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这突然关切的样子好像在心虚。

    我“嗯?”一声。

    他隔着厚厚的衣服又捏捏我,询问:“疼不疼?难受吗?”

    “你是趁我之危干什么坏事了?”我问。

    他把我外套解开,拉起里面的衬衣,然后解了我的胸衣,并且凑嘴过来给我示范了一下。

    “你看,这是什么?”他脸上震惊且不解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装的,还问我,“怎么会这样?有没有事啊?”

    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在分泌奶水了,刺激一下变的严重了而已,而且也不能肯定就没事,也是会引起宫缩早产的。

    这在他的知识盲区,不光他的前妻,对我也是一样的,他并不不期待小生命,也不在意这种神奇所带来的一切变化,尽管他细腻又体贴,但他在乎和关心的就只有做|爱,眼中看到的也只是我本身。

    如果肚子里的是他的种,我可能会有怨,但这场孕育从始至终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事。

    “就怪你!”我说,“你不喊我一声妈妈这事过不去了。”

    “那也太便宜了,加起来都没吃到一口。”他索性直接趴了过来,撒欢的像条狗。

    “好大儿,妈妈爱你哟!”我没再推开他,甚至还下意识的揉了揉他的后脑。

    他笑了笑,想反驳什么的,又放弃了。

    我很轻声的“啊”了一声,忽然就有了一种很异样的酥麻感从胸部流过,接着就听见他“哎哟”的叫了起来,嘴巴离开时,直接就是一条喷射线了。

    “完蛋了,我奶水下来了。”我把他推开,赶忙用手捂住,一时间也没压得住慌张。

    梅瑞林脸色都变了,问我:“你不会要生了吧?”接着又嘀咕了一句,“别呀,这个时候生什么,你要我一个人完成婚礼吗?”

    我没心思搭理他,感受自己会不会真的有了宫缩,他看我不说话,以为出大事了,一脚油门就准备送我去医院。

    刚要走,窗户被人敲了敲,梅瑞林也是慌了,见是他妈,就把车窗按了下来。

    我松了手把衬衣拉了下来。

    “喏,改口费。”他妈妈给包了个红包,递来给我,见我和梅瑞林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再见我衣衫不整,立刻训了梅瑞林一句,“你能不能有点数,你几岁了,还总胡闹?”

    梅瑞林也没犟嘴,回头看我时就见我胸口快速蔓延了一片,我隔着衬衣又按住了自己的胸,等待这阵感觉过去。

    “不跟你说了,我们要走了。”梅瑞林慌慌张张的系上安全带。

    “别急,真要生的话也早呢,你路上开车小心点。”他妈妈把一个保温壶也送来给我,“多吃点。”

    梅瑞林替我拿了放到一旁去,急打方向就走了。

    “应该没事了。”感觉过去,我松了手,发现不溢奶了,又观察了一下,就把衣服穿好,然后打了电话给医生咨询。

    医生叫我注意一下,一个小时内没有异常就不碍事,还叫我不能再刺激了,如果不放心,最好还是去他那里一趟。

    我都已经满36周了,目前各项指标都良好,胎位正,没有脐带绕颈,而且孩子还不大。但医生从没有鼓励我顺产,每次产检都问我要不要预定一个时间剖,迷信一点的是要算日子的,他们也习惯了配合,凌晨一样妥帖准备手术。

    我现在的心态是能在肚子里多呆一日好过早出生一日,但我有能力应对大部分的突发状况,所以我慌了一下后很快又稳了下来。

    “那再坚持几天。”梅瑞林说,“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这种事情都是看天意,定婚期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要是在婚礼即将要进行时分娩,怎么若无其事的把整套流程坚持下来?

    “吃吧!”梅瑞林把保温壶拿来给我,“一下流失了好多营养。”

    我扯了几张面纸掖了掖这金贵的初乳,又用纸巾垫在衣服里面,打开保温壶发现是刚刚的小馄饨,里面也不知道包的什么鱼,鲜的掉眉毛。

    “你家保姆是新请的吗?她不认识你老婆?”我舀了一个送梅瑞林嘴边。

    “不吃,别影响我开车。”梅瑞林回答我,“没有,做好久了,她知道的,不知道反倒担心她乱说话。”

    我拿回来自己吃,随口道:“那她演技挺好的,眼中一点看不出别样情绪。”

    “主家的事关她什么事,她一个拿钱做事的保姆轮得到她来指指点点,她看你这么漂亮,心里肯定想怪不得。”梅瑞林说,“男人找老婆在乎什么,该有的你都有了,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我“呵”了一声。

    他笑了笑,对我说:“你要不生气,我可以向你暴露我所有的阴暗面。”

    “卖身二十年,我们就可以去当土皇帝了。”我说,“四十几岁,享乐人生也不迟。”

    他问:“那你舍得丢下你女儿吗?”

    “都二十岁了,想管也管不了了,尽职尽责就好。”我说,“我又不可能替她过一生。”

    “我打算把孙春熙转回公立学校。”梅瑞林并不是商量的语气,怕我反对,强硬口气说,“我现在也是他合法监护人。”

    “你有什么计划?”我问。

    他说:“看情况,计划赶不上变化,试试看也没什么。”

    我说:“孙春熙脑子不好,脾气也不好,虎头虎脑的傻憨憨一个,一身的毛病,烂泥扶不上墙。”

    他说:“要因材施教。”

    他主意已定,我劝不动就放弃了。

    他安静会儿又说:“别觉得我武断,我都跟小朋友聊过了。”

    我说:“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威逼利诱的呢!”

    他又笑了:“我善于循循善诱。”

    车子一路开,我们不同路,我回东筠总部,他有事要出去两天,但为了多送我一段,还是叫司机在约定的地点等着。

    城里的雪留不住,昨夜下了那么大,这会儿一点影子都没有了。途径一段烟火气很浓郁的老街巷子,各种摊铺热气腾腾,还有两个月才要过年,但商家为了双旦节的购物狂欢,已经把年味烘托起来了。

    “还想吃点什么吗?”他问我。

    我没说话,说了他也是管太宽,这不给吃那不能吃,烦人。

    “那有一家卖饭团的,好像味道不错。”他说。

    我撇撇嘴。

    他问:“你噘什么嘴?”

    我还是撇嘴。

    “我就知道你要误会我。”他说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过了半天才说,“其实你不是那种叫人一见倾心的大美人,也不是那种媚骨天成看到了脑子里就全是乌七八糟肮脏想法的妖精。”

    我说:“谢谢。”

    “我忘了那天是因为什么事了,从你们班级门口走过,想抓一个偷吃者现形,可看到你捧了一个比你脸大的饭团啃的满足,就觉得很有趣。等到中午我又一次经过,看到你竟然还在吃,手里的饭团也小了一半,咀嚼的样子也没了感情。到了晚上,我实在好奇,就想看看你在干什么,于是特意走了一趟,匆匆从窗户瞄一眼,就发现你还在啃饭团。那饭团也只剩了一点点了,你的表情很勉强,但,还是很可爱。”

    “噗!”我眼中带着笑问他,“你觉得那时候的我很可爱?”

    他凝视我,没吭声。

    我收回笑容认真道:“能小心翼翼偷看隔壁班女生的男孩更可爱。”

    他说:“那这类人应该很多,有的人自卑不代表他没有大胆想法。”

    我又笑了起来。

    他把车停在路边下去了,跟我说:“你等一下。”

    这一等,等了快有十分钟,车子没熄火,心疼白白浪费的油。在勾脑袋寻人的刹那间,我突然来了一股紧张感,这种紧张里透着危险信号,尤其发现原本人烟茂盛的地方好像冷清了。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怎么完成整个过程的了,下车,找到梅瑞林,挡住瞄准他的枪口,追击,将我小手枪的六发子弹全部打完,以及充耳不闻但非常清晰的喊叫声:“回来,不要追!”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重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慢悠悠的吃起了还热着的饭团。饭团不大,里面就包了一点包菜丝和土豆丝,他连油条都不肯给我加。

    手一点都不抖,气也一点都不喘,而就在之前那短短的几秒,要么我成了寡妇,要么……

    梅瑞林把音乐调到了交响曲,心有余悸但语气寻常,“薛先生说你枪法不行,本来想给你换一把,他说你也就图一个心理安慰,连吓唬人都勉强。”

    “可能是护夫心切,超常发挥。”我吃着饭团,口音含糊。

    “好勇!”梅瑞林说,“感谢夫人相救。”

    三个人,一个被我当场击毙,一个受了伤问话的当下就断了气,另一个逃了。之所以敢去挡枪口,是我笃定他们不会杀我,我已经把自己活成举足轻重了。

    梅瑞林揉了揉眉心,说道:“那我今天先不出去了。”

    “如果你没有合适人选,我推荐一个。”我说,“汤祚甫,这人能干脏活,也可以反向启用。”

    梅瑞林“嗯”了一声,随后对我说:“你还是去金医生那边检查一下,现在你身体最要紧。”

    “今天算了。”我说,“你忙你的,我不需要嘘寒问暖。”

    司机过来,我下车走了。

    傍晚,逃掉的人抓到了,老窝也给端掉了,交代的加牵连的,整理出头绪后发现还是因为利益。

    不是私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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