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还是跟楚啸一起去了,他进考场我就在车上等他,没开空调,窗外吹来的风带着别样的滋味。

    校门口全是送考的家长,女士不管身材好否,豁出去的穿了旗袍,衩还开的很高。树荫下也没人去挤,宁愿顶这一下烈日,才能感同身受那种焦灼与紧张。

    但没多久就变天了,一阵怪风过,树叶伴着灰尘扫的卷起,乌压压的云很快沉了下来,考试还没结束,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许多人无处避雨,我的车旁也站着两位考生家长,我开了一下车门,问她们:“阿姨要上车坐会儿吗?”

    她们看看已经湿透的衣服,跟我摇摇头,说了“谢谢”就再没其他的话。

    广播里考试还有十分钟的提醒声响起,没多久楚啸和一大群的考生一起走出校门,暴雨让所有人都跑了起来,只是有人急匆匆,有人反倒在雨中狂笑了起来。

    这笑,很青春。

    楚啸走过来先从车窗里看了一眼,见我目光在注视着他,他才过去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上来后他把笔袋丢给我,然后伸手揉揉我的脑袋,说道:“那我们回家喽!”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种雨天有家可归的感觉很叫人安心。

    暴雨来的猛去的也快,路上就停了,空气清新了一会儿,西山的太阳出来瞬间闷热。

    回去熬了绿豆汤,炒了一个醋溜土豆丝,怕不熟,还加水煮,都煮的烂了。出去买的蒸饼,回来吃的时候又担心不干净给他吃坏肚子,上锅蒸了半小时,又给蒸烂了。

    楚啸吃着烂饼卷土豆丝,看我喝中午剩下的排骨汤,骨头被我啃了一堆,他幽怨的笃定:“你就是故意的。”

    我多有涵养啊,不跟他争也不吵,就朝他咂咂嘴。

    第二天也是这么过来的,直到第三天,中午回去我煮了饭,做了一盘青椒炒蛋。楚啸说味道不错,但我还是让他少吃一点,想放肆吃等考完最后一场再说。

    “下午不用陪我了,我考完试还有事。”时间还早,但楚啸丢下筷子就准备走了。

    最怕最后一刻出岔子,他脸色略变了变我就忧心忡忡,千言万语只有一句:“沉下心,别辜负自己。”

    楚啸发动车子,抬脸看看我,说:“别担心,没事。”

    我不放心,考试快开始前打电话给他,他说他准备进考场了。

    我问:“你没骗我吧?”

    他说:“怎么会!”

    他是没骗我,但他那场只考了半个多小时就提前交卷了,我是后来查了分数才知道的。

    当晚楚啸没有回来,阿婆给我送了一盘她自己做的茄饼,我留昊昊在我屋里玩了一会儿,他看中了海豚布玩偶,我就送给他了,天黑开始刷题背书。

    过了十二点,我去煮了一点粥,把茄饼热了一下。

    电话一响我立刻就接了,但那头是姚谦。

    “在干嘛呢?”姚谦身边虽然从不缺女人,教养也不低,但他不太会跟人正常相处,哪怕是和人搭讪,总会显得拙劣又肤浅。

    可能就是太有钱了,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叫人讨厌又羡慕。

    我没好气的回:“我能干嘛?”

    “别生气嘛,我就是想你了。”姚谦好声好气的哄我,还问,“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我干脆道:“那明天见面,等我放学。”

    姚谦不罢休:“我现在就想见你,我来找你好不好?”

    “太晚了,不方便。”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楚啸一走他就联系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监视,还是这百晓生什么都知道?

    我第二天才看到姚谦在我挂断三分钟后,发了一张眼眶红肿憔悴抽雪茄的自拍照,配文:【患得患失,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哭了还想哭,小美人好毒。就算他不要她,轮也轮不到我吗?】

    姚谦还是在我下课后准时来接我了,我坐在他的千万豪车上任他抓着手摩挲。

    我看看他助理拿给我的衣服和首饰,有点厌烦的问:“我可不可以不换衣服,就穿这一身?”

    “可以,当然可以,你想穿什么都可以。”姚谦抓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闭着眼来回磨蹭。

    完蛋了,金钱滤镜都没用,我真有了生理反应,反胃、想吐,而且我没有忍耐,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不耐烦的嫌弃道:“哎呀,你好油啊!”

    姚谦一愣,眼巴巴的望着我。

    我真的好烦躁,昂头撇脸不想看他。

    “你根本一点都不在乎我。”姚谦说。

    我冷冷的回:“拜托你清醒一点,我本来就是你请来的女演员。”

    姚谦说:“那你也要尽职尽责一点嘛!”

    我扬起声调反客为主的指手质问:“你见哪对正常恋爱的情侣永远都是腻腻歪歪的,我就非要随叫随到全力配合,不能有自己的个性吗?”

    姚谦立马接住我的话:“能,你能,反正我们的角色就是你女王我舔狗。”

    他这话一说都叫我没脾气了,我憋了一会儿扭脸瞅他,他小眼睛也在瞟我,我还没找台阶开口,他朝我眨眨眼:“不生气了呗!”

    “对不起。”我道歉。

    “唉,不用不唔……”他话还没讲完,我把他一推,抬腿(哔——)。

    姚谦这人也蛮有意思,我每次这样弄他的时候,他都表现的无力承受,而且他予取予求的一点也不反攻,我都不用真跟他做点什么,流于表面的敷衍两下他就能交代了。

    事后他那被侮辱又回味无穷的样子还挺有趣,莫名的来了成就感,也让我升起了那种恃强凌弱的作恶之心。

    其实我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正面交锋的次数还抵不上曾经和某人的一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少无知时玩太多了,他兴致真不高,也不想要那份倔强。

    我问他:“你是真喜欢还是只想试试?你要喜欢我可以去学,这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你们光阴寸金,喜欢怎么玩我们就怎么来。”

    其实我们这种角色扮演有点不合适,因为我本身也是那种易被欺凌的小白兔,而他又是霸总和土大款的结合,要我拿起皮鞭都没力气抽,而他也很少会表现的贱兮兮。

    但虐人总比被虐强,反正我的小白兔一直都是表象。

    听我这样问,姚谦的表情想去死,反咬一口说:“我只是大爱的想哄你开心而已。”

    骗鬼!

    晚上吃饭,他又在抱怨我不在乎他,我问他:“怎么样才叫在乎?”

    他就逼着我跟他示爱。

    于是我发了人生中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这个男人,一脚踹断了我四根肋骨,斯德哥尔摩效应让我滤镜看人。】配图就是当下正啃着牛扒,满嘴都是红菜根血色的姚谦。

    我微信好友都没几人,汪淇淇、李穆青、张元、林牧之、乔雨、姚谦、楚啸,还有秦锦。

    我看看秦锦的头像,是《海贼王》里的乔巴,她有一顶同款帽子,高一那个万圣节一向小气的我斥巨资一百大洋给她买的。她说她很喜欢,但她从来没戴过,也再没提起。

    汪淇淇第一个给我点赞,违心的夸好帅。

    张元评论:【有病就早点去看医生,越拖越严重。】

    其他的就没有了。

    我再抬头看看姚谦,多少还是有些触动的,这个大腿虽然不够粗,但抱起来至少能让我获得暂时的安稳。

    起身过去和他坐在一起,由衷的夸赞:“你好帅啊,能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充满魅力。”

    “那是!”姚谦自信昂扬。

    我有点想笑场,姚谦垂头靠在我的肩上,睨眼看我:“女王大人,你笑起来好美啊!”

    我不自觉的一挑眉,妖里妖气的说:“Baby,call me mama。”

    “叫姐姐不行吗?”姚谦夹着手捏我的胳膊。

    我把胳膊撑直,甩开他的依靠,旖旎又强硬道:“必须叫妈妈,要不然我怎么疼你!”

    姚谦还是要靠过来,张嘴咬住了我的胳膊,我不动,承受他不轻的咬合力。

    “不疼呐!”姚谦擦着深深牙印下的油腻口水。

    我叹了一口气,回道:“我人格缺失,有受虐倾向。”

    姚谦很幽怨的瞪我。

    乔雨怎么总给我假情报,早知道他有这种喜好我还何必费劲巴拉的装小可怜?

    一顿饭的功夫他的助理去置办了装备,姚谦想带我去他的住处,但我更乐意在酒店,享受服务不用记人脸,不用在意她们笑脸背后的真实想法,而且豪华套的附赠品太多了,我就爱占这点小便宜。

    浓妆艳抹小皮裙,字母丝袜恨天高,胸高高的束起,低头看不见路,清纯小妹脏成了朋克,姚谦惊讶的要给我拍照,我拦住了。

    “就我们两个人的记忆,可以吗?”

    姚谦同意了。

    一场完全颠倒的角色扮演花了四五个小时,累的我灵魂都疲倦了,我把杯中剩下的酒浇在了姚谦的背上,他只是略微的抽搐了一下就不再动了,但能看出他就连脚指甲盖的细胞都还在兴奋中。

    这场游戏他很尽兴,沉睡的嘴角还带着笑意,我(哔——)时,他痛苦的哼吟了一声后,表情渐渐呈现餍足。

    开门出来,他的女助理还在等着,我撇了一下脸,说道:“进去收拾吧。”

    女助理过去看了一眼,给姚谦的身体翻正过来,然后盖上了被子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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