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流淌的平淡时光总是过得轻快又舒缓,沙滩排球比赛的事宜已经过去四天,这几天里罗萨耶夫没有再想出什么「歹毒」的计策,每日费心的事就剩下调整食单和观察选手生理状态。

    平静的生活是被一个特殊包裹终结的。

    这一日清晨,我收到了不明寄件人送来的包裹。小小的纸盒分量不重,脑中搜刮了最近的购物信息,并没有买过小物件的记忆。

    小盒子被随意塞进手提袋中,开始为选手们的今日食单忙碌起来。

    很快到了送午餐的时间,起初选手们都已习惯了这一行为,后面几人见我手心会被沉重的保温袋的手提带勒出红痕,于是自发组成了觅食小队,主动到厨房用餐,为此我还找后勤工作人员要了几个折叠小板凳。

    今日第一个到来的是幸村精市,他的训练结束得比较早,也没有杂务处理,提前十几分钟就进入厨房,自发热起专属午餐。

    闲来无事我开始拨弄手提袋中的小包裹,拆开盒子后,一副银色手铐包裹在泡沫纸中,静静躺在盒子底部。

    撕开缓冲保护的塑料泡沫纸,确定了这是崭新的银色手铐,表面还有一层薄薄的防护蜡油。滑动了几下手铐锁环,确定了能够正常使用。

    会是谁买的?

    手铐放在了一边,在盒子和泡沫纸中寻找钥匙,不过片刻工夫,银手铐就来到幸村的手中。

    幸村嘴角的笑意味深长:“没想到莲医生喜欢玩这个。”

    我的头顶上大概浮现出一个硕大的问号,被幸村捕捉到,他随即恢复了常态,修长的指攥住钢绳材质的连接链,摆弄起锁环,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幸村同学小心把玩,我没找到钥匙。”

    盒子找了个遍,确认没有钥匙,对幸村叮嘱一句,话音刚落,银色的圆环锁上他的手腕。

    “欸?大意了。”说着,幸村却没有任何懊恼的情绪,继续研究解开的方法。

    担心他会将另一只手锁上,上前拿过另一边锁环,在锁梁上寻找有无小型开关可以打开。

    幸村并没有乖乖听话,四只手将研究手铐提升到一个无比混乱的场面,伴随着轻微的“啪嗒”声,我们停下了动作。

    “莲前辈,真是抱歉,请相信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举起被铐住的右手腕,也带起了他被铐住的右手,放在他眼下晃了晃,“幸村同学,帮倒忙了。”

    他本来扣紧锁环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我的右手腕上,解锁期间,打上蜡油的锁环飞速闭合,也同样锁住了我。

    现在幸村面朝门口,而我背对门口,如果想找人求救,这样的姿势显然是无法好好走路的。

    “莲前辈,失礼了。”

    幸村也意识到这点,道歉后第一时间转过我的身体,使我可以和他一起面朝门口,而这样做的结局则是我贴紧了少年强健的躯体,他以揽腰的方式化解了无法走路的尴尬局面。

    察觉到我的僵硬,幸村朝这一侧偏过头,些微的动作带起衣服上洗衣剂的清香,一缕缕钻进鼻腔之中,身体里外都被他的气息反复浸染。

    “怎么了?”

    温热的吐息落在耳侧,我发觉少年搭在腰间的手增加了几分力道,掺杂着强势的动作让两具柔软的身体紧紧相贴。

    “幸村同学……不要搂这么紧。”

    尝试着小小挣扎,忽听幸村轻呼一声,接着他的右手松开,抬到了我的眼下,腕上一圈红痕分外可怖,隐隐有破皮的趋势。

    他美丽的紫眸中蕴满了委屈。

    “……”最终是我妥协,“知道了,就这样揽住吧。”

    清澈温柔的笑声钻进耳中,本就因为过分亲密而有些不适的身体更加无措,此时右手传来温热的包裹感,垂眸一望,是幸村的手心覆了上来,隔着我的手搭在腰间。

    这个姿势虽然有些别扭,但比他直接接触我的身体要好一些。

    还是出去找人求助解开最重要。

    选手们还没有来到厨房,恰好避开了尴尬时刻。身上的工作服不曾脱下,万一遇到认识的选手,这种局面一定会格外难堪。

    左手握着MP6,上面还没有罗萨耶夫和汉娜的回信提示,现在是十一点半,普遍的午餐时间。大概是指望不上这两人了。心中暗叹,预备将求救消息转发给欧力巴。

    幸村精市的行进方向蓦地改变,反应不及,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维持身躯稳定后再看,求救信息不偏不倚发到了选手交流群。

    “为什么突然拐弯。”握紧小巧的设备,声音不自觉变得冷厉,甚至省去了一贯的称呼。

    “前辈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这才发觉幸村带的路是前往餐厅方向。不过这么亲密的姿态并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几乎是立刻停下步子不再向前走。

    MP6此时不停弹出消息提示,「叮咚」声此起彼伏,一定是选手们在群里吃瓜。

    滑开聊天屏幕——

    【帝王】手铐?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一棵路过的仙人掌】被困在哪里了?能行动吗?

    【Picota】是在玩重口游戏啊~~O?K~

    【最迷人的修二同学】是什么游戏呀~可以带我一个嘛?☆!

    【数据狂人】莲医生是试图囚禁某个小朋友吗?真不错的数据。

    ……

    不能看了。再看要心梗。

    在联系上汉娜之前,也只得选择先和幸村去餐厅吃饭,毕竟没有足够的体力也无法解开这副手铐。好在餐厅足够大,随意瞟了几眼没有发现认识的选手。

    要了一份烤肉饭,幸村已经吃过,他没有再点食物,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端着餐盘,省去了我的力气。窗口配菜的厨师见状还调侃道:“现在的小情侣真是一刻都分不开,还玩得这么花。”

    当初就不该决定来选手村。

    找了角落位置,幸村先坐上长椅,放好餐盘后手上使力,将我半圈在了他的臂弯中。浅浅的薰衣草香弥漫,本清新的香味沾染了一丝甜腻,屏息试图隔绝这有些激进的入侵感。

    桌下是我们紧紧相贴的腿,实际上若不是反应快,幸村刚才拉扯的力度足以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不得不说,即便是初中生,体育选手的力道也不容小觑。

    现在我们的姿势过于诡异暧昧,右臂传来拉扯感,下一秒温热的饭匙贴在了唇边。幸村稍稍侧过身子,左手支在桌面上,撑着脖颈,好整以暇地望过来。

    他在喂饭。

    吞下嘴边的一匙米饭,烤肉的美味已无暇顾及,夺过他手中的饭匙,再次反抗他的主动入侵。

    幸村精市还是温润浅笑,丝毫不觉尴尬或苦恼,干燥温暖的掌心裹住尚显小巧的手,带领着我舀起米饭送入口中,大有一种今日必须喂我吃饭的态势。

    少年捉弄的意味过于明显。

    就着他的手咽下一口饭,继而对他的行为进行公平审判:“手铐解开以后交一份一千字检讨,过错是未经同意接触危险物品。”

    肉眼可见地,少年的眼睛瞪大了。

    风卷残云般迅速解决战场,不顾幸村的惊诧,起身带他回到日本队。既然大家都得知了这场意外,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日本队的观景大厦楼下此时已经围了一堆人,粗略估算大概有二十来人,最先发现我与幸村到来的是拉尔夫,视线先是打量了全身确认不曾受伤,接着才是胶着在我与幸村相贴的右手上,更别提此刻他还搭在腰间。

    灼热的注视似乎能烫伤手背,不适应地背过手,和幸村拉开了些距离。

    拉尔夫的碧眸里流淌着明显的不悦情绪,一贯温柔和缓的脸上也尽是冷肃。

    他在生气。

    有什么生气的?被铐住的明明是我这个倒霉蛋。

    环视一圈,发现所有人两手空空,带着赶人的语气轻斥:“找到解锁工具了么?”

    德川本掏出螺丝刀的手一顿,默默又将工具塞回了口袋。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熟悉的粗吼声从身后传来,平等院凤凰是从外面回来的,发生了什么尚不清楚,粗长的眉紧紧蹙起,丝毫不令人怀疑他会当场下逐客令。

    幸村的手再次不安分,带着腰部向一边后退,同时也与平等院打了个照面。

    平等院凤凰脸色低沉,加之往常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室内训练,不难猜出他出去见了某个人,甚至不欢而散。

    这不属于我的关心范畴,我的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后的某个壮汉身上。抬高手腕在他二人面前摇了摇:“杜克同学,借你的力量一用。”

    “玩这么花啊?”杜克笑眯眯的,看到相连的双手,故作惊讶,“我解开是不是不太好?”

    平等院长腿在杜克身后一扫,力道不大,但成功阻止了杜克的顽皮。

    杜克上前,两手分别攥住两只锁环,用力拉扯。只是效果不大,杜克额角青筋暴起,衣服也隐隐有崩坏的趋势。

    眼角余光扫到他的手心,因用力而泛白,无声叹息后,左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制止了他的行动:“辛苦杜克同学,不要用力了。”

    他的手心松开手铐后立刻泛起可怖的红紫痕迹,再使力下去一定会受伤的。杜克明白了我的用意,本来调侃的脸色沉了不少。

    现场气氛陡然寂静。

    加缪上前检查了手铐,研究完构造认定可人为拆卸,立即让队员去寻找小号螺丝刀。这时入江奏多贴近了德川和也,不大不小的音量足够让在场人听清:“德川君不是接到消息就找来了工具么?”

    众人齐刷刷看向德川。

    迫于压力,德川不得不掏出口袋里的东西,那是一根筷子粗的螺丝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大家默契地爆发出一阵嘲笑的嘘声。

    手铐是个精细的玩意,显然德川派不上任何用场。

    “一部分人去寻找小螺丝刀,一部分人去大门口的货架上寻找钥匙,剩下一部分人去找钢剪。”深深吸气,快速报出行动指令,法国队、日本队和美国队三队人员分别出发,总算是听话了一回。

    鬼十次郎上前也试着用蛮力拽断,同样无功而返。平等院凤凰不信邪,又或者起了争胜心,一样拽着手铐,钢绳纹丝不动。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玩意儿?”平等院像是爆了句粗口,嫌弃地松开手铐。

    “无名氏。”寄包裹的是个神秘人,不曾署名。

    察觉到幸村的手再度搭上腰际,挣也挣不脱钳制,只能随他去了。

    剩余零散的选手也尝试拽断钢绳,尤其博格试了三次,掌心的勒痕近乎惨不忍睹,才在谴责下停止了动作。马尔斯和赫尔墨斯从行道树的防护网上截下一段细铁丝,想要化身开锁大师,利用铁丝的纤细破开锁孔。

    结果当然是无疾而终,两人的脑袋纯粹是凑身高的作用,根本就没有脑仁。

    接收到鄙视的信号,他俩讪讪地丢掉铁丝,等待救援队到来。

    法国队员很快找来了螺丝刀,在加缪指导下,其他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拆解手铐,天不遂人愿,哪怕是最小号的螺丝刀,也比手铐零件的螺丝要大,大眼瞪小眼一阵后,埃德加、莫洛放弃了动手。

    巴尔特仔细观察后给予结论:“只有特殊工具才能拆开了,显然我们目前没有这重能力。”

    “哈哈哈!真是逊呐,怎么会有人把自己锁起来了?”法国小王子的嘲笑虽迟但到,“笨蛋!还是两个!”

    慢吞吞将手举到他眼下:“那么,夏鲁达鲁同学,请发挥你的破坏属性。”

    破坏鼠险些背过气去,说什么也不肯碰这副手铐。

    很快钥匙队就回来了,不负众望带回了独立包装的钥匙,据他们十人描述,动作迅猛到险些拆掉大门处的货架。

    三津谷亚玖斗掏出一个小盒子,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印着「KEY」三个字母,这就是他们成功找到钥匙的原因。这就像上天的恩赐一般,打开小盒子时我们都不禁屏住呼吸,生怕这恩赐从手边溜走。

    德川小心翼翼将小巧的钥匙插进锁孔,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钢剪来了!”

    德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手里的钥匙险些掉落,幸而我反应快扶了一把,不然按这离谱的设定,说这把钥匙接触地面就会消失我都会相信。

    手铐成功打开后,第一时间检查了幸村手腕的伤势,除了一开始尝试挣脱而留下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放心地替他揉捏了手腕活血,期间又听到马尔斯和种岛修二咬耳朵,窃窃私语听不清内容,可毫不怀疑他们说不出什么好话。

    “马尔斯同学、种岛同学,过来一下。”

    放下幸村的手,轻巧的手铐执在身后,喊来了他们二人。他们不疑有他,跟我到了一边,马尔斯还没意识到后面会发生什么,沉冗的男低音不忘调笑:“莲医生是有什么更好玩的东西吗?”

    “对。”

    “呀,那我也要试试。”种岛修二也凑上来。

    “咔嗒”声后,他们二人的手被我铐在了一起。

    手上小巧的钥匙在他们错愕的眼前晃了晃,随后被我扔到天边。

    “你们好好玩。”

    “哎——莲医生!”马尔斯拖着种岛修二跟在身后,“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和巧克力君拷在一起?换个对象怎么样呐?”

    “这位同学你怎么搞人身攻击呢??”

    解开桎梏的幸村视线短暂停留在混乱战场片刻,随后走至切原赤也面前,漫不经心又像认真询问:“赤也,检讨书怎么写?”

    立海大众人跌破眼镜。

    ——————————————————

    彩蛋(幸莲跨年):

    今年的冬日格外严寒,幸村精市到访时,我正在听收音机中的棋赛广播。伴随着他的脚步,寒风卷进不大的客厅,壁炉中跳跃的火焰产生剧烈抖动,火焰也小了一片。

    幸村很快合上大门,头上的浅棕色宽檐格子条纹帽子被取下挂在衣帽架上,同时取下的还有同色的围巾,身上军绿色大衣不曾褪下,裹挟着凛冽的寒意坐到在壁炉边取暖的我身侧。

    他贴上来,毫不犹豫地抱我入怀,冷意像刀片划过柔嫩的肌肤,有些刺疼。不适应地推开他些许,一旁的广播中报出最后一步棋子落下的方位,伴随着络绎不绝的鼓掌声,广播里清晰传来少年傲意十足的话语:“承让。”

    日本今年最后一场将棋锦标赛,夺得桂冠的是正在拥抱我的男人。

    手伸出去摸索了两下,关闭了广播之后的访谈。

    幸村略带凉意的手飞快捉住我的,朝他怀中一拢,大有完全将我锁进他身体中的意思。

    “太冷了。”

    “我多抱一会就不冷了。”

    感受幸村精市的下颌轻轻搭上了发顶,明白他的强势,决定纵容他一次。

    “连战七场很累吧?”

    “嗯,”他的音色说不出的倦怠,“对手很难缠。太想回家了,所以最后费了不少脑筋才拿下胜利的。”

    他说的「回家」并不是在神奈川的住所,而是越过几十公里的东京。

    手臂环上他的身躯,试图用体温让他快速暖和起来,还不忘调侃他:“叔叔阿姨一定准备好祝贺的宴席,结果你却逃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我先到你这里再回家。”幸村顺着柔滑的发丝吻了吻,“这里明亮、温暖,还有一个你。”

    “看到你的时候,空气似乎都涌动着清香,透明虚浮的光像有了实体,我拥抱着整个世界,我拥抱着你。”

    “轻浮。”

    手心上移摸了摸他长了些胡须的下巴,凌乱的胡茬隐隐刺手,他很快又捉住作弄的手,手指一根根挤进指间,直到十指相扣,薄凉的嘴唇压了上来。

    他肺中的空气都是冷的,一点点灌进来,再一点点汲取我身上的温热。

    缠绵悱恻的吻结束,他终于完全温暖起来。

    幸村调整了姿势,完全压倒我,身下是柔软的毯子,并不冷。他问:“就快过年了,今年想好去哪里了吗?”

    “去爬山?”

    “爬到一半让我背你上去?”他的大腿蹭了蹭我细瘦的腿,浅浅地诉说事实。

    好吧,这个提议否决。

    “去听音乐会吧?”他盯着我有些苦恼的面颊,突然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钢琴汇演,陶冶情操。”

    忍不住笑出声,只要和他、手冢或者其他少年老成的人跨年,每年的节目都像给老年人准备的。

    他丝毫不介意我的嘲笑,不安分的手在身上四处挠痒痒,直到答应他为止。

    幸村待到第二日早上才离开,主动顺走了我为他准备的新年礼物,接下来的时间是将其他零散的礼物打包寄出,或者约人上门来拿,总算是在新年之前处理完所有人的礼物。

    音乐会在晚间九点开始,共持续三个小时,中场会休息两次,共计三十分钟。

    幸村先是接我去吃晚餐,从黑色轿车下来时,他一身纯白西装,「白马王子」这个词汇就这样突兀闯进大脑。

    我没有穿的这样隆重正式,白色毛衣配黑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件红色毛呢大衣,刚好垂到膝前。眼镜被我摘掉,森冷的面容在艳色外套的帮助下减少了几分凌厉。

    幸村体贴拉开车门,简单吃过温热的汤饭,我们到达了音乐礼堂。

    礼堂规模不大,大概只能容纳三百人左右,今夜到来的观众也不多,稀稀落落坐了一半位置。

    我和幸村是第三排的观赏位置,灯光和距离都刚好合适。

    我们交握的手从进来到落座都不曾松开过。

    翻开手上在入门前领取的小册子,上面印制着今夜表演的曲目,大致浏览一遍,发现几乎都是描述爱情的琴曲,浪漫且悠扬。

    这场音乐会也许适合他和加缪来听?场面一定比和我一起听更潸然泪下吧。

    幸村没有了解到我的想法,否则脾气再好也要青了脸色。

    礼堂的暖风温度有些高,曲目快奏完时,交握的手心已经一片湿滑,不知是否是错觉,幸村的手隐隐在颤抖。

    最后一首是《A time for us》,册子上注明过,在曲目高潮部分会响起跨年钟声相和,纪念罗密欧与朱丽叶这场旷世绝恋。

    跨年钟声还没有到来,悲伤的曲调就已令人满目泪光,甚至还能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握住幸村的手不禁紧了紧,生怕错觉会带走深爱的恋人。

    沉闷的钟声终于到来,伴随着琴曲一下下砸在心头,压抑地喘不上气时,左手无名指传来一阵浅淡的冰凉。

    是一枚极简的戒圈。

    没有花纹,也不曾镶钻,就如同他的爱不需要任何形式表现,永远简单清澈到极致。

    幸村改牵为揽,带我入他怀,声线有些颤,却如此坚定:“嫁给我。”

    眼睫轻眨,两滴清泪就这样滑落:“不要在悲剧面前说这种话。”

    “他们很相爱,不曾妥协于世俗和现实。我想,我们也会如此,且我们一定幸福。”

    似乎沉重感烟消云散,最后一下钟声褪去,我说:“新年快乐。”

    “新婚快乐。”幸村胡闹了一句,揽住肩膀的手又向怀里收了几分。

    “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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