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原以前会在席官挑战赛上下注,有关于我的挑战赛,我们都会五五分成,但是有时候冶原就会克扣应该分给我的赌资,虽说他是用来买一些公共用品,但那依旧是从我手中抠出的钱。

    我在十一番队的工资不算很多,毕竟入队没有很久,又因为总是会去润临安区买新出的糖果,八千流总是会从我的口袋里掏糖,我又喜欢和四季还有真子一起吃糖,以至于薪水到手之后没有多久就会被我花完。

    我好像很久没有买糖吃了,也就是之前四季给过我一些糖......等猎人考试结束了就再去周围的街道逛逛吧,在这句身体中,食欲都消减了呢。

    我魂游天外,全部依靠身体的本能反应和飞坦过着招,以前真子就夸过我的反应能力和战斗直觉,即便是经验丰富、技巧诡谲的人也很难依靠招式或是眼神骗到我。

    匕首和伞剑交锋,顺着剑身往前,我反手将匕首下压,整个人猛地冲到飞坦眼前,离得近了,我便更加确信飞坦的脸果然好看,他的皮肤很好,和森塔一样。

    他的剑身被我下压,无法撤离又使不上力,而这样近的距离下,我出手却只是顺走了他的号码牌,没有对他动真格的。

    毕竟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飞坦也没有使用他的念能力。

    号码牌到手,我飞身往后退去,放开了对飞坦的压制,他立刻就要反击,但他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

    芬克斯大约是明白我们并不是闹着玩的,见我夺取了飞坦的号码牌,他没有和飞坦交流,便立刻向我冲了过来。

    以这样的状态且不生死相搏的情况下,要对付这两个人还有有一些麻烦,我选择了放弃最开始的计划,先拿着飞坦的号码牌好了,要是到时候他改变了想法想要和我好好讨论四季的事情时,我也不是不能和他沟通。

    “虽然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们两个,但是你们情绪都太激动了,我要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了。”我跳上了临近的一棵树上,打了个哈欠,“那么晚安。”

    我的速度和我的反应能力一样,虽然现在调动不了灵力,也就用不了瞬步,但是对我来说,掩藏自己的气息甩掉他们也还算轻松。

    这座山很大,我避开了有人类的痕迹的地方,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一些夜行的动物已经出动,我打算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我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野外过夜了,即便是在尸魂界的时候,我们出任务也是有帐篷住的。

    今夜的月色倒是不错,没有树木遮挡的空地上被月光照的亮堂堂的,我在山里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这里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也没有考生的气息,我找了比较粗壮的树枝准备当做今晚的住所。

    月光好亮啊。我坐在树枝上闭上了眼睛开始小憩。

    又是孤身一人独自度过的夜晚,我以为我不会在乎呢,但是我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睡意,虽然身体上确实会感到一些疲惫,不过只是三天的话也能够应付,我闭着眼睛,脑子却很活跃。

    我从尸魂界坠落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带的东西其实不多,因为即便是死神去现世助手,一般也不需要带多少东西,我亦是如此,那枚胸针重新送给了四季,真子送给我的东西我只带了那枚发夹。

    在那一夜之后,我去整理过真子留在五番队队舍依旧流魂街家中的东西,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除了必要的东西,其他的也都没有带,所有的东西都被放下了原处,后来中央四十六室通告真子等人叛逃的时候,我也曾和爱花副队长拿这件事情说笑过,如果真的是叛逃的话,先不说真子,莉莎总是要把她那些珍藏的杂志带走的,那些可是莉莎多年来收集的珍品。

    真子也是,除了必要的物品,他也只带走了我送给他的发带。他一直都系在手腕上。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多,我和四季想要离开这里也需要一段时间,虽然对于死神来说,这些时间不算什么,可这时间都要赶上我和真子相处的时间了。

    说起来,我进入十一番队不过十一年......

    耳边除了风声好像又多了什么声音,那声音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到,但还是被我捕捉到,我的衣袖动了一下,像是风吹过般的动静一般。

    我抬起手臂瞬间抓住在我身边的人的手腕,眼睛也随之睁开。

    “这位小姐,你想做什么?”

    我面前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长发编成了麻花辫,掩在了衣服下,被我抓住手臂也毫不惊慌:“我以为你没有醒呢,肯定是因为抓着号码牌睡觉所以睡不好吧,你瞧,我来帮你拿一下号码牌,这样你是不是能睡得好一些?”

    她手里抓着我别在袖口的号码牌,我衣服口袋中的飞坦的号码牌倒还在口袋中,看来她的目标就只是号码牌。

    见我不说话,面前的女孩子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问我:“你不感动吗?”

    “......”

    “看来你不是很容易感动的类型,那看在我这样为你好的份上,你可以放开我的手吗?”

    “......”

    我承认,虽然我对于感兴趣的人话会比较多,对于喜欢的人也会经常说一些有感而发的话,但当我面对这种无论怎样都能说出奇怪的话的人时,我都不太能应付地好。

    这一点上,真子比我做的好多了。

    她只是想偷我的号码牌,也许是觉得打不过我,又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总之她没有选择趁我不备袭击,所以我也没有选择伤害她。

    我将她的手扣在身后,问她:“你的外套呢?”

    “被割破了,扔了。”

    “是嘛,那你看上去就和防守队的考生一样了呢。”

    “......”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

    “好吧,我叫柚薪,是沾染了鳞粉的那一拨人。”她的直觉也满敏锐,发觉没办法糊弄过去,便直接向我坦白:“我的号码牌是312号,来找你的目的也是想夺取你的号码牌,谁叫你的那个大个保镖不在呢。”

    “保镖?”

    “就那个金发的大个子啊,你和他还有另外一个人第一场考试的时候不是总跑在一起吗?你们三个周围可是空出来那么大的距离。”

    这倒也怪不了我,总归是芬克斯太暴力了,加上我其实也没有和芬克斯有多熟悉,被这么说着,我只能叹息一声。柚薪的手里还捏着我的号码牌,我从她手上拿下号码牌揣进了兜里,然后伸手取走了她藏在连帽衫的帽子里层的号码牌。

    我不能使用灵力,手里也没有什么趁手的道具,也无法将柚薪束缚起来,再加上带着这么个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俘虏也没什么必要,我从树上跳了下来,连带着柚薪一起。

    这场考试的考生虽然不少,但据我之前的观察,其实有实力的人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飞坦和芬克斯已经是其中的顶尖实力,不过或许会有一些拥有某些技能但是实力并不算强大的人。

    我将号码牌收好之后,就将柚薪放走,她的话好多好密,还总是充斥着一些我不太能理解的逻辑,更离谱的事情是我在她身上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找到了一本小说......

    猎人考试不是很残酷的吗?为什么这个人考试的时候还带着这些东西,柚薪看我表情疑惑,还主动给我解答,说这就是一本小说,因为据说去年的猎人考试中,有个考官让考生单独在狭小的房间里呆了十天,她带这个也只是备用而已。

    “没收。”我一锤定音。

    我迫不及待地将柚薪放到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则是重新找了个地方,我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设个结界,但是那样的话,我就要脱离这幅躯体使用灵力,四季曾经说过,猎人考试全称都会有人监控,我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我的秘密。

    柚薪的号码牌被我随手扔到了一处草丛里,如果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捡到自己的号码牌,我自己则是又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开始品鉴柚薪带来的小说。

    这本小说的封面倒是没什么,可是打开之后,我发现里面的女主角竟然叫小穗,我以前也看过有着一样的女主名字的小说,当时我还打趣过那本小说中男主少年时的性格和白哉有些相似。

    这本小说不算很厚,但我还是花了一定的时间才将它看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藏身的地方不好找,这座山虽然大,活动的人也很多,两百多位考生进入考场的第一天都不算活跃,可是第一夜过去之后,考生们一部分人还在试探,另一部分的人则是已经开始行动。

    第二天的夜晚,我偶然撞见了二十多位聚集在一起的考生,他们都是进攻方的考生,正聚在一起探讨着如何抢夺号码牌的事情。

    进攻方的人并不全是猎物,毕竟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大部分人都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遇见的人为哪方的人。

    他们计划结伴去狩猎能够见到的人的号码牌,只要他们得到了除了他们之外的人的号码牌,最后再找到集合点,基本上就能保证他们的通过,至于有些被误伤的进攻方的人又有什么所谓呢,还能减少下一场和他们竞争的人数。

    这样的战术真是直白。我其实是希望他们成功的,因为这样的话,我也能够少很多事情。

    但我知道他们的计划不太可能成功,果不其然,等我再见到他们的号码牌的时候,是在一个布袋子中,他们都成了猎物。

    第二场考试的考场很大,人员也很分散,想要有效收集信息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等到时间来到第三天的时候,我所能找到的躲藏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又再次见到了飞坦和芬克斯。

    飞坦身上有着血腥味,但是不算重,也许只杀掉了个位数的考生。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朝我伸出了手。

    如果是言情类小说或是漫画中出现这样的场景,那么男方的意思大概率是要和我牵手,要是我面前的是真子,我大概率不会给自己思考真子伸出手的原因,而是直接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但是在我面前的是飞坦。

    我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我的视线从地上的一堆号码牌上扫过,“你们已经解决了不少人呢。”

    “号码牌。”飞坦言简意赅地说。

    “你们拿了这么多的号码牌,那已经找到了集合点的线索吗?”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飞坦阴沉着脸警告我。

    我没有动。

    我与飞坦之间像是开始了无声的较量,他的念能力的威亚对我完全没用,其余的什么压力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我打了个哈欠,又冲着飞坦晃了晃挂在袖口的号码牌。

    飞坦意外地没有发怒,他目光沉沉地收回了手,最后是芬克斯从旁边的书从中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布包,走到地上那堆号码牌前,随手将手里的布包扔在地上。

    布包里也都是号码牌,芬克斯站在那堆号码牌前数了一遍,随后才开始和我说话:“你来给飞坦送号码牌吗?那刚好,还有一个小时,刚好可以去集合点。”

    以我和他这简短的相处,我认为芬克斯应该是个没有被戳到痛处时就能够沟通的人,于是我同意了他的要求,号码牌就扣在我的袖口,也在飞坦的视线之下。

    “你们在哪里找到了集合点的线索?”我问芬克斯。

    芬克斯用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还沾到了血点的衣服将所有的号码牌都打包了起来,然后扔给我了一个号码牌。

    我伸手接住,芬克斯将包裹卷起来抗在肩膀上,对我说:“看背面。”

    我顺着芬克斯的指引将号码牌翻转过来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我用手挡了一下光,立刻在其背部看见了一点微光,这后面有着鳞粉。

    我没有伸手去碰,而是摘下了飞坦的号码牌去蹭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有沾上。看来这鳞粉也是特质的,给我们的暗示也很明显。

    我将号码牌扔会给了芬克斯,他也毫不在意地将它扔进了那个大包裹里,飞坦还是一言不发,他脸色阴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接下来的考试,也许是四季,我们都没有主动进行交流,直到我们一起走到了集合点。

    算算时间,应该还有几分钟就到了第二场考试的结束时间,但在集合点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掩藏着自己的存在,被我扔掉了号码牌的柚薪也在,她坐在石头上,大大咧咧地朝我挥手,我直接无视,也和芬克斯、飞坦拉开了一些距离,随后在考试时间结束之前将号码牌扔给了飞坦。

    “第二场考试时间结束,恭喜各位通过考试。”温柔的声音从前方响起,随后四季的身影出现了我们面前,她的视线扫过我们这里,随后她叹息了一声,几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句:“比司姬小姐估计又要骂我了呢。”

    “这次通过考试的考生一共十二人,再次恭喜各位,没有通过的考生可以跟随左边的工作人员离开考场,通过了的考生请随我来。因为第三场考试的地点距离这里有一段路程,加上第二场考试耗时较久,因此今晚会留给大家用于休息,等到明日再进行第三场考试的考核。”

    四季说着,又转身带头离去。

    我们这通过了十二人跟在四季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飞艇,有人等在飞艇的门口,还是个熟人。

    莱尔在四季面前总是那样拘谨,又因为能够见到四季而兴奋,我默默地跟在四季身后,等到上了飞艇之后,我被分配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房间在最左侧,右边是一个前两场考试都没有表现什么存在感的考生,飞坦和芬克斯则是在我斜对面的房间里,不过飞艇上禁止战斗,我想飞坦应该不至于半夜过来暗杀我。

    飞艇上的服务一应俱全,我倒是没有体验直接回了房间,地狱蝶飞到了床边放着的架子上,我则是躺倒在床上开始小憩。

    在山里过了三天最大的感受竟然是果然还是在床上睡觉舒服。我在心里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我的休息时间不多,因为在我刚入眠不久,房间里便出现了其他人,我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眼睛都没有睁开,语调也懒洋洋地问:“作为考官可以夜会考生吗?”

    “我负责的考试已经结束了呀。”四季轻柔的声音响起,“明天的考试就由比司姬小姐负责了。”

    我看她一眼,心领神会地问:“你被她骂了吗?”

    “嗯,她说我完全没做到她让我做的事情。”四季的手从我的头发上拂过,在我开口询问之前就接着解释:“比司姬小姐让我不要筛掉太多的人,不然接下来第三场考试就没有那么多的考生替她寻找宝石了。”

    “比司姬小姐是宝石猎人,爱好之一就是收集各种宝石,这次答应来做猎人考试的考官也是因为会长说特肯市郊区的废弃码头边的海域有着不少沉船,据说曾经有一个很是有名的宝石商人曾葬身于此,他带的大批货物也随他一同沉入了海底。”

    “跟我说的这些应该算是机密吧。”

    “在来找你之前,比司姬小姐已经将第三场考试的地点和规则张贴在了大厅,你没有去看,我只能特意来通知你了。”

    我翻了个身,伸手抓住了四季的手腕,我的房间没有开灯,在昏暗的光线中,我睁开了眼睛,问出了那个飞坦没有回答的问题。

    “你和飞坦之前认识对吗?”

    “那个黑发少年吗?”四季笑着,语气甚至还带着些怀念,“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初呆的地方就是他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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