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阳帝卿一连在国公府住了两个多月,着实惊到了许多人。

    太皇太后还以为自己儿子转性了,连忙把人召进了宫。

    想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裴子玉的看重,旬阳帝卿进宫的时候还带上了裴子玉。

    得知旬阳帝卿又带着裴子玉进宫了,刘随云随口说道:“四姐夫可真幸运,这都去了宫里多少次了!”

    宁玉踢了一下刘随云,刘随云懵懂的看着宁玉。

    听了刘随云的话,在场的众人心里都酸溜溜的。

    齐大主君和齐二主君并无诰命身份,钰大少君,锦儿少君,链三少君亦是,他们从来不知道宫门长什么样!

    至于几个年轻的哥儿,连家门都没有出去过,更何况宫里了。

    若是大家都一样,自然无话可说,可眼瞅着裴子玉压根就和他们不一样啊!

    都是白身,凭什么裴子玉就能频繁出入宫廷。

    酸溜溜的不止这些人,张馥兰在暗香阁暗自神伤。他想要回去了,可是他父亲根本不来接他,齐大主君又不放人,最近齐原忙得很,他更不敢打扰。

    偶尔能去各个哥儿那里玩一玩,却也玩不了多少时候,各个哥儿也忙!

    张馥兰看着窗外冒着嫩芽的柳树,他一定要抓住机会,他一定要嫁给齐原,成为诰命夫人!

    齐原写的和离书,张馥兰可是见了,只等齐原解决了这些事,就会和裴子玉和离,他不能急,一定要稳住!稳住!

    可是心里翻滚的情绪骗不了任何人,眼看着裴子玉主持中馈,管的有条有理,又得人心,张馥兰嫉妒的扯坏好几条帕子!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正在烤红薯,旬阳帝卿和裴子玉来得正巧,红薯烤好了。

    太皇太后说道:“我说就是吧!这就是个狗鼻子,有吃的准到!”

    皇太后笑道:“这是旬阳有福,少不了吃的。”说完,皇太后将手里的红薯递给了旬阳帝卿。

    旬阳帝卿接过这剥得干干净净的烤红薯,说道:“爹爹,你不召见我,我也不用听你说这些,都说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烦啊!”

    太皇太后说道:“你啊!还不如原儿夫郎呢!”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宠坏了!

    裴子玉正陪着皇太后剥着烤红薯,突然提到他,他有些方,他有些惧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那双眼里仿佛一潭深水,只感受到天家威严。

    皇太后说道:“父后说得没错,旬阳在这一点上还真比不上原儿夫郎,不过这是他女婿,日后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皇太后笑眯眯的看着裴子玉,说道:“永平进了酸杏,你要不要吃一吃!”

    皇太后的话说完,太皇太后也看向了裴子玉,裴子玉感受到了压力,只好说:“回殿下,民夫不想吃!”

    太皇太后很失望,皇太后反而说道:“若是想吃酸的了,只管和姑父说!”

    旬阳帝卿以为齐原和裴子玉同房了,结果他住在国公府这两个多月,齐原压根没有踏进见微院,哪来的孩子哦!

    旬阳帝卿说道:“原儿夫郎才多大,我生原儿的时候都二十五了,着什么急啊!”

    皇太后看了旬阳帝卿一眼,说道:“如何不着急,若是能看到原儿的孩子,那多好!”

    旬阳帝卿被皇太后满含深意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说道:“儿女缘分是天注定的。”

    太皇太后担心这个话题会让旬阳帝卿伤心,便岔开了这个话题,“那是什么!”

    皇太后顺着太皇太后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个宫人正抱着一个包袱,看着像是琴。

    旬阳帝卿说道:“原儿夫郎知道我要带他来见你们,就把羲和琴带来了。”

    皇太后看向裴子玉,说道:“虽说想让你给我们弹一曲,可也不能累着。”练琴有多难,皇太后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让羲和琴和望舒瑟留在库房里积灰了。

    裴子玉说道:“民夫不才,练了几月,有所小成,便想着请殿下听一听。”

    太皇太后倒是不在意这些,这几十年来听多了御乐,裴子玉的琴又能有什么新奇的,缓一缓再听也不迟!

    太皇太后说道:“先吃烤红薯,那劳什子过一会儿再玩。”

    有太皇太后的话,众人便围着炉子烤着红薯。

    吃完了烤红薯,便有宫人准备好了琴桌凳子。

    裴子玉见状,便拿着羲和琴走到桌边放下。

    去了套着琴的布套之后,裴子玉便开始调起了弦。

    看着裴子玉的动作,太皇太后说道:“这才是弹琴呢!”

    旬阳帝卿看了一眼皇太后,皇太后小声说道:“华贵人前两天才献了艺。”

    旬阳帝卿撇了撇嘴,华贵人的封号倒是不错,可是也改变不了平民的出身,这些东西哪是现学就会的。

    裴子玉弹了一曲,琴音泠泠,音调悠远,似是友人重逢,又似春之微风,夏之甘霖,这曲子流在心间,竟然令人静下心来。

    太皇太后笑着说道:“这是首新曲子?”

    裴子玉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民夫偶然谱的曲子。”这话说得裴子玉脸微微泛红,这首曲子是原主谱的,奈何出世之意太重,裴子玉便改了一些。

    太皇太后看着裴子玉,说道:“你总是令孤重新审视你!”

    皇太后朝裴子玉伸出了手,裴子玉起身朝着皇太后走去。

    皇太后拉着裴子玉坐下,说道:“这曲子中我听到了一丝佛音?”

    裴子玉说道:“那时候读佛经入了迷,便有了这曲子。”

    都道学琴要读经,虽不拘哪家的经,可是又有哪个哥儿耐得住性子读这些,皇太后怜惜的看着裴子玉,说道:“只是学琴看一些就好,这些书不可多读。”

    裴子玉点了点头,皇太后说道:“重新去弹一曲吧!凤求凰就很不错!”

    闻言,裴子玉又来到琴旁,重新调了弦,弹起了凤求凰。

    听着裴子玉的琴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想起了故人,这个孩子的琴音会说话,将这首曲意全都倾述出来了。

    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神色都有些不对,裴子玉便换了曲子,这是一首小调,音调清脆,韵律欢快,仿佛置身于山林间,悠然自得的采着蘑菇。

    想到采蘑菇,旬阳帝卿不由得笑了出来,他是越来越佩服这个女婿了,心性坚定,为人善良,齐原还真的是捡到宝了。

    一曲终了,太皇太后轻轻的鼓了掌,慈祥的看向裴子玉,说道:“也别尽是陪着我们说话,去花园玩一玩吧!”

    裴子玉知道这是长辈们有话要说,便跟着乔公公离开了仁寿宫。

    才出了仁寿宫,裴子玉就在宫墙边看到了七皇女晋王殿下刘永安。

    两人四目相对,裴子玉马上低下了头,遥遥行了一个礼。

    乔公公笑着走上了前,行了礼,说道:“晋王殿下,可要通传?”

    刘永安看着裴子玉,说道:“不必了,只是经过仁寿宫,听到了仙乐,不由得驻足静听。”

    乔公公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晋王可是个不好男色、不爱歌舞丝竹的主,怎么就对齐世女夫郎的琴乐感兴趣了?

    刘永安嘴边挂着一丝嘲讽,说道:“乔公公在想什么?”

    听出晋王的讥讽之意,乔公公马上低眉顺眼的说道:“奴并未在想什么?”

    刘永安说道:“去找母皇。”

    话毕,推着轮椅的侍卫推着轮椅转身就走!

    乔公公一脸心悸的走到裴子玉身边,裴子玉也不多问,只是问道:“宫里的雪柳发芽了吗?”

    乔公公说道:“发了。”

    “可以折一些送给太皇太后殿下插瓶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

    有乔公公领着,裴子玉很快就折到了几枝雪柳,转身返回仁寿宫。

    回仁寿宫的路上,裴子玉看到了裴子英。

    只见裴子英跪在地上,身旁站着两个宫装少年,看打扮,是皇子。

    十二皇子刘听然叉着腰,说道:“刘欣然,你别以为我父君禁足了你就能嚣张了,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让你你和你那贱人父君好过的。”

    十皇子刘欣然满脸怒气的看着刘听然,却不敢说些什么,裴子英见了,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十皇子还是太过软弱了。

    裴子英说道:“十二殿下容秉,十殿下的父君德君郎君位列正二品四君,还望十二殿下自重。”

    刘听然冷笑一声,看着跪着也依旧挺直了腰杆的裴子英,笑道:“十哥哥,你这伴读倒是比你更像一个皇子。”说完,便大笑了起来。

    裴子英不卑不亢的说道:“十二殿下慎言,十殿下乃是陛下亲子。”

    刘听然冷哼一声,他当初看中裴家家世,想要裴子英做自己的伴读,结果被德君截了胡,刘听然可咽不下去这口气!

    刘听然走到裴子英身边,正欲掌掴裴子英,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十二殿下小心手,瞎眼的奴才,还不帮十二殿下折花,竟敢让十二殿下动手折花,若是伤了手怎么办,腊梅你这木桩子,还不扶着十二殿下。”

    腊梅听到乔公公的声音,马上跑上前,扶着刘听然。

    看到说话的人是乔公公,刘听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不敢再放肆,乖乖站在一旁。

    乔公公笑眯眯的说道:“庄贵君还在禁足中,十二殿下是要折些花木送给庄贵君静心的吗?”

    刘听然说道:“公公说的正是,本宫正想折花呢!”

    乔公公仿佛才看见裴子英一般,惊讶着说道:“裴伴读怎么坐在了地上,这地上冷得很,白雪还不扶裴伴读起来。”

    刘欣然的贴身宫人白雪闻言,马上将裴子英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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