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把门外的车夫吼得浑身战栗。

    车内的何昭君却是不为所动,瞥他一眼,道:“板着个脸冷飕飕的,瘆得慌!”

    说罢,她身子一窝,彻底缩入车厢的壁内。

    “翻了天了!”文子端冷笑一声,“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我只数到三。一……二……”

    “三”字还未开头,文子端伸手就朝何昭君抓去。

    何昭君闪身一躲,到底也是习过武的人,身手敏捷。文子端似是早有准备,虚晃一下,伸手堵住了何昭君的去路。何昭君当即挥手要掰开他的手,却被子端抓住了机会,将她双手反剪,整个人往前一圈,撞到了他怀里……

    门外的车夫已经启程,只觉得这车内摇晃不止,也不知这太子夫妇俩在里干嘛。

    他也不敢猜,他也不敢问,只一路埋着头往前赶车。到了城门,有位新来的卫兵不懂事,还想上前查看,却忽然被霍无伤伸手拦住。霍无伤原本为了程少商,特请了今日在此处当差。然则被何昭君一拦,没能成功送程少商回家,便只能站在这城门处看她夫妻二人打架。只见此时的霍无伤面无表情道:“若不想死,就让他们走。”

    他话音还未落,便听得车内何昭君大怒一声:“文子端!你无耻!”

    车外众人顿时默然,文子端可不是当朝太子的名讳么?谁人敢如此点名道姓地叫骂……

    那新兵当即吓得两腿一软,哪里还敢摸这个车门,只垂了头赶紧缩到了一旁。众人纷纷退散,车夫低着脑袋,赶紧驾车离开。

    梁邱飞此时从霍无伤背后钻了出来,感慨道:“这……有点生猛啊,还好我家少主公尚未成亲。”

    此语一出,无数眼刀纷纷扎到了他脸上。霍无伤的脸几乎可以滴水成冰了,梁邱起在一旁忍无可忍道:“你自去领十军棍吧。”

    小胖子两眼一白,大声哀嚎:“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却说车内的文子端,此时已抓住了娇妻,将其双手反剪地圈在自己怀中。现在何昭君被他制住,自是气得骂人。不过,自成亲后,文子端的脸皮也越来越厚,反正何昭君骂他左不过就那么几个老词儿,听多了也不觉如何。

    于是,无耻什么的,文子端已习以为常,何昭君再骂,也充耳不闻,内心毫无任何波澜。

    当然,心里不痛不痒,不代表他不要面子。

    “我果然是平日里纵你太过!看看你都敢如此放肆了!”文子端说得咬牙切齿,心下却拿何昭君真是没有办法。自己这个新妇,打是舍不得打的,若是真伤到了,自己先要心痛半天。偏她性子疏冷,什么都不怕,唯独于男女之事上颇为羞涩。

    正当何昭君梗着脖子,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时,文子端伸手就朝她的束腰摸了过去……

    “你……”何昭君脑中轰然一片,此时可是青天白日,还在车中啊!她当即又羞又急:“文子端,你现在可是一国储君,是当朝太子!”

    “太子也是男人。”文子端眉眼一挑,原本有些不以为意,看着何昭君的眸色却渐渐暗邃。

    只见何昭君腰间一松,衣襟随着车辇的颠簸,和她与子端的拉扯,如花瓣般簌簌滑落,露出她纤细的脖颈和半个雪白的肩头。

    原本只是想吓一吓何昭君,然则,眼前的美景实在是有些……

    若说没有意动,连文子端自己都不信。

    何昭君现在羞愤至死,只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按说,两世为人,夫妻行周公之礼,她委实不陌生。奈何上一世的楼垚实实在在是个端方君子。反而是面前这个正儿八经的储君,简直是……没脸说……

    文子端一手仍握着将何昭君反剪在背后的手,一手却是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拢在了怀里。

    轻柔细密的吻落在了何昭君的肩头,仿佛有春风拂过,一路蜿蜒到了精致的锁骨、脖颈……

    何昭君哪里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当下涨红了脸,奋力一挣。不料,却又被文子端以更大的力道制住,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小巧的耳廓上。

    “别动……”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甚至带着些许克制。

    不是未经过人事的人,何昭君当即绷紧了身子,一动不敢再动。

    文子端搂着怀里的人,不觉有些好笑,喃喃低语道:“方才这么乖便好了……”

    此语一出,听得何昭君又想打人。然而,她已经没有机会了,文子端原本掌着她背心的手直接扶住了她的脖子。

    吻,便这样落了下来。

    何昭君只觉着身上越来越凉,而文子端的模样眼看愈发不可收拾……

    “子端……唔……这可是……白日……宣……”

    何昭君终于感觉止住她双腕的那只手松了开来,只牢牢圈住了她的腰身。

    他好不容易才娶到了何昭君。对于他的婚事,他心里十分清楚。对于何昭君本人,他的母后是非常满意的。但是,父皇却不然。虽然他父皇平日里看着是个不甚正经的模样,实则对大事的把控却是丝毫不差。对于何家的兵权一事,文帝一直颇有微词。倘若他有任何差池,文帝不好拿捏他,却好拿捏何昭君。夫妻之事,虽不足外人道,但御史那帮嘴皮子,也最是讨厌。

    何昭君明显感觉到文子端的动作慢了下来,她也不敢再轻易惹他,只死死缠住他的脖颈,埋着脸不敢见人。

    无人知道那日的马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颇有眼色的车夫到了府门却不入,拉着马车围着太子府绕了一圈又一圈。

    最终下车的时候,太子妃是太子抱着下来的。两人衣衫齐整,鬓发微乱。太子妃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了太子脖颈处,谁也瞧不见脸,只露出一角脖子上的肌肤,肉眼可见涨得通红,似一只煮熟了的虾。

    好容易走到了内院,文子端看着窝在他脖颈处鸵鸟一般的脑袋,轻声哄道:“好了,到家了。”

    “都怪你!”何昭君呜咽得像只小奶猫,头也不肯抬,双手一边圈着文子端的脖子,一边用毫无力道的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

    “好,都怪我。”文子端柔声哄着,择了一处长椅坐下,将何昭君放在自己膝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仿佛哄小儿一般。

    “父皇……母后知道了……定会责怪我……”何昭君越想越委屈。

    文子端闻言,眸色一冷,语气更加温柔了几分:“他们不会知道的。”

    何昭君心知,他能得今日储君之位,绝不是凭着运气。手下的人若是这点口风都没有,那真是不用混了。

    “……没脸见人了……”何昭君还是羞得抬不起头。

    文子端几次试图将她从怀中拉起来,奈何何昭君死死攀住他,仿佛幼时的小儿死死攀住父母的脖颈一般。

    知道何昭君喜欢害羞,但是不是她如此容易害羞。

    文子端一面觉着好笑,一面轻声哄着她。

    今日自己着实造次了些,然则实乃情动,难以自已。想来,自己曾经与霍无伤密谋储君之位时,那时漫漫长夜,多少人自荐女儿,又有多少人赠舞姬美妾,他均是不屑一顾。军中儿郎多喜说荤话,那时他听得最多的,便是军中的糙汉调笑说,男人不能没有女人。他那时一直独身,却从未觉着独身孤寂。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当真如父皇所说,冷情冷性,对男女之事并无感触。直到,遇到了何昭君。

    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

    烽火狼烟,她独身一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拖着一条沁着血的银鞭从尸体堆里走出……

    山穷水尽,她果断决绝,一人以对万敌……(此情节均为正文后续情节,你们就当提前剧透吧,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三皇子突然喜欢上何昭君的?因为你们也没给我时间去把正文填上啊啊啊啊!!!)

    又或是……

    傅母的到来,打断了文子端的回忆。

    见着何昭君如此小儿做派,傅母一时也被窘得苦笑不得。

    文子端挥了挥手令傅母退下,傅母会意,端着手中的点心便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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