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快乐的牧童（三）
李林平放了一年牛之后，他父母又从别人家里牵来一只母羊让他跟牛一起放养。那条母羊长得很奇怪，它浑身乌黑发亮，鼻梁上却有三条平行的白色的条纹，仿佛化过妆的演员一般。那只母羊十分瘦小，但却特别听话。在山上可能是害怕野兽的原因吧，它始终紧跟牛群一块儿走动。李林平也很喜欢它，他家还专门为那只母羊盖了一间高大、宽敞的羊圈。
很快那只母羊就怀孕了。几个月之后，它就生下两只洁白的小羊羔。那两只小羊羔一生下来就高高兴兴地蹦来蹦去的。母羊仿佛也很高兴似的，因为他家的牛羊都是放养的，所以牛羊都长得肥壮而健康。
在母羊生下小羊羔的当天下午，他就把牛羊赶到山上，那些牛羊仿佛前生相识一般，它们都十分客气、和蔼地朝山上走去。
来到山上，吃了一会儿草以后，牛羊都卧在草地里休息。李林平也坐在牛羊附近。这时，他听到老母牛跟母羊聊起天来。其它牛羊一边听，一边时而不时的插插嘴。
老母牛问：“黑女子，你以前是那个地方的？你咋也跑到这儿来咧？”
那只小母羊有点害羞似的地说：“我是美国的，我叫布来克。在朝鲜战场上，我是个特务，当时杀了几个中国人。阎王觉得咱干了瞎事咧，阎王说我们是侵略方。因此，我方的士兵都要脱生成动物还债呢。中国是正义方，所以，中国的受害者都要得到我们的补偿。因此，他就让我到中国还债来了。”
老母牛又问道：“你要当几辈子羊呢？”
那只母羊叹息了一声说：“唉，我先当了几辈子猪。后来，我实在不想当猪了，我觉得猪圈太脏咧。反正都是给受害者献身呢，我就求阎王让我当个别的牲畜吧。阎王说那就让我当个猪羊吧。我一听就着急咧。我说当猪就很可怜了，还让我当猪羊。后来阎王说让我脱生个猪身子羊，我就答应了。我想羊比猪强一点。所以，阎王就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咧。”
老母牛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哎，都是一念之差呀。当时都把老人们说的话没有放在心上，不相信因果报应，现在后悔却来不及咧。那么，你那两个娃又是咋回事呢？”
母羊伤心地说：“这两个娃以前也是瞎娃。他们一个是中国人，另一个是韩国人。那个中国人名叫邓小风，四川人。那个韩国人叫朴无德，他们都是汉奸。在日本人侵略中国和朝鲜的时候，他们都投降日本人，给日本人当狗，欺压本国人民。结果好咧，日本发动的是侵略战争，是一种犯罪行为，所以一切发动侵略战争的领导者和参与者都要变成牲畜还债呢。他们俩都给我当了几辈子儿子咧。我当母猪的时候，把它们就生了几回。现在，我当羊咧，还要生养它们。看样子，它们也就是猪、羊的命。我们整辈子吃草，最后让那些前生受过我们欺压的人来吃我们的肉。”
老母牛又同病相连似的说：“我们都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报应。我们过得虽然困难，但比那些几百年来一直关在地狱里的人、或者那些被绑在耻辱柱上的人好多咧。我们还有吃草、喝水、晒太阳的机会。可是他们呢？他们天天都在受罪、哭喊，他们真是罪有应得呀！”
母羊埋怨道：“玉皇大帝为啥不让神仙直接管理人间呢？神仙很公正，如果让神仙管理人间的话，那么，人间就没有受害者，也就没有我们这些受难者了。”
母牛又说道：“玉皇大帝也对人类失望咧。他给人间派来那么多英雄、圣贤，可是人们却都不往好处学。每个人都想着算计别人，或者是占别人的便宜。既不知道尊敬别人的老人，也不知道关心别人的孩子。只要自己人吃饱了，穿暖了，就不管别人家的事了。特别是一些领导人，竟然专门把官员、商人往坏处引，放手让官员贪污，让商人盘剥，让普通百姓受苦，甚至欺辱他□□女。有些公务员甚至连幼女都不放过。最终结果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母羊说：“关键是不知道谁说了一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句话。那一句话不但教人学坏，而且也给人们带来很多负面影响。比如说，如果有一个人确实想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话，别人反而会说他连自己都不爱，还会爱别人吗？或者说，他连自己人都不服务，他怎么会给别人服务呢？这样一来，一心一意想着为别人服务的人，反而被小人们说成是伪君子了。同样，也为那些自私自利者找到一个真理般的借口。”
老母牛接着说：“所幸的是，上帝还是公平的，像雷锋、温豆仙、黄继光、焦欲禄那样的人都进入神界，并且受到人类的敬仰。而那些整天想着欺骗人民、占他人便宜、当反动统治者御用文人的东西后来全都下了地狱。”
接着母羊又问老母牛其它几头牛的情况。老母牛就把它们的故事对它讲了。老母牛还说，她再生三个牛犊任务就完成咧，它下一辈子也就可以重新做人咧。它希望阎王把它降生到一个厚道人家，这样，它在以后各世就不会再当牛做马了。
听到牛羊的故事以后，李林平觉得挺好玩的。他每天就一边放牛，一边听牛羊在一起讲故事。
在他五岁多，也就是在他放一年牛之后的一天，他家的老母牛生下一只黄色的小牛犊。那只小牛犊一生下来就试着站了起来，并且趔趔趄趄地走来走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它就能跑来跑去的玩了，快乐的仿佛放学后的小学生一般。老母牛也疼爱地舔着它的身子。很快，它就跑到母牛的后腿之下吃奶去了。它一边吮吸，一边用头往母牛的□□上顶撞。老牛显得很疼痛，但它却尽力坚持着。
李林平很不高兴，他要赶走小牛犊，不让小牛犊吃奶了。他爷爷说那是因为老牛的奶水不够多，所以小牛犊要一边吃一边撞击着挤奶呢。李林平心里明白，动物的前生是人，而且，在“奈何桥”上喝过“迷魂汤”，在托生之前又喝过“醒魂汤”。因此，它们就能记住前生的事情。比如，小牛一生下来就知道跑到老母牛的两条后腿之下去吃奶。当奶水不够时，它就知道用脑袋去顶撞□□挤奶。人却不一样，人一生下来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所有人的前生在“奈何桥”上喝过“迷魂汤”，在投胎之前也喝过“醒魂汤”，但投胎之后，“醒魂汤”就失效了，所以人们都把前世的知识、见闻等阅历全部忘记了。
李林平就问他爷爷，母牛没有奶怎么办。他爷爷说把几斤黄豆用水泡软以后，再用手磨子磨成豆浆，让母牛喝下去以后，母牛的奶水就多了，而且老牛以后也肯生小牛犊了。
很快，生产队就给李家送来十斤黄豆，让他们给老牛下奶。李林平的爷爷就赶紧把黄豆泡在一个木桶里面。当天晚上，他就用手磨子磨成豆浆，让老母牛喝了下去。第二天，李林平发现老母牛的□□变大了。小牛犊也不再用脑袋顶撞老母牛的□□了。小牛犊经常跪在地面上，就能喝到雪白的乳汁了。吃饱奶后，小牛犊就快乐地在山坡上跑来跑去的玩耍。等到牛羊都吃饱以后，卧在地面上休息时，小牛犊也就卧到老母牛身边。老母牛一边亲昵地舔着它的身子，一边问它这些年的情况。小牛犊小声说它前几年出生在湖北，那里全是稻田，它就一边耕地，一边给小孩子当坐骑。今生，阎君让它来和家人团聚，其它几头牛听了，不禁伤感一翻。它们相约来生做个好人。
从老牛们的闲谈中，李林平得知这头小牛犊的前生叫周玲，是周扒皮的侄女。
根据生产队的规定，李林平家的牛圈里面只能关四头牛，因为一个牛圈里面的牛太多的话，牛就容易生病。所以在小牛犊出生后不久，生产队就要把阿黄分到另一个人家去放养。李林平家里的那几头牛都无奈地看着阿黄流着眼泪离去了，李林平也没有办法。
半年后，那两个“汉奸”都长大了，又肥又壮。那只母羊又生下两只洁白的小羊羔。那五只羊整天跟着牛群在山上快乐地吃草。可是在那年秋天的一个午后，当李林平家的牛羊吃饱以后，都躺在草地上休息的时候，李林平发现他家的那几只羊都在流泪呢。他偷听了它们的谈话之后才明白，原来，那两只已经长大的羊羔马上要被卖掉了。它们将被卖到一家夜市去作烧烤。
“当时都是领导人犯的错，结果却让我们这些可怜人跟着受苦。我们有错吗？”那两只即将被卖掉的公羊说。
李林平放了一年牛之后，他父母又从别人家里牵来一只母羊让他跟牛一起放养。那条母羊长得很奇怪，它浑身乌黑发亮，鼻梁上却有三条平行的白色的条纹，仿佛化过妆的演员一般。那只母羊十分瘦小，但却特别听话。在山上可能是害怕野兽的原因吧，它始终紧跟牛群一块儿走动。李林平也很喜欢它，他家还专门为那只母羊盖了一间高大、宽敞的羊圈。
很快那只母羊就怀孕了。几个月之后，它就生下两只洁白的小羊羔。那两只小羊羔一生下来就高高兴兴地蹦来蹦去的。母羊仿佛也很高兴似的，因为他家的牛羊都是放养的，所以牛羊都长得肥壮而健康。
在母羊生下小羊羔的当天下午，他就把牛羊赶到山上，那些牛羊仿佛前生相识一般，它们都十分客气、和蔼地朝山上走去。
来到山上，吃了一会儿草以后，牛羊都卧在草地里休息。李林平也坐在牛羊附近。这时，他听到老母牛跟母羊聊起天来。其它牛羊一边听，一边时而不时的插插嘴。
老母牛问：“黑女子，你以前是那个地方的？你咋也跑到这儿来咧？”
那只小母羊有点害羞似的地说：“我是美国的，我叫布来克。在朝鲜战场上，我是个特务，当时杀了几个中国人。阎王觉得咱干了瞎事咧，阎王说我们是侵略方。因此，我方的士兵都要脱生成动物还债呢。中国是正义方，所以，中国的受害者都要得到我们的补偿。因此，他就让我到中国还债来了。”
老母牛又问道：“你要当几辈子羊呢？”
那只母羊叹息了一声说：“唉，我先当了几辈子猪。后来，我实在不想当猪了，我觉得猪圈太脏咧。反正都是给受害者献身呢，我就求阎王让我当个别的牲畜吧。阎王说那就让我当个猪羊吧。我一听就着急咧。我说当猪就很可怜了，还让我当猪羊。后来阎王说让我脱生个猪身子羊，我就答应了。我想羊比猪强一点。所以，阎王就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咧。”
老母牛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哎，都是一念之差呀。当时都把老人们说的话没有放在心上，不相信因果报应，现在后悔却来不及咧。那么，你那两个娃又是咋回事呢？”
母羊伤心地说：“这两个娃以前也是瞎娃。他们一个是中国人，另一个是韩国人。那个中国人名叫邓小风，四川人。那个韩国人叫朴无德，他们都是汉奸。在日本人侵略中国和朝鲜的时候，他们都投降日本人，给日本人当狗，欺压本国人民。结果好咧，日本发动的是侵略战争，是一种犯罪行为，所以一切发动侵略战争的领导者和参与者都要变成牲畜还债呢。他们俩都给我当了几辈子儿子咧。我当母猪的时候，把它们就生了几回。现在，我当羊咧，还要生养它们。看样子，它们也就是猪、羊的命。我们整辈子吃草，最后让那些前生受过我们欺压的人来吃我们的肉。”
老母牛又同病相连似的说：“我们都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报应。我们过得虽然困难，但比那些几百年来一直关在地狱里的人、或者那些被绑在耻辱柱上的人好多咧。我们还有吃草、喝水、晒太阳的机会。可是他们呢？他们天天都在受罪、哭喊，他们真是罪有应得呀！”
母羊埋怨道：“玉皇大帝为啥不让神仙直接管理人间呢？神仙很公正，如果让神仙管理人间的话，那么，人间就没有受害者，也就没有我们这些受难者了。”
母牛又说道：“玉皇大帝也对人类失望咧。他给人间派来那么多英雄、圣贤，可是人们却都不往好处学。每个人都想着算计别人，或者是占别人的便宜。既不知道尊敬别人的老人，也不知道关心别人的孩子。只要自己人吃饱了，穿暖了，就不管别人家的事了。特别是一些领导人，竟然专门把官员、商人往坏处引，放手让官员贪污，让商人盘剥，让普通百姓受苦，甚至欺辱他□□女。有些公务员甚至连幼女都不放过。最终结果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母羊说：“关键是不知道谁说了一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句话。那一句话不但教人学坏，而且也给人们带来很多负面影响。比如说，如果有一个人确实想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话，别人反而会说他连自己都不爱，还会爱别人吗？或者说，他连自己人都不服务，他怎么会给别人服务呢？这样一来，一心一意想着为别人服务的人，反而被小人们说成是伪君子了。同样，也为那些自私自利者找到一个真理般的借口。”
老母牛接着说：“所幸的是，上帝还是公平的，像雷锋、温豆仙、黄继光、焦欲禄那样的人都进入神界，并且受到人类的敬仰。而那些整天想着欺骗人民、占他人便宜、当反动统治者御用文人的东西后来全都下了地狱。”
接着母羊又问老母牛其它几头牛的情况。老母牛就把它们的故事对它讲了。老母牛还说，她再生三个牛犊任务就完成咧，它下一辈子也就可以重新做人咧。它希望阎王把它降生到一个厚道人家，这样，它在以后各世就不会再当牛做马了。
听到牛羊的故事以后，李林平觉得挺好玩的。他每天就一边放牛，一边听牛羊在一起讲故事。
在他五岁多，也就是在他放一年牛之后的一天，他家的老母牛生下一只黄色的小牛犊。那只小牛犊一生下来就试着站了起来，并且趔趔趄趄地走来走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它就能跑来跑去的玩了，快乐的仿佛放学后的小学生一般。老母牛也疼爱地舔着它的身子。很快，它就跑到母牛的后腿之下吃奶去了。它一边吮吸，一边用头往母牛的□□上顶撞。老牛显得很疼痛，但它却尽力坚持着。
李林平很不高兴，他要赶走小牛犊，不让小牛犊吃奶了。他爷爷说那是因为老牛的奶水不够多，所以小牛犊要一边吃一边撞击着挤奶呢。李林平心里明白，动物的前生是人，而且，在“奈何桥”上喝过“迷魂汤”，在托生之前又喝过“醒魂汤”。因此，它们就能记住前生的事情。比如，小牛一生下来就知道跑到老母牛的两条后腿之下去吃奶。当奶水不够时，它就知道用脑袋去顶撞□□挤奶。人却不一样，人一生下来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所有人的前生在“奈何桥”上喝过“迷魂汤”，在投胎之前也喝过“醒魂汤”，但投胎之后，“醒魂汤”就失效了，所以人们都把前世的知识、见闻等阅历全部忘记了。
李林平就问他爷爷，母牛没有奶怎么办。他爷爷说把几斤黄豆用水泡软以后，再用手磨子磨成豆浆，让母牛喝下去以后，母牛的奶水就多了，而且老牛以后也肯生小牛犊了。
很快，生产队就给李家送来十斤黄豆，让他们给老牛下奶。李林平的爷爷就赶紧把黄豆泡在一个木桶里面。当天晚上，他就用手磨子磨成豆浆，让老母牛喝了下去。第二天，李林平发现老母牛的□□变大了。小牛犊也不再用脑袋顶撞老母牛的□□了。小牛犊经常跪在地面上，就能喝到雪白的乳汁了。吃饱奶后，小牛犊就快乐地在山坡上跑来跑去的玩耍。等到牛羊都吃饱以后，卧在地面上休息时，小牛犊也就卧到老母牛身边。老母牛一边亲昵地舔着它的身子，一边问它这些年的情况。小牛犊小声说它前几年出生在湖北，那里全是稻田，它就一边耕地，一边给小孩子当坐骑。今生，阎君让它来和家人团聚，其它几头牛听了，不禁伤感一翻。它们相约来生做个好人。
从老牛们的闲谈中，李林平得知这头小牛犊的前生叫周玲，是周扒皮的侄女。
根据生产队的规定，李林平家的牛圈里面只能关四头牛，因为一个牛圈里面的牛太多的话，牛就容易生病。所以在小牛犊出生后不久，生产队就要把阿黄分到另一个人家去放养。李林平家里的那几头牛都无奈地看着阿黄流着眼泪离去了，李林平也没有办法。
半年后，那两个“汉奸”都长大了，又肥又壮。那只母羊又生下两只洁白的小羊羔。那五只羊整天跟着牛群在山上快乐地吃草。可是在那年秋天的一个午后，当李林平家的牛羊吃饱以后，都躺在草地上休息的时候，李林平发现他家的那几只羊都在流泪呢。他偷听了它们的谈话之后才明白，原来，那两只已经长大的羊羔马上要被卖掉了。它们将被卖到一家夜市去作烧烤。
“当时都是领导人犯的错，结果却让我们这些可怜人跟着受苦。我们有错吗？”那两只即将被卖掉的公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