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3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门口忽然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声音不大，却足以将一室的旖旎打破。
苏檐雨动作猛地一僵，睁开雾蒙蒙的眼，失焦地视线对上沈梵桉被欲望染深的瞳眸。
四目相对，彼此都愣了两秒，谁都没说话，失衡的心跳声鼓噪着耳膜。
“董事长，您要的名单我整理好了。”
韩肖文的声音传过来，沈梵桉胸膛起伏，敛眸稍稍平复喘息，红得似能滴血的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淡定。
“先下来吧。”他压着声，在苏檐雨耳边轻语。
苏檐雨霎时回神，长睫慌乱地颤动：“哦，哦。”
沈梵桉扶着她的腰，等人站稳后淡淡嘱咐道：“进来。”
莫名的，在门把手被拧动韩肖文就要进来的那一刻，苏檐雨生出一种偷情即将被发现的害羞，她下意识蹲下身子，手趴在沈梵桉腿上，将自己隐藏在办公桌后。
接着抬头对上男人诧异的视线，呼吸一顿，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
她懊恼地闭了闭眼，内心咆哮。
有病啊！韩助理都知道她在办公室里了，躲什么躲！
果不其然，下一秒韩肖文疑惑地问道：“咦，苏小姐人呢？”
沈梵桉从愣怔中回神，他不动声色地握住苏檐雨抓他裤子的手，拇指轻揉她细嫩的手背，直视韩肖文的目光沉稳平静：“去洗手间了。”
苏檐雨不自觉屏住呼吸，目光落在男人青筋明显的手上。
沈梵桉的手非常漂亮，肤色白，骨节透着粉，指骨修长，甲床长得也很好，随着他指腹摩挲的动作，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浮动，她看得有些入迷，忽然想起这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揉弄的画面，脸腾地一下滚烫起来。
像掩盖什么犯罪证据一般，她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不算温柔地掐了掐。
韩肖文茫然地眨眨眼，他的办公室就在董事长对面，没看见有人出来啊。
“东西给我，你可以下班了。”沈梵桉嗓音低沉，面无表情地轻点台面，可桌下的手却强势地扣住苏檐雨作乱的两只手腕。
韩肖文思绪被打断，闻言忙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接着转身离开将门关好。
人一走，苏檐雨挣了挣被制住的双手示意他松开，男人却用力一扯，她顿时像被拎小鸡一样重新提溜到他的怀里。
“掐我干嘛？”沈梵桉自然地圈住她的腰，眼眸低垂，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苏檐雨错开相缠的视线，连脖子都红了，嗫嚅道：“想起一些叫人生气的事。”
沈梵桉抬眉：“生气？”
苏檐雨从鼻子里轻哼出声，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那种生气。”
沈梵桉眉梢轻挑，显然没听懂：“具体指什么？”
苏檐雨梗着脖子：“你猜。”
瞧着她这幅鬼灵精的模样，沈梵桉唇角微勾：“跟我有关么？”
苏檐雨缓慢地眨了眨眼，算默认。
沈梵桉状似苦恼地蹙了蹙眉，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重新将她的目光放回在他身上：“小雨总，给点提示呗。”
他的嗓音刻意放低，听起来尤为磁性好听。
撞进他这双含笑深情的桃花眼，苏檐雨心跳一滞，那点小脾顿时烟消云散。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服软地搂住男人脖颈，下巴搁在他颈窝处，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耳朵，找了个借口：“没有生气，就是忍不住地想掐你咬你。”
沈梵桉微愣：“这是什么道理？”
苏檐雨沉默片刻，随后闷声说：“好像是人体的一种防御机制，大脑为了避免被萌到死机，就让人产生想要揉捏咬一口的冲动，从而保护自己的安全。”
“就像有些人看到小猫，心底就不由自主生出想要亲死它的冲动。”
“……”
话音落地，空气诡异地静了一瞬。
沈梵桉努力理解那句“萌到死机”，喉结滞涩地滚了滚：“苏小雨，我长得很萌么？”
这下换苏檐雨沉默了。
女孩鸵鸟似的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藏起自己丢脸的情绪，放弃一般嚷道：“哎呀，总之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意思！”
沈梵桉心头一顿，表情差点没绷住：“你……”
苏檐雨感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就要被蒸熟了，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盯着男人的黑眸，脸红红的，一字一句道：“下班吧沈总。”
沈梵桉眼尾微挑，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唔。”
-
冬日天黑得很快，二人从公司出来时夜幕已然彻底降临。
车抵达老宅，苏檐雨先一步下了车，蹦达到另一边等沈梵桉从车里下来立刻牵住他的手。
沈梵桉敛眸望向二人紧扣摇晃的手，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
两人说笑着踏入前厅，因为注意力都在苏檐雨身上所以沈梵桉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厅内突然多出来的人。
直到那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呼唤落入耳中。
“梵桉。”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沈梵桉心口一窒，浑身猛然僵硬，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瞧见沈梵桉脸色骤变，苏檐雨扭头看向身后那道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位身着夹克，鬓边泛白，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儿。
他的长相与沈梵桉有七分相似，除了眼睛，他是锐利的丹凤眼，而沈梵桉则生了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
苏檐雨只愣怔了两秒便意识到这人是谁了。
沈冠岩，沈梵桉的父亲，她的公公。
牵着她的那只手慢慢收紧，苏檐雨眉头微蹙，收回视线眼神担忧地望向面容紧绷的沈梵桉。
她知道大哥哥和他父亲关系不好，但不清楚具体为什么不好，直觉告诉她，可能和罗粤老师的死亡有关。
场面僵持，见沈梵桉迟迟不回头，沈冠岩眸中闪过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又唤了声：“梵桉，我回来了。”
沈梵桉眸光微闪，胸膛下上起伏，浓烈的怨愤自心底喷涌，眉眼逐渐变得淡漠阴沉，宽阔的背影却透出几分无言的疲倦与破碎。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年少时对男人的怨怼憎恶会随着时间抚平消散。
可他错了，奶奶也错了。
现在哪怕只是听到男人的声音，他还是恨不得将当年灵堂上来不及挥下的一拳送给他。
苏檐雨似有所感，抬手握住沈梵桉的胳膊，手指微蜷，似在用这种方式给予男人些微力量。
“见到亲生父亲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你爷爷就这么教你的？”
许是被沈梵桉的沉默下了面子，沈冠岩也不装了，他双手插兜，唇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哪像一个父亲。
故意找茬挑衅的对手差不多。
苏檐雨闻言心生不悦，眉头皱得更紧，她忍不住回呛：“叔叔你……”
话还没说完，沈梵桉淡声开口。
“爷爷教我，不要与没有价值的人和事纠缠。”
男人冰冷无波的嗓音在空荡的前厅格外清晰，毫不遮掩上位者俯视冷漠的姿态。
沈冠岩愣了愣，等他反应出沈梵桉话中之意时表情立刻狰狞起来。
“沈梵桉你什么意思！”
沈梵桉低头轻嗤，转过身冷冷抬眸，如鹰一般漠然锋锐的双眼直视面前和记忆里相比老了许多的男人。
沈冠岩老得比想象中要快，可那副傲慢又讨厌的嘴脸却一点没变。
幸好没变。
沈梵桉轻蔑扯唇：“字面意思。”
我面前的你，在十一年前，带着小三和野种大闹灵堂，被爷爷舍弃的那天，就已经是个没有价值的人了。
可沈冠岩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他气得上前指着沈梵桉的鼻子，端起父亲的姿态：“你就是这么跟你亲爹说话的！小……”
“畜生”二字还没骂出口，就被姗姗来迟的范秀慈打断了：“梵桉和小雨回来啦！”
老太太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语调昂扬，甚至没有察觉出此时争锋相对的紧张氛围。
她揽过苏檐雨的肩膀，为她介绍起来：“小雨，这位就是梵桉的父亲，常年住在国外，你们婚结的匆忙，他没来得及赶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现在改口也不迟。”
说罢，范秀慈朝沈冠岩使了个眼神，男人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檐雨，眼神像在看什么待价而沽的商品，令她感到略微不适。
沈冠岩从兜里拿出一封红包，却没有递过去：“听说你只是个三甲医院的小医生，连个主治都不是，家里条件也一般。”
苏檐雨松开的眉头又一次拧起。
沈冠岩嘲讽地瞥了眼一旁的沈梵桉，语带轻蔑：“年纪看着不大，手段挺高啊，竟然能挤掉怀宁攀上我们沈家……”
“冠岩！”
“胡说什么呢？”
范秀慈瞬时脸色一变，厉声斥道，瞪着她这个一把年纪还这么不着调的儿子，心累不已。
沈冠岩乐于让沈梵桉下不来台，没所谓地笑笑。
苏檐雨并不生气，反而拍了拍老太太的手以示安抚。
见孙媳妇这么懂事，范秀慈心生愧疚。
可哪怕她气急沈冠岩拎不清形势，但还是狠不下心真的抛弃他。
“你爸他开玩笑呢，他不是那个意思。”
苏檐雨看在范秀慈的面子上当然不会和沈冠岩计较。
但沈梵桉会。
“奶奶，这就是你说的，他后悔了，想要弥补的样子么？”
沈梵桉目露讥讽，将苏檐雨挡在身后，护着的意思明显。
范秀慈喉咙一梗，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沈冠岩，我娶谁都跟你没关系，你也没有资格插手沈家的事。”
“现在沈家归我管。”
撂下这句话，沈梵桉头也不回地拉上苏檐雨离开前厅，独留沈冠岩跳脚的咒骂。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门口忽然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声音不大，却足以将一室的旖旎打破。
苏檐雨动作猛地一僵，睁开雾蒙蒙的眼，失焦地视线对上沈梵桉被欲望染深的瞳眸。
四目相对，彼此都愣了两秒，谁都没说话，失衡的心跳声鼓噪着耳膜。
“董事长，您要的名单我整理好了。”
韩肖文的声音传过来，沈梵桉胸膛起伏，敛眸稍稍平复喘息，红得似能滴血的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淡定。
“先下来吧。”他压着声，在苏檐雨耳边轻语。
苏檐雨霎时回神，长睫慌乱地颤动：“哦，哦。”
沈梵桉扶着她的腰，等人站稳后淡淡嘱咐道：“进来。”
莫名的，在门把手被拧动韩肖文就要进来的那一刻，苏檐雨生出一种偷情即将被发现的害羞，她下意识蹲下身子，手趴在沈梵桉腿上，将自己隐藏在办公桌后。
接着抬头对上男人诧异的视线，呼吸一顿，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
她懊恼地闭了闭眼，内心咆哮。
有病啊！韩助理都知道她在办公室里了，躲什么躲！
果不其然，下一秒韩肖文疑惑地问道：“咦，苏小姐人呢？”
沈梵桉从愣怔中回神，他不动声色地握住苏檐雨抓他裤子的手，拇指轻揉她细嫩的手背，直视韩肖文的目光沉稳平静：“去洗手间了。”
苏檐雨不自觉屏住呼吸，目光落在男人青筋明显的手上。
沈梵桉的手非常漂亮，肤色白，骨节透着粉，指骨修长，甲床长得也很好，随着他指腹摩挲的动作，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浮动，她看得有些入迷，忽然想起这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揉弄的画面，脸腾地一下滚烫起来。
像掩盖什么犯罪证据一般，她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不算温柔地掐了掐。
韩肖文茫然地眨眨眼，他的办公室就在董事长对面，没看见有人出来啊。
“东西给我，你可以下班了。”沈梵桉嗓音低沉，面无表情地轻点台面，可桌下的手却强势地扣住苏檐雨作乱的两只手腕。
韩肖文思绪被打断，闻言忙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接着转身离开将门关好。
人一走，苏檐雨挣了挣被制住的双手示意他松开，男人却用力一扯，她顿时像被拎小鸡一样重新提溜到他的怀里。
“掐我干嘛？”沈梵桉自然地圈住她的腰，眼眸低垂，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苏檐雨错开相缠的视线，连脖子都红了，嗫嚅道：“想起一些叫人生气的事。”
沈梵桉抬眉：“生气？”
苏檐雨从鼻子里轻哼出声，意有所指地瞥他一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那种生气。”
沈梵桉眉梢轻挑，显然没听懂：“具体指什么？”
苏檐雨梗着脖子：“你猜。”
瞧着她这幅鬼灵精的模样，沈梵桉唇角微勾：“跟我有关么？”
苏檐雨缓慢地眨了眨眼，算默认。
沈梵桉状似苦恼地蹙了蹙眉，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重新将她的目光放回在他身上：“小雨总，给点提示呗。”
他的嗓音刻意放低，听起来尤为磁性好听。
撞进他这双含笑深情的桃花眼，苏檐雨心跳一滞，那点小脾顿时烟消云散。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服软地搂住男人脖颈，下巴搁在他颈窝处，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耳朵，找了个借口：“没有生气，就是忍不住地想掐你咬你。”
沈梵桉微愣：“这是什么道理？”
苏檐雨沉默片刻，随后闷声说：“好像是人体的一种防御机制，大脑为了避免被萌到死机，就让人产生想要揉捏咬一口的冲动，从而保护自己的安全。”
“就像有些人看到小猫，心底就不由自主生出想要亲死它的冲动。”
“……”
话音落地，空气诡异地静了一瞬。
沈梵桉努力理解那句“萌到死机”，喉结滞涩地滚了滚：“苏小雨，我长得很萌么？”
这下换苏檐雨沉默了。
女孩鸵鸟似的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藏起自己丢脸的情绪，放弃一般嚷道：“哎呀，总之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意思！”
沈梵桉心头一顿，表情差点没绷住：“你……”
苏檐雨感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就要被蒸熟了，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盯着男人的黑眸，脸红红的，一字一句道：“下班吧沈总。”
沈梵桉眼尾微挑，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唔。”
-
冬日天黑得很快，二人从公司出来时夜幕已然彻底降临。
车抵达老宅，苏檐雨先一步下了车，蹦达到另一边等沈梵桉从车里下来立刻牵住他的手。
沈梵桉敛眸望向二人紧扣摇晃的手，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
两人说笑着踏入前厅，因为注意力都在苏檐雨身上所以沈梵桉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厅内突然多出来的人。
直到那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呼唤落入耳中。
“梵桉。”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沈梵桉心口一窒，浑身猛然僵硬，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瞧见沈梵桉脸色骤变，苏檐雨扭头看向身后那道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位身着夹克，鬓边泛白，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儿。
他的长相与沈梵桉有七分相似，除了眼睛，他是锐利的丹凤眼，而沈梵桉则生了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
苏檐雨只愣怔了两秒便意识到这人是谁了。
沈冠岩，沈梵桉的父亲，她的公公。
牵着她的那只手慢慢收紧，苏檐雨眉头微蹙，收回视线眼神担忧地望向面容紧绷的沈梵桉。
她知道大哥哥和他父亲关系不好，但不清楚具体为什么不好，直觉告诉她，可能和罗粤老师的死亡有关。
场面僵持，见沈梵桉迟迟不回头，沈冠岩眸中闪过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又唤了声：“梵桉，我回来了。”
沈梵桉眸光微闪，胸膛下上起伏，浓烈的怨愤自心底喷涌，眉眼逐渐变得淡漠阴沉，宽阔的背影却透出几分无言的疲倦与破碎。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年少时对男人的怨怼憎恶会随着时间抚平消散。
可他错了，奶奶也错了。
现在哪怕只是听到男人的声音，他还是恨不得将当年灵堂上来不及挥下的一拳送给他。
苏檐雨似有所感，抬手握住沈梵桉的胳膊，手指微蜷，似在用这种方式给予男人些微力量。
“见到亲生父亲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你爷爷就这么教你的？”
许是被沈梵桉的沉默下了面子，沈冠岩也不装了，他双手插兜，唇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哪像一个父亲。
故意找茬挑衅的对手差不多。
苏檐雨闻言心生不悦，眉头皱得更紧，她忍不住回呛：“叔叔你……”
话还没说完，沈梵桉淡声开口。
“爷爷教我，不要与没有价值的人和事纠缠。”
男人冰冷无波的嗓音在空荡的前厅格外清晰，毫不遮掩上位者俯视冷漠的姿态。
沈冠岩愣了愣，等他反应出沈梵桉话中之意时表情立刻狰狞起来。
“沈梵桉你什么意思！”
沈梵桉低头轻嗤，转过身冷冷抬眸，如鹰一般漠然锋锐的双眼直视面前和记忆里相比老了许多的男人。
沈冠岩老得比想象中要快，可那副傲慢又讨厌的嘴脸却一点没变。
幸好没变。
沈梵桉轻蔑扯唇：“字面意思。”
我面前的你，在十一年前，带着小三和野种大闹灵堂，被爷爷舍弃的那天，就已经是个没有价值的人了。
可沈冠岩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他气得上前指着沈梵桉的鼻子，端起父亲的姿态：“你就是这么跟你亲爹说话的！小……”
“畜生”二字还没骂出口，就被姗姗来迟的范秀慈打断了：“梵桉和小雨回来啦！”
老太太看起来是真的很高兴，语调昂扬，甚至没有察觉出此时争锋相对的紧张氛围。
她揽过苏檐雨的肩膀，为她介绍起来：“小雨，这位就是梵桉的父亲，常年住在国外，你们婚结的匆忙，他没来得及赶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现在改口也不迟。”
说罢，范秀慈朝沈冠岩使了个眼神，男人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檐雨，眼神像在看什么待价而沽的商品，令她感到略微不适。
沈冠岩从兜里拿出一封红包，却没有递过去：“听说你只是个三甲医院的小医生，连个主治都不是，家里条件也一般。”
苏檐雨松开的眉头又一次拧起。
沈冠岩嘲讽地瞥了眼一旁的沈梵桉，语带轻蔑：“年纪看着不大，手段挺高啊，竟然能挤掉怀宁攀上我们沈家……”
“冠岩！”
“胡说什么呢？”
范秀慈瞬时脸色一变，厉声斥道，瞪着她这个一把年纪还这么不着调的儿子，心累不已。
沈冠岩乐于让沈梵桉下不来台，没所谓地笑笑。
苏檐雨并不生气，反而拍了拍老太太的手以示安抚。
见孙媳妇这么懂事，范秀慈心生愧疚。
可哪怕她气急沈冠岩拎不清形势，但还是狠不下心真的抛弃他。
“你爸他开玩笑呢，他不是那个意思。”
苏檐雨看在范秀慈的面子上当然不会和沈冠岩计较。
但沈梵桉会。
“奶奶，这就是你说的，他后悔了，想要弥补的样子么？”
沈梵桉目露讥讽，将苏檐雨挡在身后，护着的意思明显。
范秀慈喉咙一梗，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沈冠岩，我娶谁都跟你没关系，你也没有资格插手沈家的事。”
“现在沈家归我管。”
撂下这句话，沈梵桉头也不回地拉上苏檐雨离开前厅，独留沈冠岩跳脚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