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的时间足以让五番队变成另外一副样子,蓝染队长和真子的性格爱好皆不相同,在蓝染队长上任后,这里留存的真子的痕迹早已寥寥无几。

    我翻进了队长室,桌面上大大方方的放着一封信,我直接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信的开头便写着雏森二字。

    而里面的内容明显带有诱导意味,虽然句句没有提谁是罪魁祸首,句句又在说,就是静灵庭中的某个人。

    我不由地嗤笑一声,随手将它揉成一团揣进了兜里,五番队的队长室简单整洁,就如同蓝染队长在外给人的形象一样。

    曾经桌子上会插着我从某些地方摘来的鲜花的花瓶、架子上放置的唱片机、还有桌角随意放着的时尚杂志......我记忆中的而过往真子存在的痕迹已经不复存在,。我在确认了这里没有其他的线索之后,便又离开了五番队。

    静灵庭在不久前发布了一级戒严令,这也代表着对于总队长来说,旅祸入侵的事态已经变得非常严重。

    不过也确实如此,现在的静灵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仅仅是几个人就能将这里闹得天翻地覆,真是让我为曾经想要改变这一切最终还为此献身的人不值。

    对于露琪亚最终的审判结果早就出来了,在旅祸来之前就已经被判处了死刑,虽然之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有一些惊讶,不过倒也没有太过担心,中央四十六室那些人总是会下达这些正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命令。

    倒是在我还没有到达四番队的时候,我又得到了那些旅祸闯进了忏罪宫的消息,其中就包含了那个橘发旅祸。

    我转了转手腕,依旧保留了我先前的判断,这个人的生命力果真旺盛。

    四番队此时忙碌不堪,除开普通队员,其他番队一些实力不错的席官也都纷纷躺在了床上,不过十一番队的席官只有斑目三席一人。

    我走进了一角所在的房间,躬亲坐在他旁边,正在看着杂志,他这个爱好倒是和真子有些相似,都很喜欢看时髦的杂志。

    “需要治疗吗?”我问一角。

    “是春江啊。”躬亲看到我便合上了杂志,他瞥了一眼行动不便的一角,回答道:“四番队的人帮忙处理过了,就先别管他了。”

    “躬亲!”一角身上的伤看起来并没有更木队长的重,但也让他情绪稍微激动一点便一脸痛苦地躺在床上,我确认了他的伤势并没有死亡的风险之后,便对两人说:“我去找卯之花队长。”

    “说起来,卯之花队长似乎觉得蓝染队长的遗体有问题呢,不过也没有具体说什么,你现在去最前面的那个房间,卯之花队长应该还在那里哦。”躬亲冲我眨了眨眼,眼上的彩色睫毛也顺着他的动作晃了晃,我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给我的这个消息的答谢。结果在转身离开之前,躬亲又塞给我一颗糖,说是给八千流剩下来的。

    我接过,这次没有道谢,转而离开这里。

    从早上得知这个蓝染队长死亡这个消息之后,我就一直想看一看他的尸体,静灵庭中大部分的死神可能都会被悄无声息的杀死,但蓝染队长绝对不在这个范围里面。

    我见到卯之花队长的时候,她正带着四番队的副队长从房间出来,我站在她们面前朝她们问好,随后便问出了我想知道的问题。

    “卯之花队长要去哪里?蓝染队长的遗体已经检查完毕了吗?”

    “是的,不过——。”卯之花队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传信官打断。

    见卯之花队长还有事情,我便没有过多打扰,虽然没有见到蓝染的尸体,但是这也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卯之花队长离开之前,对我说了句:“不要冲动。”

    我站在原地等到她们离开之后,琢磨着卯之花队长心里的我的性格,“不要冲动”这四个字说出来,总让我有一种幻视爱花副队长的感觉。

    我晃了晃脑袋,还是决定去中央四十六室所在的清净塔居林,那里可是静灵庭中风景最好的地方,还是一群什么都不会、整天只会给人添麻烦的废物们的聚集地。

    我不是第一次来到清净塔居林,虽然这里是明面上没有通传绝对不允许进入的禁地。这里的风景美则美矣,倒也是一成不变,和我五十年前来的那一次完全没有变化。

    说起五十年前,我又忍不住的想要拔刀,在拿到破妄之后,我用它砍过的人屈指可数,中央四十六室的某个人算是其中一个。

    不过今天可能又得多几个,我要先去核实一下下达死刑命令的是哪几个老家伙。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那些人应该都在清净塔居林,我稍微思考了下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要先去仪式堂,毕竟一般会议的文书都会放在那边。

    我也是在那里找到了百年前关于浦原喜助等人的判决文书,以及对真子等人的处理决定。

    还没有进入仪式堂,我便忍不住地皱了皱眉,我对血腥味向来比较敏感,特别是这种闻起来像是死了不少人的浓厚的血腥味,腥臭地让人作呕。

    越往里走味道越重,站在门口也能看到桌子上趴着的一具具尸体以及那蜿蜒而下的血液,估计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血液凝固在地面上,我随便拎起一句尸体的脑袋,发现是一击毙命,他隔壁的那个人也是,都是快速的被断绝了生机。

    我不由的撇了撇嘴,真是善良的人啊,这样干脆利落地给予他们死亡。

    中央地下仪式堂作为禁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底下的大灵书回廊,我去过几次,不过对于我来说,里面的知识过于繁杂,能够找到我想要的信息就已经耗费了很多的心神。

    只是如果是蓝染队长的话,我觉得对我而言比较困扰的事情,都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我用手帕擦了擦手之后,随后将手帕扔到了桌子上,这个时候再找判决文书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下达判决的人都不是他们,看来这次还是我冤枉了他们,我在心里毫不在意地想。

    “蓝染队长,您应该察觉到我的到来了吧,不出来见一面的话,是否有些失礼呢?”我跳到了议事堂的中央,用破妄的刀鞘敲了敲地板,在这里喊了一句。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依旧没有人理我,我还是面无表情的意思,心里却有无聊的感觉,我又喊了一句:“这里都没有活人了啊,那我把这里拆了算了,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我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您说是吗?蓝染队长。”

    那一直被隐藏的灵压骤然显露了一点踪迹,我转过了身体,身后突然出现的蓝染的身影,他还是穿着五番队的队长羽织,和往常的形象一模一样,连笑容都互动都没差别。

    我们面对着面,蓝染副队长却答非所问地夸赞了我一句:“真是敏锐的直觉啊,春江。”

    “嗯,我当然知道,倒是蓝染队长,这些人都是您杀的吗?”

    “当然,这是必要的事情。”

    “您太仁慈了,我当初杀掉那位议员的时候可是用回道吊着他,捅了七十刀才让他死去的啊。”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处刑露琪亚的命令是您下的?”

    我看见蓝染队长推了推眼镜,唇边温柔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像个正面人物,他的声音也是那样温和,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自然,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死人是无法下达命令的。”

    我装作有些苦恼的样子对他说:“我来这里可是因为要处理掉下达处刑命令的人,既然你说是你,那我也不能当做没听到。”

    话音刚落我便拔出了破妄冲到了他的面前,破妄刺穿□□的声音与感觉都是那么清晰,可是我直觉不对,拔除破妄猛地往边上跳了一大步。

    “你的斩魄刀能力果然棘手,以我的灵压和破妄的始解都无法破解,虽然一直都知道你的斩魄刀肯定不是流水系的刀,但也没想到连我的感觉也能如此完美的蒙蔽呢。”

    本该被我刺穿的蓝染的身体忽然像是玻璃一般碎裂开来,落到地上的时候又完全消失不见。而在我的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算不上完美,你能够有所察觉,倒真是让我惊讶了一番。”

    “和你说话真的有点累。”我握着破妄,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你和我都对彼此有着猜测,却还要在这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实在是没必要。不过我确实要动真格的了,不然你的斩魄刀的能力,我可能真的无法解决啊。”

    “卍解,森罗万象。”破妄从我手中化作星星点点的光忙随后消失,随着我的灵压暴涨,周围的环境也变了样子,流魂街最繁华的街道出现在我们身边,一些路人来来往往,其中有一个小女孩撞到了一个大叔,她不好意思地朝他道歉,随后又随着自己的伙伴离开。

    这一切都不像是幻觉。

    因为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幻觉。

    我转过了身,蓝染的身影也从刚刚到位置变化到了更靠近我的地方,大约是发现自己的存在完全显现在我的面前,他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感兴趣的表情。

    “真是有意思的卍解啊,我的始解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吗?”

    “嘛,我不告诉你。”

    我们之间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破妄在我的手中重新凝聚成刀的模样,随后我便又冲向蓝染。

    砰——刀刃相撞的声音终于让我有了实感,我笑的肆意,灵活地闪避着人群却又一刀一刀地斩向他。

    我的卍解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因此无法支持很久,不过这个很久指的是比如一天这种时长。

    周围的人群密集,在最开始接住我的攻击的时候,蓝染明显会因为无法计算这些流魂街的居民的行动轨迹而撞到他们,不过经过了一会儿他便适应了这样的场景,十之八九都能够避开他们。

    只是有一些流魂街的居民的行动完全没有规律,比如突然从小巷子里窜出来的小孩子,我看到他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好心地提醒道:“不要想着杀人啊......蓝染队长,每死去一个普通魂魄,你的罪孽就会深重一分。”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伤害到这些人就会被夺取一部分的能力?不,不是这样,还有会压制斩魄刀的所有能力,我的镜花水月无法起作用,也是你的卍解最基础的能力造成的,是吗?”

    我挥刀斩向他,刀刃相撞间,我冲着蓝染咧开嘴笑的不怀好意的同时语气也很不好:“我又不是你妈,你问什么问题我都要回答!”

    在能力被压制,只能使用最简单的斩术之时,就算是蓝染也不是我的对手,虽然说起来他并未用我卍解,真的算起来似乎还是他要厉害一些,不过并没有关系,此刻我能够占据上风就已经是我想要的结果了。

    “现在的你和曾经的平子队长说话风格真是相似啊,不过那个时候的平子队长倒在地上看着同伴一个一个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和你现在似乎也有些相似,亲爱的妹妹被判处死刑,你只能来这里杀掉这些议员,可是这对于结局来说却于是无补啊,春江。”

    “栽赃嫁祸这一套,你倒是很熟练啊,蓝染队长,人不都是你杀的吗?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栽赃于我,你可真坏。”

    我明白蓝染想要激怒我,从而寻找我的破绽,关于我的卍解能力,他还没有完全琢磨透,而这百年间他也一定察觉到了我的一些行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干掉我,就像干掉那些悄然消失的死神们一样。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并不坏,其实比起那些阴谋诡计,我更擅长的只是当个打手,蓝染的身上已经多了不少道伤痕,虽然都不致命,可是他应该也发现了自己的灵力正在不断被汲取。

    “还不动真格的吗?我依旧还不配你使用卍解吗?哦,不好意思,好像在我的卍解领域中,你应该无法使用卍解吧,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

    我挥着破妄当头砍下,蓝染举起镜花水月格挡,破妄的刀刃却在即将与镜花水月格挡间忽然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而我的攻势却依旧不减,不过瞬间,破妄刀身便又凝结成了实体向蓝染的面上砍去!

    血花四溅——

    我看着蓝染受伤的肩膀,不由地赞叹了句:“不愧是蓝染队长啊,这样近的距离都能够避开要害。”

    他脸上从最开始就一直带着的温和笑容已经不见了,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倒是终于有了上位者的威势,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用,毕竟在我的卍解领域中,我就是规则。

    破妄由实化虚的能力让蓝染更加戒备,不过对于蓝染来说,什么招式用过几遍,再对他使用便不会起什么效果,他就是这样一个脑子好使的死神,但是他依旧只能步步败退,身上一道一道增加的伤口也会让他逐渐力不从心。

    再有几次,我便能杀掉蓝染!

    这个认知让我瞬间兴奋起来,如果早知道我能够干掉他,我早就动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可能是人对未知的人或事物总是心怀着恐惧和敬畏,实际真正去做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又一刀捅进蓝染的左臂之后,我抹掉溅到脸上的血液,又开始埋怨自己之前为什么设定这样的规则,只能使用斩术的条件下,杀掉对手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不过蓝染看起来已经快要到达临界点了,我双手握紧了破妄的刀柄,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的时候,卍解领域中突然传来的波动让我瞬间绷紧了身体,蓝染的笑声也同时传到我的耳中。

    “真不愧是朽木家最出色的战斗天才啊,仅仅一百年,就已经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是我也要夸一句的程度啊,只是可惜,你也是这腐朽的世界的一员。”

    他说的这些话总是带着奇怪的意味,虽然我也认为这里腐朽愚昧,可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去改变这里。不过他的意思好像是说他有这样的野心。

    先前我没有思考过蓝染做出这些事情的动机,毕竟我以前都是猜测,今天才是真正地确认到他做的那些事情都不符合静灵庭的守则。虽然我也并不遵守这些规则,可是我都是有非常充足的理由的,比如复仇。

    “夸我就算了,我自然知道我的强大,不需要你来认同。”我说完便快速的冲到他的面前,在举刀要劈蓝染面门的瞬间脚下移了一步,刀锋冲着他的脖子砍去。

    可是我没有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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