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要是不去,你不会真弄死乔雨吧?”话说出来像是故弄玄虚,但我觉得乔雨那次帮我可能就是为了近距离的看一眼苍龙。

    苍龙无所谓的说:“清除一个垃圾,何错之有?”

    我也不甚在意的一提:“乔雨是祈老板的私生子,你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啊!”

    苍龙眼眸一睁,意外完全不加掩饰:“真假的?”

    我后悔了,结巴的问:“你,你,你不知道?”

    “我去哪里知道,我的消息闭塞的很,谁跟你讲的?”苍龙也不是激动,就是有点吃瓜。

    “姚谦。”我说。

    “彼岸茶楼那女的是……”

    “乔雨妈妈呀!”我说,“这是乔雨跟我说的。”

    苍龙“呵呵”了两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薛庭竹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薛庭竹是谁?”我猜到了。

    苍龙说:“祈老板现在的老婆。”

    我顿了顿问:“她很厉害吗?”

    “厉害,薛家人没有不厉害的。”苍龙说,“他们薛家人自己都够薛庄明忙得了。”

    我说:“你也沾亲带故的,你也让薛先生头疼。”

    苍龙嘴角一翘:“我让他头疼的还在后面呢!”

    不该问的话我就不问了。

    没有白米饭,是一份木桶装的鲍汁黑松露焖饭,我去看苍龙,他好说话的妥协:“行,吃吧。”我就把上面的黑松露刮一刮全都放他碗里了。

    鸡毛菜炒的油豆皮,闻着油香,吃起来又满口清爽,我给端到面前来,分一半给他,几乎是强迫他吃。

    他也愿意听话,还挺乖的。

    但我举着一大块扎肉问他要不要时,他是真要命了,求我放过他。

    我就把肉塞我自己嘴里了,他看看我的吃相,很认真的说我以后肯定比他有出息。

    吃完饭真的去看衣服了,VVIP只订作,他们的经理说我的卡是不设限的,想要什么都可以,而且有专属人,名字叫燕冬。

    我怀疑这不是龙太子给的,应该是薛先生示意给我的置装费。

    那就别不识好歹了,一口气定了三套,还去外面挑了两套成衣,包、鞋子、配饰,我的眼光一般般,带来的人正好给宝贵意见,我都欣然采纳。

    别提多高级。

    量脚时鞋子脱了下来,看到我不拘一格的大脚趾,苍龙很礼貌的问要不要换一双袜子,我说好。

    耽搁的时间挺长,我们还在里面吃了一顿下午茶,就是中午吃太饱,问可不可以打包,店里给我装了两大包,还送了我一套水晶杯。

    服务真好,心虚我又该有多大的能力体现才能物有所值呢!

    出去时,外面变天了,一场暴雨欲来,热闹的街头忽然冷清了下来,大风吹出了末日感。

    “送你去学校。”苍龙说。

    这个天只怕也不好打车了,但他刚才接了两个电话,原本要先走的。

    “确定?”我笑了笑,“我可不想当祸水。”

    他把我塞车里去了,都不想再跟我废话,或许,他看出来我也会自卑吧,或许,谁都能看出来,只是在意不在意罢了。

    没一会儿,雨下来了,狂风裹挟着暴雨,呼啦啦的,上了高架,雨已经被吹成了雾状,能见度极低,雨刮器感觉都没用了,就是在盲开。

    “要不要停一会儿?等这阵过去。”我建议。

    他没停,车子继续往前开,但速度不快,一直到学校门口他才靠边停下,旁边是一棵被大风刮断的海棠树。

    雨还在下,但没那么暴了,风也没那么狂了,我回头看看,预备先走,东西下次再给我,否则淋了雨我自己保养起来很麻烦。

    “不急就再待会儿,雨马上就停了。”苍龙上手拉了我一下。

    “你怎么确定?”我看看还是乌压压的天空,“老天爷也不可能听你的。”

    他把手机送我面前看了一眼:“我发了定位,气象台的人说的。”

    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苍龙朝我笑笑,“做什么事不得天时地利紧抓时机啊!”

    我“嗯”了一声:“你就差个人和了。”

    “不要紧,谋事也在人嘛。”苍龙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突然问我,“你知道我现在想到谁了吗?”

    “这我去哪知道!”

    他歪脸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冲他拜了拜,这人低眉生慈,回眸肃穆,真真是菩萨相,我不禁在他饱满且略朝向上的下巴上捏了一把:“喊你菩萨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姚谦说的,他那个茅草塞的脑子大约也是从别处听来对你的评价。”

    “不是什么好话。”他抬了抬眉眼,“缘故你就别问了,都是不堪回首。”

    我抿唇笑了笑,跟他道歉:“对不起。”

    “道歉要有诚意,也要长记性。”他伸出胳膊一下把我拉过去了,我侧身并拢双腿坐他身上,随着他的一只手伸进我的上衣,也将我的腿分开了,凑在我耳边说,“很多人会知错不改,是因为他们笃定犯错的代价极低。”

    (删)

    身体不可控制的战栗,连指尖都在跳动,呼吸里透着腥甜气,我看他唇上带血,但多半是我的。

    “你这么欺负我,我可以哭吗?”嗓子都是哑的,我现在只想开门出去躺在雨水里,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那么点空洞,可又没了从前的那种彷徨和绝望。

    苍龙把我抱了起来,脸贴着我的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带着哭腔问:“你这又是干什么?”

    他说:“我也要缓缓,手抖!”

    我破涕为笑,差点把自己给呛着,还呛了他一句:“活该。”

    他拿了纸来先给我擦眼泪鼻涕,然后擦我身上,给我穿好衣服后放到副驾,才来清理自己。

    场面有点没眼看,不好意思的问他:“怎么办?”

    “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在车上搞你了。”他也没了风度,怪我,“好好的,发什么骚?”

    “富婆一般都欲壑难填。”我装无辜,又道,“那以后在车上都是妾来服侍大王好吗?”

    他把车窗给按下来了,外面已经是小雨,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样,手一挥:“你走吧!”

    “走不动,腿软。”我说。

    他感叹了一声:“你这朵花太毒了!”

    “沾你的光,都成双姝了。”我笑着问他,“咱俩花开并蒂,你说谁是罂|粟谁是虞美人?”

    苍龙脸色暗淡了几分,没有回答我,安静了一会儿,他突兀的问我:“那你有没有好一点?”

    “不知道,毕竟我们也算熟人了。”我依旧保持漫不经心,“我还没跟陌生人做过,挺怕暴力的,也怕遇上特殊癖好的。”

    “不行找人救你。”他说,“别总自己扛,有时候不是忍一下就能过去的。”

    “找谁?”我问,“孟天东会管我吗?”

    “我管你。”苍龙说。

    我笑了,没有讽刺的意思,感恩的说:“好美的情话。”

    他没有接我的话。

    我下车了,去后座拿上自己的大包小包,那一套水晶杯留下了。

    “送你。”我探身后座对在前座的苍龙说。

    他说:“谢谢。”

    “不谢。”我说,“热食暖人心,你要好好吃饭。”

    他带着撒娇一样的口气说:“我不会做饭诶,都从来没人教过我。”

    “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我说。

    他梗了梗,忽然脸带恶意的问:“那你会做红烧排骨了吗?”

    “滚!”

    “骂我。”他还委屈了。

    我索性进到车里去了,伸手给他唇边的血迹擦了擦,然后理了理他的头发,微笑道:“滚吧,帅哥。”

    我再从车上下来,竟然出太阳了,走到校门时,我倏地一转身又往回跑。

    “怎么了?”他还没走,不知道在我离开的几分钟里他发的什么呆,问我的时候神情里也没能藏得住关切。

    我笑着回头一指:“快看,彩虹。”

    他望着我愣了愣,直到我转过身来跟着他一同的方向:“那呢,看见没?”

    他仰头“啊”了一声,说道:“那就是彩虹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你真可怜。”我说。

    他没回我话,人从车上下来了,站在车头前朝我张开手:“宝贝,来个彩虹下的拥抱吧!”

    我看了看地上,都是还没退下的雨水,但仅迟疑了一秒,我还是放下手里昂贵的衣服过去将他满怀抱住了。

    时间有了静止感,一开始我还在心里倒数,但数了三声,我就放弃了。

    大概他也跟我一样发现了危机,我们不是在告别,而是在玩火。

    我仓惶的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将地上的大包小包拎起,又走了几步,一度想再回头,想跟他说再见,说再也不见。

    可我没舍得。

    “男朋友吗?”

    我进了校门一扭脸,遇见了我一对一的老师。

    “不是,我不早恋……”说着一顿,我对老师疑问道,“我已经成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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