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求学记实（二）
李林平看了以后，难免又痛苦一番。他只有无奈地飞回他的宿舍里面睡觉了。
第四天晚上，他想去数学老师家里看看。数学老师姓田，叫田超产，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和老婆、孩子住在同一个教师办公室里面。他老婆可能才二十多岁。他老婆长得很高、很白、很漂亮，听说是田老师的学生，虽然田老师长得很一般。
当李林平的灵魂飞到田老师家中时，他发现田老师的灵魂正爬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他老婆的灵魂正在做饭，他儿子的灵魂也正和另外一个老师的孩子的灵魂一起在床前做游戏呢。
李林平的灵魂正准备打“报告”时，他突然听到田老师妻子的灵魂说：“你一天是不是吃多了？管人家的事干啥呢？”
“唉！”他听到田老师的灵魂叹息一声说道：“现在这些老师们咋都那样呢！？工作不好好干，整天游手好闲的不说，还不停地勾引女娃。那些孩子才上中学，正是青春萌动期，她们怎么能抵挡住别人的勾引呢？啥教师吗？！”
他老婆不耐烦地说：“不要说人家噢！把自己的事儿管好！管别人咋做呢？！他们不好好教书又没有教你家娃!？他们祸害别人家女子，又没有糟蹋你家女子!你管那么多事?谁还给你多发一分钱呢？他们教得好坏跟你有啥事儿呢？”
田老师生气地说：“如果老师都是这样的话，那国家还有什么未来和希望吗？”
他老婆更来气儿了：“国家的未来和希望跟你有关系吗？你没听人家都说什么‘日落西，家家户户显高低’吗？还说什么‘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吗？以前人们提倡‘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现在提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说什么‘连自己都不为，还为别人呢？那都是在欺骗老百姓呢’。因此，你不要管那些闲事了，跟咱没有关系！”
他又听到田老师叹息一声说：“唉。那些老师糟糕的很，动不动就不上课，还说什么‘西方教学法’、‘自主学习法’……有时候，他们自己想睡觉了就让学生上自习，还说什么培养‘自主学习的能力’；自己想打篮球了，就把学生带到操场上去打球，竟然还说是为了陶冶情操。整天学生就像游民一样在校园里面转来转去的。哪还有学校的样子！？特别是那些年轻老师，没有一点老师的样子，不知道上的是啥大学？他妈的，男人吗，穿着红衬衫、花裤子、留着长头发、跟妖魔鬼怪一样。”
他老婆越听越生气，她就大声对他说：“现在人们都说：‘吃自己的饭，管自己的事’。不要操那些闲心了！没人喜欢你那样做。虽然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现在有谁会认为你是好人呢？好人现在又有什么好处呢？你不见何老师举报张老师那件事儿吗？何老师跟你一样，看不惯张老师的作风问题，把张老师给教育局举报了。还不是何老师挨了批评。现代社会还搞什么‘揭发、举报等阴谋诡计’活动呢？张老师还要打何教师呢。咋了？有人替何老师说话，也有人替张教师说话呢。人家张老师还更加疯狂了，何老师反而让人们说成了小人。所以，不要操心别人的事了。”
田老师又小声地说：“那我们的国家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老师都是这个样子，学生能成啥样子呢？将来的人民将会又是什么样子？”
他老婆又训斥他说：“国家的事儿还用你操心！你太爱操心了吧？你忘了你表哥的事情了？你表哥是多好的一个人，以前还是县组织部部长呢！后来新书记来了，让他去一个全县最好的镇上当书记。他每天早早起床，帮农民种地、栽桑、养蚕、喂猪。还在农村成立互助组，帮助那些没有劳动力或者没有耕牛的人家劳动生产。苦干一年，全镇人民都把日子过好了。他满以为自己会得到领导的表扬呢。没想到听了他的汇报以后，书记当众批评他在搞过去那一套、‘拉倒车’！现在社会允许‘有本事的吃稠的，没本事的喝稀的，也允许饿死的’。他那么做是和国家政策唱反调！是一种历史性的倒退！要他深刻反醒！他必须在全县党员面前做检讨！当你表哥和书记两个人在房子里谈话时，你忘了书记是怎么说的了？书记说得很清楚：‘我让你去当书记，你给谁干呢？！你帮这个、帮那个跟你、跟我有啥关系呢？！过几年我不是县委书记了，你也就不是镇委书记了。你说，你要为谁干呢？！你傻得跟砖头有啥区别呢？！’
县委书记明显是给你表哥出点子呢。结果你表哥觉得自己受委曲了，他不干了，他回家当农民去了。好得很！你表哥前脚回家，人家后脚就重新任命一个新的镇委书记，地球离了谁都转呢。你表哥好得很，清官、高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现在在山上放牛呢。他的那些手下，现在都当了局长、县长了。咋了？人家就比你表哥过得好！……”
李林平发现田老师跟他老婆吵个没完没了，他就又飞回宿舍睡觉去了。
之后，当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的时候，他想他可能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奋斗目标了。他觉得，在那样的学校里面想考上清华大学可能太难了。那里的人民教师也常说：“现在，全国的大学录取比例也就是百分之四左右。这里面还包括大专、中专、技校等等。所以，大多数学生将来都是修理地球的，因此教与不教、学与不学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因此，大多数年轻教师都不好好工作。正像田老师说的那样，那些年轻教师没有一点“修养、道德和社会主义觉悟”。他们心中没有任何组织纪律性，也没有任何人敢出面干预他们的行为，仿佛他们的无耻行为得到领导人的支持似的。谁反对他们，谁反而会挨骂，甚至还会挨打。那个世界仿佛是坏人的天堂，好人的地狱似的。
他只有把自己的目标定低一点，考个大专或者师范就行了，只要不在家里干活就算给父母争气了。
从此，他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苦苦奋斗了。可是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他又发现几条毒蛇跟在他的身后，他吓得一路上飞奔回家。回到家里以后，他又想起上一次在山路上发生的故事。他觉得王引路也许是蛇精变的，他可能在点化他，或者在教育他。他不能放弃自己的理想，否则那些毒蛇可能会对他下手的。
到校后，他决定继续努力学习。在晚上，等到其他同学都睡着以后，他就灵魂出窍去找老师们的灵魂请教。可是，那些老师依然是那个样子，他每次都失望而返。后来，他就不再在夜里灵魂出窍去找老师们的灵魂求教了。他只有自己好好听课，好好看书和独立思考了。
他明白语文、生物和政治是记忆性的，只要多看书、多复习就行了。数学老师跟化学老师都是老教师。他们工作认真，只要上课认真听、课后抓紧时间把作业做完就应该能够学好。物理是理解性的，只要把课本全部背过，把课本上的试题全部做会，他应该也能考满分吧。他决心按照自己的计划努力学习。可是过了一两个月之后，当学校进行教学检测考试时，他各科成绩都很差。虽然他是他们年级第一名，但是他各科总分加起来才410分，第二名仅320分。
在开班会时，班主任老师说他们学校多年都没有谁能考上本科了。他希望李林平将来能考上本科大学。
本科大学！那是那个学校多年来的梦想。可是对他来说，那离他的理想却相差太远了。他该怎么做呢？他就那样一个人在黑暗中奋斗吗？那个时代的老师可能也没有什么知识，他们在大学里面可能也是那个样子，他们其实就是混混而已。
从此，他变得特别沉默起来。每个晚上，当其他学生都在闲聊、嬉戏、打闹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白天学过的东西。有时，他的灵魂也飞到其他学校里面和那些学校里面的学生讨论他所不理解的知识。那些学校里的学生也和他们学校里面的学生一样，没有几个爱学习的。可能那些学校里面的老师也和他们学校里面的教师一样不务正业吧。有时，他也想在梦中找其他学校里面的老师请教一些问题，可是那些学校里面的老师一来不认识他，二来人家在梦里都不愿意干与教学有关的事情。他们觉得教书不赚钱又不好玩，没意思。
他只有灰溜溜地躲在他的学校里面暗自努力了。他不敢放弃他的梦想，因为他怕蛇精找上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决定尽到自己的努力，至于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了。
李林平看了以后，难免又痛苦一番。他只有无奈地飞回他的宿舍里面睡觉了。
第四天晚上，他想去数学老师家里看看。数学老师姓田，叫田超产，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和老婆、孩子住在同一个教师办公室里面。他老婆可能才二十多岁。他老婆长得很高、很白、很漂亮，听说是田老师的学生，虽然田老师长得很一般。
当李林平的灵魂飞到田老师家中时，他发现田老师的灵魂正爬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他老婆的灵魂正在做饭，他儿子的灵魂也正和另外一个老师的孩子的灵魂一起在床前做游戏呢。
李林平的灵魂正准备打“报告”时，他突然听到田老师妻子的灵魂说：“你一天是不是吃多了？管人家的事干啥呢？”
“唉！”他听到田老师的灵魂叹息一声说道：“现在这些老师们咋都那样呢！？工作不好好干，整天游手好闲的不说，还不停地勾引女娃。那些孩子才上中学，正是青春萌动期，她们怎么能抵挡住别人的勾引呢？啥教师吗？！”
他老婆不耐烦地说：“不要说人家噢！把自己的事儿管好！管别人咋做呢？！他们不好好教书又没有教你家娃!？他们祸害别人家女子，又没有糟蹋你家女子!你管那么多事?谁还给你多发一分钱呢？他们教得好坏跟你有啥事儿呢？”
田老师生气地说：“如果老师都是这样的话，那国家还有什么未来和希望吗？”
他老婆更来气儿了：“国家的未来和希望跟你有关系吗？你没听人家都说什么‘日落西，家家户户显高低’吗？还说什么‘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吗？以前人们提倡‘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现在提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说什么‘连自己都不为，还为别人呢？那都是在欺骗老百姓呢’。因此，你不要管那些闲事了，跟咱没有关系！”
他又听到田老师叹息一声说：“唉。那些老师糟糕的很，动不动就不上课，还说什么‘西方教学法’、‘自主学习法’……有时候，他们自己想睡觉了就让学生上自习，还说什么培养‘自主学习的能力’；自己想打篮球了，就把学生带到操场上去打球，竟然还说是为了陶冶情操。整天学生就像游民一样在校园里面转来转去的。哪还有学校的样子！？特别是那些年轻老师，没有一点老师的样子，不知道上的是啥大学？他妈的，男人吗，穿着红衬衫、花裤子、留着长头发、跟妖魔鬼怪一样。”
他老婆越听越生气，她就大声对他说：“现在人们都说：‘吃自己的饭，管自己的事’。不要操那些闲心了！没人喜欢你那样做。虽然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现在有谁会认为你是好人呢？好人现在又有什么好处呢？你不见何老师举报张老师那件事儿吗？何老师跟你一样，看不惯张老师的作风问题，把张老师给教育局举报了。还不是何老师挨了批评。现代社会还搞什么‘揭发、举报等阴谋诡计’活动呢？张老师还要打何教师呢。咋了？有人替何老师说话，也有人替张教师说话呢。人家张老师还更加疯狂了，何老师反而让人们说成了小人。所以，不要操心别人的事了。”
田老师又小声地说：“那我们的国家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老师都是这个样子，学生能成啥样子呢？将来的人民将会又是什么样子？”
他老婆又训斥他说：“国家的事儿还用你操心！你太爱操心了吧？你忘了你表哥的事情了？你表哥是多好的一个人，以前还是县组织部部长呢！后来新书记来了，让他去一个全县最好的镇上当书记。他每天早早起床，帮农民种地、栽桑、养蚕、喂猪。还在农村成立互助组，帮助那些没有劳动力或者没有耕牛的人家劳动生产。苦干一年，全镇人民都把日子过好了。他满以为自己会得到领导的表扬呢。没想到听了他的汇报以后，书记当众批评他在搞过去那一套、‘拉倒车’！现在社会允许‘有本事的吃稠的，没本事的喝稀的，也允许饿死的’。他那么做是和国家政策唱反调！是一种历史性的倒退！要他深刻反醒！他必须在全县党员面前做检讨！当你表哥和书记两个人在房子里谈话时，你忘了书记是怎么说的了？书记说得很清楚：‘我让你去当书记，你给谁干呢？！你帮这个、帮那个跟你、跟我有啥关系呢？！过几年我不是县委书记了，你也就不是镇委书记了。你说，你要为谁干呢？！你傻得跟砖头有啥区别呢？！’
县委书记明显是给你表哥出点子呢。结果你表哥觉得自己受委曲了，他不干了，他回家当农民去了。好得很！你表哥前脚回家，人家后脚就重新任命一个新的镇委书记，地球离了谁都转呢。你表哥好得很，清官、高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现在在山上放牛呢。他的那些手下，现在都当了局长、县长了。咋了？人家就比你表哥过得好！……”
李林平发现田老师跟他老婆吵个没完没了，他就又飞回宿舍睡觉去了。
之后，当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的时候，他想他可能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奋斗目标了。他觉得，在那样的学校里面想考上清华大学可能太难了。那里的人民教师也常说：“现在，全国的大学录取比例也就是百分之四左右。这里面还包括大专、中专、技校等等。所以，大多数学生将来都是修理地球的，因此教与不教、学与不学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因此，大多数年轻教师都不好好工作。正像田老师说的那样，那些年轻教师没有一点“修养、道德和社会主义觉悟”。他们心中没有任何组织纪律性，也没有任何人敢出面干预他们的行为，仿佛他们的无耻行为得到领导人的支持似的。谁反对他们，谁反而会挨骂，甚至还会挨打。那个世界仿佛是坏人的天堂，好人的地狱似的。
他只有把自己的目标定低一点，考个大专或者师范就行了，只要不在家里干活就算给父母争气了。
从此，他就不再像以前那样苦苦奋斗了。可是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他又发现几条毒蛇跟在他的身后，他吓得一路上飞奔回家。回到家里以后，他又想起上一次在山路上发生的故事。他觉得王引路也许是蛇精变的，他可能在点化他，或者在教育他。他不能放弃自己的理想，否则那些毒蛇可能会对他下手的。
到校后，他决定继续努力学习。在晚上，等到其他同学都睡着以后，他就灵魂出窍去找老师们的灵魂请教。可是，那些老师依然是那个样子，他每次都失望而返。后来，他就不再在夜里灵魂出窍去找老师们的灵魂求教了。他只有自己好好听课，好好看书和独立思考了。
他明白语文、生物和政治是记忆性的，只要多看书、多复习就行了。数学老师跟化学老师都是老教师。他们工作认真，只要上课认真听、课后抓紧时间把作业做完就应该能够学好。物理是理解性的，只要把课本全部背过，把课本上的试题全部做会，他应该也能考满分吧。他决心按照自己的计划努力学习。可是过了一两个月之后，当学校进行教学检测考试时，他各科成绩都很差。虽然他是他们年级第一名，但是他各科总分加起来才410分，第二名仅320分。
在开班会时，班主任老师说他们学校多年都没有谁能考上本科了。他希望李林平将来能考上本科大学。
本科大学！那是那个学校多年来的梦想。可是对他来说，那离他的理想却相差太远了。他该怎么做呢？他就那样一个人在黑暗中奋斗吗？那个时代的老师可能也没有什么知识，他们在大学里面可能也是那个样子，他们其实就是混混而已。
从此，他变得特别沉默起来。每个晚上，当其他学生都在闲聊、嬉戏、打闹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白天学过的东西。有时，他的灵魂也飞到其他学校里面和那些学校里面的学生讨论他所不理解的知识。那些学校里的学生也和他们学校里面的学生一样，没有几个爱学习的。可能那些学校里面的老师也和他们学校里面的教师一样不务正业吧。有时，他也想在梦中找其他学校里面的老师请教一些问题，可是那些学校里面的老师一来不认识他，二来人家在梦里都不愿意干与教学有关的事情。他们觉得教书不赚钱又不好玩，没意思。
他只有灰溜溜地躲在他的学校里面暗自努力了。他不敢放弃他的梦想，因为他怕蛇精找上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决定尽到自己的努力，至于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