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写的还算不错的字,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我也要在纸条上写,“我叫燕循,她们都叫我叫化鸡吗?”

    于是我对她说:“我知道。”

    她又在纸条上写:【正式介绍一下,算是认识了吧!】

    我扭脸看着她说:“跟我走太近了对你没好处。”

    她还是用手写:【跟人套近乎是我的本能,我向来人缘好。本来还打算请你吃晚饭的,你要是看不上就算了。】

    我有些意外,她确实是在故意接近我,但为什么呢?她应该有什么目的吧?

    见招拆招,也不能总是躲着,反正我身上没带钱,要是真能蹭到一顿饭,我还省钱了。

    “请吃饭还是可以考虑的,吃完饭各走各的。”我说。

    这边我刚说完话,学习委员忽然大吼:“燕循,闭嘴!”

    学习委员一吼完,全班的男生都在夸张的大笑,有的还在敲着桌子:“她怎么能闭嘴啊,闭了嘴她还怎么舔呀?”

    我只能无视他们,收回看着秦锦的目光,坐正身体。已经快下课了,我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等着铃声响起。

    秦锦是走读生,放了学就可以回家了,而我一个小时后还要来上晚自习,所以我们选择了学校附近的小吃店。

    我对吃的不感兴趣,填饱肚子的同时又不敢吃太多,于是就要了一份小碗的三鲜粉丝。一碗粉丝里飘着几片青菜叶、几片火腿肠、几片木耳,外加一个煎鸡蛋,看上去还行。

    秦锦吃的全是油炸的,炸鸡爪、炸鸡架、炸面筋、炸香肠等等一大堆,还去买了两杯珍珠奶茶。

    秦锦把一杯奶茶推到我面前:“不用跟我客气,又给你要了两个炸鸡腿。我晚上回去还要吃饭,现在是解馋。”

    还有两个鸡腿!

    “好吧,谢谢。”我的样子好像很为难,被抬举多少要表现出受宠若惊,但我酷酷的,不识抬举。

    我们吃饭的地方因为靠着学校,许多学生都会来这里小聚一下,秦锦似乎真的人缘很好,好几波人过来跟她打招呼,男生女生都有。

    有认识我的,其中就有我们班的,但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却不像之前那样嬉笑调侃我。

    我们各自吃各自的,也没说什么话,吃好后她去付钱,我站在旁边等她。

    她付好钱后,就跟我挥手:“那我回家了,明天见。”

    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人做过挥手拜拜的动作,但是受到她的感染,我还是抬起手僵硬的挥了挥:“明天见。”

    正常晚自习九点一刻结束,只有高三要到十点,校门在十点之前不会关,所以很多住宿的同学都会在这个空档出去,吃点东西或者玩一会儿。但是按着学校的规定,晚自习过后我们是不能外出的,因而还要防着一点校领导和校纪委的突击。

    我晚上一般是不出去的,最多只是在班上多坐一会儿看看书。因为缺了一天的课,又快要期中考试了,所以下了晚自习我也没有立刻回宿舍。

    通常班上还会留几个人,也许是巧吧,今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我做题做的太认真,竟然没有发觉。

    “你就是燕循吧?注意你好久了。”一个男生好像在忽然之间站到了我面前,他向我笑着,脸上浮现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淫态。

    只是这一个表情,就能明白他的目的。

    我立刻起了防备之心,眼神一扫四周,竟然只有我跟他两个人!现在已经是第四节晚自习了,我们这一层楼都是高一年级的。我想他能这样直接来找我,估计应该都没人了。

    “什么事?”我问。

    “干嘛?你这是什么表情?从良啦?”他还是笑的肆无忌惮,眼神直接放在我起伏的胸口。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强行稳住,他又不是要杀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让我看一下,二十块钱!”他好像也有些心虚,迟疑了一下似乎也是撞着胆子才说出口,表情没了刚才的张扬。

    我做出讶异的表情,反问:“二十?”

    “我也怕我长针眼。”这男生说着话目光还是盯着我的胸。

    我人瘦,穿着宽松的校服,目光是度量不出胸围的大小的,估计诱惑也是来自传言。但这男生的神情在这一刻深深地刺激了我,内心里生出了火苗,想要燎原的罪恶之火。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起身不打算理他。

    欲擒故纵,我想试试我能不能玩的转。

    果然,在我离开座位时,他抓住了我的胳膊,破釜沉舟道:“两百。”

    我冷笑了一声,目光斜视着他,像是开口就要骂他滚,但我只顿了两秒,立刻反转的说:“成交。”

    他像是舒了一口气,随即表情在难以置信与饥渴难耐之间来回转换。

    “离我两米远,只能看胸,只能看,只能看一眼!”我语气咄咄,不答应就算。

    “好!”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我,深深地咽了一下口水,脸也红的冒火,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的胸口。

    虽然是第一次,但我这个人羞耻心不强,无所谓的心态。他就是不给我钱,就当鉴别了一个人渣而已,他要是敢有其他的行动,那我就破罐子破摔,看谁狠的过谁。

    想的时候还是很能豁出去的,但要真闹的难看了,我估计我还是忍气吞声。所以多少还是在赌,不赌人品,就赌运气。

    因为晚自习下课的时候还会有人在,所以教室里的灯暂时不会关。一般情况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人关掉,但也有人会忘,所以值班的老师就会不定时的来看看。

    那时候的教室是没有摄像头的,只有走廊和出入口有,但不得不谨慎。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学校知道很有可能会被开除,而且我的名声不好,如果我被抓到实行,学校一定不会容情。

    为了以防万一,我站在了灯的开关旁边,一有动静我就先关灯。没证据都好狡辩。

    那男生跟着我来到了教室前面,开关就在门口,只要不对劲,我还可以跑。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主动权都在我的手里,我还挺喜欢这种掌握节奏的感觉。

    我拉开校服的拉链,里面是一件针织背心,再里面是衬衫,衬衫里是一件有着海绵垫的长款吊带内衣。这件内衣是燕冬的,还是她上初中刚发育那会儿穿的,一上了高中,接触了国际友人,早就换上了可以勒出沟壑的胸罩。

    阿姨虽然对我不坏,但她对我也不怎么上心,跟他们住一起的时候我是没有零花钱的。爸爸懒得管我,阿姨也不会嘘寒问暖,他们能不缺我吃的已经是开恩。

    所以我都是捡燕冬不要的衣服,但也没觉得多屈辱,有时候燕冬开了一柜子的衣服给我挑挑拣拣,我还挺开心的。

    我也算发育的超前,看着瘦小干巴,一脱衣服就知道有料了,所以在我掀开衣服直白的袒露时,竟然收获了一丝自信。

    那男生直勾勾的眼神已经看得发呆,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鼻血来,我适时的放下衣服,老练的语气说:“行了。”

    (哔——)

    我立刻关掉了灯,人也跨出了门口。

    “我再加两百!”他其实已经抓住了我,但估计是怕我叫喊出声,并没有对我用强。

    “不行。”我也是佩服自己,这个时候并没有惊慌,所想的都是在欲迎还拒给自己加价。

    没想到这男生竟然很懂套路,他立刻说:“三百,不能再多了,(哔——)。”

    我又说了一句:“不行。”但语气已经没了刚才的坚决,只有为难和委屈。

    他见我没那么横,手就迫切而大胆上来了,我放弃的低低的喊了声:“不要。”人却缩着不敢动,将惊慌失措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我的(哔——),他的手上没轻重,弄疼了我。我只让他摸了两下就觉醒一般的躲开了,假意镇定的说:“今天就这样了,下次再说吧?”

    我没再开灯,整理好里面的衣服,拉上校服的拉链。

    “我现在身上只有两百,剩下的明天再给你!”那男生把钱塞到了我的手里。

    “别听他们乱说。”我把钱快速的放进口袋里,出了门走在了走廊上才回头强调,“我不赊账。”

    “我是七班的林牧之,明天还是这样等我,我把钱还你。”他这会儿倒是挺淡定。

    “我管你叫什么。”说完这一句,我已经在下楼梯了,并且越走越快。

    走到最后我几乎是在奔跑,一直到宿舍不远处的广玉兰树旁,我忽然停了下来。在大口喘气的同时,我有了一刹的恍惚,掏出口袋里的两百块钱,对着远处的光看了许久。

    堕落,就从这一刻起。想凭自己的本事活下来,原来还是靠卖肉。

    我回到宿舍,除了柳城韵没在,其他的人都在低着头一门心思抓紧时间玩手机。平时在班级里带手机的很少见,查的太严了,一旦被抓到,直接家长过来领回家,一个星期后再来,能有第二次就要退学了。即便是在宿舍里,也是胆颤心惊全神戒备,被发现了后果也是一样的。

    大家都闷不做声,乐的没人正眼看我。

    时间还早,我收拾着东西去澡堂洗了一个澡。淋浴头是插卡计费的,谁敢让水哗啦啦的流,那绝对是大户人家。

    挣钱了,我也奢侈一把,好好洗干净。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潜意识的就想到要洗澡,是怕别人嫌弃我脏还是自己嫌弃自己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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