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结束,后面的活动不再参加,我独自先走了。

    楚天河是昨夜抓到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他。他也知道我会不顾一切要他的命,知道我已经成了他们的人后一直东躲西藏。花了太多的心思,设了天大的局,逼得他不得不现身,还要所有人对他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他被捆了手脚塞了嘴,但四目相对,我读懂了他所有的情感。

    发现他被保护的很好,鲜活鲜活的,我很满意。

    下面就开始准备了。

    一间独立的手术室,所有的药物和器具,以防万一,能想到的我都准备了,还给配备了两名专业医生助理,确保我刀刀精准。

    给楚天河做了一套检查,包括血常规、心电图、心脏彩超、肺部CT、干肾脏功能,还有乙肝五项、HIV以及梅毒等。

    傍晚时分,结果都出来了,还算正常。

    然后给楚天河注射了一点药,在他昏昏沉沉时让人给他洗了个干净透彻的澡,甚至给他灌了肠,免得到时候恶心我。回来将他固定好,先给他插上导尿管,再给吊瓶挂起,注射营养液、消炎水以及恰当的麻药,同时监测体温、脉搏、血压、呼吸,让他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生命体征里。

    这期间我就已经在藏茗山上开启了直播,近半数注册用户在线观看。

    我对着镜头卸了妆,将自己恢复成清纯又邪恶的模样,一袭宽松的白大褂遮住了我隆起的肚子。

    我并不嗜杀,此刻却难掩兴奋,知道自己该休息一会儿,可我昨夜就没睡着,也一并没了味觉和饥饿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网页留言上各种质疑与嘲笑,我温和的语气请大家再等一等,午夜十二点一到就开始。

    给楚天河的口塞拿掉,问他有没有话跟我说,不方便公开的话,我也可以先把直播关了。

    他说他记得把我撕开的刺激,也记得把我生母活刮的痛快,更记得一刀刺穿虞美人的心脏看他认命跪地的虔诚。

    当然,他还说了很多很多,但最后无话可说,就只有笑了。

    我请他有话赶快说,时候到了我就要挖出他的双眼,捣破他的耳膜,拔掉他的舌头,割下他的鼻子,再阉了他的蛋,剁了他的鸡,手筋脚筋也要一一挑断。

    他说:“你不敢!”

    我问他:“为什么笃定我不敢?”

    他信誓旦旦道:“你肚子里的是楚啸的种,你准备怎么告诉这孩子真相?藏是藏不住的,你让他生来罪孽深重。”

    我笑了:“世人皆道我生来坏种,可我的孩子我自己教养,我不会让他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他也一定会更甚于我,心性圆满,挣脱束缚。你,算什么?疯批、虫豸、人魈、伥鬼!”

    几万人在等着我大快人心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嘀嗒,从八点的漫长到了十点的激动,终于在最后秒针的归零,我拿起了手术刀。

    “放心,我不是要把你做成人棍,曾发誓要将你千刀万剐的。”我干脆的就开始下刀了,从他胸口开始,刚好是我最轻松的站姿,拿刀的姿势也很舒适。

    麻醉师有经验,用量不至于麻木,疼但忍一忍也不用叫喊出来。

    “你要撑住啊,我速度很快的,不会剐你三天三夜才送你归西。”我手上动作不停,刮下来的薄片我还拿给他看看,“咱们中间就不休息了,我也不给你塞嘴了,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提。”

    片刻功夫,我已经割了他百来刀了,整片胸口一片血肉模糊,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也怕失血太多有个意外,所以我还给他喷了止血药。看看他的各种生命体征,大约是心理作用,呼吸急促,血压和脉搏也在飙升。

    毕竟年纪大了,还真怕他受不住一下就嗝屁了。

    “想抽烟吗?”我抬起头来笑眯眯的说,“知道你喜欢抽雪茄,给你准备了一盒最顶级的Cohiba,想抽我让人伺候你。”

    他目光看着我,安静了片刻后说:“我想吃块糖。”

    我愣了愣,问他:“什么糖?水果糖还是牛奶糖?软糖还是棉花糖?”

    他说:“随便,甜就行。”

    我手上的动作又顿了顿,过后脱下了手套,去自己的包里撕了一块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敲成了小块,撸起一把塞到了他的口里。

    他砸吧了两下,说:“味道还不错。”

    我重新戴上一副新手套,依旧用着方才那把带血的手术刀,转身去了他身后,换成后背下刀。

    疼还是很疼的,他后背上全是细密的汗水,皮肤有些松弛,还有各种久经岁月的瘢痕。

    他都有老人斑了。

    我拿了一块纱布给他汗水擦了擦,继续快速的手起刀落。

    过了一会儿,楚天河说:“要不你把直播关了吧,我给你讲讲孩子的奶奶,楚啸都从来不知道呢。”

    直播可以关,但我不方便给他清场,这种鬼魅,要是从我手里再逃跑了,那我这辈子再也睡不着觉了。

    “想说就说吧,想来也不是什么机密,你深藏于心的故事,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裹脚布。”我说,“就像我爸爸给我讲的往事一样。”

    另一版的爱恨情仇,比爸爸的要凄凉无奈的多很多,否则也不会死的死,活下来的也不像个人了。

    里面涉及了薛家老爷子和薛庭林(薛庄明的爸爸),确实不适合广而告之,但不用我威胁,在场的人也不敢散播出去的。

    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效果还算可观,旁边有人给我整理,特意准备的收纳盒,片下来的薄片十个一排,一盒一百片,注明具体是哪里的肉,五盒一摞,放进冷箱里保鲜。

    但我的体力也快不行了,中间也有失手的,断掉的筋脉丢给医生给我缝合,缝不上的就先将血管扎上,我换一边继续剐。

    越到后边就越难了,手脚上割下来几乎都是碎的,麻药不够,楚天河也开始忍不住的嘶喊了。

    我问他:“后悔吗?害怕吗?要不要求我?”

    他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我,咧开的嘴角对着我笑,他说:“谢谢你让我解脱。”

    我说:“不用谢,疼就叫出来吧!”

    现场的声音和状况都很渗人,亲自挑选出来的陪同人也有到了心理极限的,有人在一边呕吐,有人晕倒了。

    这个时候我不怕楚天河跑了,他已经回天无力,承受不住的也不必再陪着我熬了,我自己就可以。

    我把直播又给打开了,观看人数直逼注册数,每条评论楼都能盖到999+。

    表皮剐完,脂肪不多,只将能大块的先割下,然后分成薄片。再接着就要动里面的肌肉了,需要两位医生帮忙,也是尽量顺着纹理整块取下,再分割小块。

    我没动楚天河的脸,汗水将他的头发打得湿透,瞳孔涣散,脸色黄中泛白,嘴角和鼻孔还有血迹渗出,呼吸微弱。吊水已经拔了,也没法再监测他的生命体征,知道他冷,房间温度达到了30摄氏度,还给他戴上了呼吸机。

    直到把他剐的筋膜包裹着内脏,剩下的就只有骨头了,肉眼可见的红色心脏在强烈跳动着。

    两位医生助理问我接下来做什么?

    这两位其实我不熟,是梅瑞林给我找来的帮手,他之前还叫我自己别动手,看这两人操作就好了。

    梅瑞林说崇原在他们的组织里代号就是医生,我给他看我的脖子上已经淡去的疤痕,确定那时候我割断了自己的颈上大动脉。

    我问他的代号是什么,梅瑞林没犹豫的就告诉我了,听到说“秘书”时,我眼睛里没藏的住笑意。

    “不许笑。”他识破我内心的揶揄,“我博闻强识,思维缜密,服从性高,执行力强,意念超群,当个小官多屈才。”

    “那他们怎么控制你们?”我问,“又怎样才能获得自由?”

    “不算控制。”梅瑞林说,“这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区间,给你足够的自尊,然后再有一个足够大的平台得以自我实现,这不正是世间大多数人所追求的吗?得到的越多,付出与承受的也就越大,不说绝对,但相比起来还算公平。”

    道理我懂,改变不了世界,也制定不了规则,那么只能让自己适应,主宰者毕竟凤毛麟角,芸芸众生能生存下来就已经是达成和解的胜者。

    接下来怎么做?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楚天河,承认自己还是选择了伟大,我给他所受的苦难确实是在帮他超脱。

    楚啸无怨,苍龙无怨,楚天河也无怨,他们死后都成不了怨鬼,一死随风,彻底解脱,无牵无挂。

    那么活着的人呢?

    “够了,剩下的交给我,我会让他死得其所。”梅瑞林还是过来了。

    我不肯放下手中的手术刀:“不行,说好的千刀万剐,差一刀都不行。”

    “已经是极限了。”梅瑞林朝我张手,“刀给我,人过来。你累了,让我抱抱你。”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帘,洒下没什么温度的影子。

    我望着梅瑞林的眼睛,踟蹰了片刻,把手中满是鲜血的刀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一步上来将我抱住,手重重地抚着我的后脑,口中轻声念着:“好了,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撑着一口气,用力的扭过脸去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楚天河,他们给他注射了药物,短暂的几秒后就再没动静了。

    他的这副身体基本上没什么价值,等他咽气才给他取下眼角膜,至于我先前在直播时答应要卖肉卖骨,梅瑞林都给付之一炬了。

    随着一抔还带着温度的骨灰,我也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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