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撩陶南溪?”电话那头的徐州阳兴奋地说:“不错啊,开窍了,泽泽,你终于知道主动出击了!”

    昨天烧烤的时候,赵西泽所说的心动,徐州阳在心里直接默认为了喜欢。毕竟,这可是,自他们大学认识以来,赵西泽第一次承认对一个女孩子心动。

    讲真的,徐州阳一直感觉,像赵西泽这样淡漠内敛、又惯会礼貌疏离的人,即使内心有九分的喜欢,他估计也只会表达两分出来。

    所以,能让他亲口承认的“心动”二字,份量一定很重,可能比他自己想象的都要重。

    赵西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打开喝了一口后,一字一句地否认道,“我没有在撩她,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当时确实是我自己预判失误。”

    徐州阳不甚满意地“啧”了一声,十分嘴快地秃噜道:“你这还不算撩吗?你他喵的这都属于高级钓了吧!你说那句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想点你喜欢吃的辣菜,我打心底里想对你好吗?”

    “难道不是吗?”徐州阳反问道。

    “……不是。”

    “我就不该和你说。”赵西泽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烦躁地说,“挂了吧,我该睡觉了。”

    “哎,别啊泽泽,咱再继续说说——”

    徐州阳后面的话直接被赵西泽掐断在手机里了,他伸手从沙发那边拿了一个抱枕垫在脑袋下面,捏了捏鼻梁。

    他真的,钓了吗?

    陶南溪会跟徐州阳有一样的想法吗?

    如果有的话,他的话应该会让她感到不舒服,甚至反感吧……

    女生好像都不太喜欢故意、随便的暧昧,他自己也不喜欢。

    因为那,不仅会让人感觉到轻浮,而且莫名低俗。

    但是,今天晚上的那句话,他是真的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心里想着便就说了出来,完全没有考虑太多。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之前从未有过的情绪,涌现在赵西泽的心口,或许刚刚就有,不过现在随着他的内心活动更强烈了。

    接着,有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呼啸、旋转——

    他不想让陶南溪讨厌他。

    一点都不想。

    .

    睡前程柠的那番话对陶南溪并没有起到太大的心理安慰作用,不过也正常。她这个人很容易揪住一个点不放,思来想去,明明心里清楚怎样做才更好,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去纠结,去折磨自己。

    她妈妈就经常说她,绝对是属于在南墙边上撞死的那群人。

    这样的后果,便是导致陶南溪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大脑懵懵的,具体做的那些梦的具体内容也全都不记得了。

    她不仅没有睡好,而且还特别累,像一整个晚上没有睡觉一样。

    出门的时候,陶南溪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碰见赵西泽,可当真的没有碰见他时,她内心又有点难以言喻的失落。

    人果然是奇怪又矫情的动物。

    陶南溪咬牙切齿地咬了一口手里的三鲜包,愤愤地想道。

    不知是气她自己,还是旁人。

    “陶老师,早上好。”刚进校门口的时候,有学生向陶南溪问好,她笑得甜甜的,模样很可爱,是陶南溪班上的学生。

    陶南溪立马敛起不佳的情绪,微笑着回应她说:“早上好啊,思佳。”

    “陶老师,您周末布置的作业,我都写完了。”慕思佳仰着小脸说道。

    陶南溪摸了摸她的头,“是吗?思佳真棒!”

    走进办公室,很多老师已经到了,许知遥还没有来,她一向都是踩着点来。

    有次闲聊的时候,许知遥感慨自己,上学的时候就踩着点进教室,没想到工作了之后,她还是这样。

    果然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改不了。

    陶南溪跟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问好之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手把头发扎起来,从包里掏出语文书和教案本,开始准备新一天的忙碌。

    .

    放学开完周一的例会后,陶南溪在打车回家之前去了一趟望山书店,把《我与你的七天七夜》买了回来。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漫画上的结局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了,她打算先把小说给看了。

    回到家,没有看到嘟嘟,应该是躲到哪里睡觉了。

    陶南溪撕开小说外面的塑封,给自己泡了一杯柠檬水,坐在沙发上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着,书在陶南溪手中一页一页地翻着,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情节越来越刺/激,她越看越入迷。

    ——方净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微弱的敲门声,很轻,像夏天在耳边嗡叫了一声就被吓跑的蚊子发出的声音,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那敲门声一点一点急促、焦灼了起来。

    陶南溪略微紧张地咽了一下喉咙,葱白的手指挪动翻下一页。

    她感觉这段敲门声描写的太真实了,她仿佛身临其境,自己的耳边此时也响起了像书里一样“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陶南溪继续往下看,过了两秒钟,她突然抬起头,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救命!!

    敲门声好像真的是从她家门口传过来的……

    不对,她害怕什么?

    只是敲门声而已,而且现在也不是半夜。

    陶南溪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她把书放下,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她走到门口,打开门锁上的监控看了一眼,发现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赵西泽。

    赵西泽找她,有什么事情呢?

    陶南溪疑惑地把门打开,其实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现在看见赵西泽还是有点莫名紧张的。

    “晚上好。”赵西泽左手背在身后,他举起右手僵硬地挥了一下,挥完他可能感觉有点傻,又立马把手放了下来。

    陶南溪弯弯唇角,“晚上好。”

    陶南溪想,她如果直白地问赵西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好似在强调,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来找她一样,不太好,会搞的她和赵西泽之间很陌生。

    而,赵西泽想的则是,他不能太直接,要稍微礼貌矜持一些,等陶南溪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再顺势把手里新烤的饼干递给她,这样比较好。

    然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且尴尬诡异的沉默当中……

    最后还是赵西泽开了口,他把背在身后的左手挪到前面来,将手里小心翼翼包装好的饼干递到陶南溪面前,“那个……我烤了一些饼干,烤的有点多。”

    赵西泽摸了摸后脑勺,语速变得有点快,“和上次的味道不一样,想请你尝一下。”

    陶南溪晃了晃神,她接过来,想看赵西泽眼睛却又不太敢。于是,她半垂着薄薄的眼皮说:“谢谢,我很喜欢。”

    “不客气。”赵西泽小幅度地扬着唇角说。

    陶南溪手指在自己下/身的浅蓝色牛仔裤上摩挲了两下,她抬起眼睛看向赵西泽,问他:“赵西泽,你吃晚饭了吗?”

    赵西泽眼神有点飘忽,可他,还是回答说:“还没有。”

    其实他已经吃过了,下午六点多钟吃的,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吃饭时间一般都比较规律。

    “正好。”陶南溪说,“那我请你吃饭吧。”

    昨天晚上的那顿饭,是赵西泽付的钱,后面她在微信上问他花了多少钱,打算A给他。

    他说不用了,刷的是朋友送的会员卡。

    陶南溪就想着,也行,反正他们离得近,等以后有机会她再请回来便是。

    “好。”赵西泽答应道。

    陶南溪说:“那你等我一下哦,我换一下鞋子,拿一下我的手机。”

    赵西泽温柔地说:“好,不着急。”

    .

    并肩从小区里走出来,陶南溪问赵西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赵西泽想了想说,“要不,梧桐街那家烤鱼吧?不是太远,味道也还可以,我们可以走着去。”

    陶南溪笑着说,“行啊。”

    赵西泽是一个有主见、有想法,可以做出决定的人。

    他不会说,没有,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你决定吧。

    陶南溪很喜欢这样,有人可以帮她做好一些非人生大事的简单决定。

    比如,今天吃什么?

    因为她本身,在大部分日常的事情上面,实在是一个具有选择困难症晚期的人。

    点餐的时候,陶南溪专门要了不辣的,说实话,她一直觉得不辣的不是很好吃,没有灵魂。

    之前程柠口腔溃疡的时候,和她一起吃过一次,之后,她们再也没有吃过不辣的烤鱼。鱼肉的鲜滑还是要裹上辣椒的辣感才能更好地直击味蕾,令她的大脑分泌出更多的多巴胺。

    但是……

    陶南溪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叫做,礼尚往来,你来我往。

    赵西泽迁就她一次,她也要迁就对方一次,这样以后一起吃饭才能和谐。

    ……以后?

    怎么搞的她好像要经常和赵西泽一起吃饭一样。

    陶南溪不禁无奈地笑了一瞬,她怎么会想的这么远?

    “笑什么?”赵西泽把倒好水的杯子放在陶南溪面前。

    陶南溪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赵西泽,她随口说了个模糊的答案,“就,突然想到了一件比较好玩的事情。”

    “什么好玩的事情,可以说来听听吗?”赵西泽好奇地问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陶南溪:“?”

    朋友,我友善地奉劝你,好奇心还是不要太重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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