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认定了

    羽瑟冷不丁收获如此告白,不禁瞪大了眼,心中难言的震颤,又担心枫漓误会,连忙道:“我自然信你,方才只是在想何时才能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罢了。”

    这个问题,枫漓却是不敢想,自己和羽瑟的事,若让轩辕绞父女知道了,那还了得?纵是自己时时护卫在侧,羽瑟怕也劫数难逃,左右现在不至迫在眉睫,能瞒一时是一时罢。

    羽瑟言到此处,却是来了兴致,复又言道:“就算你暂且不让妖界知道我们在一起,我们也不必总是偷偷摸摸的嘛,哥哥都晓得……晓得我对你的心意了。”

    枫漓闻言一怔,看着羽瑟羞红的脸,心中微动,却仍不敢大意:“人多口杂,这山庄多少人,都是瞎的么?人界之中,盛璟然和郑勋都举足轻重,妖界自然盯得紧,万一有人走漏了风声,如何是好?”

    “那也不能一直瞒着他们,有些事,总该告诉他们的。”

    这“有些事”说的是什么,枫漓自然晓得,除开自己身份,自己曾经所为和靠近众人所图皆不单纯,要羽瑟欺瞒郑勋和一众好友,她时时心中愧疚难言自不必说,前些夜来探她,还曾无意听到她梦呓。更别说世事无常,前路未卜,瞒众人久了总会出岔子,枫漓如何不晓得心上人的心思,看向似有些心虚的羽瑟,终究是怜惜占了上风。

    枫漓也并非不曾考虑过适时向盛璟然挑明,如今不过是提前一些罢了,轻叹一声,妥协道:“璟然似已有所觉,待我再稍想想吧。”

    “那就三日!”羽瑟闻言一喜,满面笑意抬起头来,脱口而出“三日”,又觉好似太得寸进尺了些,呐呐道:“有人一同筹谋,总是好些嘛,是不是?”

    枫漓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看着羽瑟眼神飘向别处,小手却揪着自己衣袖来回摇摆讨饶,终是拿她没辙儿,摇着头笑了。

    羽瑟不安分的余光瞅见枫漓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意,便知他默允了,心中疙瘩一解,顿觉通体舒畅,又不敢让情郎看到自己太过得意的模样,偷偷将脸在他怀中藏了。

    你倒乖觉!枫漓假意瞪了眼羽瑟的后脑勺,轻轻抚了上去,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深了,正要叫她别拧着身子扯了肩伤,猛然注意到时辰,皱眉问道:“你的药呢?”

    嗯?羽瑟这才发现晚膳已过了一个时辰,在枫漓眼神逼问下,只好将今日的事说了。

    枫漓脸色立时阴沉下来,不悦道:“当初你救她一命,她便如此报答你?”

    羽瑟却没闲工夫去想陆婉惜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意,见枫漓似是真的生气了,竟然有些开心,第一次见这千年老妖生气呢,却是因为自己喝药被误了时辰,不禁得意地扬了唇角。

    “还笑得出来?她哪点值得你拼死相救了?”枫漓眉头一扬,更是不悦。

    “哪有拼死,”羽瑟收敛了笑意,讨好般反驳道,“我那是有恃无恐,明知你不会伤我。”

    “嗬,万一我收手不及呢?赌命和拼死区别很大?”枫漓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仍旧瞪了怀中姑娘一眼,又想起别的,声音越发冷了,“除了她,我今日才知,你当初将自己弄得奄奄一息,竟是为了救什么金旸依?若是我再来迟一步,你焉能活命?”

    听枫漓提到旸依,羽瑟却是分辩不得,又想起旸依生死不知,便轻叹一声靠在他怀中不吭声了。

    枫漓见羽瑟这幅可怜模样,终究是在接着骂之前说了一句:“当日我瞬移至慕艾山庄之时,正见人救了她,那人武功极高,且路数正派。”

    “当真?!你怎么不早说!”

    “若非晓得你为她舍命,我怎知你在意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子?倒敢埋怨起我来了?”枫漓眯了眼,很是不满地直盯到羽瑟理亏地埋入自己怀中蹭了蹭,转而深深一叹,“还有当初的郑成,还是尸首,你就这样不惜命?”你不惜,却叫我如此胆战心惊……

    羽瑟无从辩白,呐呐道:“你别气了好不好?我最是惜命了,有了你,更舍不得死了,我发誓,今后定然加倍小心谨慎,再也不做蠢事。”

    羽瑟说着,想到父帅已故,旸依又与自己天各一方,算起来,自己在意的人真真不多,视之如命的更是只剩下哥哥和枫漓,但比起“天地之大,所在乎的不过是一个姑娘”的枫漓,实在是大大比不上,顿觉愧疚万千,撑起身来将头埋入他颈窝,糯糯诺道:“都是我的错,再也不会了,我定会好好的,再不叫你担惊受怕。”

    这哪里还气得起来?

    枫漓无奈,放低了肩,让羽瑟靠得舒服些,揽紧了她的腰身,侧首轻之又轻地吻了她的发,既然说了,可要好生记着。

    不过才一会儿,枫漓又是一声轻叹,捏了捏羽瑟的指尖,扶她起来靠在枕上:“总有人让我们不得安生。”轻声一笑,在羽瑟侧脸上点水般一吻,便不见了身影。

    羽瑟这是头一次清醒着被枫漓亲吻,哪里有心思琢磨他言下之意,更是忘了还有一帖药没有服下,只是轻咬着唇,指腹抚上方才他轻吻的面颊,心中乱跳。

    待忆煊进门,看见的,就是面色红得不似常态的羽瑟,倒是吓了一跳,听羽瑟百般解释只是暖炉多了热了些,仍是给她灌了药就逼她睡下。正要出羽瑟的院子,就见郑勋迎面走来,心情瞬时落到谷底,没好气道:“她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郑勋见到忆煊倒是大喜过望,听她说羽瑟睡下了,立马调转方向同她走在一起,嘿嘿笑道:“方才又去送药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羽瑟,等你过门了,你们天天在一起,感情肯定更好了。”

    去你大爷的!你当是小老婆讨好夫人吗?忆煊当下更加确定郑勋想着妻妾和美,虽知古人大多如此,但自己哪里受得住这口气,忍了又忍才没有破口大骂,尽量心平气和道:“我不管寻常男人有几个女人,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我知你和羽瑟是假夫妻,但若你始终放不下她,我绝不会嫁给你。”

    郑勋满心以为当初羽瑟跟小辣椒解释清楚就翻片儿了,显然是没理解忆煊所说的“放不下”,正想保证一句“我自然只要你一个”,一听“绝不会嫁”,就忍不住跳脚:“笑话!你是本帅的女人,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忆煊不怒反笑,咬了牙愤愤道:“郑勋,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当真是你的女人么?”

    郑勋一噎,是啊,那一夜,自己毫无知觉,次日醒来,也知道其实并未……但……

    “怎么不是!”郑勋哪甘就此作罢,足了足底气,“你我……同床共枕,你就是我的女人!”

    “笑话!你不过是昏睡在我身边,若为了负责大可不必。”忆煊想起这些日来郑勋对自己的体贴入微,心中反倒更是愤怒,这该死的猪蹄子,一边对顶着他妻子名分的羽瑟深情厚谊,一边还对自己死追不放,当下赌气道,“我可不在乎那些虚的,你别以为我火忆煊非你不可!啊!”忆煊话音刚落,手腕就一痛,忍不住呼出声来。

    郑勋死死捏住忆煊手腕,我非你不可,那你,也只能是我的!听到忆煊痛呼,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大了些,立时松了手,见忆煊腕上有些红,顿时自责不已,面色也柔和下来:“疼么?”

    “废话!”忆煊怒极,手腕一得自由就一巴掌甩上郑勋的面颊,“你个混球,不准再碰我!”

    原本也进了院子了,忆煊跑了几步,一脚踹开房门钻了进去,更是立马摔上了门。

    郑勋又挨一巴掌,本是恼怒,但思及方才粗手粗脚伤了忆煊,火也就发不出来,只是追上去朝着紧闭的房门拍了拍,朗声道:“火忆煊,我郑勋此生认定了你,你休想逃开!”

    你认定了,就行了啊?

    忆煊心中咕哝,嘴角却是翘了起来,揉了揉冲红的面颊,可一时又想起他对羽瑟的情意,撇撇嘴,恐怕他喜欢羽瑟不比喜欢自己少呢,愤愤哼了一声,对着门外大吼一声“滚”,大步走进屋里,躺了下来。到底是干脆不要这个大猪蹄子了?还是好生扭转一下他三妻四妾的念头,然后努力让他忘掉羽瑟只爱自己一个?他这么蠢,要是我抛弃他了,他怕是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姑娘了,算了算了,明日可得记着再好生跟羽瑟确认一下,要是羽瑟真的只把他当哥哥,本姑娘就委屈委屈,再试着掰一掰他的死脑筋……

    郑勋在门外又立了半晌,摸摸自己的面颊,嘴角飞扬,若是今后日日都能听到她骂自己,何尝不是乐在心头……

    郑勋猛摇摇头,自己是疯了吧,居然还想挨骂!罢了罢了,这辈子也就疯这一次了。

    郑勋不住幻想,待忆煊真成了自己的女人,日日为伴,这一生,怕是再不得安宁了,想到此处,竟是直盼着迎她过门,可是……看着紧闭的房门,郑勋闷叹一声,扬起的嘴角又塌了下来,怏怏走开,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嘛,难道真的对自己一点情意都没有吗?搬出救她小命的羽瑟来助攻都没用吗?管他呢,老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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