,我喜欢你,你能和我成亲吗?”

    所有人:……

    刚刚他们仿佛幻听了什么,有个病秧子男人对花公子表白?甚至要求成亲?!

    花满楼一时间心如擂鼓。他其实在陆小凤出声的时候就做好了被他表白的准备,可后面跟着的一句成亲,让他瞬间感觉四周一静,脑子里循环着成亲。

    我应该拒绝。脑子如是告诉他。

    “好。”

    鬼使神差的,花满楼听见自己的嘴说出了完全相反的一句话。没关系,反正他们又不知道这个有着陌生面容的男人是陆小凤,看陆小凤这演技,以后说和他表白的人死了就行,花满楼如此安慰自己。

    陆小凤表情完全崩了。

    花满楼这是疯了吗?!

    花满楼强行挪动着脚步退回一群大侠中间,那群见证人才‘哈哈’的尴尬笑,目光飘忽。

    陆小凤在岳诗雪危险的目光下强行让自己摁下对花满楼的疑惑担心,作出惊喜的表情回到岳诗雪身边,咬牙切齿:“我已经做到了,一会帮我开路!”

    岳诗雪兴高采烈:“好的,没问题!”

    大魔王还说他们俩是兄弟情,明明陆小凤不是这么说的!你看,这不就证明了自己才是对的嘛!

    没关系,反正我易容了!之后说和花满楼表白的人死了就行!

    陆小凤一直低着头给自己做心理工作,然后等着决战的双方过来。

    叶孤城是在众望所归中飘飘然站立在屋檐之上,所有等着观战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从尴尬的气氛中挣脱出来,期待另一个人的到来。

    西门吹雪到达的时候,目光全部放到叶孤城身上。他和在场的绝大部分人一样,以前从未见过叶孤城,那一身遗世独立的气质极为显眼,但西门吹雪还是感觉出了一丝违和感。

    如果陆小凤没有提前找他说过这件事,他或许会忽略过去,但现在他却觉得那一丝违和感犹如黑夜里的烛光一般显眼。

    那一丝违和感是剑意。

    平心而论,假扮叶孤城的人已经把叶孤城的气质抓得死死的,哪怕是见过叶孤城的人也不可能认得出面前的叶孤城是个假的,更不要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观战者了。但假扮叶孤城的人,和叶孤城武功相差太大。

    西门吹雪没有感受到叶孤城身上有强大的剑意。一个用剑的绝顶高手身上怎么可能剑意不强?若是之前他可能会认为叶孤城遇见了什么事影响了状态,但现在他却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叶孤城是不是本人。

    是不是本人,一剑试试就知道了。

    西门吹雪没有废话,右手直接握上剑柄轻轻往外拔,他注意到对面的叶孤城瞳孔轻微一缩,露出一丝惧意。底下的人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叶孤城的眼神,但他看得清清楚楚。

    有问题。

    西门吹雪一个假动作吓得对面的叶孤城直接破防,他扔掉手里的剑大声嚎叫着:“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叶孤城!”

    西门吹雪将还没有完全出鞘的剑直接推回剑鞘,眼神朝着岳诗雪那边,声音平稳:“真正的叶孤城去哪了?”

    “坏了!”

    之前陆小凤想着叶孤城身为一个顶级剑客,他应该不会在决斗上动手脚,大概率是他吸引别人的视线,然后南王在背后搞事。现在事情真相是,叶孤城本人也参与了搞事!以叶孤城的武功,皇上危险了!

    陆小凤大喝:“岳诗雪,开路!”

    岳诗雪抽出鞭子:“往哪个方向开?”

    陆小凤:……

    一些不太重要的小插曲过后,陆小凤势如破竹的踏进了勤政殿,亲眼看见了叶孤城一剑结果了皇上,南王世子一身一模一样的龙袍在旁边耀武扬威。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陆小凤赶来的速度比原世界线中要快上许多,可聂怀桑安排的内奸早就提醒过了南王他们,见到皇帝以后不要废话,直接一剑上去,先杀人再说,免的出现什么意外。现在哪怕是陆小凤已经提前赶到,只来得及看着叶孤城轻飘飘一剑,却来不及拦下那一剑。

    这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陆小凤,哪怕他如此努力了,可仍旧是没来得及救下皇上。他上前几步才看清楚,地上躺着的和龙椅上坐着的,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

    这多滑稽啊。

    耳边不断传来太监尖细的斥责声,陆小凤没办法分辨他都说了些什么,只是目光在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看了一圈,岳诗雪已经一鞭子上去卷起龙椅上的人拉到了她身边。

    闹大。

    将事情闹大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岳诗雪将身穿龙袍的南王世子推给陆小凤,自己舞着鞭子和叶孤城打成一团,将勤政殿打得七零八落。

    陆小凤低头看着被甩到脚下的奏折,灵光一闪,心里突然又有了希望。

    勤政殿的巨大声响根本就瞒不住宫里的守卫,哪怕南王买通了王安和一些守卫,但这巨大的动静惊来了其他人,也就瞒不住消息了。

    陆小凤劫持了皇上,口口声声说他是南王世子,地上那个才是真正的皇上,逼得许多宗亲老臣全部都到了勤政殿。

    岳诗雪就像一个大杀器,直接打乱了南王的所有计划,不仅凶残的直接将叶孤城打趴下,甚至让王安想要藏尸都做不到,他刚想有什么动作,就被迎面一鞭抽得在地上翻滚哀嚎。

    所有前来观战的人全部都被禁卫带到了一间无人的偏殿内被层层看守,西门吹雪抱着剑闭目养神,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武林同道们的担心害怕,让那些内心煎熬的大侠们更加钦佩他的定力了。

    哪怕宗亲老臣们都赶来了勤政殿,形势对陆小凤而言也是完全不利的,叛党众口一词,如果陆小凤不能证明真相,那他就必死无疑。

    被禁卫刀剑相向的陆小凤此时脑子异常清醒,他看着自己前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岳诗雪就知道,今天绝不是个必死之局,否则宫九不会放任岳诗雪跟着自己进宫。而在他看见自己脚下奏折的时候,他就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陆小凤撕下脸上的□□露出真容,引来一声惊呼:“陆小凤!陆小凤不是早就死了吗?!”

    陆小凤也没去管认识自己的人是谁,这不重要。他嗤笑一声,随手将自己手里的人质扔回地上,回答道:“南王世子志比天高,我不假死一番怎么对得起他这惊天动地的大志向?”

    南王世子被摔在地上,一群人乱哄哄的去扶起皇上,怒极就想把这个对皇上不敬的人拖出去斩了,陆小凤对眼前混乱的局面视而不见。哪怕他对南王世子再恭顺,只要今天不能解决这事,等待他的就是死,没差别。

    “大胆狂徒!”

    “简直荒唐!”

    陆小凤在千夫所指的大殿里随手捡起地上掉落的奏折,在手里叠成一摞。他缓了口气坐到地上,任由岳诗雪帮他挡住向他射来的暗箭,举着奏折说:“荒唐?现实可比你们想象得更加荒唐!”

    “陆小凤,你应该知道吧,今天你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就走不出这个门了。”

    此时站在大殿里的人都不是蠢人,无论陆小凤说的是真是假,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场谋逆,而这场谋逆早已被陆小凤察觉,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这么说来,陆小凤在江湖上倒不是浪得虚名,可事关重大,这不是陆小凤能用自己名声解决的事。

    现在是陆小凤和皇上近侍各执一词,一个说倒在地上的是谋逆的南王世子,叶孤城救驾有功;另一个说倒在地上的才是真正的皇上,现在这个不过是谋逆的南王世子,而皇上正是被叶孤城杀的。

    “我知道。我现在跟你们说什么都不重要,确认皇上的身份最重要。”陆小凤翻开手里的奏折,一本一本的看过去说:“今天天色已晚,而皇上又勤政已久,想必今天递上来的奏折都已经批过了吧?”

    “这……”南王世子看着陆小凤手里的折子,心里开始发虚。陆小凤在最关键的时候闯进来,他带来的红颜知己武功高强,不仅打败了叶孤城还让王安没办法替他遮掩,以至于谋逆事件为众人所知,自始至终被陆小凤抓在手里当人质的南王世子自然也就没有看过御案上的奏折。

    “皇上该不会说,今天才批的奏折现在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您放心,没有御笔亲批的奏折我肯定不会拿来问您,哪怕您记不清具体批了什么,但您记清大致的内容就行,这不算草民刁难吧?皇上该不会健忘至此吧?”陆小凤阴阳怪气开始嘲讽。

    众宗亲老臣商议过后也觉得此事可行,奏折都是当日呈上来的,自然只有真正的皇上看过批过,如果现在的皇上是假的,那他自然也就没有看过。用这个东西来检验,确实并不为难皇上。

    在取得同意后,陆小凤拿着奏折提问:“敢问皇上,这封奏折上说山东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甚至已经有流民往内地流窜,请您拨银粮救灾,您是怎么批的?”

    “这……朕自然是拨款救灾,让巡抚安置流民……”

    “您确定吗?或者草民的提问是在故意给你挖坑呢?”

    大旱这件事,南王世子听南王提过一嘴,但具体是哪里大旱他已经记不得了。但他肯定的是,大旱确实有,至于陆小凤有没有挖坑……他不敢肯定。但他想,第一封奏折,陆小凤应该不敢胆大包天的就开始作假吧?

    南王世子镇定作答:“朕亲自批过的奏折,朕自然确定!”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山东哪里大旱了?大旱的不是山西吗?难不成他们记错了?再者,事情好像也没有眼中到流民到处乱蹿吧?

    陆小凤将手里关于大旱的奏折扔给那群老臣,然后另外拿起两封奏折说:“这两封奏折好像是对立的,这一封好像是状告太平王世子,在没有皇上传召的情况下私自离开封地,此举视为对皇上不敬,请您降下惩罚。还有这封,这是太平王上奏的,说世子已经成婚,想将太平王的位置传给世子,请您批准。”

    陆小凤一说完南王世子就笑了。

    当王爷的是个什么德性,看他爹就知道了。请封世子随便,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王位,不到快死了怎么可能传位!所以太平王请旨传位的奏折肯定是假的,但参太平王世子的奏折可能是真的!想他当年不也离开封地去了白云岛吗,不过是他手段高明没被发现罢了。

    南王世子自信一笑,说:“太平王世子私自离开封地,自然该罚。朕小惩大诫一番,剥夺世子之位让他回府思过也就罢了,至于太平王上奏折说要传位,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陆小凤你就算想要瞎编,也该编的有理有据一些。”

    南王世子自信满满,而老臣宗亲们却都已经沉默了。

    陆小凤在第一问就故意挖坑,可皇上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时他们还可以给他开脱,山东山西一字之差记错也是情有可原。后面两问都是纯粹的瞎编,陆小凤手上的奏折里写的东西,和他嘴里说的,可以说是毫不相关。

    陆小凤虚构出来的两封奏折,皇上认下了一个符合常理的,否决掉了另一个可能性低的。这个皇上他可能根本就没有看过奏折!第一个山东大旱可能也就是听过一嘴但不清楚具体的,所以才赌一把。

    一旦心里有了这个共识,老臣和宗亲们看皇上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南王世子自然也发现了他们眼神的改变,心里一下子就慌了,难不成刚刚他猜错了,其实参太平王世子是假,太平王退位是真?这不可能吧?还是说都是假的?一想到可能都是假的,南王世子脸色不受控制的变白了。

    察觉到南王世子脸色变化的那些人,预感更加不好了,难道陆小凤说的才是真的?

    这一番眼神和脸色的变化,陆小凤自然也是没有遗漏,于是他岔开话题说起了题外话。

    “自古以来为了保证皇位的正统,皇室所有双生子都会处死一个,谁又能想到皇上和一个极少相见的堂兄弟会长得比双生子都像呢?说起来,皇上您觉得,我一个江湖草莽,既没有见过南王世子,也没有见过皇上,又是怎么发现原来南王正在密谋一项匪夷所思的篡位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这就要多亏我陆小凤交友广泛了,谁让我认识一个既见过南王世子也见过皇上的人呢。他只是随口一说,我就那么随手一查,还真撞上了!你说这是巧还是不巧?”

    太巧了!所有人都在心里回答。陆小凤认识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奏折上说的,私自离开太平王府封地的太平王世子吧?

    南王世子也是这样想,认识陆小凤这么高调的人,太平王世子被发现私自离开封地自然就顺理成章了。他没猜错,他是正确的!这样想着,南王世子脸色又渐渐恢复正常了。

    南王世子故作大度一笑:“这么说来,陆小凤你察觉南王的阴谋,太平王世子也有功劳了?功过相抵,那朕就赦免了太平王世子的不敬之罪,只让他回府修养便是了。”

    陆小凤追问:“那南王谋逆又该如何判?”

    南王世子脸色不自然的微微一顿,而后掷地有声的说:“南王谋逆,将南王一脉贬为庶民,再让他们去守皇陵,生生世世不得出。”

    很显然,南王世子的小表情又落入了老臣宗亲们的眼底,让他们已经肯定眼前这个皇上是假的,倒在地上的那位才是真龙天子。不仅他们这些人,围住陆小凤和岳诗雪的禁卫中也已经有聪明人看到了真相,手里的刀‘哐’的一声就掉落在了地上,唤醒了他的神志。

    那禁卫赶紧捡起自己的刀站到陆小凤跟前,持刀和同僚们嘶声力竭地对峙:“假的!他才是假的皇上!他是南王世子,是那个该死的乱臣贼子!”

    “你胡说什么?真相还没有完全揭开,怎么看陆小凤才是那个乱臣贼子吧!”

    陆小凤不像和这些蠢人争辩,他语气冷淡的接着说:“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皇上您猜我刚刚问您的问题中,几真几假?”

    几真几假?事到如今,他只能坚持自己的回答:“两真一假。”

    “那如果,皇上您猜错了呢?”

    “那便是朕有什么地方记错记混了也说不定,朕日理万机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可能大旱的地方朕记错了?”

    “那您的意思是,一真两假或者两真一假?您确定吗?也许三个都是假的呢?”

    陆小凤的持续追问让南王世子冷笑,到最后还想给他挖坑!太平王世子离开封地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哪怕大旱他记错了,这条也绝对是真的!朝堂上那些人抓到了皇室宗亲的小辫子,哪怕明知道是无用功,为了显摆自己的刚正不阿也会上个奏折参一把!

    “废话少说!陆小凤你直接公布答案吧。”

    “三条都是假的。”陆小凤从地上爬起来挪到柱子旁靠住,语气轻松:“想必各位大人们都没有异议吧。”

    异议?当然没有。他们齐齐叹了一口气,原来陆小凤是对的,南王谋反真的成功了。如果不是陆小凤硬闯进来将事情闹大,他们的皇上就被人无知无觉的换掉了。

    “你南王世子离开自己的封地都没人知道,太平王世子离开封地怎么就能被人参到皇上面前?”陆小凤嘲讽道:“你哪来的自信?”

    南王世子脸色霎时就惨白一片,明明陆小凤说……他眼神狠厉的盯着陆小凤:“原来你刚刚是故意误导我!”所以哪怕他为自己找了后路,说大旱的事情记不清了也没用,因为他栽倒在了另一个问题上!

    陆小凤知道此时,他才是真的活下来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有,那堵墙也不会是你。”陆小凤浑身酸痛的靠在柱子上疲惫的想,如果有,那也是宫九。只怕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吧。

    夜里,一切真相大白,南王世子下狱,南王也被下令缉拿。宫里敲响了丧钟,太监宫女们开始在各宫奔走挂白帆。

    仅仅只是一夜的时间,那些大侠们就被放出了宫门。随着他们离开宫门的,还有南王谋反和皇上薨了的消息,更加出名的是,这桩谋逆大事是陆小凤不惜假死才查出来的!

    只一夜的时间,就变天了。

    造反一事牵扯巨大,王安等站在南王世子那边的人通通都下了大狱,其他参与人员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调查。最重要的是,皇上的直系,只剩下太平王一脉了,而太平王世子是个奄奄一息的病秧子。

    哪怕太平王解释清楚了他儿子不是病秧子,府里那个只是个替身而已,真正的世子早就去江湖上游历了也抹不平老臣们的担忧,因为最新消息是,太平王世子去西边了。

    西边!那边民风彪悍且多悍匪马贼!那边既贫瘠又荒芜!

    堂堂的太平王世子不在府里享福就算了,江南富庶、大理气候宜人,这些地方哪里不能去,非得去那鸟不拉屎的西方?

    大臣们哭天抢地的派兵前去西方迎回他们的下一任皇帝,这皇室的独苗苗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啊!

    聂怀桑和岳绮罗并不知道那些多事的老臣们在想什么,他们俩‘包围’了玉罗刹。

    玉罗刹将自己藏身在一片黑雾之后,语气不屑:“臣服还是去死?不过杀了一个石观音就让你们俩如此膨胀了吗?难不成你们觉得我是石观音那个废物能被你们随手杀了?”即便是打不过,难不成他堂堂玉罗刹还会跑不掉?

    “难不成你真觉得石观音被仙儿杀了她就是个废物了?”聂怀桑温和的反问,“石观音有弱点容易上勾不假,但她那一身武功也是实打实的不惨假。如果玉教主真的以为石观音被杀是因为她废物,那你的命我们就收下了。”

    玉罗刹知道这两人难缠,自己一个人对上他们两个人讨不到好,因此也就按捺下想要和他们争辩的想法,开始对他们好言相说:“宫九,你们无名岛的势力在中原几乎要一手遮天,我的实力在西方,又和你们相安无事,你何必盯着我不放?”

    聂怀桑微笑着回答:“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天下,必须是我宫九说了算。”

    玉罗刹烦了:“这天下怎么算,那也是当今圣上说了算吧!你一个太平王世子而已,野心太大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吃不吃得了就不关你玉大教主什么事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臣服,要么死!”

    玉罗刹沉默了一会,觉得不能就这么莽,还可以再聊聊,于是问道:“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你现在死盯着我这西方,是其他三个方向全部吃下了吗?南边海域里,不是也有白云城吗?北边还有神水宫呢。”

    哟,这是祸水东引呢。

    岳绮罗懒得废话了,这西边空气太差,哪怕戴着帷帽面纱也感觉被太阳炙烤,出现在室外完完全全就是在消磨岳绮罗的耐心。

    “白云城已经凉了,神水宫龟缩不出,比你识相多了!阿九!”

    “好的。”聂怀桑笑容一敛,身上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气势直接朝着玉罗刹压去,“知道吗,在两年多前,我就达成弑师的成就了。”

    “什么?!”玉罗刹黑屋下的面容彻底的崩不住了,吴明死了?这怎么可能?!

    两年多了,聂怀桑已经不是那个刚刚接手宫九身体的他了,这两年用宫九的身体练武他才发现,原来资质好的人练起功来进度那么快!以前感觉怎么都推进不了的进度在宫九的身体里就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哪怕是现在和吴明对上,聂怀桑也有信心能将吴明单杀,根本不需要岳诗雪来帮忙用计才能杀掉吴明。而玉罗刹,自然就更加不是问题了。玉罗刹的那些装神弄鬼的手段,根本就阻挡不了他们俩的视线,他们俩早就把玉罗刹的本来样子看了个一清二楚。

    玉罗刹感觉大事不好,有翻车的可能,立马就准备逃,可他刚一动就发现,聂怀桑已经闪现到了自己面前,带着锋锐感的扇面直取喉间。如果他不退,那就会被宫九一扇子取走性命!

    玉罗刹只得脚尖一顶停住前进的动作然后顺势用力急退,后退的同时还取出暗器朝聂怀桑射去。聂怀桑击飞暗器的功夫玉罗刹就转了个方向开始逃窜,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岳绮罗一掌给打了回去。

    岳绮罗甩甩袖子,“玉教主这是怕了?”

    短短的一次交手,玉罗刹不得不在心里确认,他打不过这两个变态!如果说对聂怀桑的暗器有取巧的成分,那刚刚和岳绮罗的对掌他可是用上了全力,结果是他后退而岳绮罗稳稳地站立着。

    是他想当然了,林仙儿完全就是凭实力杀了石观音,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石观音因耽于男色而忽视了武艺。但这恰恰才是最坏的结果!

    所有人都轻视了这两个人!

    算上老一辈,可能……不,是一定,他们一定已经没了对手,哪怕是水母阴姬那个女人也不行!

    “我可以放弃西方魔教,将地盘都送给你,也可以承诺离开再不返回。”玉罗刹沉着脸做着最后的交涉,无论如何命要紧,“没了利益冲突,咱们就是不相关的人,没必要往死里斗,你们说呢?”

    玉罗刹舍不得自己几十年建立起的西方霸权,但更舍不得自己的老命!以他的武功,无论去到周边哪里的小国家,都可以称王称霸!没必要因为舍不得西方魔教而死在宫九和林仙儿的围攻之下。

    “玉教主舍得?”

    “舍得!”玉罗刹撤掉黑雾露出真容,“我玉罗刹做惯了老大就再也做不了老二,但我能有一个西方魔教就能有第二个。”

    “好!不愧是玉教主,就是大气!”聂怀桑收起一身的气势,又重新变回了那个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着说:“那不如玉教主好好整顿一下西方魔教,也省了我清理废物的功夫。”

    玉罗刹默了默,“可以!”

    当玉罗刹意识到宫九和林仙儿两人的结合体是不可战胜的,他就不会再耍一些小聪明,根本没必要。他也不会为了一时之气,真的让自己被他们俩追杀,万一真的像玉罗刹一样翻船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聂怀桑和岳绮罗重新回到院子,让下人烧好热水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后,一起吃着水果唠嗑。

    “玉罗刹就是个枭雄,只要危及到自己,什么都能舍。叶孤城倒是可惜了,有白云城那么一个弱点。”

    “觉得可惜那你倒是别算计白云城啊!要不是你在背后施压断他淡水等生存必须品,叶孤城怎么可能上南王的贼船!”

    “这么大个弱点干嘛不用?能借别人的刀达到目的,我就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不然暴露得太多容易引起别人的针对。”

    “对对对,阿九算无遗策。”

    “嗯哼。”

    ……

    两人解决了玉罗刹这个绊脚石后,就收拾收拾返回中原了,岳绮罗不喜欢待在气候这么恶劣的地方,用水不方便不说,皮肤都没那么细滑了!

    两人跟西去迎接他们的队伍擦肩而过,那伙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西域,他们已经回到了没有风沙的中部。

    “啊~没有沙子糊一身的感觉真好!”

    “我要吃鱼,要吃鱼!”

    “哇~杂耍~”

    岳绮罗有种十分强烈的、回到人间的感觉。西域那种地方,不是她这种美人该待的地!

    四处游玩的两人,终于被他们溜了几圈的、又扩大了数倍的迎接队伍给找到了,此时离事变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什么?让我做皇帝?我不要!”

    “做皇帝哪里有我到处游玩来得自由?”

    “我又没学过怎么做皇帝,到时候你们得叫我昏君了!”

    “如果做什么都听你们的,那你们缺的不是皇上,是傀儡!”

    一群人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的,终于在连哄带骗下让这位独苗苗太平王世子成功答应愿意登上皇位,只是:“说好了,一旦我坐上皇位了,你们必须听我的!”

    众老臣不由为自己鞠了把辛酸泪,看看南王一家为了皇位干了什么,再看看太平王一家!但凡有点上进心,他们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求着人家坐上皇位嘛!

    于是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册封太上皇以及皇后,然后才是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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