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的脸和圣洁的痣相交辉映,有一个瞬间,温南的脸都是狰狞可怖的。

    “张大人。”

    此时李柏忌见温南迟迟没有反应,索性推开身边的人,勾手示意张添过来。

    “张大人。”

    软绵绵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李柏忌顿住,只见温南已经端着酒盏走了过来。

    “九灵圣女。”

    张添还装做儒雅,实际上心里都快乐开花了,他都想好了,等李柏忌一走,便叫人把圣女捆了,囚在外宅里,叫玊王找不到不就行了。

    这样不仅自己白得一美人,李柏忌也会因为办事不利,受到责罚,要是能赔上命,那自己在主子那里就更是立功了!

    “张大人为人直爽,倒是都给我们打点明白了,不知大人要是殿下在此留宿,那应将我安置在何处?”

    温南上前,她的行走路线有些刁钻,几乎是从那女子与李柏忌的中间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不过因为这个缘由,身子就站在了那两个女孩前面。

    她这么一站,身后的两个女子便习惯性的躲开,瑟缩的爬到李柏忌的身后,两人抱作一团。

    张添被问得一怔,不过紧接着就跟上话:“自然是圣女想要作何就作何,若是不嫌弃可以在这住下,当然,张某也可以派人送您回客栈。”

    “噢?是吗?”温南挑眉。

    “那是自然!这是张某的荣幸。”

    张添信誓旦旦,太好了,留下可以,走也可以,反正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好事。

    张添身高,温南微微仰着头看人,她双目带水,对着这人浅笑:“真是劳烦张大人了,只是我初次来此宝地,竟也没有敬您一杯。”

    勾着眼尾,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情望着张添,弯腰拿起李柏忌桌几上的酒盏,微微仰起头一饮而尽。

    酒水辛辣,烈酒随着唇角染花了唇畔,还有一滴顺着下颌滑到了脖颈处,然后消失不见。

    “咕嘟。”

    温南离得近,将张添咽口水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扬起手,温南作势请,将人邀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李柏忌看着温南的动作,轻笑着看着那两人离开。

    温南坐在张添对面,端起酒壶给人倒酒。

    红袖添香,张添的眼睛就这么粘在温南的脸上,怎么也移不开。

    “大人作何这么看着我?”温南本就气的面色通红,如今带着红晕的脸看向张添,让这个人还以为这是含情脉脉。

    “神女甚美!竟为我这等凡人斟酒。”张添满脸得意,说话间习惯性的扬起下巴,伸手摸自己的胡子。

    温南捂唇轻笑,嗓子拉着长调:“张大人,您真是折煞我了,再敬您一杯。”

    张添好不得意,他仰着头将酒吞的一干二净,看着周围那艳羡的目光,更是骄傲的抬着头。

    “圣女,不如在富源城多呆几日,本官陪着圣女到处走一走可好?”

    张添看着面目带着娇意的温南,眼见着魂儿都给勾走了,就算还身处宴会,他心里都想好了以后要叫眼前的女子给自己生几个孩子了。

    金屋藏骄。

    等风头过了,他一定会建做大宅子,将此女藏在里面,只供自己一人玩乐!

    “这......”

    温南面上带着几分纠结,眼神若有似乎的看着旁侧的李柏忌。

    又回头为难的看着张添:“我倒是与张大人一见如故,也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富源城,只是玊王殿下已经领了圣命,护送我入京,大人的提议,怕是不成了。”

    张添心花怒放,搭在桌前的手直往温南的手边凑,见人没躲,张添小声的开口:“得圣女垂怜,是富源的福气,不如下官与殿下商量一下,等圣女游玩好了,再由下官派人送您上京如何?”

    温南看着张添贪婪的眼神,摇摇头:“不行啊,玊王殿下......”说着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语气:“玊王殿下钟情于我,与陛下求娶过姻缘,陛下吩咐了,要是我与殿下两情相悦,那我就是未来的玊王妃了。”

    “圣女......”

    张添的话中有些急切,他伸手竟失礼的握住温南搭在桌上的手。

    “张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张添酒意上头,又有美人在身边诉说情怀,迷乱了心智,竟有些大逆不道的开口:“圣女,本官是南藩王家中亲眷,一见圣女,便万般灼心,属实是将我的魂也勾走了,若是圣女对那玊王没有情义,下官自是拼了命也留下圣女。”

    现在的温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张添是南藩王的人,这就好说了,毕竟,还有一个痴心等待大王回去的李境梅。

    家中亲眷那里能比过亲生女儿。

    温南心里明了,笑的更是甜美,她笑意盈盈抽出自己的手,扭过脸去,带着些娇嗔:“张大人真是说笑了,您刚才不是还说,您府中的童妓可是富源最好的,如此多的莺莺燕燕在身边,怕是与我也只是说说玩乐的吧。”

    “圣女!”

    张添着急,这话中争风吃醋的意味他怎么听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那软绵绵的手从自己手心里离开,手上还有残存的温度,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香气。

    “那些个庸脂俗粉,那里能和圣女相提并论!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罢了!”

    毫不在意的说着话,听的温南牙根直痒,既然是不入流的玩意,那就去死吧!

    “张大人真有气概,怕是个女子都会心生仰慕,只可惜,我没有早一些遇见张大人......”

    温南边说,眼中带着几分悲伤,给自己斟满酒一饮而下,微红的眼睛望着人,带着可惜的说道:“只可惜我与大人生不逢时,只能就此别过了!”

    说完,温南站起身来,甚至还掉下几滴眼泪。

    美人落泪,真是把张添给急坏了,看着要走的人,不假思索的站起身一把拉住温南的胳膊。

    “张大人!你这是作甚!”

    温南惊慌回头,扬起手狠狠的打在张添的脸上,打的人脸一歪,有些愣在原地。

    跟在温南身后的文竹眼疾手快的站出身来:“张大人!你失礼了!就算是仰慕圣女,那也不是你随意指染的人!”

    张添直接被打蒙了,刚才还凄凄切切与自己缠绵情意的女子怎么会这样!

    头还有些发昏,只听见周围开始窃窃私语,张添脑子一顿,便看见温南一脸怯意的躲在那女侍身后,哭的梨花带雨。

    “我......”

    张添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顶昏了头,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反应回来的一瞬,便觉得特别的气愤恼怒。

    什么东西!竟敢让自己当众丢人现眼。

    “你们在说什么?”张添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周围的人,见他一开口,大家也都闭上嘴。

    张添却在这些人脸上看到了笑话的意思!

    “你个贱人!”

    张添气血上涌,长这么大,一路顺风顺水,这是第一次如此丢人,眼一红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文竹,扣着温南薄弱的肩膀,瞬间将人扑倒在地!

    “啊!放肆!”

    温南惊呼一声,被人压在地上,面目涨红,努力的用手去推着张添,身上的人不管不顾,开始去撕扯温南的衣裳。

    “救命!救命啊!”

    温南大声的叫喊着,周围的人一看不对,纷纷起身上前拉扯,只听一身闷哼,张添的脖子就在他们眼前被人开了个血窟窿。

    “啊啊啊啊啊!”

    温南满身是血,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张添双目瞪着,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不甘心与震惊出现在他的脸上,带着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温南。

    下一瞬,守着众人的面,半死不过的张添被一脚踹到门框边上,如同一摊烂肉,挣扎两下不再动弹。

    这一切来的太快,那些下属官员都醒了酒,一个个的面面相觑。

    李柏忌收回脚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温南,弯腰伸手将人拉起来:“圣女可是受惊了?”

    温南现在浑身哆嗦,两手死死的捧着匕首,僵硬的回过头看着李柏忌:“大、大王......”

    李柏忌抬手打断她的话,对着文竹说道:“先带圣女回去压压惊。”

    温南僵直被文竹扶着走了回去,只剩李柏忌站在远处,看着温南离开的背影,李柏忌轻哼一声,走上前看张添是死是活。

    探完颈脉,李柏忌站起身,缓缓的关上门,眼神幽幽的望着还站在那里的人们。

    “各位大人,请坐吧......”

    温南被文竹扶着回了房间,心里畅然,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动了杀人的念头,也确是去做了。

    与其说第一次对辛蕴是被逼的,现在的自己倒是没有当时的感觉,只觉得张添该死。

    杀人是会习惯吗?

    温南坐在那里,静静的想着,一旁的文竹走过来,伸手去给她脱去外面的衣裳。

    “圣女,先沐浴吧。”

    温南摇摇头躲开了文竹的手:“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一会儿睡前我会自己沐浴的。”

    却见文竹的手推搡不开,温南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上去,只听文竹说道:“圣女还是先沐浴吧,大王一会儿会来看望。”

    该来的终究要来。

    温南挡着文竹的手松了下来,任由人褪去自己身上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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