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光靠着想象也得不出什么太好的感受。据说飞行魔法很难学会,除非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像是佛雷泽家族或者是伊瑞欧家族就是天生的天空领主,而自己的家族,则并不擅于魔法飞行,不过这不代表学不会,兄长爱德华可以操控风,靠着风系魔法他也可以飞起来。

    不过要是一点魔法基础也没有就基本上等于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玛丽这辈子都不会靠自己飞起来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会飞的人类本就很少,要是她自己真的想飞翔,只要求着爱德华给她弄几只带翅膀的怪物带着她飞就可以了。

    玛丽很快就觉得很无聊,她朝后退了几步,头也不回的朝悬崖的反方向走去。牵着马绳,朝森林里走去。

    刚进入森林的时候,天空闪过一道白光,接着是一阵闷雷。那匹马吓了一跳。玛丽不太学会一惊一乍的动物,她计划这之后换一匹。

    这种糟糕的天气让人瞬间失去好心情。

    玛丽看了看天空。

    “一时间这雨也下不下来。”骑着马。她用靴子的马刺一蹬马背,马嘶吼了一声。

    又是一身闷雷。□□的马吓得应该踉跄。

    玛丽差一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可恶。”玛丽只好从马上下来,她猛地拉住马的缰绳,让这匹高大的马安静下来。

    “好,找个对方避雨,我知道了。”玛丽说。

    说着,就听见头顶传来噼啪的水滴声,硕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

    玛丽牵着马开始找避雨的地方。

    走了好几分钟,雨越来越大,玛丽变得有些急躁,她不快的咒骂着这雨。手中的马鞭乱甩,不时会甩断树枝。

    “这帮家伙为什么还不来找我。”玛丽一想到一直在她身边围着的仆人关键时候居然不在,她只觉得气愤,不过她也并没有什么理由当下发火,毕竟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鬼知道会遇上大雨。

    玛丽很无奈。

    人类都是靠不住的,只有少数几个家伙值得她去信任。玛丽苦笑一声,小小的女孩像是有天大的烦恼似的。

    她银色的秀发沾了水,看上去变得冒点浅金色,很漂亮,拿起自己的头发,闻了闻,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还是没有找到干净的可以供她避雨的地方。

    玛丽摇摇头,将头上的水珠甩下来。

    “喂你要不要来这里避雨小姑娘。”

    “谁在说话。”玛丽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她四下张望,并没有看见有人。

    不过,这声音还怪好听的。

    “我在你身后,你转过来。”那声音有响起来,很好听,沉稳又清脆,是歌手的嗓音。

    玛丽根据那个人的指引朝侯看,结果就看见马的身子。

    玛丽踮起脚,结果就看见一堆树枝。

    郁郁葱葱的植被。

    “你走到马的身后。”那声音又温柔又年轻,有一股自由的少年气。

    玛丽听出来这人应该不是贵族,他说话的声调和她平日里听到的不同,是平民的口音。

    “你不要动,我会看见你的。”玛丽说。

    出于好奇,她想找到这个人。

    玛丽过来,她蹲下来,正好对上一双漂亮的绿眼睛。

    “这里可以避雨,不过你的马就只能站在树下了。”

    是一张很可爱的脸。

    玛丽不自觉的朝他一笑。

    “我叫艾欧斯。”少年挪出一块干净的位置让玛丽躲进来。

    原来头顶的那颗树的植根这么大,玛丽这才注意到,树根突起,交错着,意外形成个小小的安逸的空间。里面铺着干净的阔叶,这里也没有青苔和其他蕨类植物显得十分的干净舒适。

    玛丽坐了进来,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危险。

    “玛丽,你是平民吗?”她说。

    “那你一定是位贵族小姐,我知道你,圣城里面都说曼克司提家族来了位漂亮的小姐,我猜就是你了。”少年笑着说。

    眼前的人不卑不亢,眼睛亮闪闪的。

    玛丽好奇的看着对自己饱含善意的少年。

    他很俊美,不过是那种平民的俊美,五官很精致,皮肤有些瑕疵,肤色冷白,脸颊上长得雀斑,看上去很可爱。开口说话的时候玛丽看见他有一对虎牙。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贵族猎场。”玛丽说。

    “我嘛,这里也是我练习的场所,我是一位音乐家。”说着那少年转身,“看,这是我的乐器。”

    玛丽看着少年拿出一支小小的口琴。

    “我看你是来这里偷猎的。”玛丽说。

    “我可不敢,不过是想要两只兔子。”少年笑着说。

    “那你偷到了吗?”玛丽四下看去。

    “没有,我才过来就看见了你。”他说。

    “那可不巧,一会你要离开,我怕我的仆人们会发现你。”玛丽说,“这里是私人领地,我不知道这里的主人会对你怎么样。”

    “放心,我会自保的,更何况,不是你有在吗?”

    “我。”玛丽指着自己。

    “哈哈哈哈哈。你就当帮我这个忙吧。”少年说。

    “我这么帮?”玛丽不解的看着对方。

    天空依旧电闪雷鸣。可玛丽却觉得四下变得安静起来,她感受不到那些两人不快的情绪,那些叫人不安的感受,危机四伏的森林也变得可爱起来。

    “你就说是我找到了你就行了。”说着少年躺在地上。

    “艾欧斯是吧。”玛丽说。

    “对,不过这是假名字。”少年漫不经心的说。

    “嘿,你为什么要说谎,我告诉你的可是真名字,你还知道我是谁,这不公平。”玛丽语气有些激动。

    “哈哈哈哈,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公平的,好吧,那我告诉你一个其他的小秘密。”

    “这次你不能说谎。”玛丽说,她转过身,看着少年。

    那少年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蓝色衬衣,外套看上去是一件戏服,花里胡哨的,裤子也是脏兮兮,上面蛮是泥点子。

    不过,即便这样,玛丽也不觉得他邋遢,相反他觉得这个人很干净,身上没有那些刺鼻的香水味,她不明白,为什么贵族就学会浓郁的香味,就连自己的兄长身上都有那种味道。

    这个陌生人身上却没有那些古怪的气味,他浑身散发着一股燥热的生命力,是清爽的香气,让人想到,对,就和雨中的树林一样。

    “说吧。”玛丽说。

    “我其实是银蛇会长老家跑出来的,我睡了他的情人,马西德要杀了我。”少年说。

    玛丽哈哈大笑。

    “我知道这件事,那家伙要气疯了。你睡了圣女艾莉莎。”

    “你果然是玛丽小姐。”少年坐起来。

    他睡眼惺忪的。

    “前几年我偷听到的。”玛丽说。

    “你还真有天赋,玛丽小姐,看来你会在亚文戴尔大展宏图。”少年道。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玛丽问。

    “我也只是听艾莉莎说的,你兄长似乎要将你送走,将来你要去当王妃,不过这也很好,你很漂亮。”

    他说玛丽很漂亮。

    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落在玛丽的脸上,他漫不经心,就像在说一个常识。

    一个十岁的女孩在他眼中就是个可爱的洋娃娃,是陶瓷做的,也是最珍贵的水晶制品。

    不带一丝叫人恶心的欲望。

    玛丽很少从异性眼中看到这样的自己。

    玛丽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很多人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多是带着些欲望,或是情/欲、或是诡异的占有欲。还要一种古怪的崇拜感。

    “我不喜欢去宫廷。”玛丽说。

    “为什么。”

    “那里喜欢收集漂亮的东西,我可不是一件东西。”玛丽说。

    “你自然不是,你会成为最高贵的人,玛丽小姐,我有一个预感,你会让珍贵世界疯狂,在看人方面我颇有天赋,不过,我要是说出原因,你会生气。”

    “你说说看。”

    “那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

    “我是在妓/院长大的孩子。”他说。

    玛丽一听,又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她说。她的语气完全不像个孩子。

    “我知道,所有没有魔法天赋的贵族少女都是家族的棋子,我和那些可怜的姑娘是一样的。”玛丽说。

    “你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那我也告诉你另一个视角。”他慢慢的说道,“美也是力量,只要你会使用,美甚至可以颠覆世界。”

    “感谢你的话。”玛丽说。

    她看着雨水流淌着。

    天漏水了,滴滴答答。

    是厨房的抹布。

    马很乖巧的在一边吃草。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伙居然不怕打雷了,可能是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真奇怪。

    玛丽看着大雨,她希望仆人们快一点找到她,同时她又希望不要找到她。

    玛丽将浓密的银色头发编起来挽在脑后。

    她看着湿漉漉的森林,见到不少小动物也在四下躲雨。

    她不喜欢人类,但喜欢动物。不过也只是看着动物。

    玛丽开始试着和小动物说话。

    “过来吧。”

    那些小家伙们也开始回应她。

    一只松鼠爬到了玛丽的胳膊上。

    “就你会找地方,这里的确淋不到雨。”她说。笑着摸了摸小松鼠的尾巴。那只小东西似乎恨喜欢玛丽,一下子又溜到了玛丽的肩膀上来。

    “果然小动物都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少年说。

    “你也很漂亮,我猜他们也喜欢你。”玛丽直白的说。

    “我?”

    “我喜欢你红色头发,你头发的颜色比贵族的要好看,真喜欢我只是个能歌善舞的流□□郎,这样我就不用去学跳舞了。”

    “还是当你自己为妙,尊贵的小姐,帝国需要您这样的人,快点长大,不要回避自己的漂亮,你的身份是你的武器,平民的美貌未必是件好事。不过,美就是美。”

    他说。

    这是玛丽第一次见他,很多年后,玛丽才回忆起这个平平无奇的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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