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们说猜测仇人是武林正派人士,那有什么眉目了吗?”龙鸣问到。

    墨炎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他应该也在这次的群萃会里。为今之计只有先洗脱我的嫌疑,我才好继续调查。打草要惊蛇,蛇才能有其他动作。”

    龙鸣仔细想了想,觉得“一个好汉三个帮”,而且论智谋自己确实不如木子宪和曾离,于是问墨炎道:“墨兄,这件事能否让曾离和子宪知晓?我实在愚钝,怕是没什么好点子。”他也不怕人笑话,说的坦坦荡荡。

    这一席话正好说到墨炎心坎上,他正愁着要怎么联系这两个人呢!于是故作为难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也好。”

    于是龙鸣说到:“那好,我现在不能久呆在这里,怕外面起疑,今夜亥时,我带他们来这里。”

    说罢,三人拱手就此别过。龙鸣临走前,才敢定定地看清遥一眼,直看得清遥满脸通红,别了过去。————————————————————————

    亥时一到,果然龙鸣带着曾离和木子宪来了七里林,墨炎将也清遥请出来,和二人认识了一下。

    曾离问:“那日给你调去的人派上用处了没?”

    墨炎张开双手展示开来对他说:“哈哈哈,来的很快,毫发无伤。”

    龙鸣这才知道原来二人早就已经有过联系。

    一旁木子宪笑而不语,曾离问他:“怎么了?还不准备告诉他?”

    木子宪叹了口气回答:“想帮的很,可是怕墨公子只看得重清霜这一位帮手,总不能每次都是我巴巴凑着他去的。”

    墨炎愁眉道:“你可故弄玄虚看我笑话了,虽然本公子也不太在意名声,咳咳、不过这人人喊打的滋味儿确实不好受。而且我最担心的是小楠,现在这样的处境,实在让我处处受限。”

    木子宪微微一笑:“这有何难?要证明你的清白,我有人证。”

    这下除了曾离之外大家都十分意外,特别是墨炎:“好你个木子宪,那你不早说。”

    子宪笑着摇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何况当时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万一曾离失踪如果和你有关,那正好能牵制住你。如果你是友非敌,那这件事目前也奈何不了你。”

    墨炎自然知道他的道理是对的,但是内心还是十分不爽,毕竟那次两人合作以后,大小也是个盟友了,这人多少有些不仗义。于是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坐下来慢慢说。”龙鸣拍了拍他俩,示意大家围坐在桌边,桌子不大,清遥和另外两个人又不熟悉,于是就选择坐在了龙鸣和墨炎的中间,龙鸣挨着清遥坐,别提心里多高兴了,两边嘴角高高扬起放都放不下来。

    木子宪就把那日千里长老追踪墨炎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

    墨炎听完长出了一口气:“洗刷冤屈的感觉确实不错啊。”

    大家听到他这么一说,纷纷都笑了起来,龙鸣想了想说:“那现在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为什么墨兄的轻柳剑上有五个血指印了。”

    大家听完又沉默下来,这时墨炎郁闷地说:“此事怕是我自己的错,误入了温柔乡……哎,不提也罢。”

    看他有些尴尬,这时曾离问道:“尸体还在吗?”

    龙鸣点点头说:“在的,本来童伯伯说当天就要下葬入土为安,但是我父亲觉得凶手暂时没有眉目,现在天气不热,那里的温度又低,应该保存的还好,所以还在宾翠馆,但是可能马上要准备下葬了,毕竟前辈和童伯伯情同手足,他也不忍心看着他魂魄难安。”

    曾离起身说:“我要去看一看。”

    “啊?现在啊?”龙鸣听完十分惊讶,虽然他并不怕尸体,但是这个点已经很晚了,要去宾翠馆,多少是有些瘆人的。

    “对,尸体保存不易,此事宜早不宜迟,方才你也说可能马上要下葬了。”

    龙鸣看了一眼神色未变的清遥说:“那清姑娘就去旧屋里休息吧,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想到你去而复返的。”

    清遥知道龙鸣是担心自己跟去会害怕,于是轻声一笑:“像我这样的人,手上人命不知几许,杀多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只要接了任务,不管是人是鬼都要死。”

    墨炎惊异地看了清遥一眼,其实清灵虽然是杀手组织,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原则,只杀该杀之人,不杀老弱妇孺,并没有清遥说的那么无耻。但是他看到清遥看龙鸣的眼神,突然有点懂她为什么故意这么说了。

    龙鸣也看着清遥,他听到这句话没有害怕,只有心疼——她在过去这些年里都经历了什么?“抱歉,清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木子宪开口说:“这个世上可怕的不是尸体,而是人心里的鬼怪。清姑娘问心无愧,自然是什么都不怕。只是夜深了,姑娘和我们出去恐有不便,还是早些歇息吧。”

    清遥还想说什么,曾离接着说:“尸体存放时间久了恐有尸毒,姑娘身上有伤,不要接触这些为好。”

    墨炎也说:“遥姐姐,你早些休息吧,我也觉得你去不妥。如果我们这些人都出马还查不出个三四五六来,就都一起退隐吧,还混个什么劲儿?”

    清遥听墨炎这么一说,也才作罢。几人与清遥分别后,就往宾翠馆去,宾翠馆就在七里林边上,很快也就到了。

    深夜的宾翠馆不得不说是有点渗人的,空气中都弥漫了一阵阵的尸臭味,龙鸣取来火折子点好,曾离看到剑痴尸体的那一刻,突然有些绷不住了,泪意一下子涌到眼角:“这佩剑你们也一起拿来了?”曾离拿起剑痴的随身佩剑,轻轻抚摸,剑身轻颤仿佛在哭诉主人的惨死。

    “是啊,童伯伯说剑痴前辈一生爱剑,与自己的佩剑更加是形影不离,他如今躺在这里,就让佩剑陪着他,生相随死相伴。”龙鸣叹了口气。

    曾离听完点点头,跪下朝剑痴磕了三个头:“伯叟,曾离来送你最后一程。我一定给你找到真凶,不让你含冤莫白。”说罢起身说了句“得罪”,便开始检查剑痴的伤口。

    “身体的腐烂程度比前几天要重一些,但是总的来说还是能清晰看到伤口的。”木子宪在边上说着之前自己检查的发现,曾离点头不语。

    半晌,他给剑痴穿好衣服,勾唇一笑说:“我有把握了,明日还请龙兄把几位前辈都聚到此处,我们来还墨炎一个公道,也还伯叟一个清净。”

    “好,那就明日辰时这里见,今夜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墨兄你……”龙鸣神色莫名地看着墨炎。

    墨炎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想他和清遥呆在一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我就不喜欢你们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左右明天我就清白了,今天也不走了以免横生枝节。说吧,你今晚想把我安排在哪里?”

    龙鸣确实也没想好,好在曾离开口说:“你去我那里吧,正好玉笙不在,空了一间房。”木子宪听到曾离会邀请墨炎同住,倒是有些惊讶。

    墨炎听到“玉笙”两个字,自然没有不允的,就跟着曾离走了,龙鸣熄灭火折,趁着夜色几人回了各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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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曾离房间,曾离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指着一个箱子说:“这边都是玉笙的东西,你可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

    打开箱子,看到玉笙的旧衣物,还有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墨炎只觉得百感交集。他翻了翻触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鬼脸面具,就是小楠第一天进洛阳城的时候买的那个!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握住玉笙的面具,只觉得指尖都在颤抖,真的好想找到他,好想见他:“你在哪儿?你到底在哪里?”他轻声呢喃道。

    关上柜子,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曾离说:“曾离,我和小楠,我们两人……”

    曾离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

    这下轮到墨炎惊讶了:“你知道?你居然不介意?你、你不觉得我们不可理喻?天理不容?”他嘴上打着哈哈,眼神却在偷偷打量曾离的表情。

    “如果你们两人都是真心的,我自然不会干预。”天理不容?曾离内心苦涩,那么天理又何曾容他呢?再说了这是他的幼弟,过去十多年他从未见过他,这是墨炎对他这个哥哥提的第一个要求,他怎么能拒绝?

    “但是你名声在外确实是……不太好听,”曾离努力想说的委婉一些,但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你要是只是玩玩而已,找别人我也不管,玉笙是个单纯的人,你切莫拿他消遣。”

    墨炎知道曾离已经给足自己面子了,他的名声在外何止是不太好听?简直是拈花惹草风流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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