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真相大白(七)

    后来,“渺渺大士”和“空空道人”找到了曹雪芹,书中说“曹雪芹在悼红轩中读史”,其实作者暗示读者曹雪芹在被抄家以后流落街头,悲伤、失落的意思。“悼”是哀悼、悼念,即怀念失去的人或物的意思。“红轩”是大房子,即豪宅的意思,作者暗示曹雪芹先生在失去房产、家人以后整日悲苦度日的意思。“读史”中的“史”是个通假字,通“屎”,“读屎”即堕落、无所事事的意思。“渺渺大士”和“空空道人”觉得曹雪芹是个“贤人”,就请他帮他们把《红楼梦》传世。曹雪芹就答应了他们。于是“渺渺大士”和“空空道人”帮助曹雪芹找到吃的和住的,曹雪芹也惊诧于《红楼梦》原作的巨大艺术成就,他便将《红楼梦》“批阅十卷,增删十次”以成定稿。在最后的时刻,“渺渺大士”和“空空道人”还想把真正的作者的信息在书中体现一点,因为涉及到很多“闲人”(即名人),或者世家,曹雪芹建议最好不要点明作者信息,以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从《红楼梦》中能推测出作者“贾宝玉”已经去世,曹雪芹觉得斯人已世,名利也无意义,还是不打扰他为好。“渺渺大士”和“空空道人”同意了,从此“天外书传天外事”的旷世奇书《红楼梦》就形成了。

    红雪想知道他是怎么推测出作者“贾宝玉”已经去世的。

    他便伤心地说从书中能看出来,书中多次提到“我所居兮,青峺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逝兮,吾与谁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这句话就向人们暗示“贾宝玉”已经去世的意思。他解释说“峺”为“山岭险阻处”,即“出行不便处”,暗指坟墓;“鸿蒙太空”指“冥界”;“谁与我逝兮,吾与谁从”意思是说“谁跟我一起去世,我就永远跟他在一起”;“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其实在告诉人们“他已若有若无,像孤魂野鬼一样,回到了一无所有地方。书中暗示安葬他的人就是‘一僧一道’。”

    他还说:“从‘大荒山、青峺峰、无稽崖’的字面意思来看:在一座一无所有的山上,有一个出行不便的地方,住着一个不需要礼节的人。那个人会是个什么人呢?答案当然是‘亡者’了。很多人都把‘无稽(wu qí)崖’,读成了‘(wu jī)崖’。这里面应该读(qí)二声,为‘行礼、礼节’的意思。”

    他一边讲,一边流泪,红雪也哭红了眼睛。他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他说《红楼梦》信息量太大了,他对《红楼梦》有很多研究,如果不是出于对作者的尊重,他可能会把《红楼梦》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

    红雪说根据他的智商,他很有可能理清《红楼梦》的线索的。红雪建议他再讲讲。他就接着说他认为贾宝玉在成婚以后过得特别痛苦。红雪问他何以见得。他便慢慢讲道——

    从书中情节和一些人名都能推断出来。他说在贾宝玉成婚以后,因为他当时身体抱病,薛宝钗不是尽力服侍他、照顾他,而是把贾宝玉从他的洞房里面赶出去,让他跟几个下等丫鬟住在一起。当贾宝玉发几句牢骚的时候,薛宝钗就对他大喊大叫。其他丫鬟,像袭人虽然关心宝玉却又无能为力。从书中的几个人名也能看出贾宝玉的无奈和失落。比如有一个人叫“毕知庵”,他解释说:“‘毕’是个通假字,暗指女人‘□□’;‘知’是‘了解’的意思;‘庵’也是一个通假字‘俺’,在口语中是‘我’的意思。”‘毕知庵’就是没有人理解我的意思。书中也出现了一个叫‘裘世安’的人,那个人的名字可以这样解释:‘裘’通‘球’即‘男人□□’;‘世’即‘是’;‘安’通‘俺’,‘我’的意思,倒装一下就变成了‘我是球’。作者想向人们表达‘没有人把他当人看’的意思。还有‘夏守忠’(下手中)、‘霍启’(祸起)、‘冷子兴’(两点让你兴旺发达)……书中也暗示薛宝钗和贾宝玉之间没有一点缘分。蘅芜君,蘅通恒,永远的意思;芜通无,没有的意思,君,在古代指男人。因此,蘅芜君,就是一辈子都没有跟男人睡过觉的意思……”

    他还说元春被活活勒死是因为得罪了皇后;探春在海上失事,淹死在水里等等。

    红雪让他解释一下,他说“凤藻宫”即“凤躁宫”(凤为皇后,躁即发怒的意思)。作者暗示,贾府本来能够“大红大紫”的,因为元春得罪皇后而黯然凋谢了。“紫菱洲”即为“子凌舟”(她随船漂泊,子在古代是对一个人的敬称),书中只写到探春乘船远行。作者用很多转移视线的手法,故意不让读者看清其中的故事而已。比如“紫菱洲”,“藕香榭(即偶香谢:很快凋谢,指迎春,并非指探春)”。这些绰号都是作者故意混淆的。“三春过后”中的“三春”当然是“探春”了,“过”暗指什么呢?

    他和红雪已经泣不成声了。过了一会儿,红雪让他看她手上的镜子。从镜子上他看到一座树木苍翠的大山。在大山深处有一个破庙,在破庙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院落。在院落中间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在桌子周围有三个人在共同书写一些东西。中间那个人就是贾宝玉,两边坐着一僧一道。他们三人用了几年时间写好《红楼梦》以后,又改写一番。最后,他们把原著用木箱装起来,藏在一个山洞里面,把修改后的《红楼梦》带到人间传世。由于长期辛苦写作,再加上心情不好,贾宝玉本已看破红尘,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他写完《红楼梦》后不久便去世了。他的好友僧道二人便哭着把他埋在大山深处、靠近渡口的一个隐秘的地方……

    后来,贾政的船只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僧道二人拿着“宝玉”的大衣替“宝玉”向贾政拜了三拜,当贾政问道“宝玉”时,僧道二人便给贾政读了那几句诗。贾政没有听懂其中的含义,还以为“宝玉”真的看破红尘出家了。

    他还说《红楼梦》的真正作者名叫“贾贵坚”。红雪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红楼梦》中暗示着。红雪听后,只是微笑了一下。

    他跟红雪不停地流泪,最后,红雪拉着他的手,带他回家。她温柔地说:“就像你说的那样,出于对作者的尊重,就让它永远在人类成迷吧。”

    他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从“嫏嬛福地”回来以后,他的心情一直十分低沉,红雪一方面努力安慰他,另一方面,也帮他去找他的孩子。他们一起在孩子的梦中引导她、教育她。他的孩子总是那样可爱、乖巧,这使他不禁心碎神迷。每当他离开孩子的梦境时,他都会痛不欲生。

    红雪总会默默地陪他流泪。最后的时刻还是无可奈何地来到了,红雪问他还有什么心事。他说他想回故乡一趟,把故乡的亲朋好友和山川草木再看一眼。那里毕竟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红雪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想让红雪陪他走一趟,红雪却笑着说让他先走一步,她稍后去找他。他知道红雪的能耐,就独自离开红雪的家园。

    当他来到野外时,他突然想到他曾经特别暗恋的一个女同事。那个老师姓聂,叫聂如玉,是南方人。她长得特别美丽,身材、相貌几乎跟红雪相当。她的品德也很好,她工作特别认真,从不趋炎附势,也不恃强凌弱。她对任何人都特别友好、真诚。她的老公在外地上班,她一个人带一个漂亮、乖巧的小女孩儿。她把工作、生活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以前,他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因此,他就无比地欣赏她、敬重她。他在心里也经常幻想能拥有她那样的一个妻子。但是在现实中,他对她却特别尊重,在她跟前,他从不说一句轻薄的话,也不做出一丝轻浮的举动。他觉得喜欢一个人,首先是要尊重人家的人格,而不是占人家的某些便宜。他能感觉到聂如玉也是尊重他的,因为,当他跟聂如玉偶尔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特别友好地跟他说会儿话,或者宽慰他几句。有一次,聂如玉甚至流泪着对他说:“我们都理解你,我们女老师都说你真是一个好男人。你努力克服或者尽力等待吧,说不定有一天,一切都变好了……”

    现在,他要永别这个世界了,他应该去看看她。他就很快飞到她的窗前,化成一块云朵像柳絮那样轻轻地、似动非动地粘在她家的玻璃上往室内偷窥。他发现她已吃过晚饭,也已经洗好锅碗。她把手机翻看了一下后又对女儿说她要出去买东西。然后她就走了出去。他就在原处等着,可是过了几分钟却仍不见她出来,因为她家在一楼,他怕她出什么事,他就赶紧飞入楼道却发现她的身影没入对面的人家。他就又浮在她家对门的玻璃上向内观看。他发现一个个子矮小、瘦弱的男人把她搂在怀里“娘呀、妈呀”的叫喊着,而她却闭着双眼任由那个人猥亵。他不由地大吃一惊,她曾经的形象在他的心里一下子就化为乌有了。他仔细地把那个男人观察一下,发现他的颧骨很高、面如刀削、下巴尖细、眼睛很小……那真是人间第一丑男啊!他便伤心地飞回到她的窗前,想把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再看一眼。可是,当他粘到那块玻璃上时,他却发现他们的校长正坐在她家的沙发上跟那个小女孩儿聊天。那个校长有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体型肥胖,肥头大耳,由于他脸色很黑,嘴巴宽厚,笑起来跟黑猩猩一般。他不禁暗暗考虑校长找她干什么呢。他正在狐疑的时候,聂如玉又神采飞扬地回到家里。校长见到她,便站起来,仿佛黑猩猩似的嘿嘿地笑着说:“你回来了,还是那件事,咱到房子里面说去。”她便莞尔一笑。

    他便从窗缝飞入她家,又从门缝里钻进去想看看是什么事情,因为他是一个老实人。结果他发现那个黑猩猩一般的老校长也把她抱在怀里……他太伤心了。他就又飞到门外,一边流泪,一边考虑还要不要跟她做最后的道别了。他正犹豫时,校长却又嘻嘻哈哈、哼哼唧唧地从她家里走了出来。他一见,便又飞到她的窗前,他想把最后的道别变成最后的惩戒!

    很快,他发现她跟孩子迅速地洗漱睡觉了。她仿佛很累,她一上床就睡着了。他便飞入她的房间准备勾走的灵魂。他发现她的灵魂像烟雾一样从头顶飘了出来,他正准备上前跟她的灵魂搭话时,突然他听到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他想可能是她的老公回来了。他便躲到一边,她的灵魂听到声响后又回到她的躯体中去了。

    很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躺到她的身边,不难想象他们又干了些什么。他便万分绝望地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生闷气。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么一个优雅、贤淑的女人怎么会是个样子!?他想离她而去,可是转念一想为她又在这里耽搁了那么多时间,不防就见她一面吧,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于是,他又悄悄地溜到她的门缝下面,偷偷地望她的床上张望。他发现房子里面特别安静,他们可能都睡着了。他便站起身来,却突然发现三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坐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一个坐在头上,一个坐在胸口上,另一个坐在腿面上。在那三个人身边还有七颗小星星在不停地转动。他想那也许就是所谓的“三魂七魄”吧。当那三个人见到他时便一下子化为一个人,那七颗小星星也瞬间消失了,那个人却愤怒地问他想干什么,他便卑微地说他要找聂老师。聂老师的身上也有三个女人和七颗星星,当聂老师的灵魂听到有人要找她时,那三个灵魂和七颗星星也合而为一,并友好地带他到客厅里面坐下。

    他本来有很多话想对聂老师说,但是他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虽然聂老师一直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并客气地跟他说着话。最后,他就对聂老师说他要去西方的一个学校教书了,他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聂老师问他具体是哪儿,他说是纽约。聂老师就祝福他一番。他也谈到自己曾经对她是多么的欣赏和敬重,所以特别来向她道别。聂老师听后又伤心地流下泪来,她要把他拥抱一下,他却拒绝了。聂老师就苦笑着对他说:“曾经,我们都是多么高尚、自律和谨慎的人,可是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我们的青春就一定比别人光彩?我们的生活就一定比别人幸福?我们的地位就一定比别人高?我们的收获就一定比别人多吗?事实恰恰相反,我们过得处处不如别人,我们也在浪费自己最富贵的东西。”

    他沉思了一下才回答说:“你说得对,可是我已经习惯这样了。我不想给你留下另一个形象。我走了,保重吧。”

    说完后,他就挣脱她的手夺门而去。

    “你回来!”她向他大喊一声。

    他正想对她解释,他却又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亲,你怎么了?”

    他又溜入她的房间,听到她小声地、瑟瑟发抖着对那个男人说:“可怪了!我刚才梦见徐老师来找我了。”

    “哪个徐老师?”

    “就是前一段时间‘走’的那个老师。”

    “是不是个子不是很高,戴着眼镜、长得很帅、还显得文质彬彬的那个人?”

    “是呀!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只是刚才做梦时见到那样一个人到这个房子来找你了。”

    ……

    他不想听他们谈话,他便伤心地走到户外,他本来打算要做很多事情,还要去看很多人的,可是自从见到他曾经何等暗恋、敬重的女人之后,他的一切打算都成为泡影。他就独自在野外漂泊,他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人也不想见,他真的成为一个孤魂野鬼了。庆幸的是,在不知不觉中,红雪却微笑着拉起了他的手,他便扑入红雪怀中绝望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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