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只觉得一阵电流从手背一直到肩膀,最后触及心底:“你……”

    “为什么要逃?”墨炎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南槿把手背在身后,使劲地蹭了蹭,想挥去那种酥麻感。

    “你在害怕我。”墨炎看着他笃定地说。

    “不知所谓。”南槿皱着眉头,他也感觉自己似乎不怎么愿意面对这个男人。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爬过自己的床,又和南冰有牵扯?

    “那就和我呆上两天,来证明你不怕。”墨炎挑衅地说。

    “本尊没空和你玩游戏,你走吧。”南槿不想理会他。

    “你让我在你院子里住两天,两天后我答应和你姐姐成亲,再不来纠缠。否则我宁死不从,便让她伤心去吧。”

    南槿看着他:“当真?”

    墨炎三根手指举起,指天为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南槿应了下来,他打开内堂的门,发现南冰果然在门外等着,于是对她说:“姐姐,墨炎在我这里留两天。”

    “什么?”南冰听完差点急红了眼。

    “两日之后,给你们办婚宴。”

    南冰听完南槿这句话,像是马上被安抚了,再加上墨炎正在内堂盯着她看,四目相对她只觉得墨炎的眼中流光溢彩情谊万千,迷迷糊糊地就退出了剑横阁。

    南槿回头,只看到迎着光墨炎笑容灿烂地看着他,太阳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全身镀了一层彩,让人不敢逼视。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个节拍,慌忙移开眼。

    “小楠,今天下午我们做什么?”墨炎笑眯眯地问。

    南槿不懂他为何笑的这么开心,但是看到他的笑容,自己好像也有了那么点温度:“如果你是要打听什么消息,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现在一切还是岭主在管。”

    “我说了,我的目的没有别的,只是你。”

    “你有龙阳之好?”

    “没有,只有你。”墨炎看着他,语气坚定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以前认识我?”南槿奇怪地看着他。

    墨炎不知该怎么回答以前的事情,想了想说:“以前的事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南槿点点头,墨炎问他:“需要我帮你吗?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

    南槿摇摇头:“我没有好奇心。”

    “我听冰冰说你被下了断情绝爱?那是什么感觉?”

    南槿面无表情地看着墨炎:“没有感觉。”

    “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墨炎看着南槿,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怕,他只觉得内疚和心疼。都怪自己,要不是他这么自负、这么大意、这么自作聪明,也不会让小楠变成这样,原来的玉笙是一个感情多么丰富的少年!

    南槿摇摇头:“也不是,但是很弱很弱。也好,我不需要什么感觉,我只需要武功、天下第一的武功。”

    “天下第一又怎么样?”墨炎问。

    南槿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天下第一又怎么样呢?是啊,不怎么样。但是天下第一就可以光复魔岭、保护姑母、保护姐姐。

    在他昏迷混沌的时候,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报仇雪恨、一雪前耻!他就是为这个而活的。

    南槿看了他一眼,不想浪费时间和他进行这样无用的对话,他转身里走去。

    “小楠……”墨炎想跟上去,南槿回头:“别进我的房间。”只一个眼神,仿佛一条冰河隔开了两人。

    墨炎退后一步,就是因为在意,南槿这一眼更像加了十年冰封一样,冷冽地让人通体生寒。

    好在他还有时间,还有心中的万丈焰火,那便徐徐图之。

    墨炎在南槿大堂里坐了一个时辰,百无聊赖,总算等到他出来了,他立刻迎了上去:“小楠,你去哪里?”

    “练武。”南槿头也没有回。

    “好啊,我陪你。”墨炎也跟了上去。

    “你?”南槿回头打量了他一眼。

    墨炎被他这一眼看的哭笑不得:“那天我是没想到你会对我出手。”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哪怕是提前想到了,我也不舍得。”

    “为什么?”

    “不知道啊,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南槿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但并不想接话,转身就走了,墨炎也紧随其后立马跟上,好在这次南槿并没有赶他走。

    ————————————

    洛阳城内,曾氏当铺。

    曾离在店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朝奉还算勤勉,掌柜也很小心,前台并没有什么问题。

    接着又一个飞身进了院内,看到仓库上虽然上了锁,但是外面并无人把手,想要下手实在不是件难事。

    接着他从院子走进外堂,谢安正在理货,看到曾离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呆住了:“少、少庄主,您什么时候?您这……”他比划来比划去,实在有些懵。

    曾离微微一笑:“我不是与谢掌柜约好的?今日下午来店里。”

    谢安点头称是,但又实在好奇:“小的该死,少庄主什么时候进来的?今天人多,小的都没注意。”

    曾离点点头:“的确,仓库门口无人把手,确实很容易失窃。你们之前没有遇到问题才是侥幸,以后一定要多加派人手看管。”

    他知道虽然自己觉得飞来飞去再平常不过,但是轻功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确实是不太常见的东西,特别是像“春风化雨”、“浮生百步”这样的轻功。

    思及此处,他突然停住——浮生百步?如果除了墨炎还有人会这个武功,要到店里偷一样东西还不容易?

    可是是谁呢?楚若衫?应该不是他,这些都是小事,他总不能件件亲力亲为,那么是谁呢?

    “是,小的原是想着那些梁上君子看见曾氏的招牌总也要给几分薄面,就不要招人了,也省去这个花销。这么些年也都平安无事,谁曾想。”

    曾离问:“那妇人的事情可有下落了?”

    “小的已经发信息给商行的洛阳总部了,很快会派高手过来。还有调查那妇人的事情小的也一起报过去了,相信马上会有结果。”

    曾离点点头,辞别谢安,他又往曾氏赌坊去了。

    赌坊可是个销金窟,日进斗金的地方。很多赌坊确实好一些歪门邪道以多赚银钱,但是在曾离的严格管理下,曾氏的各地赌坊都是名正言顺规规矩矩的,从不敢有出老千的事情,因此大家也十分放心,生意火爆的很。可是这次居然出了荷官出老千这个事?

    曾离也决定好好去问一问。

    他走到曾氏赌场外驻足了一会儿,发现赌场里的安保守卫还是十分严密的,不似当铺那样松散。

    他走了进去,见里面人头攒动沸反盈天,赌徒们都围在桌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牌面或者骰子。

    这时候一个守卫拦住了他,上下打量:“这位爷,面生的很,第一次来?”

    曾离看了一眼周围,见中间有一桌拥的人最多,都在异口同声地喊:“下、下、下!”

    长长的赌桌,面朝曾离的是一个青衫立领子的青年人,长着国字脸,下巴却尖尖的,眉宇间很有些英气。他对面坐着的人虽然背对着曾离,但是曾离还是一眼认出那人就是赌坊老板檐夏实。

    曾离用下巴指了指那一桌问守卫:“这一桌为何如此热闹?”

    守卫说:“是啊,今儿来了个踢馆的,指名要和我们老板赌,带了不少赌资。我们老板可是出了名的‘赌无双’,有三年没输过了,这就和他拼起来了。”

    “那现在结果如何?”曾离猜测檐夏实成绩应该不太如人意,不然局上气氛也不会这么热烈。

    果然守卫说道:“现在是输赢各一场,还有一场要定胜负了。”

    曾离听罢走了过去,正好听到国字脸的青年人得意地说:“檐老板,还有一场,还赌得起吗?”

    檐夏实擦了擦头上的汗,都怪他过于自大,今天的赌注下的太多了,继续赌怕是输不起,如果不赌对赌坊的声誉影响又太大了,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赌,我来替他赌。”曾离开口,声音不大却传得很远,前面站着的人群听到曾离的声音都回过头来,瞬间让出了一条路。

    “你是何人?”那青年人打量了一下曾离,看他长相英俊,器宇不凡,一时拿捏不准。

    “少、少庄主。”檐夏实看到曾离着实吓了一跳,恨不得跪下来求饶,曾离一把扶住他:“檐老板辛苦了,先在旁边稍作休息,这一把我来和他赌。”

    那人看到檐老板对曾离的态度十分恭敬,倒也不敢小觑他,便问道:“你可知道我们赌的是什么?”

    “洗耳恭听。”曾离做了个请的姿势,一旁檐夏实低下头满脸通红。

    “一万两白银,你赌得起吗?”那青年人扬起脸。

    “曾氏赌坊是十五年的老字号了,就看这位兄台是否输得起了?”

    “哈哈哈哈哈,输?我可没输过,你尽管开,我赔得起。”

    “哦?如果我连点数都猜对呢?”曾离知道这个男人能赢檐夏实,说明他的赌技也着实不差,那么要赌自然要和他赌一个难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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