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深的夜晚,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少,我跟着银时来到附近的公园,一起坐在无人的长椅上。

    冷风在肆意吹动,让我只能双手搓动手臂以求温暖自己的身体。

    但这个动作似乎只是起到心理作用,并没有实际的效果。

    早上至少还有暖阳的照耀,四周的温度也就没有夜晚这么低。一天没回万事屋,万事屋现在还被宇宙飞船毁掉,我也没机会穿上那件新买的外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现在这样我跟着银时一起离开万事屋的确是我完全没到过的剧情走向,而且,银时看上去真的没有这么容易被我劝回去。

    “要是真的受不了,你还是去找朋友借住会更好,没有必要真的跟着我。”夜晚的风对我来说或许是冷了点,但对银时这样身强体魄得男性却没有我这么大的感受。

    他转头注视着我,仿佛明白什么似的,同情的说:“你该不会,连朋友也没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我不是很想麻烦她。”说到朋友,我的第一反应是猿飞。但现在我的目的是将他带回到万事屋,或者带到新八和神乐或许会在的道场那,所以我是不太可能去找猿飞。

    而且猿飞给我都名片也被我压我的衣服下方,所以要联系上她,我还得回万事屋拿一趟才行。现在看起来,今天猿飞也似乎没有空,否则这一趟下来发现天都黑了却没有人想要去找她。估计一直处在跟踪状态的她大概会跳出来质问我们为什么银时失忆了却不让她帮忙,然后开始对着银时直接灌输两个人是恩爱情侣这样的记忆。

    不过也该庆幸猿飞没有跟踪我才是,要不然今天桂说的那些话银时没有问太多,依照着猿飞的个性大概是会像洗/脑一样不断的说,我到时候要解释也会变得困难。

    听到我这么说,银时再次没了话语,而他的安静,也让两个人的氛围变得些许尴尬。

    没有任何人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坐了一会,饥饿的叫声打破了宁静。这几声才让我想起,今天只有一顿早餐过后,我们都没怎么正经吃过饭,也就零零散散的吃了点东西,所以这个时间点也的确该饿了。

    “我去买点吃的过来。”我从长椅上站起身,没等银时回话,抬起腿便朝着远处的便利商店走去。

    还好自己身上总会带点现金以备不时之需,今晚的晚餐也就能够买两份便当。

    除此之外,我还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银时买了一盒小的草莓牛奶,以及买了两瓶水。

    外加一把美工刀。

    买这把刀的意思是,想在给银时的草莓牛奶里面偷偷加入自己的血液,让他成功的喝下去。

    但当我买好东西,蹲在无人的角落准备实行的时候,却总感觉怪怪的。

    虽然上次给鬼道丸喝的时候也是隐瞒着说这是药,对方才喝下去,但会想起看着他灌下那一刻还是有些不自在。

    况且现在不能说这个是药。

    但是这样将自己的血液混在其他饮料里面,总感觉更奇怪了。

    好像在下蛊。

    想到这,手里的刀就怎么都落不下去,最后还是因为实在觉得太怪了而没办法下手,只能将刀子放进自己的衣服里作为防身用。

    现在的银时处于失忆状态,我又没有任何的战斗力,要是大晚上的碰到小混混之类的坏人,没有一点武器恐怕是真的不太行。

    提着袋子,我朝着公园走回去。在进入到公园的入口处,我与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性擦肩而过。

    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走过去的那个人莫名有些熟悉,可一时间我又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手里还提着刚热好的饭,现在的天气也不允许我在这上面停留的时间太久,急忙的朝着刚刚出来的位置走去。

    银时还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只不过那原本耷拉在腰上的衣袖已经被拉扯回到肩上,包裹住还裸/露在外的手臂。

    看上去也是感觉到冷了。

    听到脚步声,他原本低下的头抬起,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我来到他身边的不远处坐下,在两个人中间隔开一点的位置将袋子放在上面。

    将便当从袋子里拿了出来,随后把买的那盒草莓牛奶还有一瓶水放在他面前。

    银时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盒草莓牛奶,又看向我面前那仅有的一瓶水皱起眉:“怎么只有一盒草莓牛奶?你不喝吗?”

    “我不喝,买给你喝的,这个对我来说太甜了。”之前我因为好奇有尝试过自己买了一小盒,一开始入口是香浓的奶味带着草莓的清香,里面还包裹着厚重的甜味。

    并不是不好喝,我挺喜欢那股草莓味,只是牛奶里带着的甜实在太多,从舌尖蔓延到味,第二口下去我就已经腻了。

    剩下的都进了神乐的肚子里。

    “买给我?为什么?”银时有些不理解:“我不是经常不给你们发工资,你怎么还愿意给我买草莓牛奶?”

    “不发工资和给你买东西没冲突不是吗?”将自己的便当盒打开后,我先放在了一边,顺带的将银时面前的便当盒也同样的打开:“你就当我还在想办法让你回忆起以前的事,所以给你买了你以前很爱喝的草莓牛奶,会不会没有这么纠结?”

    他喜欢吃甜食这件事,今天在去吃糯米团子的时候,新八和神乐有告诉他,可那一两串的团子吃下口,甜糯的味道还是没能让他想起任何事情。

    我刚将银时那份放在他的面前,便听到他大大的叹了口气:“所以说,根本不需要管我。”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将草莓牛奶放在了椅子上:“我看我还是去工厂上班好了。”

    “去工厂上班?”我抬起头,看着银时的眼里有些疑惑,同时警惕这件事:“去哪个工厂上班?”

    “具体是哪间我不知道,是你不在的时候,一个来公园散步的工厂长说的。”他一手拿起面前的便当盒,另一只手拿起筷子掰开:“他说看我一个人有些失神落魄的坐在这,问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帮忙,后来听说我是失忆了,现在没地方可以去,所以邀请我去他们那边上班,但我说要等你过来,所以他和我说,如果感兴趣的话,就去那个地址找他,然后就走了。”

    难道是那个制造Just We 炸/弹的老板来这个公园找到银时了?

    忽的想起刚刚在公园入口处遇到的那个人,再仔细想想那个工作服也的确是在哪见过,加上我居然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些许的熟悉,绝大部分都能说明,那个人很大可能就是那家工厂的工厂长。

    “所以,你等我回来是要告诉我,你要去那边吗?”我开口问道。

    “因为你去帮我买吃的,就算要离开,我也应该和你说一下才对吧?”银时回答道:“况且,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

    “为什么?”拿起自己的筷子同样掰开,我疑惑的问:“待遇不好?”

    “待遇,包吃包住还有工资,而且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组装Just We就行,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银时回答道,接着有些犹豫的说:“但是,他们工厂,不收女员工。”

    后面这句话让我原本要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一时间也有些诧异:“这个待遇这么好,却因为不收女员工,所以你不去?”刚说完,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细想了一下,虽然不确定,但我还是猜测着问:“该不会,这个‘女员工’指的是我?”

    “嗯,是你。”银时夹着一块鸡块放进嘴里后才回答道。

    “为什么?”我更是疑惑。

    “我知道你跟着我,是为了让我回万事屋,也许是有什么让我记起来的办法,但如果是要用你的血液做什么法术,我不希望你们为了我而做伤害自己的事情。”银时转头看向我,眼神认真:“而且,我认为,我还是得对你负责。”

    “对我负责?什么意思?”我更是不明所以。

    “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对于不小心亲到你这件事,还是决定对你负责,即使那只是意外。”银时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丝毫开玩笑的痕迹:“而且你说你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们算是同病相怜,所以,我才问了工厂长,他们工厂会不会收留女员工,得到的答案是不行。”

    因为一开始他只问了我有没有朋友,而我也只回答了这个问题,所以他认为,没有了万事屋,我这个被他捡回去的人鱼也就和他同病相怜的没有地方能去,再加上他对于这个吻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女孩子的吻非常重要,所以碰到这样能够暂时得到庇护的地方,他也会想要帮助我。

    我是能猜到银时他会认为我们同病相怜所以帮我问了一下工厂长,但我没想到银时失忆后,会因为这个意外而产生责任心,并且也因为这个增大的责任心,帮忙带上了我。

    不光如此,他似乎还坚持的问了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他一起进工厂。

    “不过我还是问出了我们能够一起进工厂的办法。”银时再次开口道:“非朋友关系外亲密的人,可以一同前往。”

    “非朋友关系?”不算很直接的话,却很容易理解这个意思。

    不是朋友,是亲戚,或者是情侣以及夫妻的人才能一起陪同。

    对于不收女员工这件事,虽然那家工厂不是体力活,但我回忆起这段剧情的画面,倒是记得那家工厂的确是没有任何一名女员工的身影。

    大概是因为这家工厂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经的工厂,而普通的女性员工在出现对他们来说危险的事情下,大多数除了不能自保外,甚至可能会拖后腿,所以才不收女员工?

    至于这个可以让‘非朋友关系外亲密的人’到工厂一起上班,我认为是因为这比朋友更上一层的关系会让他们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肯定都会全程负责。

    我能猜测到的也就只有这些。

    但如果我要和他一起去那家工厂,也就是说,两个人必须是‘亲密关系’的身份。而且我不清楚宿舍是如何分配,所以有可能到时候两个人会住在同一间房。

    而银时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面的问题:“如果你愿意和我假扮某种身份一起过去,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使是在同一间房,我也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越界的事。”

    关于银时会不会对我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我认为就算是失忆前的银时都不会,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相较于之前,道德观更强烈的银时。

    “如果真的可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看着银时微笑着轻松的说:“反正,过往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假装情侣,所以挽手,牵手还是可以的。”

    耳边听着我的话,银时紧盯着我,再次去回忆我所说过的事情。可不论怎么想,脑袋里那黑白色的大树却依旧无法变成彩色。

    可忽的,银时似乎感觉自己想起了什么似的。我看着他注视着我的神情变得有些错愕。

    “婧?”

    带着不确定的轻声叫唤过,我还没回应,便瞧见他皱了下眉,刚想继续说什么而张开的嘴巴合上。

    他似乎有一瞬间的疑惑,可这个疑惑也同样的很快便消失不见。

    一下子变换的表情和那一声的叫唤让我感到怪异:“老板,你刚刚是叫我吗?”

    听到我的提问,银时眨了眨眼:“我有叫你吗?”

    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迷茫,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是我看错和听错了?

    我同样的皱起眉。

    但已经完全忘记刚刚自己有叫过我的银时开始回应我前面的话:“抱歉,对于你说我们之前也怎么都想不起来。”

    “啊,没关系的。现在也没办法着急,关于记忆的事情,也只能慢慢来了。”我看着满脸歉意的银时开口安慰:“总而言之,现在先将便当吃完,然后讨论一下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再一起去工厂那边?”

    “嗯,好。”银时答应下来。

    于是,基本上要冷掉的便当在两个人的交谈中慢慢的被吃的一干二净。而我们也在确认两个人相互变换的称呼,银时将草莓牛奶喝完后,一起动身前去那个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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